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個體價值定位看集體主義的時代演變

摘 要：集體主義的核心內容是個體價值定位的問題。在中國社會主義發展的不同歷史時期，個體價值定位經歷了一個從個體依賴到逐漸獲得個體獨立的演變過程。集體主義也隨著個體價值地位的演變，呈現出新的時代內涵，開始由傳統集體主義向新集體主義過渡。

關鍵詞：集體；集體主義；個體；新集體主義

中圖分類號：B82-0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502(2008)03-0047-05

集體主義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社會主義本質屬性在價值領域的內在體現。集體主義從建國前后逐漸進入中國共產黨主導意識形態領域，一直發揮著應有的積極作用。但是，近些年來，集體主義這種高尚的價值觀念卻逐漸被形式化和口號化，在實踐中規范人們行為取向的指導地位逐漸下降。這說明，人們所普遍熟知的傳統集體主義在一定程度上與客觀實際的發展要求存在差距。時代已經并且將繼續改變，集體主義應該產生趨向于更加符合實踐需要的改變。問題的關鍵在于，如何準確地揭示和把握這個改變，并且在實踐中自覺地貫徹。本文以個體價值地位作為切入點，深入研究集體主義的時代演變，準確把握集體主義內涵的深刻變化。個體價值主要表現為個體利益的滿足和實現程度以及個體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的受尊重和重視程度，其中個體利益是最為重要的部分。

一、集體主義的基本內涵

要準確地把握集體主義，首先必須明確什么是集體。集體是具有共同屬性的一類人的集合，也可以是具有一定功能和目的的社會組織。與集體相對應的是個體，個體是構成集體的基本要素，集體是個體的集合。集體具有不同的表現形式，上到一個國家，下到一個單位，小到各種形式的人群，大到廣大人民群眾：總之，任何具有共同屬性的個體賴以存在的群體或組織都可以看作是一個集體。集體主義是社會主義理論和實踐發展過程中出現的特有概念。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集體主義思想是伴隨社會主義思想一起產生的。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從前各個人聯合而成的虛假共同體，總是相對于各個人而獨立的……在真正的共同體的條件下，各個人在自己的聯合中并通過這種聯合獲得自己的自由。”同時馬克思和恩格斯還指出：“在這個共同體中各個人都是作為個人參加的。它是各個人的這樣一種聯合(自然是以當時發達的生產力為前提的)，這種聯合把個人的自由發展和運動的條件置于他們的控制之下。”從馬克思和恩格斯的經典話語中不難看出，“共同體”是從與個體關系角度提出的。馬克思和恩格斯所設想的“共同體”，實際上就是集體概念的另外一種詮釋，而集體則是共同體的一種具體表現方式。這個“個人”是指集體內具有共同層陸的平等意義上的每一個個體。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在階級社會中，個體與“虛假的共同體”是相互分離的，具有不可融合性，只有在社會主義條件下才會有真正的集體主義，也只有在社會主義條件下。個體才能與集體結合起來，個體才能獲得自由。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看來，集體是個體實現自由全面發展的手段，這與社會主義的本質和價值目標是一致的。盡管馬克思和恩格斯沒有明確提出集體主義的概念，但是，經典的論述卻滲透了集體主義的基本思想：集體主義并不否認個體的存在，而是把個體與集體結合起來，集體是個體獲得自由全面發展的基礎和前提。在他們看來，集體主義和社會主義是一致的。在中國社會主義理論和實踐中，毛澤東同志也多次提出了集體主義的基本思想，關于集體與個體關系，毛澤東同志強調：“以革命利益為第一生命，以個人利益服從革命利益。”強調個體對集體服從的思想貫穿毛澤東同志社會主義思想的始終，這也是毛澤東進行社會主義探索時期集體主義的代表思想。從中外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論述中，可以看出，集體主義就是在社會主義條件下，處理集體與個人關系的價值觀念。集體主義的基本要點：一是個體與集體的根本對抗消失；二是集體主義在理論或實踐中都強調集體的重要性，當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相沖突時要求犧牲個人利益；三是集體主義不否認個體利益，強調個體利益與集體利益的結合。在社會主義條件下，集體主義與資本主義所宣揚的個人主義有著本質的區別。

二、傳統集體主義：個體對于集體的絕對從屬

建國前后是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關鍵時期，也是集體主義趨于形成的時期。這一時期的集體主義可以稱之為傳統集體主義，其中心思想是突出體現集體本位，強調個體對于集體的服從和從屬，強調集體利益與個體利益發生矛盾時，必需犧牲個體利益，強調在兼顧集體利益的前提下，保障和滿足個體正當利益。這一時期，個體價值地位對集體具有絕對的從屬性，并沒有形成獨立的價值地位。

1 傳統集體主義的成因。傳統集體主義的形成是歷史發展的必然選擇，是建國前后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發展的客觀要求。首先，20世紀中葉中國特定的歷史條件所決定。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面臨的核心任務是建立和鞏固無產階級專政的革命政權。從國內來看，持續近一個世紀的戰亂和社會動蕩，社會生產遭到嚴重破壞，需要廣大人民群眾集中力量來取得革命斗爭的勝利，并且迅速恢復生產，增強國力。從外部來看，新生的政權遭到帝國主義國家的聯合封鎖和遏制，國際局勢極其險惡，這就要求國內萬眾一心，保衛新生的革命政權。毫無疑問，集體主義這種高尚的價值觀念，具有整合最大多數的革命力量，使這股力量發揮最大效應的功能。其次，中華民族的傳統價值取向的影響。在我國幾千年中華文明的歷史長河中，儒家“三綱五常”為代表的價值體系占主導地位，其價值理念主要包含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方面是重義輕利的價值觀念，認為人們應該舍利而取義。在這種價值觀念影響下，追求個人利益會被認為是不道德的行為。另一方面個體服從宗族的價值取向。“三綱五常”所宣揚的宗法觀念讓個人絕對服從和從屬于地主階級內部特定的集團。受根植于人們內心深處的幾千年傳統價值觀念的影響，集體主義所強調的“個體服從集體、為了集體利益犧牲個體利益”傾向比較容易為廣大人民群眾所接受。

2 傳統集體主義的積極作用。傳統集體主義順應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實際，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首先，為成功渡過革命和建設的困難時期發揮了積極的促進作用。在建國前后的困難時期，集體主義將民心充分凝聚起來，將各種力量和資源充分調動和集中起來，這對于成功渡過建國前后極端困難時期發揮了無可替代的作用。這一時期，集體主義和高尚的革命情操緊密相連，是受到高度推崇的。正如毛澤東同志指出的那樣：“為人民的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但是我們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數人的痛苦，我們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其次，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確立和鞏固發揮了積極作用。集體主義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提出不僅可以使個體的道德素質得到極大的升華，同時還可以劃清與封建小農經濟的狹隘性以及資本主義自私自利的個人主義的界限。集體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摒棄和消除剝削階級思想的消極影響，效果是非常顯著的。再次，集體主義的提出為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和實踐。社會主義制度剛剛建立，在意識形態領域要求建立獨具社會主義特色并且符合社會主義發展的價值觀念。諸如“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大局觀念”的提出，以及“我為人人，人人為我”良好社會愿望，這些高尚的思想理念都是集體主義光輝的放射，無疑為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提供了有益的借鑒。

3 傳統集體主義的實踐不足。傳統集體主義的原則并不否認個體的正當利益。建國初期，毛澤東同志強調要“公私兼顧”，指出：“為此，就不能只顧一頭，必須兼顧國家、集體和個人三個方面。”但是，建國初期傳統集體主義的實踐表現卻是過分強調集體利益，忽視個體利益；傳統集體主義的突出特點是個體沒有獨立性，這種非獨立性不僅體現在傳統集體主義的基本原則中，在實踐中，更是以制度的形式確定下來。首先，身份制度所導致的非獨立性。僵化的戶籍制度、身份檔案制度以及出身成分制度將個人嚴格地劃歸于某一特定區域、單位或群體。身份一旦確定，幾乎是終身的，不能按照自己的主觀意愿隨意變更。其次，分配制度所導致的非獨立性。在計劃經濟的框架內，利益分配像所有資源一樣按照既有計劃統籌規劃。一方面，為了分配的平衡，強調局部利益的犧牲。這種利益犧牲并不表現為個體利益個別或者偶然的犧牲，往往以一部分集體的利益的犧牲作為表現形式，并且以制度化的形式長期固定下來。當然，作為結果，這個集體的每一個個體不可避免地要經常地犧牲個人利益。例如，維持地區平衡的財稅制度以及商品糧的統購統銷制度等等，實際上就是犧牲一部分地區和一部分集體的利益來維持整體的平衡。另一方面，強調利益分配的無差別性。為了體現社會主義優于剝削階級社會的平等，在利益分配領域執行了一條脫離客觀實際的“平均主義”路線。在利益分配實踐中，表面看似公平的“平均主義”、“大鍋飯”，實際卻是否定“按勞分配”的基本原則，是分配領域的不公平現象的長期存在。利益分配的無差別性，嚴重壓抑了個體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

集體主義作為一種價值形式，它的最大意義在于能夠成為規范人們行為的自發自覺的指導。在建國前后的這一歷史時期，傳統集體主義在一定程度上是強制推行的，并且制度化為一種義務。建國前后的時期，是社會主義在中國的實踐探索階段，沒有現成的經驗可以照搬，在價值觀領域的探索出現挫折和不足是正常的，難能可貴的是，這些失敗的教訓可以為后來的探索提供重要的借鑒。

三、改革開放后集體主義時代演變的幾個歷史階段

集體主義屬于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范疇，歸根結底取決于經濟社會本身的變化。也就是說，當時代發展出現了新的變化，集體主義的內涵必然要發生相應的改變。

1 新時期個體價值地位變化的實踐表現。“我們把改革當作一種革命”。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進行的改革開放幾乎貫穿社會生活所有的領域，社會生活產生的深刻變化，不可避免地使個體的價值地位發生改變，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身份制度約束逐漸松動，個體對于集體的絕對從屬地位發生重大改變，從開始屬于某一特定的單位，到從屬于整個社會，開始由“單位人”向“社會人”轉變。隨著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步完善，與計劃經濟相對應的束縛人流動的各種身份制度會逐漸退出歷史舞臺。打破鐵飯碗的“下海潮”、剩余勞動力轉移的“民工潮”、戶籍制度的改革，無不顯示著一股追求個體獨立的浪潮。二是個體的利益得到肯定和尊重。傳統集體主義忽視個體利益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建國初期經濟發展條件的制約，事實上。沒有足夠滿足個體需要的社會財富可供分配。“中國社會從1958年到1978年二十年間，實際上處于停滯和徘徊的狀態，國家的經濟和人民的生活沒有得到多大的發展和提高”。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我們黨正確認識到社會的主要矛盾是落后的社會生產力同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的矛盾，制定了“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基本路線，中國進入飛速發展時期，可供個人分配的財富大幅度增加，在分配領域“按勞分配”的原則得到真正的貫徹，人們不僅獲得了巨大物質利益，同時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也得到極大的肯定和重視。這一時期，個體價值地位開始發生重大改變。

2 社會主義本質論的提出，拉開了個體價值地位演變的大幕。社會主義本質論提出的意義在于，個體利益需求的合理性從理論層面得到肯定，使肯定個體價值地位成為可能。社會主義本質論認為社會主義發展的目的歸結到共同富裕，具體到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個體利益不再是一個被回避的主題，開始得到重視和肯定。只要是合理合法的利益，就應該得到尊重，就應該得到實現。鄧小平同志指出：“如果只講犧牲精神，不講物質利益，那就是唯心論。”不承認物質利益需求的合理性，就無從談個體利益，肯定個體價值地位只能是一句空話。實際上，從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一些論述中不難看出，社會主義就是最大程度上的集體主義。社會主義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共同富裕”，這是落腳點。那么，集體主義的落腳點也應該是集體中的每一個個體的自由全面發展。

3 “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提出，在實踐的層面將個體價值地位的實現提高到黨的先進性的高度。“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提出的重大意義在于，個體的差異性得到了肯定。這就為肯定個體的存在，同時也為更好地實現和滿足個體價值提供了實踐依據。在以往集體主義原則中之所以否認個體的獨立存在，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認為消滅了人與人階級屬性的差異性，個體的具體差異性也隨之消失。實際上，個體只是被簡單地歸為幾類，集體和個體根本沒有嚴格區分開來。在集體與個體難以區分的前提下，肯定個體的存在是不現實的。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社會結構的多元性，利益需求的多樣性，必然導致個體差異性存在并將長期存在。在肯定個體差異性的基礎上，“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認為，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不能簡單地把人民理解為一個抽象的一般的概念，人民是由具有不同特征的個體所構成。在共產黨人的價值理念中，要實現好發展好維護好人民的根本利益，就必須要實現好發展好維護好人民內部每一個個體的利益。

4 “以人為本”為核心的科學發展觀的提出，是肯定個體價值地位的一個里程碑。“以人為本”思想提出的重大意義在于，肯定個體本位的存在，補充和完善“人民本位”、“集體本位”。“以人為本”思想的提出也解決了集體和個人的關系定位問題。在過去來看，集體和個體的關系是集體本位的，而“以人為本”思想的提出，集體主義則表現為集體和個體雙本位，個體也成為集體主義的一個出發點和落腳點。個體本位并不意味著個體取代了集體或者是獲得與集體平等的地位，只是說明個體獨立價值地位的形成。“以人為本”思想的提出意味著結束了人作為價值手段的時代，將人當作價值目標來看待，具體表現為兩個方面：在集體本位的基礎上，提出個體本位，避免了以人為本的抽象化和一般化，使代表人民利益有了具體的實踐立足點；“以人為本”思想的提出使集體主義融入了新的時代內涵，為集體主義補充和肯定“個體本位”提供了歷史契機。

四、肯定個體價值地位是新集體主義的題中應有之義

與時代發展相適應，傳統集體主義融入了新的內容，形成新集體主義。從本質上說，傳統集體主義和新集體主義并沒有根本的區別。新集體主義相對于傳統集體主義而言，最大的變化是對個體價值地位的充分肯定。當然，受社會發展的制約，個體只是相對獲得了獨立的地位，要得到完全的肯定還需要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的那樣：“同時，每一個單個人的解放的程度是與歷史中完全轉變為世界歷史的程度一致的。”

1 集體是個體價值地位的前提和基礎。這是新集體主義價值觀念強調集體利益高于一切的基本原則。任何個體都不可能離開集體而獨立存在，集體是個人生存和發展的前提條件。馬克思認為：“沒有共同體，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只有在共同體中，個人才能獲得全面發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說，只有在共同體中才可能有個人的自由。”個體必須對集體利益予以絕對肯定，在個體與集體出現矛盾時，個體要服從集體，甚至于要犧牲個人利益來維護集體利益。堅持集體利益高于一切是集體主義的精髓，在社會主義發展的任何時代都是值得堅持和提倡的。鄧小平同志強調指出：“在社會主義社會中，國家、集體和個人的利益在根本上是一致的，如果有矛盾，個人的利益要服從國家和集體的利益。為了國家和集體的利益，為了人民大眾的利益，一切有革命覺悟的先進分子必要時都應當犧牲自己的利益。”當然這個服從和犧牲要受具體的客觀條件的限制，既要考慮集體的具體實際，同時也不能忽略個體的具體實際。鄧小平同志的講話指出了處理集體與個體矛盾的兩個前提：“如果”和“必要時”，就是說，集體與個體的矛盾是個別和偶然存在的，犧牲個體利益也不是經常發生的。堅持集體主義是個體價值地位的前提和基礎不是抽象的原則。具體來說，從宏觀的層面要自覺形成強烈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和榮譽感，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貢獻自己的一切力量，提倡為了祖國和人民可以犧牲個人的利益；從微觀的層面要形成顧全大局和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思想，養成甘于奉獻的良好道德品質。

2 新集體主義肯定個體的存在。肯定個體的價值地位，首先必須肯定個體的存在。馬克思和恩格斯對個體的存在給予了充分的重視和肯定，指出：“任何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無疑是有生命的個人的存在。”在馬克思看來，個體是社會存在的基礎，同時也是歷史發展的前提。同樣地，個體也是構成集體的基本要素。對于一個集體而言，否認或者忽視個體的存在，其后果無疑是人為地與個體對立起來。避免個體與集體的對立和矛盾，就必須肯定個體的存在。馬克思告誡人們：“首先應當避免重新把‘社會’當作抽象的東西同個人對立起來。個人是社會的存在物。”在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看來，在社會主義條件下，集體和個體應該是辯證統一的、互為依賴的關系，具有根本的一致性。因此，在新集體主義價值關系中，集體和個體的矛盾問題，既不是主要問題也不是主題。集體對個體的肯定，集體與個體的和諧共存才是新集體主義的主題。

3 新集體主義的目的是個體價值的實現。肯定個體的存在就必須肯定個體利益的合理性。對于個體的利益需求，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在很早就給予了充分肯定。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因此我們首先應當確定一切人類生存的第一個前提，也就是一切歷史的第一個前提，這個前提是：人們為了能夠‘創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但是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東西。”肯定了個體利益需求的合理陸，就為新集體主義實現個體的利益提供了實踐依據。是否能夠實現和滿足個體價值在于能否實現和滿足個體利益。因此，新集體主義必須要集中體現滿足個體利益的基本原則，將實現個體利益作為新集體主義的一個立足點。也可以這樣認為，集體對于個體而言，最大意義在于能夠滿足自身的需要。因此，防止集體脫離個體，關鍵在于這個集體能夠代表個體的利益。集體要盡最大的努力關心個人利益和個人幸福，保證個人的正當利益能夠得到很好的實現。

4 要把“個體本位”與“個人主義”嚴格區分開來，避免陷入個人主義的深淵。個人主義和新集體主義強調的個體本位不是一個概念。個人主義的本質特征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以個人利益為前提，無視他人的利益。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是矛盾的，不相容的。持個人主義觀點的人沒有集體歸屬感，不能也不可以從屬于任何集體，當然更談不上為集體犧牲個人利益。真理與謬誤的距離只有一線，如果把握不好新集體主義的個人本位的原則，就很容易走向其對立面的個人主義。新集體主義提倡的個體本位的關鍵點在于，個體是集體中的個體，個體不能脫離集體而存在。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的那樣：“各個人的出發點總是他們自己，不過當然是處于既有的歷史條件和關系范圍之內的自己，而不是玄想家們所理解的‘純粹的’個人。”個體利益的實現是以集體的利益為前提的，個人利益不應該損害集體的利益，必要時，犧牲個體利益來維護集體利益。實際上，集體的利益是每一個個體的集合，損害集體利益就是損害其他個體的利益，同時，也是對個體利益自身的損害。馬克思強調指出：“權利永遠不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以及由經濟結構所制約的社會的文化發展。”也就是說，受客觀經濟條件的制約，個體利益決不是個體隨意的無限制的利益需要，而是始終在特定時代的新集體主義的框架內得以實現。也就是說，只要堅持新集體主義的基本原則，個體本位就永遠不能發展成為個人主義。

責任編輯：宋 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