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壇皇后關穎珊：被命運女神剝奪的愛情和金牌

稟賦絕代東方之美的冰壇皇后關穎珊——全世界最出名最富有的華裔之一，她2007年入選美國《人物》雜志全球最美麗的50位女性，同時，2007年春又被美國政府授予了名譽外交大使的稱號。她9度蟬聯全美花樣滑冰冠軍、5次獲得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冠軍，創下了世界花樣滑冰史的記錄，被譽為“百年不遇的冰壇天才”。然而，這樣的一位命運的寵兒卻三次與奧運會冠軍失之交臂，在她的事業史上留下永久的遺憾。雖然外界對她的婚戀猜測五花八門，而已經27歲的她依舊孑然一身。2007年8月，關穎珊在接受美國《時代周刊》的采訪時終于打破了禁忌，這樣吐露了心聲：“這是命運給我的懲罰。”冰壇皇后為何會口出此言？這要從她那貫穿了整個青春的禁斷愛情說起。

遭遇禁斷愛情

關穎珊，1980年出生于美國加州西雅圖的一個經營廣東餐館的大家庭。 她4歲時就開始練習花樣滑冰，7歲就拿了加州冠軍。14歲的時候，在倫敦獲得了她生命中的第一個世界冠軍。小姑娘的未來如何呢？

15歲的關穎珊正在一家私人滑冰場備戰全美大賽的時候，她冰鞋的帶子忽然斷了。當時她正在做一個跳躍，人一下子摔到了冰上，頓時左腳腕受傷。一位男士飛奔至冰場，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問道：“你的教練在哪里？我想你的腳需要馬上治療。要不然，你別想拿冠軍了。”

關穎珊抬頭看見是一位身材極其高大、略帶有愛爾蘭口音、有一雙動人的藍眼睛的男子。對方正小心地幫她脫下冰鞋，開始研究起她的傷勢了。聽說小姑娘的教練不在，男士說道：“我必須送你到醫院，但是，現在你的腳如果動，可能要加重傷勢。所以，我現在給你做簡單的按摩治療后，把腳固定。”

那位男子給她做起了治療。說來奇怪，他的手似乎有魔力，小姑娘的腳一下子不疼了。

小姑娘又衛冕了全美冠軍，而她也因此認識了影響了她整個冰壇生涯的男子——韋托斯·卡羅爾——全美著名的花樣滑冰教練，一個虔誠的愛爾蘭天主教徒。

一個月后，卡羅爾沒有想到，他曾經救助過的小姑娘由姐姐開車陪同從遙遠的加州趕到華盛頓。姐姐凱倫開門見山地向卡羅爾說：“米歇爾（關穎珊的英文名）一定要來找你……”

卡羅爾打斷了凱倫的話，深情地看著關穎珊說道：“我一直在暗中等著你來。你是百年不遇的人才，歷史將驗證我的話。”

從那一刻開始，卡羅爾成為了關穎珊的私人教練。

他請來專業的化妝師，為她設計更適合東方臉型和膚色的化妝方法。同時，卡羅爾又請來專門的舞臺服裝設計師為關穎珊設計冰上服裝。卡羅爾知道，在純粹東方人環境中長大的關穎珊有著纖細內斂的氣質，在冰上的動作如果能夠更加地舒展，同時揉入西方戲劇的元素將是最理想的。有一天，他看見關穎珊在冰場練習的時候做了一個動作，讓他的眼前一亮，他趕緊把她叫到了眼前，問這個動作的靈感是從何而來的。關穎珊告訴他，她前一天看了一天的芭蕾舞錄像，晚上就做了一個夢，夢中的自己就是這樣變成了一只白天鵝在冰上飛。這是一個用右腿支撐整個身體像天鵝一樣在冰上展翅滑翔的動作，其難度在于單腿滑過半場后，在不變換姿勢的情況下繼續保持平衡又向內轉180度滑行。其美感無以倫比，其難度更是史無前例。關穎珊在內轉180度的時候忽然摔倒了，卡羅爾卻拍掌叫道：

“我的天使，這就是只屬于你的東方美！”

卡羅爾像瘋了一樣開車到他的好友作曲家丹尼爾的家中，拉起他就走。到了冰場，他興奮地對好友說：“丹尼，好好地看看她！給她做一支曲子，就是這神秘的東方美，就是這悲劇的氛圍，我想讓整個世界為這小姑娘瘋狂！”

丹尼爾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寫出了著名的《東方伊甸園》。丹尼爾后來對朋友說：

“那兩個月，真是一種瘋狂。卡羅爾像打磨一件藝術品那樣，斟酌著米歇爾的一切。從一個眼神到細小的手指動作，甚至微笑。他要她有蒙娜麗莎似的微笑，還要在每個動作連接處毫無瑕疵。他讓她本身就是音樂，就是藝術品。而她有著極強的藝術感悟力，她知道卡羅爾的意圖，他們是以靈魂在溝通。”

1997年，在加拿大溫哥華舉行的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上，關穎珊在如泣如訴的《東方伊甸園》的背景音樂里，把一個以泰國歷史題材為背景的古老愛情悲劇演繹得淋漓盡致。同時，她第一次向全世界展示了她的“翱翔”，整個世界都屏住了呼吸，都被她的美震撼了。

她成功地衛冕了冠軍。美國《時代周刊》以她的玉照做了封面，發表了一篇題為：《冰上天使，17歲的你何能如此之美？》的文章。

觀眾們很清楚，女子世界花樣滑冰已經進入了關穎珊的時代。

就在關穎珊的事業進入了顛峰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發生使她和卡羅爾之間的關系進入了微妙階段。愛情，無緣由地到來，可以將最堅強的人的防線摧毀。

淚灑長野冬奧會

在溫哥華的世錦賽上，當14個裁判中竟有6位為關穎珊的自由滑打了6.0藝術滿分的時候，她興奮地撲到了卡羅爾的懷里，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運動員比賽激動之余，吻自己教練的事也不是什么奇事，但是發生在他們之間就有些不同尋常了：關穎珊豆蔻年華，卡羅爾儀表堂堂，極具男子魅力。細心的觀眾可以通過屏幕從關穎珊看卡羅爾的眼神中讀出：那完全是一個女人看男人的眼神。

小姑娘長大了，她的初戀開始了。卡羅爾陷入了無窮的煩惱之中：他是一個虔誠的愛爾蘭天主教徒，已經娶妻生子，家庭美滿幸福，而且天主教徒是不可以離婚的。苦惱之余，他想問問當年的達·芬奇，是否他也愛上了蒙娜麗莎？成熟的卡羅爾掩藏起了自己的情感。

在一個快樂的圣誕夜的回家的途中，關穎珊突遭不明來歷的狂熱崇拜者的襲擊：對方用手槍逼在了她的頭部，脅迫她對他說“我愛你”。幸好關穎珊的朋友及時趕到，她才幸免于難。在警察局無休止的事故詢問中，關穎珊幾乎要崩潰了。卡羅爾來到的時候，關穎珊像看到了救星一樣一下子撲到了對方的懷里，大哭不止。后來有警察回答雜志記者的提問時這樣說：

“在教練面前，米歇爾小姐完全就是一個小姑娘。我們沒有想到在賽場上那樣成熟的一個世界冠軍，私下里竟是這樣地脆弱。”

是的，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最了解關穎珊，那就是卡羅爾。他一生最大的快樂就是給她帶上光環，讓她在群星中成為最璀璨的。而私下里，他又是惟一一個能夠為她摘下光環，讓她恢復成為一個普通女孩兒的男人。他知道，在感情與事業上，他們都離不開彼此。

為了保護關穎珊的安全，卡羅爾從紐約為她請了一個出色的私人保鏢。而且，每當她要參加重大活動的時候，卡羅爾更是不放心地要親自隨行。卡羅爾盡可能地低調處理，總是在遠處默默地看護著她。但是，那件事情還是把卡羅爾與關穎珊的“親密”關系浮到了水面上來。有八卦雜志不惜花費重金，開始詳細地打探他們的私生活了。一個月之后，《西雅圖晨報》這樣地報道了他們的事情：《米歇爾與卡羅爾，究竟是公還是私？》

里面累積了大量莫須有“朋友”及目擊者的證言。卡羅爾有口難辯。特別是關穎珊在與多家廣告商簽約，她的收入成了天文數字之后，她的私生活更成為了媒體關注的焦點。為了為心愛的卡羅爾辯解，關穎珊出版了她的自傳《冠軍的心聲》，第一次闡明自己在感情上依舊“尋尋覓覓”。在談到理想丈夫的形象時，她用了“成熟的、有家庭責任感的，同時又很理解自己的男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卡羅爾才可以是她的人選。

媒體的參與，使卡羅爾平靜的家庭生活陷入了災難：卡羅爾的妻子長久以來一直盡量不去干涉丈夫的事業，但是，當媒體開始沸沸揚揚地惡炒他們的“曖昧”的時候，妻子的自信一下子崩潰了，她腹中的第二個孩子流產了，從此她一直深陷抑郁之中，晚上要靠大量的威士忌和安眠藥才能入睡。有一次，卡羅爾看見妻子拿著自己的剃須刀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無奈，卡羅爾只好把妻子送進了特別養護中心。

卡羅爾沉湎于深深的痛苦無可自拔。看到自己給心愛的人帶來如此多的痛苦，小姑娘一度想過放棄花樣滑冰。1998年，卡羅爾與關穎珊來到了日本長野，他們將要參加在那里舉行的冬奧會。那時，世界媒體把已經成熟的關穎珊譽為“冰上仙子”。

在離最后自由滑決賽還有兩天的時候，卡羅爾忽然匆匆歸國。原來，他在養護中心的妻子忽然出走，下落不明。獨飛的關穎珊不負眾望，自由滑比賽中她幾乎完美無缺地完成了整套動作。當她結束動作時，全場的觀眾瘋狂了，有許多人舉出了6.0的牌子。所有人都以為冠軍就是她的了。但是，10分鐘之后，命運出現了大的轉機：她的美國“娃娃同行”，15歲的李平司基因為漂亮地完成了兩個四周跳，最終以微弱的比分超過了她。關穎珊是流著淚走上了亞軍的領獎臺的。

卡羅爾從遙遠的美國打來國際長途，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對不起，米歇爾，都是我的錯。”小姑娘的回答是：“不，是我們共同的錯。上帝的懲罰開始了。”

卡羅爾無言以對。

跌落鹽湖城，背棄都靈

關穎珊沒有就此低迷，因為卡羅爾還在她的身邊。在1999年的全美賽上，她又輕松地打敗了李平司基，迫使對方匆匆轉入職業滑冰生涯。

2001年，在巴黎舉行的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上，關穎珊輕松地擊敗了來自俄羅斯的斯卡魯茨婭，第四次奪得了世界冠軍。關穎珊的名言：“努力，樂趣和做你自己”成為了美國青年中的流行語。她終于在媒體上公開了自己的男朋友——一位著名的冰球運動員。

原來，卡羅爾為了恢復與妻子的關系，世界錦標賽之后決定暫時離開對關穎珊的執教，回到家庭生活當中。當他把他的想法告訴他的“小姑娘”時，“小姑娘”哭了，她把冰鞋摔到了地上。那天晚上，“小姑娘”還是給他打來電話，對他說：“我一個人沒事，我是一個成年人了，別擔心我。”

太了解他的“小姑娘”的卡羅爾卻無法不擔心她。他決定在他回到紐約的這半年的時間里，由他的好友阿魯圖尼亞做關穎珊的執教。但是，好友與關穎珊的合作是一場災難。最后，阿魯圖尼亞把電話打到了紐約，對卡羅爾這樣說：“你來收拾殘局吧，你的皇后是匹野馬。”

但是，家庭生活剛剛穩定的卡羅爾無法回去。第二年夏，卡羅爾終于說服了妻子，親自飛到了洛杉磯，給他的“小姑娘”送上了他為她的奧運會新編排的曲目和一套漂亮的天蘭色比賽服。那是他們分別半年后的又一次相見，關穎珊摟住卡羅爾的脖子又蹦又跳，最后，給了他深深的一個吻。

卡羅爾在關穎珊的身邊只呆了不到一個星期，這是他與妻子約定的最后期限。關穎珊開車送他到了機場，臨分別時，“小姑娘”這樣對卡羅爾說：“也許，我該忘記你找一個男朋友了。”

卡羅爾用他漂亮的藍眼睛深深地看著關穎珊說道：“米歇爾，這是我一直希望的，你這樣做是對的。”

望著走上舷梯的卡羅爾的身影，“小姑娘”的心碎了。

她在半年之內換了10個男朋友，但是，沒有一個超過兩個星期的。看到媒體如此地大肆渲染，卡羅爾再也忍不住了。他把電話打到了她的手機上，告訴她必須謹慎自己的私生活，備戰奧運會。

她求他答應她一件事：同她一起去鹽湖城，哪怕是遠遠地觀看。他答應了她。

臨出行前的一個星期，卡羅爾發現妻子懷孕了。他思慮再三，決定放棄鹽湖城之行。當關穎珊到達鹽湖城機場的時候，她看到了機場上已經豎起了她的巨幅廣告牌，她對身旁的姐姐說：“我有種預感，我不屬于這里。”

關穎珊的預感應驗了。在自由滑的比賽中，關穎珊在完成兩個漂亮的三周跳之后，竟兩次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關穎珊從12歲出道以來，從來沒有在比賽中摔得這樣慘過。用當地媒體的評論說：“好像冰面上有一個魔鬼，一定要為難這位冰上皇后一樣。”

如果不是觀眾鼓掌為她鼓勁，她可能會中途退出比賽。

卡羅爾在家中看到摔在冰上的關穎珊時，捂著臉哭道：“上帝啊，請別再懲罰我們！”

2004年，為了給事業暫處低迷的“小姑娘”打氣，不顧妻子的反對，卡羅爾還是回到了關穎珊身邊兩個月，指導她完成了新曲目《托斯卡》。同年，關穎珊憑借著這一新曲目，獲得了加拿大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的冠軍。接下來的幾年，關穎珊三次蟬聯全美花樣滑冰錦標賽冠軍和世界錦標賽冠軍。

2006年，關穎珊來到都靈，參加她命運中的第三次奧運會。媒體曾做過民意測驗：因為關穎珊在比賽中的存在，收視率將會提高一半，就是說她的手中掌握著幾十億美金的“流動資金”。全世界都知道，這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個奧運，26歲，對于一個花樣滑冰運動員來說，太老了。但，她得不得冠軍又怎么樣呢？一個狂熱的“關迷”這樣在電視機前喊：“我只要看到她，看到她的微笑，看到她飛翔在冰上，這就夠了！米歇爾就是我們的夢！”

這個夢再次破碎了。關穎珊沒有參加完比賽，就流著淚回到了美國。原因是腹溝股肌肉嚴重拉傷。“關迷”們比她還要失望。當她踏上故土，走下飛機的舷梯時，“關迷”們哭得比她還要傷心。

有記者來到卡羅爾家的門前，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原來，卡羅爾在關穎珊參加都靈奧運會期間根本沒有留在美國，而是一個人出門旅行。他對朋友曾這樣說道：“我不敢留在國內看米歇爾，這對我們太殘酷……”

是否，卡羅爾已經再次預感到了什么？

2007年，美國《人物》雜志還是把她評為世界最美麗的50位女性之一。同年，她又被授予了美國政府名譽外交大使的稱號。雖然她是集成功、財富、美貌及榮譽于一身的杰出女性，在感情上卻始終是尋尋覓覓，而且始終沒能摘下奧運桂冠。也許，人生難以完美，但，這也恰恰是人生的魅力所在，不是嗎？

責編/王 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