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亞平均海拔2500多米,有非洲屋脊之稱。尼羅河就從這里發源,它流域面積占非洲大陸的九分之一,全長6650公里,為世界第一長河。跟隨《世界電影之旅》,我有章走進了埃塞俄比亞,這個非洲大陸上神秘而古老的國度。初去非洲,心中不免忐忑,過去看到聽到的關于那里的貧窮,戰亂甚至荒蠻,都使我懷疑,一個央視以介紹各國電影產業的欄目,到這里,究竟能拍到什么?飛機降落在首部亞的斯亞貝巴。百余年前,這塊地方還是一片荒野,1887年孟尼利克二世正式遷都于此。按照阿姆哈拉語,亞的斯亞貝巴意思是“新鮮的花朵”,雖接近赤道,但這里氣候涼爽,四季如春,城市周圍峰巒起伏,市區風光綺麗。到處可見的尤加利樹,是這個城市獨特的景色。
埃塞俄比亞的電影人,絕大多數就生活在這里。
全國都用DV拍電影
埃賽的空氣很清新,晴天的夜晚,能夠看到滿天的星星。這也是因為他們的工業仍然處于起步階段,十幾層高的樓房,大多需要用木制的腳手架來搭建。
在首都街頭,除了滿眼可見的美女,埃賽的藝術家們用多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感,能拍電影的雖然還只是少數人,但一年三四十部的產量,對于一個只有五千萬人口,多數人仍在貧困線以下生活的國家來說,依舊是令人尊敬。
在西方的長期統治下,埃塞俄比亞電影起步很晚。帝制時,電影的生產限于紀錄片。第一部故事片《流放》攝于1974年,導演為帕帕塔克西。目前埃塞俄比亞的國家電視制作中心承擔了絕大部分紀錄片的攝制工作,由于埃塞獨特的地理位置和人文環境,再加上國家機構得天獨厚的便利條件,他們以原始部落為主體攝制的紀錄片的品質之高,令我們望而興嘆。當然,設備上除了有限的幾臺DVCOM,無一例外由DV完成。
隨著國內形式的日益好轉,價格低廉的DV進入埃國,一批家境良好的年輕人開始制作電影,新的電影公司有如雨后春筍,紛紛成立。電影不僅成了一種重要的行業,而且成了藝術表現的一種手段,稱為第八藝術。
由于投入資金較小,而且本土電影更受老百姓喜愛,在埃塞,幾乎很少發生票房慘敗導致傾家蕩產的悲劇。在我們拍攝采訪的這些獨立制片人中,大多衣著光鮮家境殷實,過著富足的資產階級生活。
在一家以電視廣告拍攝為主的影視公司,老公做制片人,妻子做導演,他們自開業以來已經拍攝了數百支電視廣告,天馬行空的創意,詼諧搞笑的劇情外加夫妻倆包括兩個親生孩子生動傳神的演繹,自然贏得了大量的客戶,同時鈔票也滾滾而來,目前他們在埃塞已經是家喻戶曉。制片人半開玩笑地說,現在他每天都要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形象,否則就會失眠。
電影很多時候是個奢侈的游戲
盡管設備便宜,但對于埃塞人來說,這依舊是一筆不小的投資,因為畢竟他們的人均年收入不過幾百元錢。當他們得知我的這臺SONY190價格在17000元左右時,多數人都驚訝不已。
玩電影,在很多地方,永遠是有錢人的游戲。
這是一所私立小學的孩子,他們的衣著和神態,與我們在其他地方見到的孩子大相徑庭,貧富的差距,在埃塞越來越大,在他們臉上,多了所謂高貴的矜持,少了孩子應有的活潑與天真。他們的父母都是首都的有錢人,他們交納的學費,則是學校老板拍攝“大片”的資金主要來源。我們專門拜訪了他。他在首都買下了大約4()0畝土地,開辦了這所學校,同時這里也是電影的主要拍攝基地。他的電影以制作精良場面宏大著稱,剛剛完成前期拍攝的一部影片取材于埃塞的一位帝王古老傳說,投資約50萬美元,動用了4萬人次的群眾演員,并深入北部圣地拉里貝拉取景,堪稱“史詩巨作”,他的電影在埃塞始終雄踞票房前列,在埃塞電影界的地位如同中國的張藝謀。
埃塞俄比亞的電影明星
3000年輝煌的歷史令埃塞俄比亞較好地保留了其獨特而富有種族多樣性的文化特點,這也成為很多外國人來此拍攝,研究的熱土,有的人甚至愛上了這里并打算終老一生,國人所熟知的電影《茜茜公主》的男主角卡爾,海因茨就是其中的一位。20多年前因為打賭來到埃塞的他在救助饑民的同時也收獲了當地一位土著姑娘的愛情,在亞的斯亞貝巴,我們受到了他熱情的接待。
埃塞約有80多個民族,他們像夜空星星一樣散落在全國各地。由于通訊和交通的落后,相當一些生活在邊遠山區的部落,盡管已經有了三千年的歷史,但是他們的生活環境和生活方式還一成不變保持著原始的狀態,遠離現代文明。在他們的觀念里,從祖先那里傳下來的文化是不能改變的。但是在我們現代人眼里,他們的生活形態和方式卻是我們難以想象的。哈莫部落的女人據說是最漂亮的,她們的時尚就是用一張牛皮或者羊皮裹在下身做裙子,頭發編成無數的小辮子,身上和頭發上涂著牛油和泥土混合的涂料,那種油亮的棕色皮膚就像歐洲婦女整天把自己關在日光浴室里做出來的仿曬效果。哈莫爾女人大多赤裸著上身,而脖子上卻掛滿了貝殼和珠子穿成的各色項鏈。在褐色的皮膚上,紅的、白的、藍的、綠的各種鮮艷顏色奪人眼目。
隨著好萊塢大片的強勢侵襲,埃塞的電影人也開始尋求商業賣點,由于政府禁止電影有色情和暴力的內容,于是他們的眼光便集中在了明星的身上。格布雷塞拉西耶無疑是最閃亮的一顆。這個從小光腳跑步上學的窮孩子,以堅韌的毅力和過人的天賦,打破了24項中長跑的世界紀錄,奪得兩枚奧運金牌,并很快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在埃塞有著“小皇帝”的美譽。于是,外國及本土的電影人便找上門來,請他出演,他也少有推辭。在飽受熏陶之后,格布雷西拉西耶在亞迪斯亞貝巴建造了一家以他的妻子阿勒姆名字命名的電影院并開設了一個固定的攝影長廊。因為在他看來,這種在文化上的投資才是意義最為深遠的。電影本身就是一種文化,讓觀眾在欣賞影片的同時得到文化上的陶冶,實在沒有比這更讓人感興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