看了一半的書頁還折在那兒
寫了一半的詩靜靜儲存在電腦中
茶杯放在書桌前
只引起了我的一陣淡淡的閑愁
…………
看到這些詩句,你可千萬別以為黃乖兒是那種動不動就被莫名其妙的閑愁所侵襲,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數著星星想心事的小女孩。剛剛丟下詩的黃乖兒,這時候,或許正活躍在籃球場上;或許,正領著同學們跑過路口。
黃乖兒多才多藝,個性活潑開朗,讓父母大為欣慰,也深受同學喜愛,同學都親昵地叫她“黃瓜”,還有人叫她“黃乘幾”,有人開玩笑問她:“你乘幾啊?”
當然,女孩到了十三四歲,總難免會變得敏感、細膩、溫柔,喜歡看一些灰色的文字,喜歡聽憂郁的歌,喜歡呆呆地坐在窗前看天上的星星。她也不例外,她用文字抒發內心的情感,記錄生活中的事件。她寫出了:“哥特式的憂郁/籠罩著深邃的眼眸/包豪斯陰郁的歌聲/彌漫在客廳/時過境遷的思念/使那些在歡笑中的意外——淚水/有了繼續流的借口/……”發表在《浙江少年作家》雜志上的短文《生命的芳香》,或許是這種寫作最恰當的詮釋——面對“生命的芳香”這個題目,她從花兒的芳香,聯想到偉人的作為,聯想到父母對自己的愛,聯想到普通人的生命,終于悟到了什么是生命的芳香。而在不斷猜測和思考的過程中,“我筆下的文字仿佛也有了生命,也充滿了芳香”。
其實,從小學開始,乖兒就喜歡寫作了,可能和家里的書多有關系。她看過許多文學名著,尤其喜歡《名利場》、《巴黎圣母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特別是雨果給巴特勒上尉的信件,讓乖兒一直感動著,在讀書札記《致雨果》里,她這樣寫道:“你用言語的利劍,以極高的命中率刺中了英法聯軍的心臟,使他們因此而不能動彈。”感受很獨特。
乖兒的父親是個作家,他的愛書,對寫作的癡迷,對女兒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父親交際廣,朋友中有許多是當代出色的作家、學者、藝術家,常與一些著名作家、詩人在家里飯桌上討論文學。黃乖兒從小耳濡目染。不過,她對文學的興趣也像是與生俱來的,寫東西于她而言就像每天呼吸的空氣那么自然。對她來說,文學與寫作并不是作秀,而是一種自然地表達與情感的流露。一個事件、一句話語,都能激發起她的寫作靈感。只要一有感覺,她就會馬上提筆寫下來。乖兒曾收養過一只流浪貓,把它當自己的孩子撫養,但貓卻被人掐死了。乖兒聲淚俱下,悲憤之情只能訴諸筆端:“看啊,看啊,你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中。我的貓!我的貓!看啊!看啊!我的貓被殺了,多么殘忍!多么殘忍!”
父親并未過多地指導女兒的寫作,他不想讓自己的寫作理念成為女兒刻意效仿的模式。他只是在旁邊關注著女兒在寫作道路上一個個歪斜的腳印,他欣喜地看到:她的寫作超越了她所屬年齡段的思考能力,思想獨立,感受獨特,文字有點像浪漫主義詩人了。
除了老師課堂上布置的作文外,黃乖兒寫的最多的是詩歌。或許詩歌分行、押韻等藝術特征更加吻合她靈動的思維和活潑的個性。她說,當自己沉浸在詩歌創作中,感覺就像在打籃球或者唱歌,自由,愉悅,沒有任何遣詞造句和構思的壓力。“不過,我寫的都是‘閑詩’”。但就是這些“閑詩”,非但讓她自己很有成就感,還引起了浙江著名詩人潘維的注意,稱她“寫的詩很有意思,有難得的詩才”。
談到寫作上的追求,爸爸的那些朋友想幫她發表,她總是不配合,而是任由它們“靜靜儲存在電腦中”。她也不給自己定具體的目標,比如發表幾篇作品、什么時候出書等,只是希望自己寫出來的文字,能夠像音符、歌詞一樣,它們原來是“靜寂地躺著,只要有人唱起它,便又會有生命似地跳起來”(黃乖兒的詩)。
我們期待黃乖兒寫出更多像音符一樣跳動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