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傳記作家約翰·曼追夢數十年,追尋成吉思汗真跡。時間上,潛回史海,傾其所能找到盡可能多的史書典籍,稽查考證,鉤沉歷史,回到遙遠的過去;空間上,橫貫歐亞,從成吉思汗的出生地、年輕時生活的山脈、加冕地、諸多重大征戰發生地,一路追尋到其可能死亡的山谷以及極有可能是他的長眠之地的圣山,實地考察、荒野歷險,貼近真實的現場。作者旨在更準確,更真切地感悟理解成吉思汗,理解成吉思汗對他所處的時代及當今世界所產生的影響。
《成吉思汗:生死與復活》一書沿根源、帝國、死亡、復活這一脈絡,探尋成吉思汗這位世界的征服者,從破敗的蒙古貴族世家發跡,雄起為部落酋長、部族首領,并一統蒙古各部,開創人類古今蓋世之偉業的全過程;深度發掘其征戰一生、開創霸業的前因后果,時代特征,民族家族特質及個人秉性等多重影響因素;演繹了這位歷史上最杰出的領袖人物成就帝業的圣路歷程,再現了成吉思汗波瀾壯闊、金戈鐵馬,令人嘆為觀止的傳奇人生。
成吉思汗具備軍事上的雄才大略、最堅定的抱負、宗教上的寬容、對長生天指引的信仰、天才般的組織管理能力,以及深深烙上游牧民族文化特質的忠誠觀。而尤為不同尋常的是在其一生長達50余年的過程中始終維系著不斷發展的個性、變化著的條件以及不斷增長的權力之間的平衡。也就是說,其一生在多變的環境下,掌控這三種易變的事物,從未失去平衡而陷入墮落、困惑之境,從未失去對權力韁繩的掌控,也從不允許意外之事來影響既定方針(哪怕像他本人死亡之事)。這在人類歷史上是全新的,也是獨一無二的。當然作者沒有回避其復仇征戰過程中破城無數、殺人無數的事實及其性格中兇悍殘暴的一面。然而這并不影響人們對這位千古英雄的景仰,正如書中所述:你越接近他,他似乎越值得崇拜。
成吉思汗的征服是史無前例的,同時也帶來了史無前例的強權下的和平。其征服打破了東西方壁壘,鑄就東西方之間的一種新的連接。他及他的繼承者創建了現代中國、俄羅斯、伊朗、阿富汗、土耳其、敘利亞、烏克蘭、匈牙利、波蘭等歐亞多國的基礎,重新調整了世界幾大主要宗教之間的關系,影響了藝術,建立起了新的商貿模式,擴充了世界交易的范圍和對象。論其人其業,馬可·波羅、哥倫布也只是其偉業的后世惠及者,而亞歷山大、拿破侖恐怕也難以企及。由此,我們發現成吉思汗——這位世界最大陸地帝國的創建者,其影響具有某種永恒的性質,不但活在其后裔的基因里,而且也活在這個由于游牧勇士的四處征戰而永遠改變了的世界上。
本書的研究及寫作方法也值得單列出來,《成吉思汗》全書編排了一系列經典故事,同時加進了作者尋訪之旅的所見所聞所感。這種研究方式拉近了古人與今人的距離,讀來既有史書作品厚重的歷史感,又有身臨其境的真實現場氛圍。另外,作者的尋訪之旅實際上也是探謎之旅。如成吉思汗生于何處,因何而死,死在哪里,葬在何地,又是如何被秘密安葬的。史料與民間眾說紛紜,也許這些謎底永遠也無法揭開,但這一系列迷思恰恰也是成吉思汗熱的重大誘因。本書對這些謎底的大膽探索,增加了作品的懸念,增強了趣味性和可讀性。
千年風雨、百世沉浮。金戈鐵馬已然不在,叱咤風云的時代早已逝去,盤弓硬弩也早已被時光消磨得暗淡無光。然而數百年來祭奠的圣燈長明不熄,飄揚的哈日·蘇魯定(蒙古戰旗)成了人們戰無不勝的象征,也成了今人驅逐邪惡、企求和平的象征。成吉思汗的神靈通過數百年來定期的儀式、獻祭、敖包的創建而成為一種永恒的存在,而英雄也已成為一個神話,復活了,活在了厚重的史書典籍里,活在了人們忙里偷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