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決策過程中,人的情感對決策過程會產生很大影響。比如如果人對某項工作有著特殊的情感,那么就可能會影響到其對于這項工作的態度和投入。正性的情緒對工作具有好的推動作用,而負性情緒對工作則有負面的消極作用。因此這些研究對于工作績效的評價和理解有著深遠的影響。因此主要的研究熱點就是情緒與認知是如何交互,從而找到這種交互的神經基礎。研究人員普遍認為情緒與認知是人們生活中相對獨立而又交互作用的兩個主要方面。這些交互作用存在著多種形式,這主要表現在大腦功能的組織結構上。一些交互作用是發散性的或非特異性的,而另一些則具有更加細微的差別。這種細微的差別被包含于大腦組織更大的復雜性之中。一些心理學觀點認為情緒與認知的交互作用是非特異性的,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那么這種復雜性就無從驗證。然而隨著神經科學的發展,越來越多的研究開始考察這種交互作用在大腦中的表征。基于雙重分離的邏輯,神經成像技術被廣泛的應用于為心理功能的特殊化和分離提供依據。但是整合的概念正好相反:特殊化的亞功能可以收斂并合并入一個單一而更加綜合的功能之中。從形式上來說,我們根據一個特定的實驗設計和一個邏輯上充足的結果模式來定義整合。根據這種設計,情緒與認知的整合被包含在一個具有情緒和認知因素交互作用的腦區域之中,并且不存在任何一種因素的主效應。雖然情緒與認知可能通常是分離的,這個高度特異化的模式意味著情緒與認知的影響是不可分的。從處理這個點上來看,功能的特異化就會喪失。如果整合的信號具有功能化的作用,情緒和認知會共同控制思維、情感和行為。整合并不意味著情緒是認知一個內在方面,或反之亦然。同時這也不意味著情緒和認知是完全一樣的。事實上,只有兩者是可以分離的,才能夠被整合起來。可能存在多個處理流程,但不是所有的處理流程都需要被整合。
在美國“Decade of Brain”及國際研究浪潮的推動下,管理科學研究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出現了大量的管理科學與神經科學交叉性研究。毋庸置疑,這種結合給管理科學帶來了巨大的變革。在此之前,管理科學的研究大都集中在理論的論述和行為科學的研究上,其中比較經典的是哈佛大學對于工人績效的研究,揭開了人力資源管理與決策科學研究新的序幕。然而,在企業及組織管理的研究和實踐中發現,單純的企業案例分析無法真正找到人的因素,這需要現代高科技的研究方法,揭開企業及組織管理里面真實的對決策過程有影響的人的因素。
有研究者提出了情緒-認知交互模型,即接近-和退縮-激發的情緒狀態。這兩種狀態與管理科學中對于工作的動機息息相關。這種交互作用與不同的信息處理模式有關。特定認知功能的效能取決于特別的狀態或模式。情緒狀態被認為是在瞬時增強或削弱一些功能而對另一些功能則沒有作用。這種影響是相對迅速、靈活和可逆的。通過這種方式,它們能夠具有適應性的引導思維和行為的總體控制,以更加有效的滿足情景需要。例如,在威脅-相關或退縮-相關狀態中,對退縮-相關目標的主動保持將會被提升到更高的優先級,而在獎勵-預期或接近-相關狀態中將會降低重要性。情緒和認知的功能整合將會允許對行為目標-導向的控制建立在情緒背景之上。目標-導向的行為是一個復雜的控制功能,這是由側前額葉皮質控制的,并有更高認知過程的參與,例如工作記憶。因此,側前額葉皮質可能是這一整合發生的可能區域。
此交互模型基于三個行為的研究。引導的情緒狀態總是對言語工作記憶起到負面作用,而對非言語性信息則沒有此作用。這就顯示出一種選擇性的影響。一種不悅的情緒狀態(焦慮、退縮-激發)削弱言語工作記憶,但提高空間工作記憶。一種愉悅的情緒狀態(高興、接近-激發)則會產生出相反的模式(提高言語工作記憶但削弱空間工作記憶)。這些對工作記憶和情緒狀態的操作都在方法學上進行了嚴格的控制。這些任務是n-back范式的變量,言語和空間版本在指導語上不同,但在難度或任務刺激上沒有不同。這種影響是一種交互作用——這對于這種作用是一種選擇性而不是非選擇性的,是一個最為有力的支持。另外,行為作用對于接近-退縮情緒狀態是特定的。更強的誘導可以導致對行為更大的影響,這些都可被情緒反應有效的測量所預測到。這些數據以及其它的研究都表明前額葉皮質的功能理論中需要合并入認知和情緒的變量。有理論表明存在一個分離的模型,腹正中和眶額葉區域控制著情緒功能,而側、背區域控制著認知功能。多數分離理論模型無法解釋選擇性的作用或整合。相對而言,其它一些理論模型則主動的預測了選擇性作用和整合。
鑒于情緒對認知的影響對于管理科學和決策過程的關鍵作用,有大量的研究都集中在這一方面。一些研究發現,側前額葉皮質對于工作記憶和目標-導向的行為,以及一些形式的整合非常關鍵。側前額葉皮質也被認為對于接近-退縮情緒十分敏感。因此有研究者認為此區域可能對于兩者的整合反應敏感。為驗證此假設,研究人員尋找認知任務和情緒狀態因素在工作記憶認為的操作中協調并相同的作用于側前額葉皮質活動。同時也尋找對于情緒和認知因素分別敏感的腦區域。這樣做的目的在于驗證另一個假設,即情緒和認知在側前額葉皮質的整合與半球功能的分化有關。此假設是基于一個先前提出的模型,即情緒對認知的作用可由任務依靠的區域神經系統進行預測。正性的情緒狀態對于依靠左額葉的任務有推動作用,而負性的情緒狀態對依靠右額葉的任務具有促進作用。此模型部分的基于一些有關單側化的研究,情緒體驗的單側化效應對于額葉是這樣,而對于整個大腦并非如此。對于認知功能來說,言語處理傾向于左側化,而非言語處理傾向于右側化。這種言語-非言語特殊化也會在激活側前額葉皮質的任務中出現。
因此,情緒和認知在側前額葉皮質中分別的半球分化可能會支持兩者的整合。例如,可能存在一種層級排列,在此系統中,情緒和認知的分離信息在側額葉皮質中作為輸入傳向另一個更高層級的側前額葉皮質區域以進行整合。有研究發現了情緒和認知整合,以及情緒和認知在側前額葉皮質中分化效應的證據。在研究中發現,所有被試做言語和非言語版本匹配了的工作記憶任務,其側前額葉皮質里的雙側區域神經活動對情感和刺激條件的依靠是協同并相等的:存在交互作用但無主效應。側前額葉皮質是唯一顯示交互作用的區域,并且其活動預測著行為上的表現。這與情緒對更高認知的功能影響是一致的。因此,要理解這種交互作用,就需要進一步驗證幾個選擇性交互作用的模型。其一是情緒以一種半球選擇性的方式調節刺激-敏感區域(或者反過來,認知調節情緒-敏感區域)。另一個模型是兩側化的情緒和認知信號首先在側前額葉皮質的分離區域中表征,然后根據層級結構進行整合。整合后的信號被表征在一個第三方、整合-敏感的區域里。
同時,Elliott等發現使用情緒信息引導決策與眶額葉皮質的活動有穩定的聯系。如果眶額葉皮質受到損傷,那么這種導向功能就會受到抑制。Kringelbach等發現側眶額葉皮質和下額葉皮質對于評價負性事件對于未來結果的含意有著重要關系。有研究發現,此區域抑制先前獲得強化了反應。這些研究都表明了這個區域對于在負性情緒相關時將其刺激進行合并,以及在負性情緒與未來的決策不相關時進行抑制起著一定的作用。
雖然研究者提出了大量的模型并進行了驗證,但對于決策管理的神經機制一直存在爭議。這可能與各種子功能復雜的功能有關。這種交互作用可能發生在工作記憶以外的處理階段,并以不同方式相互作用,因此可能其交互作用的神經基礎不局限于目前所發現的區域。目前神經科學的研究技術雖有一定局限,但分子成像等技術的發展對于進一步理解這種復雜的交互現象及人在決策過程中大腦的活動會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
(作者單位系上海工程技術大學電子電氣工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