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萬富翁陳文強在投資生意屢屢失敗后,聽信朋友的指點,找了一個剛剛參加完高考的學生處女沖喜。不曾想,一夜激情過后,他們的關系一直糾纏不清。三年后,這位已經大專畢業的女學生不安于情人身份,強烈要求登堂入室與富翁結婚。此時,難忍其辱的富翁之妻張月,毅然向丈夫提出離婚,并要求分割6000萬元的共同財產。孰料,丈夫名下的千萬資產神秘般人間蒸發,反而憑空冒出了2000萬元的巨額債務。
那么,陳文強因為“沖喜”而不斷壯大的資產,為何會變成巨額債務?這起重慶最高標的離婚案法院會如何判決?
投資頻頻受挫,千萬富翁萌發找“處女”沖喜
現年43歲的陳文強是重慶市沙坪壩人。1985年,22歲的他與小自己1歲、美麗聰慧的當地姑娘張月結婚。陳文強頗有生意頭腦,張月全心輔助丈夫,他們賣過奶牛,干過機修廠,做過汽配生意。
1987年,夫妻倆傾其所有,在石橋鋪租下1000多平方米的場地,開辦了一個汽修廠。1988年,張月生下女兒倩倩,汽修廠的生意也紅火起來。由于生意繁忙,女兒滿月后,張月就回到廠里打理事務。陳文強負責“外交”,張月主管廠里事務,兩人經過多年苦心經營,修理廠業務紅紅火火,先后開了幾家連鎖店。到2005年底夫妻倆的資產已達數千萬元。
手里有了錢,陳文強要進一步擴大規模。2000年初,他出資近千萬元,和朋友投資合開了一個酒店。隨后,他又投資500萬元開了一家美食城。然而,酒店開業后,生意十分清淡,苦苦支撐半年后,便不得不關門停營。新開的美食城也由于種種原因投資失敗,500萬元打了水漂。
不到半年時間,陳文強賠進去2000多萬元。那段時間,他整日郁郁寡歡,只得用打牌來排解心中的不快。然而,運氣似乎一直在同他過不去,在牌桌上也經常輸得一塌糊涂。有一次,他竟然一口氣輸了10多萬元,氣得他當場跺腳、罵娘。這時候,牌桌上的一個朋友附在他的耳邊神秘地向他建議:“我說陳董啊,你的運氣不好是可以改變的。生意圈里有人用處女沖喜十分靈驗。我幫你找一個處女沖沖喜不就行了嗎?”想到自己不長時間就賠了2000多萬元,連打牌都如此不順,照這樣下去,不要說自己的幾千萬家產,即便是億萬富翁也會賠得干干凈凈。朋友的話越發令他覺得這一切是運氣不好所致,因此,他立馬點頭同意讓朋友幫自己物色處女。
那位朋友果真“神通廣大”,過了幾天就讓陳文強到沙坪壩區一個高檔茶樓見人。那天,陳文強如約而至,見朋友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長得如花似玉的清純女孩。朋友向他們分別作了介紹。女孩名叫劉思怡,當年只有19歲,剛剛參加完高考。她出生于巴南區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父母雙雙下崗,母親又患上紅斑狼瘡這種罕見的疾病。
看見母親被病魔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樣子,劉思怡心如刀絞,她在心里暗暗發誓,只要能夠治好母親的命,付出任何代價她都愿意。高三那年,劉思怡一邊學習,一邊想辦法接觸“大款”。在她看來,只有傍上有錢人,才能救母親的命。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陳文強的那個朋友。當對方說,要介紹一個有錢的朋友給她認識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次見面,陳文強對劉思怡十分滿意,同時按朋友所授“機宜”,對她大獻殷勤。從此以后,兩人頻頻交往,慢慢地雙方哥哥妹妹地稱呼起對方來。
6月的一天晚上,陳文強帶著劉思怡到一家星級酒店開了房……事后,看到床上的點點血跡,陳文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無限愛憐地擁著劉思怡說:“只要你跟我好,我不會虧待你的。”接著他又強調說:“但是,你記住不要給我找麻煩!”劉思怡流著淚答應了他。
這次“交易”后,陳文強給了劉思怡一筆錢。她立即將這筆錢給了父親,謊稱是同學捐助的,用于給母親治病。后來,劉思怡又從陳文強那兒借了幾萬元給母親治病。由于治療及時,劉母病情得到了控制。
與此同時,張月看到丈夫投資大虧,汽修廠的生意又大幅度滑坡,不禁心急如焚。尚不知丈夫把心思用在找處女沖喜上的她,為走出困境四處到一些單位發名片,做廣告招徠新的客戶。在張月的不懈努力下,汽修廠的生意漸漸有所好轉,陳文強心里狂喜,認為這是自己找處女“沖喜”的結果,而劉思怡更是他的福星,因此他越發離不開她。
就這樣,劉思怡需要金錢為母親看病,陳文強需要青春的刺激。兩人正式成為情人關系。
女大學生想要“轉正”,挑戰原配狼煙頓起
2000年9月,劉思怡考上了武漢化工學院,陳文強專門乘飛機將她送到武漢,安排好一切才返回。此后,他每月都要往武漢跑一次。張月心里覺得很納悶,公司與武漢沒有什么業務往來,丈夫為何頻頻到武漢出差?在妻子的逼問下,陳文強謊稱是到武漢考察市場。跑到人生地疏的武漢發展業務,張月覺得令人生疑,她不由得多了一個心眼,偷偷關注起丈夫的一舉一動。
2002年初的一個晚上,朋友來家里玩。11點多鐘,丈夫去送客人后,張月開始清掃垃圾,赫然發現茶幾下邊有一張賀卡,她隨手拿起來一看,上面卻是寫給丈夫肉麻的話,“我一直都在想你,我永遠愛你,忠貞不渝……”賀卡署名是“你的乖乖思怡”。
張月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不明真相的陳文強送走客人回來后,見妻子臉色不對,便關心地問她怎么了?張月將那張賀卡狠狠摔在陳文強面前,怒目而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文強一看,頓時明白過來,他想妻子肯定不知道全部內情,就謊稱:“這是小孩子開玩笑送的賀卡,你當真了?”“你騙鬼去吧,你以為我是3歲的孩子?”張月生氣地沖丈夫喊了起來。
事實上,張月一直感到丈夫最近這兩年對自己很冷淡,起初她以為是夫妻相處久了激情退去,生活趨于平淡的原因。現在細細一想,一定是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更可氣的是,丈夫在外有了情人,每天還若無其事的,而自己為了這個家為了公司扒心扒肝,累成了個黃臉婆。想到這些,她傷心欲絕,氣急敗壞地對陳文強說:“我們離婚吧,這樣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第二天,張月便買了去廣州的機票,準備出去散散心。陳文強知道后,非常緊張。雖然他癡迷于情人的青春與美貌,可妻子賢惠能干,還幫自己養育了女兒,從心里來說他不想離婚。于是,他也買了一張機票,趕到機場哄勸妻子:“老婆,你不要生氣了,我們一起去散散心吧。”夫妻倆一起登上了飛機。一路上,他們什么都沒有說,誰也不愿意提起這件不愉快的事。在廣州,陳文強想方設法逗妻子開心,帶著她看景點、逛商場,還買回一大堆她喜歡的東西。
一路上,看到丈夫殷勤的舉動,張月心有些軟了。這個家風風雨雨走到這個地步很不容易,再說自己也沒抓住丈夫的現行,為了這個家,自己還是原諒他一次吧。在回重慶的途中,她問丈夫:“你還在乎我嗎?還在乎我們這個家嗎?”陳文強見妻子語氣有些緩和,連忙懺悔道:“我不是真心與別人好,我心里只有你一人。”聽完丈夫的表白,張月長嘆了一口氣說:“只要他從此改過,我就當什么也沒發生。”就此,一場家庭風波暫時過去了。
再說劉思怡,最初她和陳文強在一起,只是為了給母親看病。隨著兩人長時間的交往,她感覺陳文強比同齡男孩成熟得多,便慢慢對他產生了感情,并愛上了他。
2003年7月,劉思怡畢業了,她給陳文強打電話:“強哥,我畢業了,馬上就能見到你了,我在武漢天天都想你,你來接我好嗎?”聽到小情人溫言軟語,陳文強的骨頭都酥了。他馬上到武漢把她接回重慶,并專門在一家高檔的火鍋店為她接風。席間,劉思怡嬌滴滴地對陳文強說:“強哥,我就在你的公司上班好嗎?我想天天看到你。”陳文強本想滿足她的要求,可又怕被妻子發現,只得安排劉思怡到自己朋友的公司上班了。
劉思怡感到越來越離不開陳文強了,這時她已經完全喜歡上了他,并很想嫁給他。一天,在陳文強高興的時候,她試著對陳文強說:“強哥,你這么喜歡我,你離婚和我結婚好么?我會很好地愛你的。”哪知,陳文強立馬拉下臉說:“不行!”隨后,陳文強幾天也不和她聯系。
愛是自私的,陳文強不愿意離婚,劉思怡覺得自己要主動出擊,讓陳文強離婚,為自己贏得這份愛情。于是,她一直尋思著用什么辦法逼張月“退位”。思來想去,她決定和張月攤牌。
2003年10月1日,劉思怡給張月打電話說:“大姐,我是陳文強的女友,我和她是真心相愛,你成全我們好嗎?強哥已經不愛你了,勉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張月大吃一驚,她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強忍著內心的憤怒,聽完兩人所謂的“愛情”故事后,心平氣和地告訴她:“陳文強是一個有家庭的男人,你這是在破壞別人的家庭,我不可能和他離婚。你為什么不找一個好男人戀愛結婚,為什么要去做不光彩的二奶呢?”
一場較量下來,劉思怡沒能說動對方,她不得不悻悻地掛斷了電話。張月也氣得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她感到這個溫暖的家庭已處在風雨飄搖之中了。
放下電話,她立即打電話給丈夫,并質問他:“你認識一個叫劉思怡的女孩么?”陳文強一聽妻子提到劉思怡的名字,立刻明白他多年來的隱秘之事包不住了。他一時語塞,匆匆掛斷了電話,馬上找到小情人,警告她不要亂來。“爭取和自己相愛的人結婚有錯么?”劉思怡反問對方。陳文強見說不動劉思怡,又怕妻子逼問,只好偷偷躲到朋友那兒去了。
劉思怡不想就此退縮。第二天,她又給張月打電話,約她談談。張月決定見見這個“不懂愛情”的姑娘,勸她好自為之。
在解放碑的一家茶樓里,張月看到了一個充滿青春活力的美麗的姑娘。而劉思怡原以為,張月是個年老色衰的黃臉婆,沒想到40多歲的她依然光彩照人。自以為年輕漂亮的劉思怡先是怯了幾分,她輕輕地對張月說:“我沒有想到你還這么漂亮,我不是有意想搶你的丈夫。”
張月回報一個苦澀的微笑。她誠懇地給劉思怡講他們夫妻艱辛的創業史,告訴她在困難時,他們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起,她是如何到處聯系業務,自己被人趕出門外的種種尷尬處境。她還對劉思怡說,她有一個懂事善良的女兒,在孩子心目中爸爸是多么高大、了不起。如果她知道爸爸在外邊的所作所為,不知道要多么傷心。
她想用真情打動劉思怡,讓她主動放棄,以保全自己來之不易的家庭。張月說到動情處,當著劉思怡的面難以掩飾心中的痛苦,淚流滿面。劉思怡也被她感動得哭了,她求張月原諒自己。可是她還是固執地認為,自己和陳文強是真心相愛,求張月退出。兩人互不相讓,最后她們鬧得不歡而散。
離婚索賠3000萬,妻離子散匆匆謝幕
從此以后,劉思怡經常給張月打電話,內容都是要她和陳文強離婚。張月不堪如此折磨,身心疲憊的她很想離開丈夫,去過屬于自己的全新生活。可是張月為了女兒不受傷害,她只好委曲求全。在孩子跟前,她和丈夫看起來依然恩恩愛愛,背著孩子,兩人形同路人。她和丈夫開始了分居生活,她不再幫丈夫打理生意,丈夫對她也不聞不問起來。后來,他們干脆達成了一個協議,張月不管陳文強的事,陳文強每月付給張月母女倆1萬元的生活費。
然而,紙里包不住火。2004年7月,16歲的女兒倩倩從同學的口中知道了她父親的事。女兒羞愧難當,當時氣得哭了起來。對孩子的傷害已成事實,再掩蓋已毫無意義,于是張月想和丈夫離婚。張月和女兒倩倩商量:“你已經長大懂事了,媽媽有一件事決定不了,想聽聽你的意見。”女兒一下子猜中了媽媽的心思,她當即表示:“媽媽和爸爸分開,可能還要幸福一些。”
張月沒有想到女兒如此理解她,遂于2004年底,鄭重地對陳文強提出離婚事宜。
但是陳文強卻堅持說:“我愛的是你,我不和你離婚!”張月向律師咨詢后,下定決心與陳文強離婚。沒想到,她當月到公司領工資的時候,發現公司賬上無緣無故少了1000多萬元。張月心里一驚,她意識到陳文強可能在轉移財產。接著公司的固定資產也“偷偷”易主,公司的7輛車都莫明其妙“屬于”他人了,就連丈夫乘坐的奔馳車也掛在公司其他人員名下。
2005年1月的一天,張月給陳文強留下一封信,表明雙方緣分已盡。第二天,張月就搬離了夫妻居住的別墅。
2005年2月,張月向重慶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交上訴狀。張月在訴狀中稱,丈夫在外包養二奶,夫妻感情破裂,因此自己提出離婚,并要求對丈夫名下的公司及財產依法分割。因丈夫“紅杏出墻”,此外她還向丈夫索賠100萬元。對于女兒,張月要求由自己撫養,丈夫每月支付1萬元生活費,并一次性支付200萬元教育費、醫療費。陳文強名下有8家公司,其中夫妻兩人共同占股的就有6家,注冊資金高達6000余萬元。
同時,張月還將自己的材料送至重慶市婦聯尋求幫助。重慶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分別于2005年7月和9月對此案進行了兩次開庭審理。
2005年9月2日,張月帶著DVD及三份錄像資料、兩份錄音,來到重慶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交給法官。這些音像資料證明丈夫在外面包二奶。
對于錄像資料,陳文強認為有雜音,懷疑其真實性。法官要求張月對錄像資料做相關鑒定。陳文強辯稱,公司目前還欠銀行2000萬元貸款,因此否認夫妻財產有6000萬元之巨。
由于很難取到丈夫偷偷轉移財產的證據,2006年3月,重慶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一審作出判決。法院審理查明,財產均分,債務均分。法院通過審理認為,在張月和陳文強所擁有的公司中,張月占51%的股份。因此,在陳文強所欠的債務中,由夫妻兩人共同承擔。也就是說,張月不但沒得到一分錢,而且還要承擔1000萬元的債務,
張月不服判決,遂向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2007年1月,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做出“維持原判”的終審判決。張月不服,一邊努力搜集丈夫偷偷轉移財產的證據,一邊已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申訴,等待最終結果。
(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編輯:韓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