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句體白話詩（組詩）

廈門山水

廈門的山

并不

開

門

見山

它總在玩

那一山放過

一山攔的游戲

而水

也因為

離海太近

并不急于奔流

有溝有嶺

哪怕

有

石

它也能

布出迷陣

讓迷戀的游客

難以匆匆

旁觀釣者

那人是在

用一條細線

和大海

拉

力

這樣的對峙

持續了一個上午

后來

感到自己

力不從心時

才

悄然離去

而君子坦蕩蕩

可能說的就是大海

分手時

不知送他一簍什么

總之

和增加體力

有關

海上泳者

從遠處

撲打而來的臂膀

猶如

雙

翅

好像要

帶著大海

起

飛

這一次扇動的結果

可想而知

那人

離去時

只留一個背影

而失望

才是

海

退潮的原因

戲水

水可不是那么好戲的

還沒等你

動手

動

腳

浪就

一擁而上

身后摟來的

那一個

不是胸前

貼過來的這一個

胯間鉆過來的這一個

不是背上騎著的那一個

拍著肩的那一個

不是扯著手的這一個

尤其讓你

弄不清楚的

推你

上岸的這一個

是不是

拉你下水的

那一個

各的故事

在一條

長椅的兩端

坐著

一男一女

各看各的海

各看各的潮

各不下去的

那

一

個

最先走了

把各

留給另一個

海的遺物

潮水來的時候

總會把

一些

遺

物

遺棄在

沙灘之上

猶如

一個一個

先有結局的故事

情節

最可哀憐的

是那只女人的鞋子

它讓游人的

腳

步

夾敘夾議

可歌可泣

——鄭成功塑像

不用查史料

誰一眼

都能看到他

鄭成功的成功之處

是正在成功地

占據著

一

塊

石

頭

而他身下

那些士卒的亡靈

只能

寄身于

漂泊的潮浪

讓人們在

可歌的同時

也知道

什么是可泣

迷山

猶如冬眠

醒來的

一

條

蛇

這沙沙

作響的山路

在樹叢里

鉆過來鉆過去

真不知恐懼

和失足

是哪一個在先

總之

是一塊沒看清的石頭

把方向

墜

入

谷

底

此刻

我這顆

不上不下的心

用忐忑

豈能說清

走過樵溪橋

那時的橋下

正有一條水蛇

一邊游動

一邊吃著云彩

這意外之事

引起

一

陣

騷

亂

讓彩魚

和正在由粉變紅的蜻蜓

十分驚恐

連睡蓮

也不由自主地

顫動一次

仿佛蛇

是從

她的噩夢里

爬出來的

睡在鼓浪嶼

昨夜我

和大海共枕時

那深遠的

潮

聲

接納了

我的呼吸

醒來

便感覺輕松

而踏實

倘若在岸礁上

再面海

一

天

定然勝過那

十年面壁

走在鼓浪嶼

誰誰誰

一個誰

接一個誰

誰去誰來誰來誰去

誰能注意

誰

但我

還是走到

誰和誰的中間

不管我是自己走

還是跟著誰走

或者

看著誰和誰走

就這樣

誰也不知誰也不覺地

在海邊走上

一走

走成一個

游客里的過客

南北的深淺

走向北方走回

北

方

北方還有

北方的北方

北方

深

得

走不到底

而南方

再南再深

也

很

淺

淺得

像雙腳

遇上了的墻壁

相思谷

看來

再濃再重的相思

也不過

爾

爾

反倒是

虛浮的云霧

能

填

充

山谷

倘若談論

色即是空來

這可是最合適的場所了

連那些春意鬧過后

難免涕淚

泣血的野花

也會

和石頭一起

頻頻點頭

責任編輯 啞 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