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輩的標準衡量,我們現在極為富有。有鑒于此,唯一令人困惑的問題是,為何更多人不會選擇更多休閑,而是選擇去賺更多的錢。
如果我今天不完成這篇專欄,就會遇上大麻煩:假期的時候我就得寫稿子,而我妻子可能會拿卷起來的英國《金融時報》副刊《如何消費》(HOW to Spend It)打死我。她一直對我說,我工作太賣命了,她的話很可能是對的。但如果我們都生活得輕松一些,那么經濟會發生什么變化呢?
簡單的答案是:我們的產出會減少,這意味著我們會有更多的時間放松,但享受的物質產品會減少。以國內生產總值(GDP)衡量,經濟將下滑。當然,這沒什么不好。
GDP衡量的是一年內一國經濟所有產品和服務的金融總值。因此,它顯然遺漏了很多項目。例如,情投意合的性關系通常被視為一件好事。但它不會出現在GDP數據中;而與妓女發生性關系則會有所體現,至少從原則上講是這樣。由于此類原因,我經常看到有人提議為衡量國民財富制訂更好的指標,這些指標允許根據許多項目——從環境惡化、軍火交易到通勤時間——對數據進行調整。
我覺得這些提議十分奇怪。
當一位制帽商測量你的頭圍時,他是為了找出適合你的帽子型號。的確,他沒能準確測出你的智力水平,但如果你為此而抱怨的話,會令他感到困惑。如果你開始提出其他多種調整的方式,會令他更為疑惑。GDP也是如此:它只是為了衡量經濟交易,如果指責它未能衡量出其他項目,則沒有太大意義。
然而,如果GDP忽略這么多重要的項目,我那些經濟學家同行為何還會如此關注最新的GDP季度增長數據呢?(他們像那位制帽商一樣也瘋了嗎?)他們這樣做的原因是,GDP增長與一些有利因素有關:想找工作的人們找到了工作;有用的新創意進入了日常生活。而GDP不斷下滑則往往與破產或失業聯系在一起。這并非不可避免,但其中的歷史關聯性一向很強。
如果我們都決定休更多的假,那么GDP與破產和痛苦之間的相關性就會被打破。
我們很難確切地說出如何對其進行調整,以及調整可能帶來多大的痛苦——畢竟,在現實世界中,我們不會同時決定放松休息,但沒有理由認為這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那種情況下,我們都會擁有更多的時間和更少的金錢;一個人購買物質產品能力的降低,應該恰好與其他人生產這些物質產品能力的降低相匹配。
以前輩的標準衡量,我們現在極為富有。有鑒于此,唯一令人困惑的問題是,為何更多人不會選擇更多休閑,而是選擇去賺更多的錢。康奈爾大學(Cornell University)經濟學家羅伯特·H·弗蘭克(Robert H Frank)辯稱,除非其他很多人也做出同樣的選擇,否則很難做到這一點。他在自己的新書《落后》(Failing Behind)中指出,這不僅僅是以羨慕的心情,渴望擁有一輛與鄰居一樣好的汽車的問題。如果你減速,而其他人沒有減速,你的地位或前景可能就會受到影響。這同樣也會影響到你在一個既安全,教育條件又好的地區買房的能力。
弗蘭克教授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出版《落后》一書的6周前,他剛剛出版了一本精彩的《經濟自然主義者》(TheEconomic Naturalist)。在6周內出版兩本著作?而他還告訴我生活要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