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夢想,每天做著內容迥異的美夢。從上學開始,老師最愛問的一個問題就是“你長大后的夢想是什么?”所有的孩子用稚嫩天真地聲音爭相說著自己的夢想。“我的夢想是當醫生”“我的夢想是當飛行員……”那是最單純美好的夢。
漸漸地長大,開始面對競爭慘烈的社會,慢慢遺忘了當初的夢想,變得迷茫。不知道最喜歡的工作是什么,最大的愛好是什么,逆來順受地接受著維持溫飽的工作,和那些民工、農民、剛畢業的大學生相比,我們是應該心滿意足的。但和那些成功人士、大款相比,我們只能陷入白日夢中,甜蜜一會兒,想象自己過著有錢而自在的生活。
當生活中的挫折和困難越多,我們就容易幻想不切實際的夢。記得有一天中午吃完飯,坐在辦公室曬著太陽,抽著煙,和同事小范閑聊起來,一起做起白日夢來。
“小潘,你覺得現在工作有勁嗎?你最想干什么?” 我吐著口中的煙,一本正經地回答他:“沒勁!領導說了算,咱們就是干活的。關鍵是領導都沒想明白自己要的什么,一會一變,不靠譜!我的夢想就是和我媳婦開家咖啡廳式的‘書吧’,落地大窗戶,窗戶邊是一排一坐就會陷進去的大沙發,那叫一個舒服。每天曬著太陽看看書,喝喝咖啡,小日子過得多滋潤啊!這才叫生活!”
“沒錯,我的夢想是盤個門臉房出租,然后在家待著。關鍵是咱沒有本錢,想什么都是白搭,最好天上掉下個大餡餅砸到我頭上!”小范一臉憧憬。我拍著小范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說:“我可不要天上掉餡餅,我夢想著天上掉鈔票,一大捆一大捆的,掉在我頭上砸死我!”
“那我站你旁邊。”小范急忙答道。
“行,咱們多拿幾個大麻袋,最好再找個大簸箕,好撮錢使。”
“對對對,沒錯!咱不要硬幣,面額小,砸得腦袋還疼。咱們專揀大面額的,最好是面值200的歐元。”
“行,你小子比我能貪。”我碾滅手中的煙頭,仰著頭閉著眼繼續說道:“哎呀,還得繼續買我的彩票。要是中了500萬,我立馬辭職!給父母一部分,然后我小婚一結,小車一買,再把剩下的錢存進銀行,我和我媳婦就天天家待著每月吃利息。”
“你可以的,這一分沒中上呢都想好錢怎么花啦。你說現在物價天天瘋長,就是工資不長,2000多塊錢只能當1000塊錢花,就這么一點錢,怎么娶媳婦、買房子啊!”
“是啊,掙的那點碎銀子還不夠吃頓飯呢。別說結婚了,媳婦都快被逼得傍大款去了。”
“要是有富婆包我,我立馬答應,磕啵都不打一個,心甘情愿吃軟飯,這一下能少奮斗十年呢。”
“瞧你那沒出息勁的,就你這外貌和身材,得多老的富婆才肯包你啊!歇了吧,別做夢了,上班啦!”
白日夢的美麗大氣泡就這樣被戳破了,回到艱難的現實。像我這樣每天做著白日夢的人有很多吧,也許只有在夢中我們才能擺脫掉現實的疼痛,舒坦那么一會兒。誰都渴望夢想能照進現實,哪怕就那么一點點光亮,都是希望。但我們每天只能委曲求全,為了生存忍受著領導的無理欺壓,小人的閑言碎語、誹謗詆毀,假裝著笑臉相迎,做著并不喜歡的工作,賣著廉價的苦力,就為了能有口飯吃,能獨立地生存下去。兒時的理想,現在的愿望,都被現實消磨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白日夢,無法實現的夢境。
前幾天媳婦對說我她做夢夢見我們一起去巴黎,坐在滿是梧桐樹的路邊看夕陽。她撲進我的懷里問我:“這個夢真好,我真不愿醒來。”我安慰她說:“我們蜜月就去巴黎,我們一起去巴黎。”這不是白日夢,希望我能實現她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