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鄉一帶的稻田間,有一種田鼠,平日在田間覓食。這種田鼠有種很奇特的習性,它們為了冬天“儲糧”,在晚稻時節特別活躍。這種田鼠壽命也不長,大約就是那么一二年。除了老死的,大多會被山間飛來的貓頭鷹吃掉。這種田鼠卻有一種天性,就是在田間稻谷半熟時,開始偷大量的谷穗藏進洞里,在它們一生中,大概要挖20多個洞穴。
那年農歷十月間,我回到鄉下,幫家里收割晚稻。到了田間,發現晚稻有好幾處被老鼠“剪”掉了很多谷穗,令父親又惋惜又憤恨。接著,在田間又發現了四五十個田鼠洞。老父親說,這些都是田鼠挖的,洞穴里肯定藏著很多谷穗。我用鋤頭將洞穴挖開,果然發現洞里面藏著一堆堆的谷穗,有的谷穗一粒還沒有動過,十分完整。我連續挖了10多個洞穴,都是如此。我問父親,怎么這些洞穴沒發現田鼠呢?
父親停下手中的活,語重心長地說,其實這些都是田鼠的“儲糧”,每只田鼠“儲糧”的數量這么多,它們也肯定吃不完。田鼠這樣瘋狂地毀壞莊稼進行“儲糧”,是因為它們有一種“貪”的天性,它們往往拼命地“剪”啊“儲”啊,已經成為一種本能,好像不單單是為了“儲糧”來吃了。
我聽了,不由感慨,人又何嘗不是一樣?某些貪官,拼命地貪錢搜刮錢,積蓄了一生也用不完的錢,他們那種深入到骨的“貪”性,不正與這些田鼠很相似嗎?他們與田鼠簡直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