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古城保護與開發研究

內容摘要：敦煌地區不但是河西走廊，而且是我國古城遺跡最為集中的區域。有關敦煌地區古城的保護與開發研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本文是從敦煌古城的歷史演變中來探究古城城市面貌的形成及其特征、環境演變與地區開發及古城歷史地段的保護問題的。

關鍵詞：歷史文化名城；敦煌；古城

中圖分類號：K878.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08)02-0076-05

城是中國文化的特殊產物，文明的象征，在人類歷史文化發展過程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河西走廊，自古為內陸東西交通孔道和金戈鐵馬的古戰場，因地理位置重要而建造了許多城。直到今天，我們仍然可以看到大漠孤煙中的名城、重鎮和邊城遺址，想象到當年中外文化交流的盛況。而敦煌及其周圍一帶不但是河西走廊，而且是我國古城遺跡最為集中的區域，分布在這一帶的漢唐古城遺址就有40余座，西夏迄清代的城址更達50多座，其數量之多，分布密度之大，堪稱全國之冠。尤其敦煌故城，是絲綢之路的總樞紐，是中國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有關敦煌古城的保護與開發研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需要說明的是本文所涉及的敦煌古城的地理范圍是以漢代敦煌郡的統轄范圍為區劃的，約包括今甘肅省敦煌、瓜州、肅北、阿克塞四市、縣(自治縣)之域。

據有關專家統計，敦煌地區比較著名的古城遺址有：敦煌故城、鎖陽城、玉門關、陽關、六工破城、踏實破城子、南湖破城、小宛破城、旱湖腦城、河倉城、四道溝古城、石包城、黨城、肖家地古城、甜澇壩城、大疙瘩梁城、三號橋古城、五棵樹井古城、老師兔城、城灣農場二站古城、白墩子城、戴家墩城、草城、轉臺莊子、西湖古城、新溝古城、馬圈村古城、明水古城、鷹窩樹城、馬行井城、色勒屯城、橋灣古城、布隆吉城、百齊堡、踏實堡、黃墩堡、雙塔堡、瓜州舊縣城等等。下面，本文主要以敦煌故城、鎖陽城、玉門關和陽關為例來具體論述。一城市面貌的形成及其特征

如今保存下來的古城的城市面貌，都具有漫長的形成與發展的歷史。

(1)敦煌故城(又名沙州故城)。敦煌故城位于敦煌市以西的黨河西岸、敦煌公園以東，215國道從城址北側穿過。從地理位置上看可以說是南枕祁連，襟帶西域，鳴沙為環，黨河為帶，前陽關而后玉門，控伊西而通漠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敦煌故城始筑于西漢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敦煌建郡之時，唐代以來改郡為州，遂名沙州城。“趙”破匈奴領修的敦煌郡城，現存南、北、西三面零星殘垣。南垣長718米，西垣長1132米，東垣于清初被黨河洪水沖毀。初步推算郡城周長約為8700米。據敦煌文書記載現在的敦煌舊城在十六國時期是由子城和羅城兩部分組成的。其中子城為官廳衙署的駐所，稱為衙城(牙城)。子城位居羅城西南，為官府衙門、官員和世家大族的居地，叫做“小城”。羅城在子城的東北面，為商業和主要的居民區，占地面積比子城大，稱為“大城”。大城和小城的結構布局，一直延續到北宋時代。羅城與子城中間筑有隔墻，墻上開便門，以通往來。經實地調查，在今敦煌古城西北角樓下，有殘墻一道，向東南延伸，高厚皆不及南、西二殘垣，從其位置與規制來看這就是子城和羅城之間的隔墻，這樣就在這座古老城市中形成了兩個部分。

唐代，在原城址的基礎上，對敦煌城做了進一步的加固和重修。敦煌文書上稱，敦煌城周回3600“墻”，城周壕塹“寬45尺”，并且筑有羊馬城。“墻”為當時的度量單位，今已不明其具體尺寸。當時的敦煌城有城壕，“闊四十五尺，深九尺，壕繞城四面”；“壕西南角有一大泉，分為兩道，流繞城四面周匝，至東北隅，合流北出，去城七里，投人大河”。城內街巷縱橫布列，劃分為若干坊，坊內又有大街小巷，如子城北街、寺前大街、南街、西橫街、陰家巷、杜家巷、李家巷、趙家巷等。在這一帶竟然出現了兩種既互相聯系又截然對立的地理景象。一種是經過精心設計而更加顯現自然美的子城，一種是為創建子城而迅速發展起來的類似貧民窟的勞動人民的居住區。同時，還出現了以備交戰時安置羊馬牲畜之用的羊馬城，“城外四面濠內，去城十步，更立小隔城，厚六尺，高五尺，仍立女墻，謂之羊馬城。”按照這個記載，羊馬城距城垣十步，合今制五丈(即16.5米)，羊馬城總長度約在6066米以上，而外圍的城壕周長約為6200米以上，壕內占地面積應為2.4平方公里左右。

清代，因受黨河沖擊，敦煌城城垣多已毀壞，故在雍正年移民屯墾的同時，在故城之東另筑一座新城(今敦煌市盤族路以西)，周長三里三分，開東、西、南三門，東名迎恩、西名寧寨、南名靖遠。新城建后，初名“沙州城”。后因人口日繁，商業也日益興旺發達，原筑衛城已不能適應飛速發展的需要，所以又于清雍正九年(1731)增筑郭城(俗名關廂城)，關城包圍衛城的東、南、北三面，開東、南、西、北四門。關城周圍五里五分，全系土筑。衛、郭兩城即為舊敦煌縣城的規模。

(2)鎖陽城(又名苦峪城)。鎖陽城位于瓜州縣橋子鄉南8公里處，坐落在廢棄的古冥水(疏勒河支流)綠洲的風蝕荒灘上。是迄今河西走廊規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一座古城，也是我國少有的巨型古城遺址。

鎖陽城之名起自民國初年，苦峪最早出現于明永樂三年(1405)。從永樂初年(1403)至嘉靖三年(1524)的120年間，該城作為蒙古部落的臨時駐牧地，或作為哈密人的避難居留所，一直是各族、各部的混居之地。

鎖陽城殘垣尚存，全城分為東、西、北三部分。東西二城墻垣保存較好，南北寬約487米，東西通長565米，總面積27.5萬平方米。東城較小，應為子城，系衙署駐地；西城較大，當為羅城，為商業區和居民區的集中分布之所。雖經千百年來的風雨剝蝕，但墻基仍厚達7.5米，頂寬4.6米，墻頂上足可容得下兩匹馬并排馳騁。墻垣殘高10米許，威勢不減當年。四面城垣皆筑馬面，計有24座。該城四角筑有角墩，角墩可視之為城角上的馬面，筑得格外寬厚。西北角墩特別高大，高約18米，成為鎖陽城最顯著的標志。北垣開設兩座城門，西、南二垣各開一門。門前皆置有甕城，甕城即護衛城門的小城，它將城門包圍起來，以免使其受到直接攻擊，甕城向側方亦開有門。除東西二城南垣、東城東垣之外，羊馬城遺跡明顯，斷斷續續，已不很連貫，距離主垣約10余米，殘高1.2米至1.5米，遠低于主垣高度。盡管殘破，但它卻是我國僅存的少數幾處羊馬城遺址之一，彌足珍貴。

鎖陽城的北城位于東西二城北部，較東西二城殘破得多，東西長約870米，南北寬150米至300米，殘高僅約1.5米至2米，許多地段已成頹基。這應是一處較東西二城時代更早的古墻垣，東西二城的北垣就是利用北城南垣的部分墻段修筑的。北城西北部存兩座小土堡，土堡方形，每邊長約25米，堡墻高大厚實，高14米，兩堡東西排列，相距約20米。令人奇怪的是，兩堡均無堡門，四壁嚴嚴實實，不知從何處進出。有人推測，這兩座土堡可能是關押戰俘或要犯的土牢。西城內還殘留直徑約10余米的圓形土臺21座，土臺周圍見倒塌的土筑圍墻。

(3)玉門關。玉門關，目前史學界認為是小方盤城，即玉門都尉治所，編號D25、T14，位于敦煌城西北90公里處，矗立在疏勒河南岸塞墻內側砂石崗上。

小方盤城四垣保存較完整，基本方形，南北長26.4米，東西寬24.5米，周長約102米，殘高9.7米；障墻底寬近5米，上寬3.7米，厚實堅固。墻頂部還存留寬1.3米的過道環城一周。過道兩側有女墻，內側女墻較薄，厚0.85米，外側女墻較厚，達1.5米。障門開在西墻正中，北垣中部也有一拱形尖頂的大洞，可能是障墻偶然坍落所致，非障門，洞被大土墼堵塞。障東南角有一條類似于“塢陛”的登頂坡道，寬83厘米，靠東墻向南轉上，直達障頂。這座孤傲而悲愴的城障，在荒涼的戈壁和千古歲月的時空交錯中，展示出一種紀念碑式的歷史永恒感。

從小方盤城的地理位置看，處于南北兩山對峙的夾口之中，疏勒河流經其北，河水不時涌出，形成眾多小湖泊，關城緊靠一小湖泊之南岸，塞墻在城北約3公里處東西通過，保護著這片湖泊和小城。另一道邊墻呈弧形向南延伸，正好形成一條攔封線。關城開西、北二門。北門近百米處有一烽燧遺址，與關城相對峙。借助邊墻和湖泊，使關城與北部烽燧之間正好形成一條東西走向孔道。又恰似一道鎖卡，凡東西行徑必由此卡通過。所以小方盤城被稱之為漢時關城是當之無愧的。由此說明，小方盤城盡管面積很小，但它所處的位置恰是西出絲綢之路南、中、北道路必經之要塞，所過行人必經此處檢查而后放行。放行行人不一定非從城門內通過，“城”只是駐守人員的居所而已。關城并非設在每一個通道口上，所以有學者認為玉門都尉治所，應在位于小方盤城東北10公里處的大方盤城，或稱“河倉故城”。

(4)陽關。陽關始建于漢武帝元鼎三年(公元前114)，西漢時(前206—220)為陽關縣城和陽關都尉治所。昔日的陽關早已損毀無存，學界公認其遺址位于今敦煌市西南70公里的南湖鄉西部俗稱“古董灘”的地方。這片古董灘東靠今日綠洲農田，西抵西土溝，北到墩墩山，南達南灘，南北長約5.5公里，東西寬2—3.5公里，面積約16平方公里。

如今，所見這里的地貌景觀為一片新月形沙丘地帶，由于受主風向西北風的作用，新月形沙丘鏈呈東北至西南向排列，沙丘一般高3—5米，丘間地寬50米許，暴露大片風蝕古耕地。其間田壟遺跡甚為清晰，一排排，一行行，齊整有序。其上散落素面、繩紋灰陶片、紅陶片、夾砂紅陶片、碎磚塊、銅器鐵器殘片甚多，并有陶紡輪、鐵鍤、鐵錛、石磨、石臼等器具，亦可找到五銖錢、半兩錢、開元通寶錢等錢幣。1972年酒泉地區文物普查于古董灘西十四道沙梁后發現大片版筑墻基遺址，經試掘、測量，房基排列整齊清晰，面積上萬平方米，附近有斷續寬厚的城堡垣基。李并成先生認為陽關遺址當位于此處。

總的來說，敦煌古城的形成，是歷代王朝結合當地的自然條件，根據當時的軍事斗爭形勢、城鎮間聯系(交通)的需要，逐步發展起來的，起初必然設置軍事長官和精兵強將駐扎，并由此推動行政機構的設置和隨之而來的人口的聚集，人口的聚集必然促進社會生產和生活的發生，并成為邊關互市貿易的重要場所。可見，敦煌地區古城的分布并非雜亂無章，而是有一定的規律的：位于軍事要沖的，一般多分布于綠洲南北兩側，是古代屯兵戍守之地；位于交通要道上的驛站，多分布于“絲綢之路”上或綠洲南北交通線上。這是敦煌古城形成的普遍特點。

二 環境演變與地區開發

多數情況下，同一地區內有幾個城鎮在不同歷史階段，均同樣出現城鎮位置轉移的現象。這一現象需要從整個地區開發過程以及它所引起的交通變遷、自然地理環境的變化來進行研究，才能對這一地理現象獲得一個比較全面的認識。

自唐大一統以后，敦煌一帶的寨墻、城障等多被廢棄，僅在西行的路上設有一些烽燧和驛站。敦煌以東段的漢代通道也因之而廢棄和變遷。從歷史記載情況來看。至少在唐代中期以后，敦煌一帶的西行道路就向東北方向遷移了，自今瓜州西部就轉道北向達伊吾、車師，不復過敦煌及玉門關了。瓜州以東的線路也不復走鎖陽城、破城子等故道，而是由北寨墻外沿疏勒河達瓜州，途經玉門鎮、三道溝、布隆吉等地。正因故道的變遷，使許多原有城障、關寨被廢棄。

譬如陽關和玉門關，在唐末以后，由于海上交通興起。兩關始見衰敗，城郭失修，關口湮沒，這兩座歷史名關遂變成：“絕域陽關道，胡煙與寨塵。三春時有雁，萬里少行人”，成為遙遠與荒漠的代名詞。《沙州都督府圖經》載：“從屯城取磧路，由西關向沙州1400里，總有泉七處，更無水源，足證其干旱。”至于南道即陽關道之荒廢，正如黃文弼先生在其《羅布淖爾考古記》緒論中所分析的那樣，由于清代烏魯木齊繁盛，清代入疆的官民皆取瓜州——哈密路，陽關一路乃日趨冷落。可見，陽關一路的荒廢并不是“淪入流沙的結果”，乃是整個地區的政治經濟發展不平衡之使然。

此外，敦煌地區古城的興衰，不完全是地區開發所致，大部分還是由于河道自然演變、水渠受到影響而造成。值得一提的是，河流是古代理想的交通干線，城鎮的設置與發展往往與河流有著密切的關系，河流暢，則城鎮興，河流泛濫或改道，城鎮也隨之而遷徙。譬如原沙州故城，因受黨河沖擊，城垣多已毀壞，故在雍正年移民屯墾的同時，在故城之東另筑一座新城(今敦煌市盤族路以西)，初名“沙州城”。后因人口日繁，商業也日益興旺發達，原筑衛城已不能適應飛速發展的需要，所以又于清雍正九年(1731)增筑郭城(俗名關廂城)，全系土筑。衛、郭兩城即為舊敦煌縣城的規模。

鎖陽城為唐代的綠洲城，航片顯示城外有河道，河道的選擇是鷹咀山前、昌馬河洪積扇的邊緣地帶。它不但是從布隆吉向鎖陽城的緩和傾斜地帶，而且沿途又是山前泉水溢出帶。明代嘉峪關外的東西交通必經鎖陽城，這和清代以后這個地區的東西交通不同。清代出嘉峪關去瓜州，經布隆吉、雙塔、小灣等地；沿疏勒河直走，并不折經鎖陽城。明、清道路各異，說明關外開發先后不同。明代鎖陽城附近農牧業混交，各族居民集中，故成了荒漠中交通必經之處。到了清代，鎖陽城已殘破，而疏勒河沿岸村鎮興起，所以不再折向鎖陽城了。嘉靖三年閉嘉峪關，鎖陽城屢遭破壞，終于廢棄。可見，鎖陽城繁盛期在唐代。明代廢棄原因為河流改道，風沙侵蝕造成的。史載鎖陽城一帶，“地多沙磧，不宜稼穡”。西夏時，這一帶已無什么農業，而“以畜牧為主”，因而“蕃民流亡者甚眾”。現代衛星圖像早已顯示為白色條帶狀圖案。再加上歷代戰爭頻仍，只好移民他州，至天寶時曾管戶1477，口4987的瓜州城變為荒灘上的一座空城了。

至于其他古城，如敦煌的漢龍勒城、唐壽昌城，高臺駱駝城，它們之所以被廢棄，成為歷史遺跡，亦主要是因為河道改道、河床干涸、水資源濫用等原因形成土地沙化的結果。

由上可知，研究敦煌古城的保護與開發，絕不可忽視對整個地區的開發過程以及自然地理環境的變化和經濟活動、交通狀況等歷史文化景觀的變化的影響，因為隨著社會的不斷變革和發展，人們的活動區域也隨之發生了很大變化。

三 關于古城歷史地段保護問題

歷史文化名城及各級文物保護單位的保護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非名城的歷史性地段，包括史前聚落、城址周圍環境、無形的對象(已湮沒了的)、與城有關的古河道、古道路，不是文化名城的小村寨及具有濃郁傳統風貌特色的地方，卻常常是被遺忘的角落。由于這些地段不同于一般的舊城區，也不同于各級文物保護單位，因此這里的保護問題變得更為突出而復雜。下面就敦煌古城歷史地段保護問題談以下幾點：

1．切實保護好敦煌古城遺址

據初步調查：肅北縣城東南2公里處的黨城、敦煌敦家堡鄉墩灣村背面的墩墩灣遺址、敦煌市17公里的城灣農場二站西北3公里處的城灣城、敦煌市東北60公里甜水井道班西北距道班房20公里的甜水井城、敦煌市黃渠鄉代家墩的代家墩、敦煌市西湖鄉東北約2公里處的壽昌城、敦煌市城東60公里處的懸泉遺址、瓜州踏實鄉破城子村的破城子城、瓜州南岔鄉六工村西南5公里處的六工城、瓜州葫蘆河經城堡東折北人疏勒河(雙塔水庫附近)的雙塔堡、瓜州新城東南40公里處的踏實堡、玉門市花海鄉駐地西北10公里處的破城子、金塔芨芨鄉刺灣村南1.5公里處的營盤城(刺灣城)、瓜州城西南40公里處南岔鄉麥師村北的麥師城等城址保護不夠，損壞較大，需在今后進一步加大保護力度，制訂出詳細的保護規劃。

2．保護好與敦煌古城有關的河道

敦煌地區古城的興衰，大部分是由于河道自然演變、水渠受到影響而造成的。流向敦煌的疏勒河300多公里河道斷流；隨后黨河斷流，塔里木河斷流，造成流向敦煌的地下水量減少，外圍的濕地萎縮、植被退化、動植物種群消失；時至今日，隨著敦煌市人口增長、資源緊缺、環境惡化等問題越來越嚴峻，越來越困擾敦煌的可持續發展。全市人口由解放初期的3.6萬增加到現在的18.8萬，灌溉面積由13萬畝增加到37萬畝，每年來敦煌旅游的中外游客在60萬人次以上。敦煌人民為了生存和發展，在地面水不足的情況下，只能靠提取地下水來維持生計。敦煌境內地下水的補給量年僅2.203億立方米，允許開采量為5040萬立方米，而實際提取地下水量每年高達7753萬立方米，采補失衡，超采地下水2713萬立方米，造成地下水位平均每年以0.24米的速度急劇下降，致使境內濕地萎縮，植被退化，風沙災害日益頻繁，危害加劇，嚴重威脅著世界文化遺產莫高窟的存續，大漠奇觀月牙泉正面臨干涸的危險。敦煌人民的生存也面臨危機。

由于敦煌市的缺水現狀日益加劇，2003年5月受酒泉市政府委托，甘肅省水電勘測設計研究院提出了《引哈濟黨工程項目建議書》。哈爾騰河發源于甘肅省野中背山及天果吐烏蘭山，主要由冰雪融水和泉水匯流而成，屬蘇干湖水系，黨河發源于青海省北部的祁連山區，屬于疏勒河水系，哈爾騰河與黨河僅有一山之隔。據專家初步估算，“引哈濟黨”工程實施后，可向阿克塞縣城及其郊區每年供水1200萬立方米，向肅北縣分配用水2400萬立方米，分配給敦煌灌區水量8400萬立方米，黨河水庫水量達到4.043億立方米，滿足各項用水后，有效補給地下水2.14億立方米，可使敦煌地區的水體基本恢復到原貌。

3．保護好與敦煌古城有關的植被

在敦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敦煌市西湖自然保護區內存在著裸果木、胡楊林、梭梭林、紅柳林、蘿卜麻、甘草、鎖陽等珍貴植被資源。敦煌市加大管護力度，促進了天然植被保護事業的健康發展。敦煌市一方面通過在新聞媒體開辟專欄、農村自樂班傳唱等方式加大對《森林法》等相關法律法規的宣傳，另一方面，組織精干力量采取布暗哨、設明卡、搗毀窩點、突擊清理等措施，對盜挖甘草、鎖陽等藥用經濟植物的行為進行嚴厲打擊，同時對非法涉足自然保護區的行為進行管理。目前，保護區又建起了玉門關管理站，增強了延伸打擊和管護力度，這些措施有力地維護了湖區安寧，保護了國家珍貴的自然資源。

另外，古老的胡楊林分布在玉門關以西古河道的后坑子，而后坑子是古代北通西域之北道門戶。凡經此北道者，必先經后坑子西北出，過五船達伊吾，或車師前庭再折西與中道合。《魏略》中所記出玉門關經橫坑，當是指今后坑子而言。古橫坑與今后坑子，只是近音所誤，實指一地也。因此，這一帶的胡楊林應作為歷史地段加以保護。

4．保護好與敦煌古城有關的典型地貌類型

由于干旱區的特殊地理環境，對其地貌類型影響極大，不易長期保存，因此保護好這些地段的微地貌類型如水井、道路、古樹、荒灘、沙丘風蝕地等具有一定意義。例如玉門市花海區的紅柳沙包類型荒地，昌馬洪積扇緣的弧形風蝕地；古河道上的風沙地金塔東沙窩，沙漠中的湖盆民勤鄧馬營湖，典型風蝕地百旗堡城，草甸土類型荒灘瓜州古遺址兔葫蘆，荒漠草甸草場肅北明海于古城區；胡楊林敦煌馬迷兔，堿湖民勤白堿湖；固定半固定沙丘高臺駱駝城址；黑戈壁唐玉門關等。

綜上所述，敦煌古城記錄了古敦煌地區不凡的興衰經歷，但千百年之后，有些古城已與荒煙蔓草一同蕭條，有的已失其蹤。現代以來，各處建筑繁興，城址又多被毀，致使史跡日益減少。為了不使僅存者再被湮沒，多年來，敦煌在城市建設中，始終貫穿將歷史文化名城保護工作的繼承和弘揚體現在城市規劃、建設、管理中，從可持續發展的角度審視名城保護工作，充分認識到歷史文化是祖先留下的珍貴遺產，是建設和發展特色城市的資源和優勢所在。為此，在加快城市建設步伐的同時，高度重視名城保護工作，加強組織領導，制定保護規劃，加大宣傳力度，多方籌集資金，在保護中發展，在發展中保護，名城保護與建設取得了顯著成績。

(責任編輯 齊雙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