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仁雄,對大多數內地觀眾來說,是個絕對陌生的名字。可是,對看過第四十屆臺灣電視金鐘獎頒獎典禮的觀眾來說,詹仁雄卻是個令他們一再驚嘆的名字,因為這個人制作的綜藝節目4次拿到獎項,包括奪得最佳綜藝節目的《全民大悶鍋》。
其實,關于詹仁雄的“英雄偉跡”,決不限于此:《康熙來了》、《國光幫幫忙》這兩個在臺灣收視率前兩名的節目,是他制作的;播出9年的《我猜、我猜、我猜猜猜》至今屹立不搖,很巧,也是詹仁雄的節目;美麗又身材姣好的臺灣著名女星陳孝萱,是他的女友,現在是他孩子的媽;最近才上市的一本書《好旅館》,不到兩周已逼近兩萬本的銷售量,是他寫的。
詹仁雄的幸運,已經到達令人嫉妒的地步。
但是聽到“幸運”這兩個字,詹仁雄完全無法認同地蹙起眉頭,很嚴肅地說:“現在大家看到的,是我一步一腳印努力得來的,我從來不曾平步青云。”
這可不是詹仁雄謙虛之語,能夠成為臺灣新一代“綜藝教父”,他走過了相當艱苦的一段日子。
【最努力的男人】
已過而立之年的詹仁雄,那張保養良好的臉至今看起來仍像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有為青年”,可是不說不知道,他踏入娛樂圈已經有10多年,從剛到臺北念實踐大學時說起。
詹仁雄高中的課業相當傲人,完全有實力上臺大。可是為了學習影視制作專業,他還是選擇報考實踐大學。父親勸說無用,干脆來了個“絕殺”:如果你讀實踐大學,不給你提供一分錢的生活費。早已決定投身娛樂事業的詹仁雄并沒有被父親的鐵腕政策嚇倒,依然選擇了實踐大學,并在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收拾行李離開了家。
“離開家后,我跟另外一個朋友,一起合租夜市旁一間六樓的閣樓。你想想看,兩個大男生得擠在一張木板床上,誰受得了呀。”生活的艱苦不只是與另一名男生睡一張床,他們連洗澡要洗熱水這件事,都得大費周折:“我們要一鍋一鍋地燒水,洗一次澡,至少要燒足40分鐘的水才夠。”到了放假,他和朋友要一起回中壢,兩人掏空口袋,還是差一元才夠買兩張車票。“幸好那個年代還是投幣式公用電話,我們兩個到街上,去挖每一個公用電話的退幣口,結果還真給我們挖到了。”
對于當時的困境,現在詹仁雄說起來,已經是風淡云輕。
學校畢業后,詹仁雄到傳播公司工作,一開始,他從美工做起。但是做到第三天,他就自己跟當時的制作人侯文燕說:“有一天我要寫劇本。”侯文燕看著這個初出茅廬的小男生,很懷疑地反問:“你行嗎?”詹仁雄告訴她:“我寫給你看,我行。”
話說出來容易,苦日子就在后頭。最初他幫綜藝節目寫《連環泡》的劇本。這個節目每天都要錄像,于是從早上7點詹仁雄就得到棚內做前制作業;一錄像,就要錄到大約半夜12點。詹仁雄根本沒時間寫劇本,只好回家寫一點,剩下的,就靠進棚后,騙侯文燕他拉肚子躲進廁所寫。
“當時我的劇本大都是蹲在廁所里寫出來的。搞到后來,所有的人都覺得我很奇怪,為什么一進棚就拉肚子。”這種日子,詹仁雄也覺得苦,但是完全有苦說不出,“因為當初是我自己爭取要寫劇本的,我叫苦也沒用,侯文燕一定會覺得是我自找的,所以只能乖乖地做。”
這樣的生活,詹仁雄足足過了一年多。一年之后,詹仁雄加入了新的節目《時報廣告金像獎》的制作。說是制作,其實他要干的是幫別人送帶子這類繁雜的工作。那些日子,他常騎著摩托車在外頭跑。“那時候真的很慘,因為我的同學也都在類似的行業工作。有時跑進一家公司,看見我的同學穿西裝、打領帶,看我拿著帶子,活像個送快遞的,感覺很糗。”這還不是最苦的境遇,到了做《天生贏家》這個節目時,本來整個制作團隊就只有4個人,可是因為別的電視臺挖角,一夜之間團隊負責制作道具的人跑了,發通告的工作人員跑了,寫劇本的跑了。為了不讓電視臺開天窗,他只好一人身兼寫劇本、做道具、發通告三合一的職務,一天打兩百多個電話聯系現場觀眾,忙得昏天暗地。
可是,詹仁雄他卻從未想過要放棄。在娛樂業這個論資排輩的圈子,毫無身家背景的他只能從最低層的小弟做起,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夢想。
因為經歷了這么多的磨難,詹仁雄為自己今天能夠成就別人眼中的成功,下了一個結論:“我從來不拒絕丟到頭上的工作,上面的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不但學得多,也容易獲得信任。應該說,我從不放棄的特質,使得我能夠有今天吧。”
除了自己的努力,詹仁雄獲得成功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的忠心:“不錯,我的流動性低,從退伍至今,都在同一家公司,我喜歡和熟悉的人合作。”
詹仁雄不否認,這些年來,一直有人想高薪挖他,包括一位電視臺的綜藝大姐大,想讓他放棄在制作公司無保障的生活,進入電視臺過穩定舒適的日子,可是他拒絕了。
“我入行時的薪水是一個月二萬三千元,薪水一直都是一點一點往上加的;當時來挖我的薪水,等于是從三萬跳到十萬那么多,面對這樣的機會,我動心過;想想如果一個月拿十萬,我一年就可以去紐約兩次。可是我想我的個性是喜歡打仗的,每天都得準備提頭來見的那種激烈工作態度。所以我不想進入電視公司上班,當時的我覺得太安逸,對不起青春,青春就應該要放手去搏。”
【最優雅的男人】
想象中,詹仁雄現在應該很有錢,特別從他寫的書《好旅館》中,看出他是個出國旅游總要住好旅館的享樂主義者;能夠住在一晚二至三萬元的飯店,一定有足夠的財力來支撐他的享樂主義。
說到自己的“享樂觀念”,詹仁雄似有慚愧、卻毫無悔意:“你一定不相信,我不買基金、股票,存款只夠生活三個月。但是我想這是一種觀念,很難去界定對與錯。”他自言對錢沒有概念,除非是把錢轉化為某種事物,“我從念高中開始,就打工賺錢,賺來的錢,就跑到臺北買隨身聽或音響之類的東西。那對我而言,就是一種轉化。”
不論是打工時的數千元,或者現在的數十萬元,詹仁雄一本初衷,“當我知道下個月會有一筆錢進來,我就會想,我可以把它變成什么?”于是,他的足跡踏遍了58個國家,在世界各地住過的五星級酒店更超過五百家。
有一次到雅典,到了預定的五星級酒店,詹仁雄才被告知,因為酒店臨時被政府征用,他預定的房間沒有了。“離我們酒店10分鐘路程,我們幫你定了新的酒店,離衛城不到20分鐘,而且房間費我們付賬。”經理主動向詹仁雄推薦。可是,當詹仁雄得知這家酒店只是三星級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最后選擇了愛琴海波羅斯島上的一間五星級酒店。
“即使我只在房間里呆兩個小時,我也不要降低自己的入住水準,因為那樣我心里會一直念:為什么我要這樣委屈自己?”
聽過這個故事的人,第一反應是:詹仁雄是不是被錢燒壞了腦袋。可是了解他的人,聽了這個故事,只會發出會心一笑。在詹仁雄自己制作的《康熙來了》中,他經常被主持人小S爆料,說他是個極度追求生活品質的雅痞男人,連個馬桶也要不遠萬里從歐洲訂購。
“對啊,整個房子的裝修都是我自己做的,可是我在臺灣買不到適合整體風格的馬桶,沒有辦法,只能到歐洲去訂貨了。”
不光對自己的新房裝修精益求精,對于自己的穿著,詹仁雄從來也是“名牌至上”。他穿的衣服,在臺灣找不到,隨便一件,都是萬元左右的歐洲名牌。
“適合自己的衣服本來就不多,碰到一個品牌,就支持下去了,我不會理它的價格。”
我想,詹仁雄現在的生活方式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吧,惟一的桎梏是金錢!對于銀子,相信他雖沒有龐大的家產,卻足夠讓他及時行樂。羨慕他嗎?你可以羨慕他,但羨慕之余,不要忘了,他也有過磨難時候,他也有過挫敗;更不要忘了他的“不放棄”和“不拒絕工作”。
【最寬厚的男人】
成功的男人,不但要有如魚得水的工作,還要有幸福甜蜜的感情生活。現在,全天下都知道詹仁雄是個幸福的男人,因為他和女星陳孝萱已經有了可愛的兒子Aaron,馬上就要舉辦婚禮。可是,除了這點,外界對于他的感情世界再無所知,因為詹仁雄對自己的感情始終低調,因為他理直氣壯地認為,他是個幕后工作者,從來不曾希望自己被當成個藝人,包括他出書,他也從不曾發稿給娛樂線的記者。
其實這些年來,詹仁雄的緋聞只出現陳孝萱一位女主角。關于這一點,詹仁雄不經意說出他怪癖的地方:“我如果跟一個女孩子分手,我交往的下一個女生,一定要以不傷害前女友為前提。”意思是說,如果新女友會讓前女友感到受傷,詹仁雄就會拒絕新戀情。
這個邏輯聽起來實在很怪,也就是說,如果前女友存心希望,自己在詹仁雄的生命中成為最后一個女人,詹仁雄就永無希望再交女朋友了?詹仁雄很嚴謹地點頭,“真的呀,不過我沒碰到心地那么不善良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我談的戀愛并不多的緣故。”
雖然戀愛不多,但是詹仁雄為數不多的戀愛都在社會引起了強烈震蕩,尤其是當年演藝圈的“宗孝仁”愛事件,更是喧騰一時。里面的“宗”,是吳宗憲;“孝”,是陳孝萱;“仁”,當然就是詹仁雄了。在認識詹仁雄之前,陳孝萱的身分是主持天王吳宗憲的女友,因為吳宗憲后來被爆已婚,陳孝萱面臨著強大的社會壓力。因為這個原因,當媒體爆出陳孝萱與詹仁雄相戀的時候,詹仁雄的朋友都勸他:不要趟這趟混水。
“我愛一個人,不會計較她的過去。確定愛她之前,我問過她一句:你還愛著那個人嗎?她給了我否定的答案。所以,我決定全新去愛她。”
同小S、陶晶瑩一樣,陳孝萱也是未婚先孕。對于女友的懷孕,詹仁雄覺得這件事情和緣分有絕大的關系。“我其實自由自在慣了,所以不論是結婚或生孩子,我都沒有去計劃過。但是既然孩子來了,那就表示緣分到了,所以我們都很欣然接受。”
雖然表示很愛女友,但是令人驚訝的是,詹仁雄依然堅持同陳孝萱分居。“因為我想我們應該留給對方多一點的私人空間,但每一次產檢,我都會做伴。”
去年10月份,詹仁雄終于做了爸爸。
詹仁雄有個快樂無比的童年,家中有7個孩子,他是老幺,父母覺得吃飽穿暖就行,在學業上并無太多要求。“所以我個性自由,成績永遠中下。”兒時的他便愛說話,喜歡講故事給人聽,逗得人哈哈大笑,自己也開心。
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夢想,詹仁雄說此刻的自己渴望過平凡的生活,卻已失去這種機會,而這種不平凡,又是他平凡時所渴望的。
他像一個貪玩的孩子,他卻成功把玩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