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７年日本藝術市場轉變關鍵

2007 Key to Transformation of Japanese Art Market

Compared with new markets are competing for status，

Japanese art market’s orientation has been put on “art history” in response to the 10 years culture art policy made by Tokyo.

Japan indeed is foresighted to extend the Asia upsurge to more long-term market foreground.

日本藝術市場現今樣貌

2005年夏天筆者在東京小山登美夫畫廊看到了工藤麻紀子（Kudo Makiko）個展，當時會場作品幾乎全部賣出，對于日本藝術市場的活力略感一二；事隔兩年，小山登美夫畫廊再次展出工藤麻紀子的個展，一位臺灣收藏家接觸后表示，這次展覽在開展前作品已經售罄，并且累積了可達3年的waiting list。日本藝術市場的復蘇已經是多方討論的話題，最直接的印證就是東京藝術博覽會Art Fair Tokyo成交額由2005年的3億日元（約人民幣1千9百萬）成長到2007年的10億日元（約人民幣6千2百萬）；而在今年春拍，各拍賣公司都紛紛創下紀錄，當代藝術拍賣總體成交約有8億9千5百萬日元（約人民幣5千8百萬），老牌拍賣公司SHIWA拍賣的成績1億8，290萬日元，較去年12月專拍的1億2千9百萬日元增長41%；同時日本藝術家已有多位超過1千萬日元（約人民幣65萬）關卡，包括天明屋尚（Tenmyouya Hisashi， SHIWA 1，650萬日元）、小林孝桓（Kobayashi Takanobu， SHIWA 1千2百萬日元）、山口長男（Yamaguchi Takeo， Est-Ouest 1千3百萬日元）等。

日本藝術市場在20世紀80年代后期是亞洲極為強勢的市場，這和日本當時的經濟力有密不可分的關系，但整體焦點仍然注意在西方印象派等高檔作品，日本收藏家對于當時國際藝術市場的拉抬可說功不可沒。1990年日本經濟泡沫后，反而出現了一批對于當代藝術執著的畫廊業者，默默地支持日本當代藝術家的創作，這些畫廊，如小柳畫廊、小山登美夫畫廊、Shogoarts等，在經過多年的經營，終于在2005年左右得到市場逐漸復蘇的回報。但是經過這個“失去的十年”后，日本的藝術市場顯現出較為保守的態勢，正如東京這個城市的金融特性一般，東京是亞洲最大的金融中心，東京證交所是全球第二大的股市，東京并且已經扮演金融樞紐的角色超過一個世紀以上，多家全球最大的企業總部都設在東京，但是在這一波具焦亞洲的金融熱潮中，日本得到的生意和發展卻遠不如亞洲其他的城市——因為日元貶值和策略的影響，有極佳背景和良好質量的日本當代藝術無法在第一時間融入亞洲當代藝術興起的繁榮景象。

市場轉向當代#8226;收藏標準漸漸改變

2007年，市場態勢正在改變。整體來說，2007年是日本藝術市場轉變的重要一年，在實務方面，新拍賣公司的成立（如AUGUR當代藝術公司）和老牌拍賣對于當代藝術的重視、有關藝術市場投資的媒體的出現（如Art Collector）、以及博覽會的榮景（除了Art Fair Tokyo東京藝術博覽會外，還有Art in Osaka、Art @ Agnes等小型專注于當代藝術的博覽會，11月東京并將有一新博覽會成立），讓藝術市場整體氛圍熱起；而在成果方面，多家畫廊紛紛在展前售罄作品、日本伊斯特拍賣公司（Est-Ouest Auctions）當代藝術拍賣創下6億1，749萬日元（約人民幣4千1百萬），顯現出市場交易面的確熱絡。這些狀況逐漸顯示日本藝術市場和全球趨勢相同，正轉向以當代藝術為主，曾經在一級或二級市場中收藏古董和日本書畫的買家現在開始收藏當代藝術；日本伊斯特拍賣公司社長關敬就表示，1991年時他曾經試圖舉辦過一次當代藝術專拍，但當時連收件都很困難，而在2005年11月，伊斯特正式開始了日本第一個當代藝術專拍，兩年之內，當代藝術成為最受追捧的專場，作品價格也持續高漲，以韓國藝術家李禹煥為例，兩年前一件8號的作品330萬日元（約人民幣21萬）也不一定能成交，現在保守估計可以在拍賣中以2千萬日元（約人民幣128萬）賣出，兩年約漲了6倍。

整體來說，日本當代藝術市場中最為穩固的區塊有三，一為波普藝術，幾乎每場拍賣中都可以看到安迪·沃霍（Andy Warhol）、利希滕斯坦htenstein)的作品，一為李禹煥、草間彌生等亞洲當代藝術大師的作品，最后則是以村上隆為首的卡漫風格作品，包括村上隆、奈良美智或廣義延伸到會田誠、天明屋尚等；這樣的三大區塊說明了日本收藏家對于名牌（大師）作品的喜好，甚至越高價的作品收藏家越愿意收藏，相較之下，日本本地年輕且優質的藝術家的價格反而受到低估。但是這樣的現象也在今年開始改變，正如文初所述，東京各畫廊今年展覽的作品將近全部受罄，這和拍賣公司的走向還是有深厚關聯，日本眾多拍賣公司于今年開始當代藝術專拍，盡管其對于年輕藝術家的作品處理謹慎、深怕流于炒作價格，但是拍賣公司本身和畫廊了解拍賣作為媒體的一種可能，陸續將少部分年輕作家上拍，讓這些新面孔曝光在收藏家面前，如SHIWA當代春拍中便以20-30歲藝術家作品的量最為增加。

心態轉變積極#8226;順勢拉抬國際地位

在日本藝術市場中的“失去的十年”里，日本內地市場一直未有起色，也因此，小柳畫廊、小山登美夫畫廊、Shogoarts等經營日本當代藝術的畫廊將舞臺設定在歐美，多年來積極參與歐洲和北美的博覽會，Art Basel、The Armory Show、frieze Art Fair及其外圍的博覽會都不難看到日本畫廊參展；多年下來，日本當代藝術在國際收藏家心目中具有一定的重量，但和其他歐美藝術家相較，日本當代藝術的價格普遍過低，這是經歷過市場泡沫的日本畫廊對于藝術家的保護策略；2003年后全球及中國當代藝術市場的再度狂飆，最初日本當代藝術界對于這股熱潮保持觀望的態度，但是到了今年，多家日本畫廊開始積極參加中國及其他亞洲博覽會，東京Mizuma Art畫廊將在明年春天于草場地開設新畫廊空間，剛在北京798結束的“美麗新世界——當代日本視覺文化”一展開展期間吸引了日本多家畫廊、拍賣會負責人前來考察，代表其開始打破之前觀望心情，了解需要利用這股亞洲崛起的趨勢同時拉抬起日本當代藝術的地位。

日本的藝術市場從蕭條到興盛，若仔細分析并無策略可言，他們的確身處在因為中國當代藝術崛起而連帶引發亞洲當代藝術熱的洪流里，但這并不否定日本畫廊多年來的經營和努力，相反地，因為過去十年的扎根，日本當代藝術市場的整體結構和中國當代藝術市場有著極大的差異，日本市場擁有極佳基本面，每一環節都具備繼續度過下一個泡沫的能力——畫廊不輕易利用拍賣來吹捧出藝術家身價、拍賣對于過于年輕的藝術家作品小心處理、收藏家有系統地收藏日本藝術家作品，不讓過多作品流于國外、藝術家則信任一起度過上一個市場泡沫的畫廊并已建立深厚的信賴關系——相較于現在各新興市場爭相競爭在市場上的地位，日本藝術市場更已將目標放在建立自己的“藝術史”的定位，配合東京都制定的10年文化藝術政策，日本的確具有將此波亞洲熱潮延伸為更長遠的市場前景的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