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調教學至關重要

摘要：通過分析聲調在普通話學習過程中的重要地位和不被重視的原因，提出了“重視聲調”的主張，并向普通話學習者提出了學好聲調的幾點建議。

關鍵詞：普通話 教學 聲調

普通話水平測試是普通話學習者對自己學習效果的一次全面檢驗，應考人可以從測試的分數中了解自己學習普通話的進展，而普通話測試工作者則可以從考試的過程中發現學習者在學習普通話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在歷次的普通話水平測試中，只要稍加留意，我們就會發現一個很普遍的現象，全國各地方言區的測試，聲調，尤其是陽平調和上聲調，成了丟分大項。相當一部分考生存在陽平調發音調值偏低和上聲調發音調型不完整的現象。具有豐富測試經驗的老測試員說，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很多年。然而，據了解，幾乎所有的高校普通話口語教師都在教學過程中對這兩個問題進行過重點強調。由此可見，在普通話學習者當中，聲調的不被重視程度是比較嚴重的。

為什么聲調會長期處在一個不受重視的狀態呢？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我國的傳統教育模式一直都是強調“聲韻為主”，據筆者了解，從解放后開始，我國的基礎教育中，語音教學基本上都是圍繞著聲母和韻母的發音展開的，教師在聲韻方面反復強調發音技巧，力求發音準確，難免顧此失彼——基本上沒有為聲調準備教學時間，即使某些老師涉及到聲調，也只是在教學過程中隨口提到“一聲要平，二聲上揚，三聲轉彎，四聲下降”就敷衍了事。時至今日，初等教育中還存在這樣的現象，長此以往，聲調被忽視也就在所難免了。

從教學、研究等書面資料來看，論述聲母的浩如煙海，論述韻母的也是多如牛毛，語流音變方面的專論也不計其數，但以聲調為題材的卻是屈指可數，這就是所謂的“聲韻中心論”造成的負面影響。比方說，《聲調在普通話和拼音文字里的功用》①一文中曾明確提出 “聲母、韻母的重要性遠在聲調之上”的觀點，而《普通話等級測試標準的音位學闡釋》②、《從普通話測試談新時期普通話的語音規范》③等文章中都未提出有關聲調的問題，這些都可以反映出聲調的地位還遠未達到聲母和韻母的高度。上面所說的這些情況造成目前普通話的測試中，存在有“一邊倒”的傾向，即反復強調聲母、韻母的重要性，忽視聲調的作用。所談的語音規范只涉及到聲母、韻母，而聲調在普通話測試中的應有地位問題只是一帶而過，談及很少。

聲調在普通話水平測試當中究竟應該處在一個什么樣的呢？王群生教授等人提出的“聲調中心論”④給出了自己的看法，當然，其中的一些提法曾經引發了一些爭議，某些專家認為這些提法矯枉過正、失之偏頗，但是筆者認為，“聲調中心論”對于提高聲調在普通話測試中的地位還是有積極意義的。漢語中之所以有“朗誦學”這一精深的學科，就是因為漢語擁有印歐語所不具備的聲調系統，也正因為印歐語系詞不具有聲調，它便成為了歐美學生在學習漢語普通話的時候存在的一個普遍難點，外國留學生能根據音節的國際音標的拼讀把一個字的發音咬得特別準，甚至能根據五度標記法發準一個字的調值，但在說一句完整的話時卻必然帶著極其明顯的生硬腔調，聽來極不自然，這是因為聲調調值之間的轉換也存在自身的技巧，決不可能一蹴而就。

就從國內角度來看，聲調也是區分我國各大方言的重要依據。尤其在北方，各個地方的方言在聲韻方面表現出來的差異很小，區別主要表現在聲調方面。以北京、哈爾濱、沈陽、濟南、成都、蘭州等地為例，這些方言在聲母、韻母方面差異是很少的，而主要的差異就在聲調上。比方說，一個北京人如果在自己平時發音的基礎上學蘭州的聲調來講話，就很容易讓人以為他是一個甘肅人；同樣的，一個哈爾濱人學著用四川的聲調來講話，那他就會被誤認為是四川人了。此外，測試中還發現，二級甲等與一級乙等的主要差別就在聲調上，到了二級甲等以上的水平，聲母和韻母方面的錯誤已經不會太明顯了，即使出現也是偶爾的口誤。那么，我們應該用什么標準來判斷二級甲等和一級乙等的差別呢？那就主要依靠聲調了。一級乙等的聲調比較標準，而二級甲等的聲調略帶方音色彩，腔調稍顯不正。由此可見，聲調在漢語語音系統中的作用是絕對不可忽視的，尤其在普通話水平測試中，聲調的區分作用非常重要，作為測試工作者，我們應該好好發揮這個區分作用。

《國家通用語言文字規范讀本》中說，“聲調是辨別普通話與方言以及不同方言的基本標志，是一個人的語音面貌。調值到位了，哪怕聲母、韻母的發音還存在不少問題，由于語流上下的幫助，其他方言區的人也能大致聽懂你的意思。反之，北方方言區，特別是東北、內蒙古東部、河北、天津等地方的方言比較好懂，但是由于調值不是普通話的調值，我們只能說那是方言不是普通話。”⑤這就是說，決定一個人語言基本面貌的不是聲母也不是韻母，也不是在朗讀和說話中表現出來的表達能力，而恰恰是被大多數人忽視的聲調。在某種程度上說，聲調給考官造成的印象也就大致決定了一個應考人普通話的等級水平，換句話說，筆者認為聲調在普通話水平測試中應該是排在第一位的。

在漢語語音中，音節一般是由聲母、韻母、聲調構成，是“三位一體”的。因此，在普通話水平測試中把聲母、韻母、聲調放在同等地位是必需的。上文中我們曾經提到，在普通話水平測試過程中，有些被測者即使聲母、韻母發音是正確的，詞匯和語法也沒有大的失誤，仍然沒有進入一級，根本原因就是聲調問題。聲調的調值不到位，調類與普通話不一致，方音太重，使得被測者的成績不高。針對這種情況，我們提出一些建議以供從事普通話教學的同行參考：第一，應該加強教學過程中對于聲調的講授力度，讓學生明白，只要有一種聲調沒有掌握好，就容易造成大面積的失分。我們可以用第一道題“讀單音節字詞”作為例子：讀單音節字一百個，出題時每個聲母、每個韻母、每個聲調出現的幾率都要大致相等，如果一個聲母沒有掌握，可能會出現4到5個錯誤；如果一個韻母沒有掌握，可能出現3個左右的錯誤；但如果一個聲調沒有掌握，按概率來算，會出現25個左右的錯誤，孰多孰少一目了然。第二，在講授過程中根據來自各個地域的學生在聲調上的發音特點——例如東北學生在發陰平調的時候聲調普遍偏低——進行針對性的糾正。尤其加強對難點聲調陽平和上聲的練習，提高學生對調值變化的控制能力，不斷提高他們聲調發音的標準程度。測試成績證明，這個方法是卓有成效的，也只有這樣，才能打破長久以來“聲韻中心論”的統治地位，完善“聲調中心論”的觀點，減少考生在普通話水平測試中的聲調部分失分，全面提高普通話水平測試成績。

注釋：

①鄭林曦.聲調在普通話和拼音文字里的功用[J].語文建設，1987，（2）．

②張傳曾.普通話等級測試標準的音位學闡釋[J].語文建設，1998，（11）．

③孟暉.從普通話測試談新時期普通話的語音規范[J].語言文字應用，2000，（1）．

④王群生.普通話聲調中心測試法[M].包頭：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96．

⑤國家通用語言文字規范讀本[M].北京：學習出版社，2001．

（譚科宏，廣東梅州嘉應學院師范生教師職業技能教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