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愛聯邦簡史

甜愛聯邦過去不曾、將來也不打算與我國建交，華夏絕大多數民眾與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人們一樣并不知道地球上還存在著甜愛聯邦這個國家。然而兩國的文明有著淵源關系，甜愛聯邦的人一直奉古代中國為自己的文明之根。很久以來這只是一個傳說，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自從十四世紀①在玉芩市西北六十三公里⑦處發現了紀元前百人合葬的大墓之后，所有人對這個由來已久的傳說都確信無疑了。

相傳公元前三世紀末，當時中國的秦朝都城咸陽被項羽擊破，他殺死開城投降的秦王子嬰，俘獲宮女侍臣、文武百官萬余人，攫走金銀珠寶無數，放火焚毀阿房宮，東歸彭城。但是被項羽所殺的“子嬰”并不是真正的秦王，當時隨項羽一同攻入咸陽的秦朝故將章邯于心不忍，心想秦之亡皆因胡亥、趙高為害，今胡、趙已死，少王素賢明，本可以重振大秦，不想天下大勢已去，回天無術了。他尋得宮中一小太監，生得與子嬰極像，便以其代替子嬰交予項羽。據古墓群中出土的秦子嬰所著《亡君佚書》記載，小太監名繆茍，死時年僅十六歲，大子嬰一歲，其甘愿舍身為主，昂然就戮，臨刑時君臣相擁而泣。子嬰逃脫大難后，章邯廣羅廷臣侍衛、宮女仆役、文人墨客、藝人工匠、商賈農夫，各色人等兩萬余人交予子嬰率領，又贈之大量金銀珠寶、鐘鼎玉器、經籍典冊、衣衾糧食，要他們化裝成項羽義軍徇東北而去，穿越北方大山到那世外無爭之國永享太平。子嬰本欲請章邯將軍帶家眷同往，但章邯自言深蒙項王大恩，招降不戮，又授予重任，不忍棄之，而當年為秦廷效力，屢遭毀謗，對秦朝亦有切齒之恨，今念舊臣之義，又見子嬰賢明，故而相救。子嬰再拜，痛哭而去，五步回首，十步徘徊。

至于子嬰一行兩萬余人出逃的路線，至今已無從考證，《亡君佚書》中有模糊的記載，言其“穿大漠、絕曠野、渡長河、逾峻嶺，忽逢紫云縈回、白霧飄渺，十步之外不可見，同屬以聲相應，徘徊數日乃至一地，北倚崖壁，左有大澤，南灘涂，右平原，土人野獸，不可數計”。

子嬰的著作除《亡君佚書》外，一同出土的還有《過篇》、《悔篇》、《正篇》(世稱“亡君三篇”)，《夢澤方志》三十五卷(今存三十一卷③)，《無爭國》七卷等十余種之多。從流傳至今的作品來看，綜合分析其文風思想，子嬰著作雖文采有限，但感情真摯、質樸動人，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文章真實嚴謹，具有很強的科學性和精確性，從無夸張怪誕、聳人聽聞之處，一個數字都極準確。而“忽逢紫云縈回、白霧飄渺，十步之外不可見”一段頗為離奇，至今專家們還無法解釋。至于“北倚崖壁，左有大澤，南灘涂，右平原”顯然就是對位于今甜愛聯邦西北部的豎琴州自然環境的描寫，而且豎琴州在1347年以前叫秦人獨治區，因此可以肯定這里正是秦子嬰一行人最初到達的地方，豎琴州的首府布坎城很可能就是當初秦人修建的。

子嬰一行人在今豎琴州一帶定居下來后，與當地土著民族交流通婚，推廣他們帶來的各種先進技術，子嬰的五世后人記載他們那時的豎琴州一帶“耕作大治，豐衣足食，村鎮星布，商賈往來”，儼然一派世外桃源的美麗景象，子嬰在《無爭國》中提出的理想，兩百年后于豎琴州一帶基本實現了。那時這個國家僅有今天豎琴州、蕭竹州全境和彌沙公國東北方的一部分，名叫夢澤之國(或稱大夢澤國，也就是現在通稱的古夢澤國)，這個名字一直沿用到十二世紀，民主和平運動之后建立了甜愛聯合王國。那時除了最北方的烏蓮山地區(今為烏蓮山州)外，王國已經擁有了今日甜愛聯邦的所有領土，正是在這時這個國家的疆域基本定型。十四世紀聲勢浩大的第二次和平民主運動在經濟中心瑤豐爆發，三天內席卷全國，首都玉芩、古城布坎和文化之都傷心鎮都成為運動中心，與瑤豐并稱“四大民主和平之城”。當時最著名的詩人、小說家辛汾娜居住在發發城④，她聽到消息后迅速寫出了四首長詩，贊揚這四個城市的民主精神與和平理念，合稱《四季之花》。原詩是用辛汾娜喜愛的古波波語⑤寫成的，今已散佚，只留下支離破碎的零星句子，無人能解。幸運的是辛汾娜的戀人怡心⑥手巴她的作品全部譯為近代夢澤文收在《秦譯辛汾娜作品集》中，使這四首詩流傳至今。這組長詩每一首寫一座城市，她把瑤豐、玉芩、布坎和傷心鎮分別比作春天的桃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菊花和冬天的梅花，組詩總序中的詩句“你們這四季的花／交替開放、循環不斷／使人間總有芬芳四溢、鮮花不落”，早已膾炙人口，在全國各地家喻戶曉、無人不知。自此以后，這四個城市(鎮)就分別以桃花、荷花、菊花、梅花作為徽章，直到今天。⑦

經過了無數次的談判、磋商甚至爭論，第二次和平民主運動在半年之后圓滿結束，和第一次一樣不流一滴血改換了政體，把文明進程推進了一大步，建立了甜愛聯邦，今天這個國家所用的州市公國并存的政區制度也是在那時定下的。1347年召開的國民公會通過決議，改獨治州為州，合并秦人、芬潢兩獨治區為豎琴州，原來的甜愛聯合王國國王妮然二世遷回故鄉彌沙公國，保留彌麗蘭大公的封號(她本來作國王時就兼任彌麗蘭大公)，不過今天的彌麗蘭大公并不是巴蒂安·妮然的后裔，她自從丈夫澤北大公陳布蘭死后傷心欲絕，懷中的遺腹子因為早產生下來三天就死了，她也在第二年春天倒在自家桃李紛飛的花園里，沒有留下后代，承襲彌麗蘭大公爵位的是她所指定的一位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平民女子，今日的彌麗沙大公正是這位女子的后裔。⑧巴蒂安·妮然長眠之前最后的愿望是要與自己英年早逝的丈夫和只有三天光明的女兒葬在一起，并祝福共和制的甜愛國和平昌盛。她臨死前給當初上書勸她退位的共和派人士寫了一封短信：

“我并不是不愛我們的甜愛國，只是我的想法與你們不同，但你們既然證明了甜愛聯邦比聯合王國更好，我就放棄了王位，再沒有什么眷戀。只請求你們不要把我當作一個獨裁者和暴君，我只是一個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可憐的女人，如果能有來世，我決不要這‘高貴的’門第，我只想要團圓的親人，美滿的家庭!”

這封感人至深的信被發表在《國民公報》⑨上，全國九百萬人民都哭了。人們為可憐而可敬的巴蒂安·妮然舉行了簡樸莊重的喪禮，在眾賢祠冰然禮堂里，她的遺體被置于水晶棺中，十天里全國人民都涌向玉芩市瞻仰她美麗的容顏。最后遵照她的遺愿，將她和自己的丈夫十七代澤北大公陳布蘭安葬在一起，并把她的女兒婭妮(這個名字是在她死后才起的，她母親第一次叫孩子名字的時候，孩子已長眠于地下，而她父親永遠不會也不可能有機會叫女兒的名字了)遷葬到玉芩東郊王室墓園。原先陳布蘭的墓碑換掉了，換上了一塊新的墓碑——一家三人共用的墓碑，背面刻著：

陳布蘭

1322.9.3—1347.3.5

傷心親王

第十七代澤北大公

巴蒂安·婭妮

1347.12.16—1347.12.19

只有三天光明的生命，永遠懷念你，上帝會選擇你作為云中之國最可愛的安琪兒

正面刻著：

妮然二世

甜愛聯邦最后的國王

第五代彌麗蘭大公

即

巴蒂安·妮然

1322.6.21—1348.4.12

甜愛聯邦第一位公民

甜愛國最美麗的女性

最可敬的國王

最善良的妻子

最可親的母親

最溫柔、最可愛的天使

當代甜愛聯邦公認的本國十二位偉人，第七位就是巴蒂安·妮然。全國每一個家庭都要從這十二位偉人中選擇幾位把他們的畫像掛在屋里，據統計，巴蒂安·妮然和七世紀的文學家芭璨④分別是最受愛戴的女性與男性偉人。

從1347年到現在，將近七個世紀了，甜愛聯邦沒有動過一次刀兵，甚至沒有任何紛爭，人們安居樂業、與世無爭，在空中樓閣的幻想中編織美麗的夢。1381年烏蓮山夏爾凱人的小王國發生革命，共和派與王黨兩軍對峙，雙方同時向甜愛聯邦求援，當年領導第二次民主和平運動的領袖高華秦已經七十五歲高齡，在幾位同志的陪伴下趕到烏蓮山，勸阻兩軍，避免了一場流血戰爭，幫助共和派以和平方式逼迫國王基拉米四世遜位，建立烏蓮山共和國，但高華秦自己積勞成疾，病逝于烏蓮山側峰觀月樓，為了紀念他，側峰改名共和峰，觀月樓又稱華秦樓。1933年評出的“甜愛十二偉人”，高華秦列第二位。1385年烏蓮山共和國加入甜愛聯邦，改名烏蓮山獨治區，直到1813年正式成為甜愛聯邦的第七個州。從此，甜愛聯邦“七州兩市二公國”的格局完全形成，總面積十六萬三千九百五十四平方千米，人口一千六百三十萬(1993年統計)，內陸國，四周或高山或沼澤環繞，與外界隔絕，有大河三條：金滌河自西北穿過，灌溉蕭竹州、彌沙公國、豎琴州等地，大夢澤江水自北而南，遇南夢澤山脈阻擋蓄為一湖，名清凡湖，地勢西略高于東，湖水自東部一缺口流出又形成一河，名為金玉河，穿玉芩東北郊而過分為兩支，一支折向北流入東夢澤，一支向東與冰鮫江支流咸江的支流西爾特河交匯。東部的冰鮫江發源于北方大夢澤，支流眾多，流域面積占全國領土三分之二以上，干支流共流經風環、魯斯特、蘆芯、彩明四州及北澤公國和瑤豐市，甜愛聯邦一半以上的城鎮和人口分布在冰鮫江流域。

甜愛國最早的民族主要有四支——其中本土的三支：北部烏蓮山區的夏爾凱人，西部豎琴州一帶金滌河流域的鳩勞人和分布在廣大中東部地區大夢澤江與冰鮫江流域的卜夢族人。公元前三世紀從外方來的秦朝人(現今中國漢族人的前身)和鳩勞人、卜夢人不斷通婚、進行文化交流，到公元六世紀初步形成了現今甜愛民族的前身——古夢澤人，只有北部夏爾凱人由于居住山區比較封閉且生性孤僻，一直不太與平原人往來，但也相安無事，沒有戰爭。從一世紀到十世紀九百年間民族融合的速度較慢，古夢澤人分分合合，國家松散，一直沒有形成統一的近代夢澤民族，直到十一世紀獨治區制度的建立，使除烏蓮山區以外的土地上形成了較穩定的十一個地區——鳩勞獨治區(大致相當于今蕭竹州)、屏化獨治區(約為今日彌沙公國)、秦人和芬潢獨治區(1347年二區合并為今之豎琴州)、風環、魯斯特、蘆芯、彩明四獨治區(相當于今同名州)、大夢澤獨治區(今玉芩市及市轄區)、瑤豐獨治區(今瑤豐市及市轄區)以及歷史悠久的北澤公國。——從此以后進入第二次民族大融合的高峰期，到十四世紀中葉甜愛聯邦建立時，古夢澤民族完全成型，并已經具有許多近代夢澤人的特征。后來烏蓮山區的夏爾凱人加入聯邦，遂開始了形成近代夢澤民族的最后一個階段的漫長行程。夏爾凱人具有濃厚的山區高地民族氣質，高傲驍勇、孤芳自賞，雖然加入了甜愛聯邦，仍然與平原地區很少往來，直到十八世紀初才勉強融入平原民族，近代夢澤人最終形成，而夏爾凱人、鳩勞人、卜夢人以及秦人都成為歷史，現在這個國家的居民是一個統一的民族——夢澤族，也叫甜愛人。

甜愛聯邦歷史基本上是以民族融合的不同階段來分期的，間或參考了政體的變更情況。這種國史分期方法是采用了高魯駿@在《大歷史》中提出的理論，將甜愛國的歷史分為四個大時代：

一、史前時代(前205或204或202年以前)

又稱原始時代、無記載時代，是指公元前3世紀末秦子嬰率兩萬余秦人來到大夢澤之前的時代。那時夢澤地區只有土著民族，即夏爾凱、鳩勞、卜夢族人的祖先，他們沒有文字，語言也極原始，尚處于石器時代末期或氏族時代早期。最初的土著民族出現于何時，至今沒有定論，高魯駿認為至遲是一百八十萬年前，也有人認為是八十萬年前，但古猿人遺址遲遲沒有發現，所有學說都是猜測，20世紀甚至有人認為夢澤地區的土著民族也是在百萬年前由別處遷來的。關于秦人到達大夢澤的時間，文學史有公元前205、前204、前202三種觀點，至今尚無定論。

二、黃金時代(公元前3世紀末一1139年)

得名于七世紀詩人芭璨的著名詩句“上帝降下智慧的天使，為夢澤帶來了文明與安樂，開辟出黃金般的新時代。”亦稱古夢澤國時代，指公元前3世紀末秦人來到之后直到1139年第一次民主和平運動勝利，大夢澤國為甜愛聯合王國所取代。高魯駿的《大歷史》本以確定各獨治區范圍的《大夢澤地圖》繪制完成的1076年為黃金時代下限，后來經歷史學家周廣韻修改為聯--合王國建立之年。

這一時代又可分為：大融合時期(前3時期末6世紀)，群落時期(6—10世紀，又稱百國時期)，獨治時期(11—12世紀中葉)

三、王政時代(1139—1347年)

又稱聯合王國時代，以1139年甜愛聯合王國建立為上限，以1347年第二次民主和平運動勝利，甜愛聯邦取代聯合王國為下限。

四、聯邦時代(1347年至今)

又稱共和時代或新甜愛時代，從1347年甜愛聯邦建立至今，又可分為兩段：

1．古(前)聯邦時期(1347—1813年)，又稱六州時期或后獨治時期，因為這一時期只有六個州，北部烏蓮山區仍為獨治區，在其他六州里州治觀念還沒有完全取代傳統的百王獨治的思想。

2．近(后)聯邦時期(1813年至今)，又稱新聯邦時期，以烏蓮山州成立為開端至今，甜愛民族(近代夢澤人)最終形成，甜愛聯邦的區域也完全成型。

另外，也有一部分史學家認為應將王政和聯邦兩時代合并為甜愛時代，其中聯合王國的二百零八年稱為王國亞代(或王政亞代、舊甜愛亞代)，聯邦成立后稱為聯邦亞代(或共和亞代、新甜愛亞代)，在各亞代中再分為若干時期。

注釋

①甜愛聯邦通用降臨歷(夢澤歷)和福音歷(甜愛歷)，本文為方便均換算為公歷紀年，特此注明。

②甜愛國通用“甜愛度量標準”(從中國秦朝的度量衡發展演變而來)，本文亦換算為公制計量單位。

③《夢澤方志》第一至四卷毀于十三世紀中葉外族入侵的戰火，關于這次戰爭詳見58頁注①。

④位于甜愛聯邦中部，在冰鮫江支流大發河、小發河之間，卜夢語中“發”有“兩個、一雙”的意思，“發發”即“兩條發河之間的土地”，城市因以為名。這里四周沼澤環繞，與外界隔絕，是隱居的好地方。轉向共和觀點后的辛汾娜與青年時代的好友麗渙縑(即迦魯斯泰因侯爵汀黎三世，以后又加封高戈蘭地方的副女王)因政見不同友情決裂，她離開了迦魯斯泰因莊園，搬到遠離世事的發發城躲起來，很長一段時間心灰意冷、傷心不已，創作也瀕于枯竭。第二次和平民主運動爆發，消息傳來，辛汾娜大受鼓舞，失落已久的熱情又復活了。

⑤一種神秘莫測的語言，據說是卜夢族法師通神釋夢時所用的語言，卜夢法術衰落以后幾成絕學。辛汾娜的母親是卜夢族最大的法術世家鴉辛娜氏的后裔，繼承了古波波語，辛汾娜又把這種語言傳授給戀人怡心，他們可能是最后幾位會這種語言的人了，隨著他們幾人的相繼去世，這種語言也失傳了。

⑥他的姓氏已不可考，有人認為他姓秦，但證據不足。

⑦這四城是甜愛國最重要的四座城鎮。瑤豐為今甜愛聯邦首都，全國唯一一座百萬人口的城市；玉芩是全國經濟中心，三分之一的工廠建在這里，是王政時代的陪都，大夢澤以東地區最大的城市；布坎是古夢澤國的都城，歷史悠久的文化古城，象征著甜愛文明的起源；傷心鎮本地居民只有兩千人，但全國三分之二的大學都聚集于此，是甜愛國最重要的文化中心。

⑧這名女子名叫麗遜·迦奇絲，又名董娥蘭，據說曾作過妮然二世的貼身侍女。為與之前的巴蒂安家族區別，自董娥蘭開始稱“麗遜彌麗蘭”，她是第一代麗遜彌麗蘭大公迦奇絲一世，現今的彌麗蘭大公蒂婭三世為第四十代麗遜彌麗蘭大公，是麗遜·迦奇絲的三十五世孫女。妮然二世為什么要將彌麗蘭大公的爵位傳給董娥蘭，史學家歷來爭論不休，欲了解詳細情況可參看《妮然懷念集》(第一輯四卷，彌沙公署書局，1894年12月刊出)。

⑨其前身是《甜愛王國和平友愛報》，創刊于1142年9月25日，最初是二十天一期，1145年又刊出一種名為《甜愛皇家》的副刊，只在皇族和貴族中發行。王國為聯邦所取代后，《甜愛皇家》停刊，報紙被共和派人士接管，改名《國民公報》，1381年改為《甜愛郵報》，十天一期，1750年改版為《甜愛日報》，每天出版，直到今天。它是全國發行量最大、最有影響的報紙，幾乎每一個團體、組織、家庭都要訂閱。

⑩甜愛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被稱為“甜愛的良心，大夢澤的靈魂”(史學家高魯駿語)，代表作是“芭璨十支曲”。

⑩事實上自秦子嬰一行人到這里以來兩千多年的時間，夢澤大地幾乎從沒有發生過戰爭，甜愛國是一塊真正的和平的樂土。惟有一次慘痛的往事發生在降臨歷1436年(公元1235年)，一支五六百人的蒙古軍隊突然出現在傷心鎮(當時叫弗米米奇鎮)，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鎮上以及小鎮附近的居民共約一兩千人全部慘遭屠殺。在上千年和平環境中生活的甜愛人被迫拿起了令他們厭惡和恐懼的武器，連婦女、老人和兒童也參加了戰斗。當時的國王絨汐古里莎一世與自已的丈夫冰凌親王鐘浩成攜手走向戰場，領導甜愛人民保衛家園，為死去的同胞報仇。最終天神保佑甜愛人民獲得了勝利，他們將侵略者趕入大夢澤，無情的沼澤吞噬了這些惡貫滿盈的野獸。而絨汐古里莎一世和冰凌親王雙雙壯烈犧牲，人們為了紀念他們，在眾賢祠中建造了冰然禮堂，并將弗米米奇鎮改名為傷心鎮，悼念死難的同胞，教育后人永遠不要忘記這一次可怕的浩劫。

⑩又名孤安·廷斯麗，他是一位亞里士多德式的偉人，學貫東西、兼通文理，在文學、史學、哲學、語言學、物理、數學、繪畫、建筑上均有極高成就，降臨歷2106年(公元1905年)版的《廷斯麗全集》達一百三十卷之巨，分為文學、社科、科學、藝術四部，被詩人芳麗婭稱為“無比偉大的一個人的百科全書”。

附記：甜愛聯邦是一個現實中不存在的地方，關于它的故事完全出于我的杜撰與想象。我寫這篇文章的初衷和陶淵明作《桃花源記》、莫爾著《烏托邦》、安德里亞寫《基督城》是類似的，就是想塑造一個美好的、沒有剝削、沒有苦難的理想社會。“甜愛”這個名字來自上海的一條街道，有一年我去上海旅游，參觀了虹口公園里的魯迅墓地和魯迅紀念館，發現紀念館所在的街道叫作“甜愛路”，這個名字深深吸引了我，“甜愛”這兩個字正可以代表我心中美好世界的特征：“甜”就是幸福，人的生命，短暫而辛酸，明明知道最后的歸宿是什么，仍然努力地活下去，不正是為了享有那幸福的過程嗎?而要幸福，不能沒有愛，愛能創造一切，愛能成全一切，愛越分越大。甜、愛和生活是三位一體的真理，人類的一切文明、智慧、歷史、沉思盡在其中。人們爭執、受苦，是因為缺少了甜和愛；人們仍然懷著希望、充滿信心，是因為他們相信終有一天能實現甜和愛。“夢澤”這個名字則來自先秦古籍中常有記載的楚國的云夢澤(在今湖北省境內)，這是一個讓我滿懷幻想的神奇的地名，所以我在自己幻想的國度里也稍加變化地使用了它。

本文中的子嬰和章邯史上確有其人，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子嬰是公子扶蘇之子，秦始皇贏政的孫子，品格端正，一直受到愛戴，當咸陽行將為反秦義軍擊破時，趙高殺秦二世胡亥，立子嬰為秦王，子嬰計誅趙高后作秦王四十六日，劉邦攻至咸陽，子嬰獻城投降，為邦赦免，但隨后而至的項羽卻殺死子嬰誅滅秦宗族，屠咸陽城，火燒秦王宮，掠奪人口財寶而去。章邯是秦末最善戰的大將，曾剿滅了多支反秦起義軍，項羽的叔父項梁即是為他所敗而死。后來章邯歸降項羽，被封為雍王，分得秦三分之一的土地，最后遭劉邦偷襲，兵敗自殺。我對于子嬰這個人物一直是十分喜歡的，同情他不幸的命運，而章邯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只是生不逢時才遭到了失敗，也令人不無惋惜。因此我在杜撰甜愛國的起源故事時借用了這兩位歷史人物，我希望可愛的子嬰沒有死，我也相信忠心耿耿的章邯是會為他極力挽救卻終究回天無力的王朝最后再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的。

(選自《甜愛心刊·試刊號》200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