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位世界上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的開國領袖和世界上最大的資本主義國家聯系在一起的故事實在太多了。

在最現代化的搜索引擎Google里輸入“毛澤東、美國”,無論是用中文還是英文,得到的結果都是同樣的驚人:前者有1420000項,后者有1320000項。
隨意打開鏈接,就可以看到這樣一些關鍵詞:尼克松訪華、兵乓外交、基辛格、斯諾、施拉姆……這僅僅是一些耳熟能詳的聯系,還不包括那些不被廣泛認知的事件,比如他對美國前衛藝術的影響。
30多年前,一個叫安迪·沃霍的美國人嘗試著一門全新的藝術形式,他使用絲網印刷創作了一組名人肖像,這種被稱為波普藝術(PopArt)的形式讓毛澤東的肖像借由絲網印刷走進了前衛藝術的領域。
安迪·沃霍之后,越來越多的藝術家、設計師開始把毛澤東當作重要的表現元素,1995年,美國華裔時裝設計師譚燕玉因為將毛澤東肖像融入時裝設計而聲名鵲起。
西方媒體偏愛毛澤東
讓毛澤東第一次出現在西方視野的是一本名叫《生活》的畫報,這本四開的彩色新聞畫報是那個年代美國文化的標志之一。1937年1月25日,創辦兩個月的《生活》罕見地用數頁篇幅刊登了一組題為“漂泊的中國共產黨人”的圖文并茂的報道,照片的拍攝者是美國記者斯諾,其中一幅是毛澤東頭戴八角帽的肖像。
在后來的幾十年中,這幅照片無數次出現在美國的報紙、雜志、書籍等各類出版物中,成為毛澤東在美國乃至西方的典型標志。最突出的一個例子是,1976年9月20日的《時代》封面上出現了這幅照片,當時離毛澤東逝世不到兩個星期。
這本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人物雜志對毛澤東一直偏愛有加。去年6月的一期封面上再次出現了毛澤東的面孔,盡管他跟主體“中國新的革命”沒有太多直接的關聯。加上毛澤東逝世前的6次,總共有7次之多。
對毛澤東偏愛的不止《時代》這一本雜志。美國另一本重量級的雜志《新聞周刊》也在1999年9月最后一期“中國50年慶典”封面上刊登了他的頭像,與他同時出現的還有克林頓,以及另一位中國人,中國的女子朋克樂隊“掛在盒子上”主唱王悅。
之所以把毛澤東與朋克樂隊放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上世紀70年代后期盛行的朋克文化中,毛澤東曾是朋克青年的偶像。歐美朋克樂隊常在演出時懸掛中國國旗和毛澤東肖像,以表明反資本主義的立場。而在當年,橫跨歐美的嬉皮浪潮中,毛澤東也曾是他們的精神圖騰。
斯諾大概是和毛澤東私人關系最好的一名西方記者,1970年國慶節,他和毛澤東一起登上天安門城樓。這張肩并肩的照片刊登在《人民日報》上,引起了世界的關注。毛澤東向美國傳遞了一個強烈的信號。
“乒乓外交”擊碎中美堅冰
中美的堅冰,是被一個小小的白色乒乓球最后擊碎。中國首先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問了中國,作為回報,美國乒乓球隊邀請中國乒乓球隊訪問了美國。兩國乒乓球隊互訪,成為舉世矚目的重大事件。兩年后,尼克松訪華,他和毛澤東在中國一起度過了“改變世界的一周”。
中美關系能夠正常化離不開基辛格的努力,這位當時美國總統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1971年首次秘密訪華為第二年《中美聯合公報》的簽訂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而針對毛澤東及其思想的研究早在10年前在美國就已經展開,這多少得益于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即《西行漫記》在西方的廣泛發行。
在美國人看來,毛澤東及其思想是解開中國共產黨產生和發展奧秘的鑰匙。“上世紀60年代至上世紀70年代的10年間,美國僅用于‘中國研究’的經費就超過7000萬美元。” 中國政治學家、中南工業大學文法學院教授曾長秋介紹說。
美國“中國研究”最權威的機構要數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被認為是西方研究毛澤東里程碑的人物施拉姆就在這里工作,上世紀60年代,他的《毛澤東》確立了他在該領域屈指可數的權威地位,這成為西方學者在研究毛澤東時必讀的經典著作。
40年過后,這位曾經是物理學家參與過“曼哈頓計劃”的美國人對研究毛澤東仍然樂此不疲,由他主編的《走向權力之路:1912-1949》中譯本10卷本叢書已經出到了第六卷,而翻譯工作于3年前就已全部結束。
這套收入了所有能收集到的毛澤東的手跡的叢書花了他14年的時間和心血。“全世界,這套書是最全的。”華東師范大學海外中國研究中心主任朱政惠對《華人世界》說。2003年,在哈佛大學紀念毛澤東誕辰110周年的學術討論會上,談到研究毛澤東手稿心得時,施拉姆說:“毛澤東是一位偉大的革命領袖,雖然他在掌權后犯過錯誤, 但他總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中國,人們將永遠會記住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