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頭的圓盤
“小蓉!”一聲略帶憤懣的女聲穿透王爺府直沖云霄!
“格格,格格,奴婢來了。”梳著桃形髻的小婢一手端著湯盅一手拿著扇子飛奔向那間最華美最氣派的房間。
小心翼翼推開門,沒有急著進(jìn)門而是很聰明地將身子閃向一邊,由洞開的大門內(nèi)果然不出所料地嗖嗖飛出了兩只繡花枕頭來。
小蓉看著那兩只枕頭,不由暗暗嘆氣,格格自從那個人來了府里以后,脾氣已經(jīng)變得離閨秀標(biāo)準(zhǔn)越來越遙遠(yuǎn)了。她好懷念曾經(jīng)那個說話斯斯文文、行為舉止端莊的秀玉格格。
“格格,又是什么事惹你這么生氣了?”小蓉看房內(nèi)似乎已經(jīng)安靜,便壯著膽邁步進(jìn)入房內(nèi)。
“還能有什么事!當(dāng)然是因為那個討厭的馬屁精!”漂亮的丹鳳眼含滿了嗔意,小小的瓜子臉上清楚地寫著憤恨:“從她來了以后,府里上上下下誰還把我這個正牌格格放在眼里!”
三個月前,王爺從戰(zhàn)場上帶回一個古古怪怪的女孩子收作義女。這女孩子雖然說話怪怪的又半點不懂禮教,可是卻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還常常未卜先知到比半仙還準(zhǔn)。連王爺這個皇上都佩服的智將都對她贊嘆不已。
唉。小蓉想到這里,不由瞄了眼秀玉,也正因為這樣,可憐秀玉格格這個王爺?shù)挠H生女兒,風(fēng)頭就這樣愣生生被那個義女給搶了個精光。
“格格,喝些冰糖燕窩消消氣吧。”小蓉遞上燕窩的同時手中的小扇也不忘一下下給秀玉滅著火。
秀玉接過燕窩,邊喝邊問小蓉道:“你剛才去哪里了?為什么叫你半天都沒反應(yīng)?”
“格格,我剛才聽小蓮、小桂她們說,王爺今日午時要在府后山頭舉行什么PK賽呢。”一想到自己心儀好久的龍大哥也會參加比賽,小蓉的心仿佛也已經(jīng)飛到了后山頭。
“PK賽!”一聽這個怪名字,秀玉立馬領(lǐng)會到這又是那個馬屁精想出的點子。
“小姐,你不知道嗎?王爺要替陳將軍選先行官,可是在副官中怎么都挑不出像樣的來,莫小姐就向王爺建議不分職位頭銜……”
忽然“啪”的一聲響,打斷了正滔滔不絕的小蓉。小蓉這才發(fā)現(xiàn)秀玉青著一張臉,桌上未喝完的燕窩已經(jīng)潑灑出了許多。唉,真是浪費啊。這灑出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哼!我一定要去找爹爹說個明白!”秀玉拍桌起身,不顧身后小蓉的嚷嚷,大步向王爺?shù)臅考膊叫腥ァ?/p>
“爹爹太過分了!竟然讓一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一把推開書房大門的秀玉不由得一愣,房內(nèi),正赫然站著那個“野丫頭”,而她的手還搭在爹爹收藏重要物件的抽屜處。
“你!你在干什么!”秀玉大聲冷喝道。要知道平時這書桌是自己與娘親都不允許擅自觸碰的。
“我……”屋內(nèi)的人顯然沒料到秀玉會突然闖入,一時之間有些慌神:“我……是王爺讓我來找一份兵部文件的。”
“哼。爹爹從來不將朝中的文件帶回府。你好大的膽子!”秀玉說著,便轉(zhuǎn)身欲叫府內(nèi)的侍衛(wèi)前來抓人。卻沒想到眼前忽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紅光。
只見那個“野丫頭”手中竟然握著一個古怪的圓盤,而圓盤上一個紅色的燈正一閃一閃,更讓秀玉吃驚的是,隨著紅燈的閃爍不停,那個“野丫頭”的身影變得漸漸模糊起來,就像是在水中一般。
“啊!妖人!你是妖人!”秀玉吃驚到了極點,怎么也沒想到爹爹收養(yǎng)的義女竟然是個妖女。難怪她把府內(nèi)上上下下都迷惑住了,原來是會妖術(shù)。如果讓這妖女逃跑了,爹爹一定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而且這妖女說不定何時又會回來施妖術(shù)……
想到這里,秀玉不知哪里冒出的勇氣,一個飛撲,直直向著妖女手中的圓盤而去。
“不要!你松手!”妖女忽然大驚失色。
“本格格就不松!”秀玉心想這圓盤一定是她的法寶,所以手上更加了幾分力。
“你這樣會害我回不到二十一世紀(jì)的!”
“哼!你這妖女,我非讓你顯原形……”秀玉還想再說什么,卻只覺得整個人忽然如溺水一般地難受,頭痛地仿佛要裂開一般。難道是中了邪術(shù)了?不好了。呼吸越來越困難了,眼睛也漸漸看不清楚了……爹爹,娘親,女兒不孝……
笨丫環(huán)和黑二餅
頭好痛,腰好痛,腳好痛。
秀玉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
“咦?”好奇怪,自己的房間怎么變了模樣?掛著畫的地方變成了一幅字,紅木家具也變成了漆了紅漆的廉價家具,房頂好像也矮了許多,溜圓的眼珠由房頂轉(zhuǎn)向身邊,正想叫小蓉,卻吃驚地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立著一位年輕的女孩,只是穿著的衣裳不倫不類,用料粗糙,做工更是沒法看。天吶!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難道皇上伯伯削減了爹爹的奉銀不成?否則為什么府上丫環(huán)會穿這么差的衣裳?還有那張臉……涂那么多脂粉是想干什么?勾引爹爹不成?真是看著礙眼。
“去。給我拿盅燕窩來。”口好渴的人微微閉上雙眼,不耐煩地?fù)]了揮手,差遣不順眼的丫環(huán)去辦事。
“你……你說什么?”反問的人聲音似乎還在微微顫抖。
這個丫環(huán)怎么笨成這副德性,連拿燕窩都聽不懂?秀玉忍住想發(fā)火的沖動,繼續(xù)閉著眼道:“我說身為下人,你該學(xué)著點察顏觀色。”
“什么!你敢說我是下人!”
再激動也沒必要濺自己一臉唾沫星吧。忍無可忍的人終于再次睜開雙眼,卻沒想到正看見笨丫環(huán)正斜著兩條眉毛,雙手作茶壺狀叉在腰間,瞪著自己的兩只眼睛中簡直可以噴出火花來。看這表情她似乎并不是因為激動,而是……憤怒?!
“你給我聽清楚了,本小姐的身份是格格!格格!下人?我看你才是下人吧!”激動到近乎失控的人對著秀玉一陣大叫大嚷,可憐秀玉臉上舊唾沫星未干,新唾沫星又來。
待對方發(fā)泄過后,秀玉才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來:“格格?你也不照照鏡子?你有格格天生的貴氣嗎?”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弄個妖女跟自己搶爹爹不算,又莫名其妙出來一個笨丫環(huán)冒充自己。
秀玉邊說邊朝對方微微抬了抬自己精致的下頜,皇室的軒昂盡現(xiàn),生生將對方的囂張氣焰壓去了一半:“格格會像你這樣大呼小叫?還濺人一臉的唾沫?哼。一看就是少了禮教的粗野女子。”
聲音不響,卻是字字又冷又準(zhǔn),說得對方竟然完全啞了火。“啪”,從衣襟抽出的繡花絲綢擦過對方的臉頰被秀玉纖巧地捏在指間,舉至粉頰邊輕輕擦拭起來。動作很簡單,卻滿是優(yōu)雅從容的沉穩(wěn)。
“好!好!”忽然一個激動的男聲由屋內(nèi)一角傳出,驚得秀玉險些掉了手中的帕子。
“好?導(dǎo)演!你在說什么!這個不知哪里跑出來的群眾演員竟然搶人家的戲份。你快點把她趕走啦。”原本還愣在一旁干瞪眼的“笨女人”一聽到那個男聲忽然就像被上了發(fā)條一樣,雙眼頓時閃出光芒來。邊嬌嗔著邊向男聲傳出的地方飛奔了過去。
秀玉順著她的身影望去――天吶!哪里冒出來這么多的人!這些到底是何處來的蠻夷?全都穿得不倫不類不說,竟然連受之父母的發(fā)絲也絞了。而那個笨丫環(huán)撲向的那個蠻夷則較之其他人更為可怕,金色的毛發(fā)、鼻梁上還架著兩團(tuán)黑黑的東西,看著像是麻將牌中橫放的二餅,可是二餅?zāi)挠腥诘模考苤@黑東西,兩只眼睛豈不是沒了用武之地?
黑二餅沖著扮委屈狀的“笨女人”古怪一笑,兩只黑二餅直直轉(zhuǎn)向了秀玉。
被那兩團(tuán)漆黑一望,秀玉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正想大聲呼救,越忽然詫異地發(fā)現(xiàn),那兩團(tuán)靠自己越來越近的漆黑中倒映著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鵝蛋形的圓臉、略帶調(diào)皮的大眼睛和微厥的小嘴……這分明是那個妖女的臉!
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會變成那個妖女的容貌了?秀玉不敢相信地?fù)u著頭,而那兩團(tuán)漆黑中倒映出的人也是滿臉驚恐地?fù)u著頭。
“小妹妹,還是高中生吧?我們公司一直在尋找像你這樣有古典氣質(zhì)的女孩子,有沒有興趣拍電視?”黑二餅走到秀玉面前,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片遞給秀玉。秀玉看了看紙片,上面以古怪的字體寫著“繁星娛樂影業(yè),導(dǎo)演:王靈靈”。
“電視?”秀玉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是啊。憑我當(dāng)導(dǎo)演多年的經(jīng)驗,我敢打賭以你獨一無二的古典氣質(zhì),一定會很快紅起來的。”
“導(dǎo)演,那我呢?”“笨女人”滿臉錯愕和不甘地湊到秀玉和黑二餅之間。
“你嘛……”黑二餅由上至下打量了一回“笨女人”,忽然嘿嘿一笑:“你就按照小妹妹的意思,做她的貼身丫環(huán)吧。”
“什么?讓我趙莎兒給一個新人作配角!沒門!”怒氣沖沖的人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裳,立刻變身為穿著無袖襯衫和緊身窄裙的超級辣妹。
完全無法跟上眼前變化的秀玉只看到那個趙莎兒罵罵咧咧地推開門,揚(yáng)長而去。而在門外,滿是是伸長脖子在向內(nèi)探望的“蠻夷”,更有“蠻夷”拿著小型黑匣子對準(zhǔn)屋內(nèi)。而在不遠(yuǎn)處,秀玉瞄到那高高的如牌坊般的建筑上寫著大大的“豎店影視基地”六個大字。
格格落選
秀玉無奈地望著臺下那一片“蠻夷”和面前那只古琴。真不懂這二十一世紀(jì)的人腦袋中都在想些什么,一會兒讓她背詩、一會兒讓她刺繡、一會兒又讓她畫牡丹,原本一起的女孩子還挺多的,可是越往后卻人越少了。而且還經(jīng)常有背詩背不好、刺繡不成樣的女孩被抓對PK。總是第一名的秀玉就只能在一旁看著她們被送上高高的臺階,然后由一些不相干的人投花給她們。誰拿到的花多誰就可以繼續(xù),另一個則要由臺階上降到地底。一路走來,最后只剩六個女孩子一起玩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的游戲。
真是無聊極了。那些女孩子根本連小蓉都不如。若不是王靈靈以會買一輛會自己的鐵車給自己作為誘惑,她才懶得參加這種比賽。
“秀玉!秀玉!玉佩永遠(yuǎn)和你在一起!”在觀眾席最前方忽然有一群穿著青色衣服的人拉起橫幅,叫起了粉絲團(tuán)口號。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看,目前我們《尋找二十一世紀(jì)格格》大賽最具人氣的三號選手秀玉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粉絲團(tuán)――玉佩。”主持人邊說著邊將話筒遞到秀玉面前:“秀玉,你場外支持率始終占據(jù)首位,對此,有沒有什么想感謝粉絲的話?”
“我以一曲表示心意吧。”說著,纖纖十指已撥上琴弦,頓時如飛鳥破空、梭魚穿水的行云之聲悠揚(yáng)而起。原本還喧鬧的會場一下子整個安靜了下來,只剩那繞梁之音在空氣中流淌。一曲終了,眾人還未沒醒過神來。直到五分鐘后,全場才暴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秀玉微笑著面對著為她而瘋狂的全場,唇邊露出許久沒有的得意笑容來,她可是御賜的“十全格格”,這簡單的琴棋書畫就連皇上后宮的嬪妃也無人能及,更何況身處二十一世紀(jì)的今天?
在如潮的“秀玉格格”的呼喊聲中,主持人帶笑登臺,手中握著評審最終的評定結(jié)果。
“下面我來宣布,此次當(dāng)選二十一世紀(jì)格格的選手是……什么……”主持原本滿臉的笑容忽然僵住,接著幾乎是以沮喪的語調(diào)一字一頓報出令全場啞然的結(jié)果:“冠軍是……趙莎兒。”
“黑幕!黑幕!”
“還我們的格格!”
“趙莎兒滾蛋!”
觀眾憤怒了!場外短信投票正在觀看比賽的觀眾也跟著憤怒了!就連媒體也全體憤怒了!而最憤怒的人,或許就是秀玉了。她可是如假包換的秀玉格格!竟然在選格格的比賽中落選了!這究竟是什么該死的選秀比賽!
忿忿地從口袋中掏出那個圓盤來。她不準(zhǔn)備再在這個沒勁的二十一世紀(jì)待下去了。她要回到她的王府,繼續(xù)當(dāng)那她的格格!
明星秀玉
奔馳轎車隔著馬路靜靜靠邊而停,后排車窗下?lián)u,一張略顯蒼白的俊美臉孔緩緩露出。黯然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馬路對面停車站處巨幅的廣告燈箱,燈箱上是一身古裝的秀玉做的護(hù)膚霜廣告。
“悅悅……”男子唇輕嚅著,夢囈般喚出那個名字來,一雙深褐的眸始凝視著廣告中人那對杏眸。
“呀!這是秀玉的最新廣告!”
“好漂亮哦!她真的很有古典氣質(zhì)!”
“我也很喜歡她。可惜上次去豎店探班都沒有看到真人。”
一群放學(xué)路過車站的學(xué)生圍著廣告燈箱議論起來。視線被隔斷的男子輕輕合上車窗,垂眸對司機(jī)道:“開車吧。”
就在轎車駛離的那一刻,穿著一身明媚鵝黃的人跨著婀娜的步子恰巧穿街而過,黑色的墨鏡后,一雙杏眸因那惹眼的廣告而停佇。
王靈靈不愧是演藝圈內(nèi)的老江湖。故意安排自己在那個選秀大賽中敗給趙莎兒,奪了冠的趙莎兒不僅沒有因此而得到制片商的青睞,更被媒體和公眾一起指責(zé)為靠黑幕上位。而在此時,王靈靈又推出了秀玉主演的清宮戲,使得秀玉的知名度一下子暴升至國民第一。
秀玉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王靈靈送的明星必備黑抄,唇角勾出一個得意的笑來。她本來真的是打算回去的。可是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一夜成名,忽然間就成了舉國皆知的偶像明星。要知道在自己出生的那個年代,雖然是格格,尊貴無比。可是夏天至多也就是三四個丫環(huán)幫著打扇熬羹,哪有這二十一世紀(jì)的空調(diào)房和冰鎮(zhèn)可樂來得舒服。而且走到哪里都被別人當(dāng)成神明一般供奉著、稱贊著,這可是比再多王孫公子追在屁股后面都要滿足女孩子虛榮心的事情。
“爹爹,既然你不需要秀玉,就讓秀玉留在這個更需要我的二十一世紀(jì)吧。”指尖撫了撫口袋中那個圓盤,一直動搖的心終于作出了決定。
她要當(dāng)明星、要當(dāng)王靈靈說的那個什么金馬影后、亞太影后、甚至是奧什么卡影后。她要把那個年代不能嘗試的事都嘗試個遍。
GUCCI包內(nèi),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
秀玉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出王靈靈心急火燎的聲音:“秀玉,快來公司。你爸媽在鬧著要替你和公司解約呢。”
爸?媽?秀玉皺著眉望向已經(jīng)被掛斷的電話,自己的爹爹和娘親正好好地當(dāng)著王爺和王妃呢,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自己的經(jīng)紀(jì)公司?
天上掉下的男友
秀玉茫然地望著面前這對陌生男女,她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兩個憑空跳出來的親人。
“秀玉……不,左小姐……你怎么在簽約時,沒有告訴我們,你是左氏集團(tuán)的千金呢。”王靈靈尷尬地搓著手,不斷地向那個軒昂的中年男子陪著笑臉。
“悅悅,你一直是個那么懂事的孩子。怎么會突然不顧我們的感覺在公眾面前拋頭露面……”婦人望著秀玉時,優(yōu)雅的眉眼間生出傷痛的波瀾。
“是因為雅彥的病嗎?”中年男子忽然沉著聲問。
悅悅是誰?雅彥又是誰?秀玉正想告訴王靈靈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這兩胡言亂語的人時,卻因為門口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而瞬間大腦當(dāng)機(jī)。
這男子長得好俊雅。皇帝伯伯手下那些文臣武將雖也不乏俊美不凡之人,卻沒有一個及得他,特別是那雙深色的眸,那樣哀傷和空靈,讓人看著便不禁心生憐意。秀玉的眼神慢慢下移時,猛然定格在了他所坐的那架輪椅上。他……竟然是殘廢?
“雅彥,我不是說了會勸悅悅回心轉(zhuǎn)意的嗎?你身體不好,何必特地趕來呢?”婦人一見門口的男子,有些心痛地說道。
雅彥?秀玉看了眼那輪椅上的男子,這是他的名字嗎?真是名如其人。
雅彥溫和一笑,聲音清緩悅耳:“伯母,我沒事。我只是擔(dān)心悅悅。”說時,那雙深色的眸那樣深情纏綿地望向秀玉。
被他這么一瞧,秀玉只覺自己整個心都要蹦出胸膛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的人根本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該她清醒時,已經(jīng)身處一間豪華如宮殿的別墅內(nèi),面前正放著她再熟悉不過的冰糖燕窩。而那雙讓她為之情迷的深眸正在桌子的另一邊眷戀地注視著她。
“我……其實我……”秀玉想向他解釋,可是事情這么復(fù)雜,她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悅悅,雖然不懂你失蹤后再出現(xiàn)為什么不直接回到我身邊而是選擇了去演戲,可是……”雅彥溫和牽起秀玉的手,似乎是決定了什么一般目光一沉:“如果真是你的選擇……”
秀玉望著雅彥修長的五指,心中忽然一動,承諾就這樣脫口而出:“雅彥,不會再有什么秀玉格格了,我愿意留在你身邊,做你一輩子的左悅。”
“真的?”雅彥黯然的雙眸煥發(fā)出閃亮來,整張臉也變得那樣明朗。
“嗯。”秀玉發(fā)誓般地重重點了點頭。
從那以后,雅彥會在睡前溫柔地吻上她的額頭并為她留下一盞燈才離開;清晨,第一眼見到的永遠(yuǎn)是雅彥的笑臉伴著露珠未干的鮮花;她推著雅彥在人工湖邊散步;他們并肩躺在太陽曬不到的巨大樹蔭下談心……一切的一切,都美得仿佛童話一般。
可是雅彥對自己越溫柔,自己對雅彥越依賴,秀玉就越覺得對不起一個人――那個因為自己而留在古代的左悅。她才是雅彥真正的愛人。秀玉在夜晚,雅彥離開后,偷偷掏出那個圓盤來,對著圓盤輕聲道:對不起,我好想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給他關(guān)心,被他那樣溫柔地注視著。為此,我寧愿用格格的身份和你交換。希望你不會責(zé)怪我的自私。
圓盤似乎聽懂了秀玉的話一般忽然一閃。
“啊!”秀玉一驚,圓盤脫手滾落在地上。秀玉遠(yuǎn)遠(yuǎn)地小心翼翼地望著那個圓盤,生怕它一個閃動,就將自己又帶回了古代。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圓盤有反應(yīng),便大著膽子向圓盤靠去。
只見原本如粉餅盒般折疊著的圓盤因為剛才一摔,已經(jīng)呈攤開狀落在地上。秀玉撿起圓盤,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圓盤內(nèi)有乾坤,除了看不懂的電線和開關(guān),還有一張嵌在盤內(nèi)的雙人照,照片中,雅彥親密摟著左悅的肩膀,兩人并肩而立,笑容是那樣甜蜜而滿足。
秀玉心中有種說不清的酸澀如野藤般迅速生長起來。她知道那是妒忌,她妒忌相片中那個杏眼圓臉的女孩子,即使她長得和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模一樣。可是秀玉心中很清楚,自己永遠(yuǎn)成為不了她。
神秘的左氏集團(tuán)
“悅悅,爸爸有些事想和你談?wù)劇!蹦硞€清晨,左致泉叫住了秀玉。
“爸,有什么事嗎?”秀玉仍沒有習(xí)慣叫王爺以外的人為爹,不過“爸”這個稱呼倒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悅悅,我知道雅彥那個孩子是不會問的,可是,你必須告訴爸爸,你用時空穿梭器去古代以后,到底有沒有完成任務(wù)?”
時空穿梭器?難道就是那個圓盤?
“爸,你說的是任務(wù)是指?”秀玉隱隱察覺,左致泉所說的任務(wù)是正是左悅會出現(xiàn)在自己那個年代的原因所在。
“悅悅,你不會根本沒有到古代而只是在演藝圈做了一場格格夢吧?”左致泉臉色忽然一變,目色變得有些冷峻。
“我……我……”
“伯父,請你不要為難悅悅。”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不知何時,雅彥已經(jīng)推著輪椅的轉(zhuǎn)輪出現(xiàn)在兩人身后。
“雅彥,你該知道伯父也是為了你的病。”左致泉望向雅彥時,目色中透著不易察覺的不舍與歉疚。
“伯父,只要悅悅平安回來就好。我的病……”雅彥垂眸望了望自己的雙腿,再抬眼時,眸中已閃著溫和的光芒,“沒關(guān)系。”
雅彥的病和左悅穿越時空這中間到底有著怎么樣的聯(lián)系?二十一世紀(jì)的醫(yī)生遠(yuǎn)比御醫(yī)還要高明,為什么雅彥的病非要通過穿越時空才能治好?
“悅悅,沒事了。”眼見左致泉離開,雅彥溫和牽起了秀玉的手。
“雅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病又為什么會和我去古代有關(guān)?”秀玉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將疑惑問出了口。
“難道你不記得了?”雅彥劍眉微蹙,顯然對秀玉的問題感到奇怪。
“是的。我忘記了,從古代回來以后,現(xiàn)代的事就完全忘記了。”秀玉偷偷撒了個謊。
“不記得也就算了。”雅彥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唇,可那笑容中分明寫著失望。
“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和這個……又有什么關(guān)系?”秀玉說時,手中已經(jīng)握著那只將她送到現(xiàn)代來的圓盤。
“時空穿梭器?”雅彥眼中露出驚喜,“我以為你已經(jīng)把它遺失在了時空的某個角落。”
“雅彥,你的健康和這個有關(guān)?是不是我只要再回去古代……”
“不!那樣太危險了!你想都不要再想!”從來溫和的雅彥竟然大聲叫道。
“我到底遺忘了什么?求求你告訴我吧!”
抵不過秀玉的哀求,雅彥緩緩開口道:“那要從一年前收到的那份報告說起……”雅彥的眸色變得深遠(yuǎn)起來,幽幽地直通向遙遠(yuǎn)的一年前,“那一天,伯父收到公司旗下探險隊的報告,說在南美叢林交接處發(fā)現(xiàn)了具有強(qiáng)大力量的神秘物質(zhì)。我奉命前往南美去做跟進(jìn)工作。讓我們振奮的是,我們竟然發(fā)現(xiàn)這種含有神奇力量的神秘物質(zhì)竟然可以被左氏集團(tuán)正在秘密從事的科研項目所運(yùn)用。”
“科研項目?左氏究竟是生產(chǎn)什么的?”秀玉這才回憶起左家府第內(nèi)自帶人工湖和園林,聽傭人說左致泉的代步工具是自備飛機(jī)。簡直可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的左家,到底是靠什么在賺錢的?
“表面看來,是普通的科技公司,但其實是在做一些超越時代的科技研究。曾經(jīng)是靠克隆和轉(zhuǎn)基因研究獲利。在發(fā)現(xiàn)能扭轉(zhuǎn)時空的神秘物質(zhì)碳X之后,便經(jīng)營時空運(yùn)送。從其他時代運(yùn)來這個時代已經(jīng)沒有的東西。”
“那你的病?”
“正是因為某次時空運(yùn)送時,誤中了某種毒而造成了下半身的癱瘓。”雅彥說時,唇邊明明帶著淡淡的笑,可眼神卻黯然得仿佛最深的夜一般。
“是什么毒?醫(yī)院治不好嗎?”
雅彥輕嘆了一聲,笑得有些無奈,“是用傳說中的鳳涎制成的毒液。在龍鳳已經(jīng)滅絕的今天,到哪里去找古代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龍髓來解毒……”
“原來左悅到我家是為了偷皇家秘傳的龍髓丸!”秀玉將恍然大悟脫口而出的同時,心中已經(jīng)下了決定。
“悅悅,你……在說什么?”雅彥正想問個清楚,眼前忽然冒出一道紅光。原來趁他不備,秀玉已經(jīng)按亮了時空穿梭器上的啟動按鈕。
“雅彥你放心吧,我會帶著龍髓丸回到你身邊的!”秀玉說時,只覺得那可怕的撕裂感再次排山倒海而來。
“悅悅,不要!危險!”
秀玉VS“秀玉”
秀玉自昏迷中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安然無恙地躺在王府花園的青石地上。
“咦?府中的人呢?難道還在后山頭玩什么PK賽不成?”秀玉拍著腦袋算了算,似乎自己在現(xiàn)代待了少說也有三四個月了,沒道理一場選拔賽要選這么久呀。
“呀!這不是左姑娘嗎?你怎么打扮成這樣?”忽然有驚呼聲在身后響起。
秀玉回頭去看,原來是二娘房內(nèi)的丫環(huán)小蓮。
“小蓮,府里的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左姑娘,你這一走就是一年多,你都不知道府里發(fā)生了多少事。”
“什么?一年多?”秀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離開的三個多月竟然在王府已經(jīng)是一年多了?
“是啊。自從你走后,皇帝就派王爺去平夷亂,我家格格被王爺帶在身邊充當(dāng)軍師。沒想到這一仗竟然大獲全勝,皇帝因此高興,就賜了我家格格的婚。格格的花轎三天前才剛剛抬出門,王府內(nèi)大半的人都送親去了,因為側(cè)妃身體不適,所以我們這一房人都留了下來。”小蓮一口氣說完,卻聽得秀玉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左悅竟然頂著自己的身份嫁人了?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只要偷偷拿了龍髓丸,就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jì),明正言順的和雅彥在一起了?天吶!真的會有這么好的事?不用被指婚不說,還可以在左家做著大小姐,享受著健康的雅彥的愛?
秀玉越想越開心,隨便應(yīng)付過小蓮之后,趁人不備便悄悄潛入了廚房旁邊那個被稱為“藏礱廂”的耳房之內(nèi)。
呵。左悅就算再怎么樣聰慧也不會想到王爺會將如此稀世罕見的珍貴藥材藏在府內(nèi)上下人人可自由出入的廚房內(nèi)吧。
移開大捆的香菇干和粉絲,又搬開了好幾捆干柴,秀玉總算找到了那個紅木的小匣子,從地上撿起石塊,砸開了匣子,鋪滿細(xì)珠的絨盒內(nèi),正安靜地躺著一顆龍髓丸!
“太好了!”秀玉連忙將龍髓丸藏好,掏出時空穿梭器正準(zhǔn)備離開,卻忽然聽到一聲冷哼:“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秀玉格格,你把我害得好苦!”
眼見身后立著一個面孔熟悉到讓自己幾乎驚叫的人,秀玉大悅失色,她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嫁了嗎?
“左悅?!你怎么會在這里?”
“沒想到吧?”在秀玉體內(nèi)的左悅,長長的鳳眸中露出一抹不屑的譏諷,“你如果知道是誰替你嫁去將軍府,想必會更吃驚的。”幸好她在花轎上路的第二日清晨就以內(nèi)急為借口將小蓉哄上了花轎代替自己。原本只是想先逃婚回府找到龍髓丸再說,卻沒想到讓她遇到了秀玉。
“我對這個沒興趣。再說既然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長著秀玉的模樣,就算回到二十一世紀(jì),雅彥也不會理睬你的。”
秀玉的話引得左悅花容失色,“你已經(jīng)見過雅彥了?你到底還在二十一世紀(jì)做了些什么?”
“我還參加了選秀,拍了電視,當(dāng)了回明星。”
秀玉越說左悅的臉色越難看:“你!你竟然讓我堂堂的左氏集團(tuán)大小姐去做拋頭露面的事!”
“是啊。等我這次拿了龍髓丸回去,我還準(zhǔn)備和雅彥舉行婚禮呢。”望著對面那個咬牙瞪眼的人,秀玉驚覺這還是第一次看清“自己”生氣時的樣子。說真的,自己長得可比左悅漂亮多了,即使生氣都那么漂亮。如果是真正的秀玉到了二十一世紀(jì),雅彥會不會也用那么溫柔的目光注視自己呢?
“氣結(jié)的左悅忽然臉色由青轉(zhuǎn)紅,不怒反笑:“你如果以為代嫁的小蓉不會被識破,你如果不在乎欺君之后的滿門抄斬,你如果根本不在乎王府上下百余口的生死,你大可帶著龍髓丸回去二十一世紀(jì),繼續(xù)扮演我。反正我從王府拿了銀子,照樣可以在這里逍遙自在。”
“你!你竟然讓小蓉代嫁了?”小蓉那個笨丫環(huán)哪里扮得了自己?等到新郎一揭蓋……秀玉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交出來吧!”左悅沖著秀玉攤開掌,唇邊是勝利的笑容。
秀玉看了看手中的時空穿梭器,心中充滿了不舍。二十一世紀(jì)有她最眷戀的人,這一交,以后就再也聽不到那溫和的聲音,再也見不到那個溫柔的人了。可是爹爹和娘親她又不能見死不救。
“給你!”咬著牙將穿梭器放入左悅掌中。
“還有呢?”左悅并沒收回手掌。
“你不說,我也會拜托你把這個帶給雅彥的。”那么溫柔的雅彥,怎么可以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她雖然無緣和他并肩在河邊漫步,可是,她仍會祝福他。
“秀玉格格,那我們就再見吧。”左悅微揚(yáng)上唇,拇指得意地按下了啟動鍵。就在紅光射出的那一瞬間,秀玉忽然驚慌地?fù)湎蜃髳偅骸巴#∥覀兊哪舆€沒換回來!”
可是已經(jīng)啟動的歲月之輪又怎么可能暫停呢?一切終于還是不由人地順著冥冥天意所指而繼續(xù)了下去。
誰回到了二十一世紀(jì)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
秀玉吃力地睜開雙眼,呈特定狀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王靈靈!
“導(dǎo)演?”
王靈靈對著秀玉露出笑來:“看來到豎店來之前,你還做了不少功課嘛。”
王靈靈在說什么?他難道不認(rèn)識自己了嗎?電光火石間,秀玉仿佛已經(jīng)觸碰到了答案,心跳猛地巨烈起來。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紀(jì)了?以“秀玉”的模樣回到二十一世紀(jì)了?
“小姐,你是古裝戲的發(fā)燒友吧?看你古裝扮相還不錯。我覺得你比我前一陣捧紅的秀玉更具潛質(zhì)……”王靈靈喋喋不休地說著,顯然又再次看中了“秀玉”為潛力新人。
左悅?那左悅呢?她該不會是又留在古代了吧?秀玉左尋右找,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一次時空穿梭器竟然沒在自己身上。這樣說來,她回不去了?救不了王府上上下下,也不能再以左悅的身份回到雅彥身邊了?
如一桶涼水當(dāng)頭澆下,正在失望,卻忽然聽到王靈靈一聲慘叫:“媽呀!什么東西絆了我一跤!”
秀玉順著王靈靈的叫聲去看,原本黯然的雙眸忽然閃亮起來――龍髓丸!陰差陽錯之下,龍髓丸竟然跟著自己來到了現(xiàn)代!
有了這個,即使沒有“左悅”的身份,她憑著“秀玉”這張比左悅漂亮百倍的容貌,也一定可以重新得到雅彥的青睞。而且,左悅?cè)绻焕г诹斯糯脑挘亲约阂膊]有完全失去“左悅”這個身份……想著,秀玉對著王靈靈露出甜美的一笑:“導(dǎo)演,我對簽約成為你們的新人很感興趣。我的名字叫左悅!”
果然憑著天生麗質(zhì)和獨特的氣質(zhì),秀玉這一次,紅的比上次更加迅速。她并不關(guān)心那些國外廣告商和片商開出的天價,她只是在靜靜等待著那個人的來臨!
終于,這一天秀玉正在化妝,助理來到她身邊,輕聲道:“左小姐,門外有位姓雅的影迷說是和你預(yù)約了。”
唇角勾出一個漂亮的笑來。她就知道他早晚會來的。特地加深了眼線并在腮上補(bǔ)撲了一些粉,蝶般的飛出了化妝間。心中盤算著如何讓雅彥相信自己是靈魂跑進(jìn)了秀玉體內(nèi)的左悅。
只要拿出龍髓丸并提起兩人共處時的點滴,雅彥就一定會相信我了。秀玉開心地想著。
走廊上,披了一層金黃色陽光的雅彥美到讓人窒息。
“我們又再見了。”雅彥露出溫和的笑來。那個讓秀玉朝思暮想的笑容。
“雅彥,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秀玉不顧矜持地沖到雅彥面前,一把握起他的手,看到那雙深眸中倒映著的自己時,頓時有種美夢成真的幸福劃過心上。
“龍髓丸找到了嗎?”雅彥問時,眼中有藏不住的期盼。
“嗯。在這里。”秀玉點著頭,將龍髓丸小心地交到雅彥手中。
“你真的帶回來了。”雅彥向來沉穩(wěn)的語氣竟然起了微小的波動。
“快吃吧。”秀玉已經(jīng)急不可待地想看到雅彥能起身站起來的那一瞬。
修長的指拈起丸子,輕輕遞入口中。待吞下后,深色的眸靜靜落在了秀玉身上,唇邊揚(yáng)起的是秀玉所陌生的疏遠(yuǎn)笑容:“秀玉格格,真是麻煩你了。”
“雅彥?你叫我什么?”秀玉覺得雙目有些暈眩。
“你還以為雅彥真的會分不清我和你嗎?”清亮的笑聲在走廊間回蕩開來。
那聲音!秀玉不敢相信地抬起眸,走廊上,被陽光反射得有些刺眼的左悅圓圓望向秀玉的杏眼中正帶著嘲弄的笑。
秀玉只覺得大腦轟得一響。她……竟然也回到二十一世紀(jì)了?
“秀玉,對不起。其實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不是悅悅了。為了讓你回古代找出龍髓丸并接回悅悅,所以我才沒有拆穿你。”雅彥說時,微微垂下眼眸。
原來……從頭到尾,自己都是被欺騙的人。她竟然還幼稚地幻想著能和雅彥永遠(yuǎn)在一起。呵,她秀玉,成了二十一世紀(jì)最大的笑話!
“這是時空穿梭器。你可以選擇回去,或者留在這個世紀(jì)繼續(xù)當(dāng)你的明星。不過這個機(jī)器我做了調(diào)整,你只能用一次便會失效。我們……就不多打擾了。”雅彥說時將時空穿梭器放在走廊的窗臺上。
視線模糊的秀玉眼見著左悅推著雅彥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絕望地從窗臺上拿過時空穿梭器,然后重重地按下了啟動鍵。
一道紅光穿過玻璃窗直射向緩緩離開的雅彥和左悅。
“彥,你是怎么識破她的?”左悅沉聲問道。
“眼神。”雅彥淡淡道,垂下眸中卻有某種情緒在翻涌著。那雙凈澈的、將對自己的愛戀如此不加掩飾的眸,是滿心都是如何光大左氏集團(tuán)的左悅所不曾有的。他不愛左悅,左悅也不愛他,可是為了財勢才由二十二世紀(jì)穿越到二十一世紀(jì)的他們早已被彼此堆積的謊言、財富和命運(yùn)所捆死,無法拋棄彼此。
雅彥無聲地嘆了口氣,靜靜仰頭,望著那凈澈如秀玉雙眸的天空,心中默念道:秀玉,等回到屬于你的那個年代時,請別打開時空穿梭器。因為那里面藏著我對你心動的證據(jù)。
時空穿梭器中,靜靜藏著那張照片――穿著古裝的秀玉,手中握著一支護(hù)膚霜,眉眼間盈滿了深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