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過一些女性主題的照片,諸如在女性身體上貼條形碼之類,有人就說:“原來你是個女權主義者!”我辯解:“不不,我是個女性主義者。”女權主義是去斗爭,女性主義是去發現,這兩個玩意兒可不同啦。
雖然這么自我標榜,其實我對女性的探索與發現,并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創性,大多是別的女人們早已洞察的事兒。比方說,女人喜歡以管教男人為己任重任和首任(首要任務)。
女人對男人制定了種種規則,比如不得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不得私藏錢財,不得不思進取,不得懦弱無能……我想大概是這樣的:女人們在互相衡量價值的時候,前提往往是站在自家男人的肩膀上,然后再進行比較的。因此,對自家男人的管教,直接影響到女人自我的聲譽與是否成功等問題。
但是以我有限的經驗來看,如果說治大國不過像烹小海鮮,那么治男人就是做滿漢全席,難度太高啦。當然總有個別才智雙全精力超人的奇女子,認為天下沒有做不好的菜,也沒有管不好的男人。這種奇女子,如果去寫詩,就能夠是拜倫,如果去作畫,就能夠是莫奈,如果去治國,就能夠是武則天,如果去創業,一定可以趕超蓋茨……這樣多的如果能讓我選擇一個來實現的話,我也一定不選擇管好男人,隨便什么趕超蓋茨都比管男人的價值高萬萬倍嘛。
女人成為最會制定規則的動物后,男人就成了最會破壞規則的動物。破壞規則是刺激的快樂,被破壞規則卻是痛苦的,想要自己不痛苦,只有不制定規則。記得有人講:“你所擔心的事。一定會發生。”這位無名高人的話被我銘記,以便警示自己,擔心某事一定是徒勞,有這精力,不如去干點別的有益事。女人們會說:不管教男人,難道讓他們去為所欲為?但事實是,一個被牢牢管教的男人,才一定會為所欲為,或者是內心在時刻尋找機會為所欲為,如果還未找到為所欲為的機會,他一定日日怨嘆人生沒有幸福感。
有次跟長輩聊天,長輩說:“有一個事業成功又有人格魅力的朋友,他的太太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在結婚時,他的太太主動說: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沒有女人喜歡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要求你兩件事,一是,不要讓麻煩影響到我們的家庭:二是,如果我懷疑你不忠,你千萬不要承認……結果,他們的婚姻難得地圓滿。”
我聽了說:“我也想加一條,如果有天男人想離婚,懇請不要說是自己喜歡上了別人……”長輩說:有理,懂得保護女人自尊的男人,才是成熟的人。
一個男人如果有操守,何用管教?一個男人如果沒有操守,管教有何用?費時間管教男人,不如花時間做好自己——唉,其實這個觀點大概也早被人說濫,今天這通胡扯,實在是徹頭徹尾地拾人牙慧了一番,還裝得洞察一切似的,打住,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