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恢復仍有待時日

Restore Completely Await Some TimeYoshiaki Fujino refers to Japan Market

提到日本當代藝術市場，觀眾的腦海中立即被村上隆、奈良美智、草間彌生等等明星藝術家所占領，毫無疑問，他們是當下日本藝術的國際標牌。但日本所經歷的藝術市場膨脹和隨之泡沫全面崩潰后的一落千丈，也讓眾多投資者和市場專家耿耿于懷。如今，風暴之后的日本漸趨平靜，一線藝術家在國際上的商業走紅，具有代表性的當代日本畫廊對于前進歐美市場的興趣更大于亞洲地區，當代藝術在日本本土卻越來越不受重視。

當卡通少女、末日戰士、御宅族的電腦科技、創意產品，這些日本當代藝術的典型面貌逐漸侵入韓國、中國以及其他亞洲藝術家的當代藝術作品中時，當越來越相似的價格飆升和藝術商業模式在亞洲市場被復制時，市場人士惶惶不安，如今欣欣向榮的亞洲藝術市場是否也會重蹈日本的覆轍？我們走訪了日本著名藝術品拍賣行伊斯特（ESUTO#8226;WESUTO）拍賣行的負責人藤野芳明，他給我們介紹了日本市場的發展和起伏的歷史經驗。

日本藝術市場與畫廊產業經歷的黃金時代是在1980至1990年，至1992年開始歷經泡沫，藝術博覽會停辦，到了1996年日本甚至幾乎沒有當代藝術收藏家，美術館也因出現赤字而無法持續收藏當代藝術，乃至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與奈良美智（Yoshitomo Nara）等藝術家必須到國際市場尋求發展，受到國際肯定之后才回到國內以得到日本藏家的接受。

日本藝術市場的起伏是和日本經濟的整體狀況相聯系的，上個世紀80年代，由于經濟的高速增長，日本的西洋美術品市場得到了拓展，不僅僅高端收藏家，普通階層人士也開始接受它們，需求有了大幅增長。這一時期，許多當代美術作品得到了日本國內新的認識。

隨之而來的90年代的日本經濟泡沫，是從根源的股市和房產領域開始爆炸。經濟泡沫崩潰以前，日本的許多企業都購買了美術品，這是提高企業形象的一種宣傳手段，收藏家幾乎將價值幾兆日元的美術品收集到了日本國內。但是，經濟泡沫崩潰之后，購買美術品的巨額費用成了許多企業財政赤字的原因之一，損失慘重，收藏家的破產甩賣，許多作品又以低價再次流失到海外，這一轉手過程使得藝術市場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打擊。

2005年以后，雖然隨著日本經濟的恢復藝術市場也呈現出恢復的氣象，但是現在的狀況還不能說是完全恢復了。在企業購買藝術品方面，新成長起來的IT產業的企業呈現出活躍的動向，但是經濟泡沫崩潰的教訓是巨大的，大多數的企業現都非常慎重，這是事實。一方面，雖然由于杉本博司、村上隆、奈良美智、草間彌生等藝術家在國際藝術市場上獲得成功，從而呈現出拉動國內藝術市場發展的趨勢；但是另一方面，通過調查在中國國內比較有影響力的小山登美夫等畫廊也可以看出，他們所實施的走國際化道路的策略正是出于日本國內藝術市場不景氣的被迫之舉。參加藝術北京和上海當代藝博會的日本畫廊，發現他們也大多在世界各地設有分部，以經營西方現代藝術明星的作品為自己主要的業務之一。日本本土的藝術市場要想獲得完全的恢復并不是這么容易的。

藝術與宗教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特別是亞洲，對特定宗教的執著很淡薄，這會對藝術品的收藏方法產生影響。非常遺憾的是與宗教隆盛的歐洲各國相比，亞洲的藝術品成交額每每存在有一個問題，現實情況是，一直抱定自己的價值觀的收藏家是非常少的。雖然有一些收藏家是將美術品作為精神財富而購買的，但是也有不少人只是作為金融商品的一種來購買美術品的。在這個意義上，藝術品市場與社會經濟是相互關聯的也并不為過。而處于高速度發展中的當下中國，雖然過度投資和金融泡沫肯定會引發經濟波動，如增長速度下滑等等，但經濟發展的巨大潛力會克服波動帶來的影響，不會像日本那樣長期低迷。中國當代藝術會面臨一些意想不到的困境，但只是周期性波動而已，長期來看，旺盛的增長力始終是中國當代藝術的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