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學不多,總愛寫點東西,人家都說這是愛好。這些日子,我把平凡生活中的幾件事整理出來,看起來很是平常,細細琢磨起來感覺還蠻有味道……
穿越時空的瑰寶
不知從什么時候我喜歡上了中央電視臺的《走近科學》這個欄目,的確從那里學到了不少知識。早晨醒來打開電視機,正趕上中央電視臺一套節目的《走近科學》,這一期播出的是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素紗襌衣。
1972年,長沙馬王堆漢墓的考古重大發現震驚了世界,時逾2100多年的墓主人陪葬品素紗襌衣更是讓人瞠目。隨著電視鏡頭的聚焦,我看到墓主人古長沙國丞相夫人辛追曾穿用過的那件薄如蟬翼的襌衣,印證了一些文字記載中的古代精致絲織品的樣貌。不用說,這是丞相夫人的心愛之物,更是人世間的稀世之寶。若不是丞相夫人過世得到如此厚葬,這件瑰寶可能就會永遠不為人知。
是我國考古工作者取得了這個發現。長沙馬王堆漢墓距今已有2100多年的歷史。1972年,我國考古工作者對長沙馬王堆漢墓進行科學發掘,出土了大量文物,其中色澤鮮艷、工藝精湛的絲織物和服飾達一百多件,都可以稱之為精品,素紗襌衣則是精品中的精品。據考證,馬王堆漢墓的墓主是第一代轪侯利蒼的妻子辛追,從史料記載中可以推算出,她葬于漢文帝十二年(公元前168年)之后的幾年,從當時葬禮的規格上看,這位貴夫人在丞相家得到寵愛,有很高的地位,她的隨葬品之多、之好,足以說明其地位的顯赫。這些隨葬的絲織精品也反映了西漢初期我國養蠶、繅絲、織造的高超水平,為我國考古研究提供了可靠的依據。
馬王堆漢墓出土兩件素紗襌衣,身長128厘米,通袖長190厘米,一件重49克,另一件重48克,可謂薄如蟬翼,輕如煙霧。《走近科學》節目對絲綢品類做了詳細的介紹。我國古代絲綢品類眾多,有紗、綃、紈、縑、綾、羅、綢、緞等。在諸多的絲綢品類中,紗是最先出現在人類社會的。紗的組織結構簡單,由纖維組成,顯得輕薄,古人形容“輕紗薄如空”、“舉之若無”,高級紗料就屬蠶絲了。在紡織學上,衡量纖度有專用的計量單位,纖維重量1克稱為“一旦”,單位長度的纖維旦數越小纖維越細、越好,通常9千米長的纖維才有1克重。古代對絲織紗綢的描寫比較多,可見它們在人們生活中占據的位置是引人注目的。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在《繚綾》中寫道:“應似天臺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中有文章又奇絕,地鋪白煙花簇雪。”這絕妙的詩句似乎是對繚綾綢紗的藝術夸張,而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漢代素紗襌衣卻像在告訴我們,詩人的描寫并非空憑想象夸張而作,的確是據實形象化的描寫。素紗襌衣的發現令世人震驚,中華民族有著五千年的文明史,在眾多的出土文物中素紗襌衣還是第一次露面,科研部門尤為重視,國家文物局決定復制這件稀世珍寶。我國絲織品專家王序帶領他的伙伴們趕往長沙探訪其中奧秘……
復制素紗襌衣談何容易。我國是世界上發展養蠶業最早的國家。傳說當年軒轅黃帝的夫人早上梳頭,突然一個野蠶繭掉入臉盆的熱水中,當她伸手撈繭時發現一根很細的絲,便順手捏住蠶絲往上提,蠶絲越拉越長,蠶繭在水中滾動,于是人們得知蠶繭能夠抽絲。從那時起我國有了養蠶業,并逐漸學會用蠶繭抽絲織出上乘的綾羅綢緞,還通過絲綢之路向世界展示了中華民族的文明成果,充分反映出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的勤勞和智慧。從西漢到現代人類已經走過了兩千多年的發展路程,要復制出遠古時期的絲織品毫無疑問不知有多少困難。在困難面前是悄悄退卻還是知難而進,是對大家的嚴峻考驗,王序義無反顧地挑起了這副重擔。他深知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任務。他帶領科研人員認真分析了素紗襌衣的用料、紡織、加工等工藝,確定由中國農科院蠶業研究所先研制出特殊的蠶絲,有了合格的蠶絲才能織出制作襌衣的細紗。
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我從未看過關于蠶絲的書,不知道養蠶還有這么大的學問。《走近科學》告訴我,蠶業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反復比較現代蠶絲和素紗襌衣的用料,現在的蠶絲不知要比西漢時期的蠶絲粗多少倍,如若用現在的蠶絲織出來,做成與出土的襌衣一樣的復制品,其重量恐怕要有200克。怎么辦?蠶業研究所把蠶的生活習性、進化過程、生長環境等研究得十分透徹。原來,現在我們所見到的桑蠶是進化了的蠶,是“四眠”蠶,西漢時期的蠶為“三眠”蠶,這兩種蠶身體結構有很大區別。蠶業研究所的研究員李榮琪告訴觀眾,蠶有一種特殊習性,生長一段時間就要休息,不吃也不喝,生物學家稱它這種現象為“眠”,休眠過后再復蘇生長。現在的蠶一生有四個“眠期”,故稱四眠蠶。西漢時期的桑蠶只有三個眠期,稱為三眠蠶。四眠蠶與三眠蠶的區別在于體積不同,四眠蠶要比三眠蠶大四五倍,那么它們口腔中的吐絲孔也不一樣,四眠蠶的吐絲孔比三眠蠶的大得多,吐出的絲肯定要粗,絕對不符合要求。這下讓蠶業研究所犯了難,按照生物學進化不可逆轉的原理,要讓四眠蠶再回到三眠的生長周期吐絲作繭比登天還難。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經過反復研究,蠶業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從桑蠶病理學中,找到了培育三眠蠶的出路。他們把一種抗真菌藥物用在桑蠶身上,中止它們生長促使桑蠶性早熟,讓現代蠶又回到了兩千多年以前的模樣。粗細合格的蠶絲有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研究人員發現,他們精心培育出來的三眠蠶吐出的蠶絲光潔度遠不及出土襌衣光滑。復制不是仿制,復制品要求精而又精,力求還原本來面目。研究所從桑蠶的食物桑樹的生長環境找原因,專門劃出一塊地保持空氣、水質無污染,精心施肥、除蟲,經過長時間的探索終于生產出達到“AAA”級水平的蠶絲。這不是普通的蠶絲,這是廣大科研人員辛勤汗水的結晶。
有了理想的蠶絲,只是在復制素紗襌衣的漫長道路上邁出了可喜一步。誰有能力復制出素紗襌衣?這個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南京云錦研究所的肩上。
南京云錦研究所接過這來之不易的桑蠶細絲,視若珍寶,精心挑選技術精、作風細、責任心強的人員,用人工紡織機精工制作紗料。工程師王繼勝就是當年承擔織紗任務的一名織工。他的體會是要織出這樣高檔精細的絲紗必須做到紗干凈、手干凈、心干凈。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是把手洗干凈灑好水,剪好指甲避免鉤掛蠶絲,靜下心來再坐在織機上工作,這一經一緯,一梭一寸都如同行云流水,平穩均勻。王繼勝的織技達到極致,織出了與出土襌衣面料相差無幾的桑蠶絲紗,距復制出穿越時空的瑰寶只有一步之遙。國家文物局按計劃組織能工巧匠抓緊精工制作,1997年一件出自現代人之手的素紗襌衣,經過一大批科研人員二十年的潛心研制終于問世,從外觀看復制出來的素紗襌衣與原件相比沒有什么區別,僅是重量為49.5克,比起丞相夫人辛追穿用過的襌衣重了0.5克。素紗襌衣復制成功,再現了中華民族燦爛輝煌的古代文明。
看過這期《走近科學》我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件薄如蟬翼、輕若煙霧的素紗襌衣既不遮體又不擋寒,它的實用價值在哪里?為什么能成為丞相夫人辛追的心愛之物?人們一直揣摩不透。我想,這件用料考究、做工精細的素紗襌衣在當時也極為罕見,它只能是地位和華貴的象征,只有那些極少數的達官貴人才能享用到它。正是丞相夫人在當時有極高的社會地位,有豐富的物質條件,才為我們留下了這件不可多得的傳世之寶,為我們了解和探索中華民族的古代文明提供了科學依據。
《走近科學》是一個博大精深的知識寶庫,從這個靚麗的窗口我們可以更多地看到和認識人類的物質世界。
心靈的感動
我又一次翻開樹兒寫的散文《娘,我的瘋子娘》,又一次流著淚看完了這篇文章,我的心靈又一次被感動了,又一次感悟到了偉大的母愛,母愛的偉大。
《娘,我的瘋子娘》是幾年前貼在網上的一篇散文,后被刊登在《北京晨報》,又被收錄在2004年中國散文學會評選的“中國散文排行榜”上。我不止一次地看這篇文章,每看一次都有一次感觸,每看一次都有一次收獲。此作是作者樹兒以自己的心靈感受對母親內心世界所做的一次最細膩、最深刻、最真實的刻畫,不愧是當今散文中的精品。
文章是緊緊圍繞一個瘋女的坎坷人生來展示母愛的偉大的。文章在序言里給了讀者一個交待:“23年前,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流落到我們村,蓬頭垢面,見人就傻笑。因此,村里的媳婦們常對著那女子吐口水,有的媳婦還上前踹幾腳叫她‘滾遠些’……”這是一個瘋女,這是一個令人討厭的瘋女。然而,瘋女的可愛之處就在于對人們的厭惡全然不知,她不因自己的瘋傻自卑,也不因媳婦們的無禮煩惱,更不因非人的待遇懊喪,每天還是樂呵呵的,照樣是見人就傻笑。對這樣一個人,樹兒的奶奶卻與眾不同,反倒把她領回家為自己找不上媳婦的兒子成了親,“續了香火”,這才有了“樹兒”,樹兒也就有了“瘋子娘”。瘋子娘生下樹兒就表現出愛子之心,她也有舐犢之情,總想親手抱一抱自己的親骨肉,可幾次想抱都被婆婆拒絕了。老婆婆得了孫子視如寶貝,唯恐瘋娘抱出不測,從不讓瘋娘摸一摸。盡管瘋娘有精神障礙,可對自己的兒子也有一種疼愛之心,這就是每一個母親的本能。她和所有的母親一樣都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兒子。老婆婆之所以不讓瘋娘抱樹兒也是母愛的表現,把樹兒交給連自己都顧不住的瘋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將后悔莫及。她愛自己的孫子,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讓瘋娘抱樹兒。瘋娘享受不到一點作母親的權利,連抱都不能抱自己的親骨肉,更談不上喂養了。樹兒生下來就沒有和瘋娘在一起,更未嘗到母乳的滋味,也是他一生中的一大缺憾。而這個遺憾體現了奶奶的母愛,奶奶含辛茹苦把樹兒拉扯大,恩養成人,表現出一個普普通通中國女性的偉大。
應該承認,二十多年前我國還有一些農村十分貧窮,樹兒的家依然在貧困的泥潭里掙扎,奶奶無奈要把爭口糧的瘋娘攆走。我不認為奶奶心狠,我完全理解老人家的心情,她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這樣做,她作為一家之主很難。瘋娘雖說弱智,可她心里是清楚的,這里是她的家,這里有她的親生骨肉,她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在樹兒的筆下,瘋娘是多么地不愿意離開這里,盡管奶奶連勸帶嚇,瘋娘還是不想走,她想出了一個“每餐少吃”的辦法哀求留下,奶奶強忍熱淚還是“硬著”心腸攆瘋娘走。此時的瘋娘心里完全明白,不走不行了。在離開之前她有一個抱一抱兒子的愿望,便向奶奶做了一個手勢,奶奶懂得瘋娘的意思,她們都是女人,她們都有母愛,她把襁褓中的樹兒遞給了瘋娘,讓瘋娘的母愛之心得到一次滿足。瘋娘第一次抱著自己兒子咧開嘴笑了,笑得是那樣得意,笑得是那樣燦爛。奶奶總怕瘋娘抱著樹兒出現閃失,不足三分鐘就從瘋娘手中把樹兒奪了過來,轉身進屋就把門關上了。瘋娘不得已走了,又重新回到了兩年前的流浪中去了。瘋娘的離去是痛苦的,是瘋娘的痛苦,是奶奶的痛苦,也是這個家庭的痛苦。
樹兒一直跟著奶奶長大。他在朦朦朧朧開始懂事的那個年齡,似乎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別人家的孩子都有娘,唯獨自己不知娘是啥樣。奶奶只能以謊言以對。當他聽小伙伴們說,他的瘋娘被奶奶攆走了,心里激起了對奶奶的憎恨。樹兒幼小的心靈并不知道“瘋”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自己的瘋娘是什么樣子,他也想和其他孩子一樣有個娘,他也想得到母愛。
樹兒六歲那年,他的瘋娘真的回來了。渾身臟兮兮的,破衣爛衫,頭發上粘著枯葉碎草。不用說這幾年她還是過著流浪的生活,白天乞討,夜晚在草堆里棲身。就是這副模樣的瘋娘,在眾多孩子面前竟然能認出幾年沒見的兒子,她還給他帶來了一個氣球,就是臟乎乎的。她多想讓樹兒到跟前,親手摸一摸自己的骨肉,她多想把自己的愛也灑在兒子身上。看到娘的模樣樹兒傻眼了,難道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親娘?他不想承認這個現實,也不愿意面對這個現實。然而,她的的確確就是他的親娘。
奶奶攆走了瘋娘后心里一直不是滋味,良心上受到責備,這次瘋娘回來正好給老人家一個改正的機會。樹兒的奶奶和父親把瘋娘領回家,結束了瘋娘的流浪生活。奶奶人老心善,經常訓練瘋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瘋娘盡力去做好每一件事,可她畢竟是有精神障礙的人,做出的事往往令人失望,為此也惹過麻煩。瘋娘不是正常人,對待兒子卻和普天下的母親一樣偉大,處處表現出對兒子的母愛。那次下雨,瘋娘到學校給樹兒送傘,自己卻深一腳淺一腳地摔得渾身是泥,到學校后又受到學生們的嘲笑。樹兒心靈上受到傷害,便與嘲笑瘋娘的同學小范廝打起來,用這種方式維護母親的尊嚴。然而,瘦小的樹兒敵不過小范,看到兒子被人打的瘋娘兩手抓起小范,毫不猶豫把小范扔到水塘里。在她面前誰也不能欺負自己的兒子。
樹兒讀高中離家較遠,要走二十公里的羊腸山路,只好住校。瘋娘自然挑起了為兒子送飯菜的重擔。她風雨無阻,總是一路艱難地往學校跑,她心底明亮,寧可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能虧了兒子。瘋娘一門心思都在樹兒身上,有一天為了讓兒子吃幾個野鮮桃卻葬身山崖,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詮釋了母愛的偉大。
看完《娘,我的瘋子娘》這篇文章,瘋娘的慈母形象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腦海里。
我看老媽打麻將
春節過后,老媽又住到二妹家了,我知道那兒熱鬧,她就是愛熱鬧的人,可能老人都是這個心理吧。周末我回鄭州,電話里三妹繼紅告訴我她們正在陪著媽打麻將,我趕忙跑到二妹家湊個熱鬧。
媽這一生都為我們操勞,也是一個苦命人。媽十幾歲就進了徐家,1945年抗戰勝利前夕,媽就跟著我父親來到鄭州闖天下。1949年10月伴隨著新中國的成立,我作為他們第一個孩子來到人世,之后,我的五個妹妹也先后降生,既為這個家庭帶來了快樂,也為他們二老增添了不少勞累。父親是職工食堂的一名廚師,起早貪黑,收入微薄,母親的專職任務就是照看我們,好讓我們長大成人。從我記事那一天起,我們家就浸泡在貧困之中。我參加工作后,家里生活剛剛開始有所好轉,父親卻因勞累過度永遠離開了我們,這對母親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經歷過生活磨難的母親沒有倒下,她硬是支撐著這個家,好不容易把我們兄妹幾人拉扯大,母親已是滿頭銀發。
我從學校畢業就遠離父母,獨自一人在外更讓他們牽腸掛肚,時常捎信問寒問暖。時隔幾年回到二老身邊,繁忙緊張的工作仍使我無法盡孝,尤其是對父親的虧欠更是無法彌補,我們這些做兒女的為他帶來的更多的是苦累,每逢想到這些我都感到愧疚。
老媽雖說早已年過八旬,可性格開朗,思維敏捷,還和年輕人一樣喜歡熱鬧。其實,媽的身體并不好,好多年以前就被查出患有糖尿病,那時醫生勸她住院治療,媽執意不肯,堅持要在家服藥,怕的是住院不能照看我們。她也沒把病看得那么可怕,一切順其自然,揣著一顆平常心面對生活。正是因為如此,媽的糖尿病病癥一直保持相對穩定,當然,得上這病是要終身服藥的。去年我離開鄭州到北京退居二線,從此不再忙忙碌碌,專門騰出時間陪老媽出去走走看看,給老人家增添了不少樂趣。畢竟媽年事已高,體力不支,行走不便,出遠門必須坐輪椅,這樣一天下來她就不感覺那么累了。
去年已是初秋時節,媽想回曾養育過她的那片故土看一看,我特意安排兩個妹妹和我一起陪同驅車前往。在家鄉見到我闊別多年、年近九十高齡的姑姑,二位老人有說不完的話,親熱無比。姑姑年齡比我媽大四歲,身體硬朗,走起路來一扭一扭,兩只小腳邁起步子還是那么穩健,說起話來響亮清脆,哪像九十歲的老人。那天,她是被從麻將攤上叫回來的。要不是我媽來,她才不舍得離開那呼呼啦啦的麻將桌呢,有時打起麻將來連飯都顧不上吃。媽問姑:“打的啥?”姑說:“一二四”。我不會打麻將,聽不懂她們講的都是啥意思,心想不管玩啥,只要老人開心就行。媽也喜歡玩牌打麻將,經常幾個人湊到一起摸兩把,有滋有味,麻將成了她生活中的調味品。
走進二妹家,妹妹、妹夫陪著我媽,麻將打得正高興。小妹妹淑紅見我進門便起身讓座,我趕快推辭說:“我不會,還是你們打吧。”說著便拉來一把凳子坐在媽的身旁。我望著排列整齊的麻將牌問這問那,媽一個一個給我解釋,“風”啊、“條”呀、“餅”喲……什么情況能贏,都是些啥規矩。這時該我媽摸牌了,媽一手抓了個“北風”說了聲“贏了”,便把麻將牌推倒,似乎是讓大家認可。緊接著他們三人都把象征輸贏的“替代物”交給母親,兩個妹妹分別給了兩個,妹夫小邢卻給了四個。我問媽:“為啥小邢給四個?”媽說:“上一把他是莊家,應該給四個。”自家打麻將還是挺認真的,麻將桌上人人平等,不分長輩和晚輩。一陣呼啦聲過后,麻將牌又重新排列整齊,老媽拿起“骰子”輕輕一拋,仰面顯示兩個點,意思是該我小妹先起牌了。我看媽的動作一點也不慢,按照順序別人剛抓完她就跟著抓。別看她不識字,可麻將牌上的字她都能認得,而且擺放得規規矩矩,一個也不錯。她還給我講:“這次可不好贏,牌起得太凌亂。”幾圈過去也沒有調整好,可能大家都是這樣,一直到牌抓完也沒有分出勝負,只好把打出去的牌再次整理好重新抓。這樣又經歷了一個很長的過程,有幾次我妹夫打出去的牌媽“吃”住就能贏,媽說定的規矩不能“吃”,只能“自摸”才算贏。這把牌打了十分多鐘,還是小邢運氣好,贏了。媽從自己跟前拿出四個替代物給了小邢,新的一輪又要開始了。
在老媽的指點下,本來對麻將一竅不通的我開始有所開竅,也能看出一點兒門道了。打麻將并不難學,是我從內心不愿意學,總認為人這一生把時間用在這方面虛度了年華。常言道:“玩物喪志”,玩上癮就會貽誤一生。我的業余時間大多用在了寫作上,那是我的一種愛好、一種樂趣,覺得把“玩”的時間用在寫作上比什么都強,寫作本身就是學習,可以更好地鍛煉提高自己。我并非說打麻將不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愛好,媽有八十好幾了,“搓麻”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有事干,不寂寞,還可以預防“老年癡呆”,何樂而不為呢?我贊成老年人多做一些“練腦”活動,這樣有益于他們的身心健康。我的伯父去世時已是九十六歲高齡,臨終前幾天還在打麻將,腦子一點都不糊涂,說起話來條理清晰,“搓麻”讓他高興,讓他快樂,讓他長壽。媽邊給我講麻將知識邊摸牌,拿著一個“六條”在猶豫,又想扔又想留,考慮再三還是打了出去。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媽又摸了一個“五條”,媽說剛才要是把“六條”留下就贏了,可惜打出去了,只好再等。還沒等到媽再摸牌,三妹卻報贏了。
又是一輪摸牌。媽把牌一抓到手就說,這牌整裝有可能贏。老人家對打麻將的規律摸透了,抓到牌一看心里就有個八八九九。我坐在一旁認真看媽摸到的每一張牌,她也很謹慎,每摸到一張牌都要仔細掂量,把陣容調整到最佳狀態。有一把單等兩張牌,抓住其中任何一張都能贏。不知怎么回事,媽要的那兩張牌到結束也沒抓到,看起來該贏的牌硬是輸掉了。
時間不早了,媽的興趣正濃,看媽贏不了牌我心里都著急。競技場上急也沒有用,打麻將這種活動技巧是一方面,運氣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再好的一把牌,關鍵的那一張不來就等于“零”。媽的心理素質好,不贏牌也不著急,心里非常平和,抓到牌還是仔細揣摩一番,認真調整布局,贏也高興,輸也快樂。
打麻將是一種娛樂活動,參與這個活動就是要快快樂樂。我坐在旁邊看媽打麻將,媽高興我也高興,媽的快樂也是我的快樂。
這里曾留下他的記憶
不知是特意安排還是一種巧合,周末我和張建與幾個球友相約在鄭州機務段打球,張建對我們講,三十多年前他到鐵路參加工作就在這個地方,來到這兒很有親切感,這里曾留下他許多記憶。
我和張建相識在乒乓球場上。那是幾年前的事,自幼經過專業訓練至今仍活躍在乒壇上的高瑞寅、劉泳組織了一些業余愛好者在一起打球,那一次我和張建相遇了,那一次我和張建相識了。
張建比我略高,稍胖,透過那副深度近視鏡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有學問的人。他曾在安陽市擔任副市長,現任河南報業集團總經理,在“秀才”里面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文人并不文氣,打起球來是一名虎將,抽殺猛烈,幾次我都敗在他的手下,去年在焦作全省打比賽我又以2比3負于他,在前8名中我得了個第7名,排在張建之后。打球是鍛煉身體的一種方式,也是一種樂趣,小小銀球為我們帶來了無窮的快樂,每逢休息日大家都要在一起樂一樂。
巧了,這一次球友相約在鄭州機務段,張建來了,牛建中來了,高瑞寅、劉泳、于超、于亞男、張茂林……都來了,好不熱鬧。這并非正式比賽,是一次日常的鍛煉活動。我又和張建對陣了,一陣推擋,一陣強攻,一陣固守,一陣猛抽,打得難解難分,我們倆都是大汗淋漓。小憩之時,張建一手擦著汗水一手指向遠方對我說,這些年機務段變化真大,調度樓還在原來的位置,其他都變了,變好了,變干凈了。張建從小生長在河南許昌,六歲入許昌少年體校學打乒乓球,四年的球場鍛煉讓他練就了一身硬功夫,打起球來一陣風,一招一式都很專業,難怪他總是贏的多,輸的少。1973年初,隨著上山下鄉的隊伍他到了距許昌不遠的禹縣農村,天天與知青們一起摸爬滾打在黃土地上,在艱苦的環境中鍛煉了意志。1975年城市招工,他獨自一人闖進鄭州,帶著美好的憧憬進了鐵路的大門,在一個小站當“扳道員”,后來因眼睛近視被調到鄭州北機務段搞機車檢修。張建回憶說,那個時候機務段都是蒸汽機車,是從原蘇聯進口的“反修”型舊機車,他們這個班組專修火車輪子中的“先從輪”。這批機車報廢更新換成國產“前進”型之后,張建和他的師傅們依然干的是修“先從輪”。他一說我就明白,我上鐵路司機學校學的就是蒸汽機車專業,畢業后在蒸汽機車上干了六年,曾在“反修”型機車上燒了五年火,對它是了如指掌。“先從輪”是先輪和從輪的統稱,先輪安裝在機車前部,機車運行起來起導向作用;從輪安裝在動輪的后面,承載著機車司機駕駛室,顧名思義隨從“動輪”前進。張建的父母都在金融系統工作,接觸、了解鐵路甚少,張建到了鐵路感到特別陌生,一切從零開始。張建是個有心人,悟性強,責任的壓力促使他很快學會和掌握了火車輪子的檢修技術。他和師傅們整天鉆地溝,查病害,搞維修,保證了列車運行趟趟安全。蒸汽機車時代早已成為歷史,可那時爬上爬下檢查輪子的情景還讓張建記憶猶新。張建說,那陣子上班穿的工作服簡直是“油包”,油乎乎的足有十斤重。這話雖說有點兒夸張,也并不過分,可以想象蒸汽機車渾身都是煤、油、水,和它打交道能干凈嗎?哪像現在走進機務段,大家穿著特制的鐵路服,干干凈凈顯得特精神。
在張建的記憶中這里應該是鄭州北機務段,我們談聊中他還多次說這個地方過去稱為“三北地區”。京廣、隴海兩大鐵路干線在鄭州交匯,形成了鐵路交通樞紐。新中國成立之后國民經濟迅速增長,鄭州地區運能與運量的矛盾愈加突出。上世紀50年代鐵道部動工修建鄭州北站,與之相配套的鄭州北機務段、鄭州北車輛段也相繼建成,偌大的鐵路地區遠離鄭州市區,俗稱“三北地區”。歷史上鄭州地區只有鄭州機務段,它是伴隨著京漢鐵路的修建應運而生的。1958年鄭州北機務段建成以后,鄭州機務段一分為二,貨物列車的牽引任務交由鄭州北機務段擔當,鄭州機務段則以牽引旅客列車為主。改革大潮催人奮進。這幾年,我國鐵路改革步子加快,減少管理層次,調整生產力布局,實施大提速戰略,提高職工隊伍素質,運輸效率極大提高,步入了快速發展的軌道。2006年3月鄭州鐵路局實施新一輪生產力布局調整,鄭州地區兩個機務段合并成為新的鄭州機務段,原來意義上的鄭州北機務段就不存在了。我這么一解釋,張建頓時明白了,同時也對鄭州鐵路局的昨天和今天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張建受家庭教育和影響,養成了愛學習的良好習慣。他聰穎好學,刻苦勤奮,無論是在學校上學還是在農村插隊,即便是參加了鐵路工作,他都總是書不離手,有空就看,有時間就學,基礎知識很扎實。1978年國家恢復了高考制度,風華正茂的張建在師傅們的鼓勵下滿懷信心走進考場,憑著他那深厚的功底以優異成績考入鄭州大學。拿著大學錄取通知書,他告別了他的師傅,他的伙伴,他那朝夕相處的火車頭。整整三十年過去了,歲月沒有抹去他的記憶,至今張建還能叫出當年他所在的“先從輪”班組師傅們的名字,當年那些場景像畫面一樣又浮現在他的眼前,他們還是那樣有朝氣,還是那樣和藹可親。1982年張建大學畢業沒有再回到機務段,夢想把他帶到了一個新的領域并逐步走上了領導崗位,機務段的老模樣卻一直定格在他的腦海里,那里的一切都讓他終生難忘。
現在的鄭州機務段今非昔比大不一樣了。三十年來,鄭州機務段沐浴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機車更新換代,設備技術含量增加,生產任務逐年遞增,環境面貌煥然一新。如今,鄭州機務段擁有員工6300多人,配屬內燃、電力機車360多臺,機車每天走行累計25多萬公里,相當于繞行地球6圈還要多。生產力布局調整,使機車檢修能力極大釋放,去年中修機車200多臺,在全國鐵路同行中排位第一。張建站在他所熟悉的調度大樓前,望著一臺臺新型機車,他有說不出的興奮和感慨。這三十年,是鐵路變化最大的三十年,是我國各項事業發展最快的三十年,是中華騰飛的三十年!
夜幕慢慢降臨,鄭州機務段燈火通明,五顏六色的信號燈光閃爍,交相輝映,來來往往的機車格外繁忙,構成了一幅美麗壯觀的立體畫卷。今天的鄭州機務段更令人難忘。
初到清華園
清華大學不僅是青年學子向往的地方,也是我們這一代人曾經有過的夢想,終因生不逢時理想變成了幻想,希望變成了泡影,命運注定我這輩子與清華無緣。
前幾天,鄭州鐵路局幾位在清華大學深造學習的朋友約我到清華打球,對于愛運動的我,眼下又退居“二線”有的是時間,當然不愿失去這么好的機會,便應聲前往。
那是隆冬時節一個星期三的早上,我用手機給肖鵬發了一個短信,準備下午利用他們課余時間打球去。肖鵬、楊光、詹廣振和郭永勝都是鄭州鐵路局不同領導崗位上的優秀在職干部,去年經組織推薦通過嚴格的文化知識考試,進入清華大學學習現代管理知識,我也很想去看看他們。肖鵬很快回復短信,約定下午我們三點鐘見,順便看看清華園。這也正是我心里所想,借此機會開開眼界,增進了解,也不虛此行。
午后兩點多鐘司機趙寶中開車,我們從公司出發直奔清華大學。
寶中自幼生長在北京,又開車多年,對北京特熟,一路上給我介紹了不少情況。我們駛過展覽路,跨過西直門橋,穿越北太平莊,走到中關村,只見一片片高樓林立,一座座現代化建筑聳入云端,汽車流水般地穿行。寶中深有感觸地說,這些年北京發展特快,二十年前這里還平房居多,轉眼間變成了大都市繁華地帶。我沒來過中關村,可我知道中關村,這里是我國改革開放之后興起的科技園區。經過二十年的發展中關村科技園區已發展成為高新技術產業基地。園內有各類高新技術企業萬余家,其中有聯想、方正等國內知名公司,還有諾基亞、惠普、IBM、微軟為代表的外資企業以及跨國公司在園區設立的分支機構。走過中關村東路,寶中指了指正前方那座大樓說,那就是清華大學了。
北京真大,我們足足走了一個小時總算到了清華園。
肖鵬在他們居住的“紫荊學生公寓”18號樓下接到我們,這時已經接近三點半鐘。我怕影響公寓里正在自習的學員學習,便提出先在園子里走走看看。在肖鵬的帶領下,我們開始了清華園之游。
清華園原是康熙時期的一座皇家園林,名叫熙春園,始建于清朝中葉,建成于1767年,與圓明園相鄰。道光年間,熙春園分為東西兩部分,東部仍叫熙春園,西部名叫近春園。咸豐皇帝登基之后將熙春園改名為“清華園”,1911年這里辦起了清華學堂,1912年更名為“清華學校”,1928年又更名為“國立清華大學”,逐步發展成為一所多學科的綜合大學。近百年來,清華大學堅持嚴謹的辦學方針,培養出一大批有建樹、有成就、有影響的人才,清華大學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培養人才的搖籃。
我們到了清華大學的“二道門”,也是清華大學的標志性建筑。據說二道門建于1908年,迄今整整一百年了。這是一座中西藝術風格相結合的建筑,結構簡單,古樸典雅,“清華園”三個大字鑲嵌在門頭,顯得十分莊重。二道門在這里經歷了百年風風雨雨,見證了清華大學的過去和現在,無數的名人、學者、志士、文人從這里走過,走向中華大地,走向世界各國。
離開二道門我們來到工字廳。工字廳原稱工字殿,建于18世紀,是當年清華園的主體建筑。大門正額懸有咸豐皇帝當年親手書寫的“清華園”匾額,至今保存完好。院內曲廊迂回,樹木成林,青竹成蔭,奇花異石,蔚然深秀,是典型的具有民族風格的園林建筑。工字殿初建時僅供皇室家人享用,清華建校后便逐步注入了新的文化特色。1914年秋天,梁啟超曾在工字廳“賃館著書”,起名“還讀軒”。后來,他受學校聘請在工字廳講授著名的《中國歷史研究法》,并任國學研究院導師。1924年,印度詩人泰戈爾應梁啟超邀請訪華時還在這里住了半個多月。現在這里成了學校部分機關工作人員辦公的地方。
距離工字廳不遠的地方是當年清華學堂的舊址,“清華學堂”四個字清晰可見,學堂建筑沒有絲毫陳舊感,依然發揮著教學的作用。肖鵬說,這里還是教室,教授在這里講課,學生到這里接受新的知識。竺可楨、高士其、茅以升、錢學森、錢三強、楊振寧、李政道都是從這里走出來的中華民族優秀兒女。行動的聲音比語言更響亮。清華學子發揚“行勝于言”的校風,踏踏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做事,他們用自己的辛勤汗水在人類歷史上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輝煌。1920年那一屆畢業生送給母校的紀念物就是一座工藝精致的塑雕,上面工工整整鐫刻著“行勝于言”四個大字,告誡后人要多做實事,不得空談。正是這科學的態度、嚴謹的學風,讓清華大學在百年風雨歷程中一步步走上了世界大舞臺,把浩瀚的中華民族傳統文化推廣和傳承下來,吸收創新先進文化,不斷探索和發現人類物質世界,讓世人更加矚目。
我們漫步在清華園,不知不覺走到一池清水并懸掛有“水木清華”匾額的地方。岸邊樹木早已落葉,草地不見青綠,從潺潺的溪流中可以清晰地聽到大地對春天的呼喚。面對清清湖水,傍依茂密叢林是著名愛國詩人聞一多的塑像,他那鏗鏘有力的名言“詩人的天賦是愛,愛他的祖國,愛他的人民”,深深地鐫刻在塑像的旁邊。聞一多1912年考入清華學校,后又在這里任教。他熱愛祖國,痛恨國民黨反動政府,用他那鋒利的筆和滿腔熱血寫出了大量富有激情的戰斗檄文,強烈抨擊反動政府的黑暗統治。1946年7月15日,他在云南大學追悼李公樸大會上發表演講,博得陣陣掌聲,當晚被國民黨特務殺害。站在聞一多的塑像前我沉默許久,他那“人民的力量是要勝利的,真理是永遠存在的……”最后一次演講的戰斗呼聲,仿佛又在耳邊響起,震撼著大地。
來到近春園,受人尊崇的至圣先師孔子的塑像矗立在清水湖邊。孔子生于公元前551年,他正直,樂觀向上,積極進取,一生追求真善美,是我國古代思想家、教育家,也是儒家學派的創始人。他的至理名言“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聽其言觀其行”、“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為人們所熟知。孔子的思想和學說在中國、在世界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清華園立有孔子塑像更有著特殊的意義。
近春園是個不大的湖心島,朱自清先生筆下那片荷塘就在這里。1927年夏天,在清華任教的朱自清先生獨自來到開滿荷花的池塘邊,觸景生情,情景交融,揮筆寫下了膾炙人口的《荷塘月色》。朱自清為人們留下了許多詩歌散文,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荷塘月色》和《背影》,他把自己的思想感情與大自然的景色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之感,并在思想上引起共鳴,造就了其筆下散文的藝術魅力。我很想找到當年朱老先生留下的足跡,找回荷塘里的那份情感,可能是沒有滿目的青色與荷花,怎么也找不到我想要的靈感,只好放棄我原來的打算,等到那蟬鳴蛙叫蓮花盛開時,再到清華園領略荷塘的美妙。
清華園是傳授知識的地方,充滿了濃厚的學習氛圍,到處都可以看到學子們在和熙的陽光下思考問題,在溫暖的春風里探索未來,有的三三兩兩,有的獨自深思。還有的在競技場上一展風采,盡情地享受著青春的快樂。在這風和日麗的日子我初到清華園,有思索,有感悟,有啟迪,有遐想,但更多的是羨慕。我真羨慕清華園里新一代的年輕人。
責任編輯 牛健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