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理的時候聽來一個故事,是一個酒吧老板娘的自述。我們在一起喝酒,她說她的故事,又仿佛是別人的。她說,好似天使突然降臨。他是IT新貴,高大英俊,擁有香車別墅且溫柔體貼,還深情款款,這樣的男人似乎是瓊瑤劇中用來滿足少女幻想的。然而,被她遇上了。
為了她,這個男人不斷地從北京跑到大理。為了她,當地的報紙和戶外大屏幕都寫滿了他的情話。她是陷在愛情故事里的女人,迫切地需要救贖,于是決定嫁給一個如此用心追求她的男人。她要的愛情,并不是金錢和奢華,僅僅只是為他溫暖的情話傾了心。
接下來,貌似王子和公主的童話,新婚美如畫。所有親朋都覺得她嫁對人了。然而,半年后他開始賭博、在游戲廳徹夜不歸、酗酒,甚至打她、一年讓她流產兩次……這真是一個令人揪心的故事!盡管臉上寫滿了疲憊與傷痛,她說自己仍然試圖用一顆完整的心繼續去愛他。然而,不到兩年婚姻還是破裂了,她所有的努力換來的是這個男人無情地踐踏。在愛里面女人似乎總是遍體鱗傷,情話變成了謊話,曾經承諾會疼惜她一輩子的男人成了鏡花水月。在她的故事里,我想起一條女人們在百忍成金后總結出來的真理:“男人的慣性——好像一激動,就忘了自己從來都不是萬能的?!钡拇_,男人們總是喜歡擺出上帝的口氣,不經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地說我什么都答應你。情話成了他們最致命的“溫柔藥丸”。這種藥丸無色無味,極具隱蔽性,不知不覺間,女人們便歡天喜地交出了身心。她們信以為真,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癡癡地等著這個情意綿綿的男人踩著七彩祥云來迎娶她。結果卻是等到地也老天也荒,才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聰明的女人或者經歷過傷害的女人聽情話都會打打折扣,原則上則是不全信也不全不信。不全信是一種理智,不全不信則是一種自慰。這也許就是人性的又一弱點:寧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面對現實。她們盡管知道男人的情話就像天上的雪花,雖然很美,但終究落地無痕。然而,一旦對情話當了真,卻在一切都衰竭時,她還想為他跳一場奮不顧身、歇斯底里的芭蕾。如此看來,情話果真是糖衣的毒藥,誤人終生,殺人不見血。天真的女人們相信了男人的鬼話并為之不惜一切,到頭來被人拋棄,香消玉殞或抑郁一生,杜十娘就是一個最好的范例。
當然,信什么也別信情話——我想指得是男人們那些光說不練的情話;或者是一邊甜言蜜語,一邊又心懷叵測謀劃著把你送上愛情祭壇的謊話。情話該信還要信,不然兩個人深愛的日子就少了繽紛,婚姻也會因此失去華彩。我們都知道,愛情雖然很難永遠,可畢竟一場美好。是情話給了我們無限的憧憬與力量,只有相信它才會有擁抱的時刻,即使日后各奔東西,仍然還能夠溫暖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