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人的想象力豐富世界聞名,其發型五花八門,更讓人嘆為觀止。
有的發型可以幫助遮陽
首先是造型千奇百怪,比如馬里班巴拉族男人,會把頭發高高梳作羊角狀;幾內亞的科尼亞克族男人的發型則如雄雞的高冠;烏干達迪迪族人,發型好像一個大蘑菇;南部非洲的祖魯武士則會把頭發涂油,編作蛇信子(舌頭)一般的辮子拖在背后。這些設計往往有特別的含義,如班巴拉的圖騰是羊,所以發型如羊角,而喜歡雞冠發型的科尼亞克人則把雄雞視作力與美的化身。也有些造型純粹出于實用,如探出去的蘑菇發型可以幫助遮陽,而祖魯武士的長辮之所以涂油,則是為避免在戰斗中頭發被敵手抓住而陷入被動。
用發型表達一種身份的暗示,是非洲許多黑人民族的做法。西非大多數國家的黑人婦女,會用剃光頭表明“喪偶”;而幾內亞的高爾貝族女人發髻若超出前額,就表明親人已從病中康復;肯尼亞馬林迪地區的婦女生子后會將一圈頭發剃光,只在頭頂中心留一簇冠狀頭發;尼日爾的豪薩兒童會以頭上留出的一綹、兩綹或三綹頭發,表明自己分別喪失了父親、母親或雙親;貝寧的芳族少女編發辮,嫁人后則只能梳短發或留發髻,而剛果的彭德族人卻恰恰相反:只有少女才能留短發。
同樣是辮子,講究也各有不同。有的留一根獨辮,有的卻留著滿頭小辮,有的民族只有女人編辮子,西非、西南非一些部落卻是不論男女都可以編辮。和中國維吾爾族小姑娘用辮子數量表明歲數不同,非洲人的辮子另有用途,如尼日利亞北部以游牧經商著稱的民族富拉尼,其已婚婦女滿頭的小辮,是為了便于佩戴大量飾物,以炫耀夫家的富有;馬里廷巴克圖附近的多貢族婦女的80根小辮則象征著組成這一古老民族的八個氏族,這被稱為“哈丁開”,即“家和萬事興”之意。
中國制造的假發受歡迎
非洲人頭發上的飾物也五花八門。加納一帶的卡薩那人頭發上往往佩戴有刻著祖先頭像、姓名的金屬發卡,以示“不忘本”;肯尼亞西北部的圖而卡納老人則會佩戴一個木質發套,這是為了保護發型不被弄亂,因為他們自己已無力收拾,而兒孫們又不是總有時間;以印染見長的馬里人干脆直接在頭上開染坊,用五顏六色的燃料將頭發裝點得五彩繽紛。
其實非洲黑人的頭發又細又卷,而且緊貼頭皮,梳理和造型都不是很方便,以前梳一個發型往往要費上六七個小時。為保持心愛的發型不被弄亂,黑人們發明了中間凹、兩頭凸的木枕頭,這樣睡覺雖然不怎么舒服,發型卻容易保持;他們還常常用油脂等給頭發定型,并盡量減少洗頭的次數,這樣當然終究有些不便。
近年來,大量從中國、韓國等亞洲國家進口的假發在津巴布韋等地區大行其道。假發又長又直,便于多次造型,也容易梳理、保養,梳一個發型的時間縮短到一兩個小時,借助外國進口的發膠、定型水等更可讓發型不怕水洗,長期保存。這樣一來,非洲人原先不愛洗頭的習慣也慢慢改變,有些愛干凈的女孩子甚至每天都洗。用婦女們的話說,現如今,要是你壁櫥里沒有備著一個假發,你就很老土了。
把“火箭”頂在頭上
老問題解決,新問題隨之出現:原先他們最怕發型保持不住,現在卻唯恐自己的發型一直“保持”,雷打不動,總希望隔三差五就換個新鮮的。理發店老板們當然求之不得:一個女式復雜發型在多哥的理發店里常要收四五千西非法郎(約合65元人民幣),而當地一個白領的月薪不過5萬西非法郎(約合700元人民幣)。可理發師們卻犯愁得很:哪有這么多的新發型呢?
想象力是需要挖掘的,在西非各國,理發師們把目光投向身邊的事物,于是出現了模仿綿羊、水禽、樹冠甚至問號、感嘆號的發型,出現了瀑布式、波浪式等奇異發式。記者見過一種“小橋流水”發型,就是在頭頂和脖根之間,梳起兩排高低一致,相間有序的“多孔小橋”,看上去非常別致。當這些又不能滿足顧客挑剔的胃口時,發型師又開始借鑒外國,從古希臘造型,直到模仿埃菲爾鐵塔、運載火箭的發型均堂皇登場,不一而足。如今在馬里首都,一個熟練理發師至少掌握30種以上的發型,整個市面流行發型達100多種,而且還在不斷增加。即便如此,他們也遠遠不是最多的,尼日利亞的哈庫特城,流行發型已多達300余種。
非洲人在發型上的千變萬化已引起西方許多有心人的高度關注,全球著名的化妝品公司歐萊雅,就在美國建立了“非洲人發型研究中心”,專門研究非洲新發型,以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奇效呢。
選自《環球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