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清楚《超超》主義的內涵,它是以什么樣的詩歌觀念作為自己的原則呢?但這個“主義”里的幾位詩人卻是我熟悉的,像雷霆、金所軍,因為十幾年前我曾經做過他們的詩歌函授老師。雖然直到今天,他們仍然還稱我為“孫老師”,但我心里知道,在詩歌寫作上我并沒有給他們實質性的幫助,他們能夠取得今天的成績,完全取決于自己的努力。在這個商業主義的時代,他們是以對詩歌的熱愛,一步步踏實地獲得了自己對詩歌的把握的。基于此,要我談論他們的詩歌,我能夠說出的話不多。
不過我仍然想說的是:詩歌實際上是一種信念,也是一種態度。我感到高興的是從他們的詩歌中看到了他們的信念和態度。我還記得當年在對他們中的雷霆、金所軍進行函授時,我說得最多的話,是怎樣在寫作中找到支撐一首作品的主題,不要去糾纏一些雞毛蒜皮的生活現象,以至于把詩歌寫得像發一些表面化的感嘆。從他們現在的作品中,我發現他們沒有這樣,是我當年的話起作用了嗎?如果是,讓我感到欣慰。而其他的雖然我沒有打過交道的“超超”詩人,我亦看到他們的寫作同樣沒有在瑣碎之事上糾纏。或許,這就是他們共同把握住了什么是詩歌的理念。所以,不管《超超》主義具有怎樣的關于詩歌的觀念。有一點我是贊賞的:他們是走在了正確的詩歌寫作之途上。
我知道現在雷霆、金所軍都是身有官職的人了。中國的官場,在我的認識中,有兩個特征,一是一當官就成為了忙人;二是容易染上一些對寫詩而言不好的氣息。這對寫詩來說是很不利的。但現在看來情況還好,他們沒有受到自己工作的影響。單是這一點,就讓我要夸贊他們。而且我還希望,不管他們今后在仕途上走得多遠,都能夠仍然保持對詩歌的態度,并繼續在寫詩的道路上有所進境。
至于說對他們在具體的寫作上的得失,他們現在的作品都具有了怎樣的品質,這些品質對于他們自己,以及能夠將他們置于中國當代詩壇的什么樣的位置,我這里就不想談論了。一來,他們經過長期的寫作,不可能沒有自己對詩歌的理解;二來我也看出來了,如今他們的詩歌都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相對獨立的個人風格。在大的前提已經獲得的情況下,寫作實際上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怎樣通過一次次的書寫,最終得到讓自己滿意的詩篇,強化自己的不同于其他寫作者之處。而這一點恰恰又是沒有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