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編譯
黑猩猩瓦肖和野生鸚鵡阿歷克斯是兩個非常棒的語言學家。1956年人們在西非發現了瓦肖,當時它還剛出生不久,后來,它被賣到空軍基地作為研究的對象,這是人類與非人類的語言交流問題的第一次突破。在艾倫和比阿特麗克斯這對搞認知系統研究的夫妻的呵護下,小黑猩猩健康地成長,并且在5年內學會13種截然不同的手語。在42歲去世之前,它設法將大多數所學會的手語教給自己“認養”的兒子——路易斯。這開創了動物間直接傳遞人類語言的先例。
鸚鵡阿歷克斯于1977年被哈佛大學的化學博士艾琳·佩帕博格從芝加哥的一家寵物商店買回家,她覺得黑猩猩瓦肖的故事很神奇,于是致力于這方面的研究,她的研究對象包括:海豚、座頭鯨和一些會唱歌的鳥類。在與佩帕博格博士朝夕相處的30年中,阿歷克斯學會了100多個單詞,它還能夠辨認50種不同的物體,分辨出物體的不同顏色、形狀和結構;還會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素。不幸的是,在它31歲的時候,由于心臟病突發而去世,那時它已經掌握了許多合成詞的說法。
它們所掌握的詞匯量和驚人的語言能力仍讓我們迷惑不解。它們即興所發出的聲音,能夠讓我們更好地了解它們的思維和情感。令人記憶深刻的是,大猩猩瓦肖有一次在湖邊,看到天鵝在水中漂浮,隨即興奮地對艾倫和比阿特麗克斯比劃著“水”和“鳥”的動作,這或許是史上第一次非人類在看到突然出現的現象后,用人類語言的形式來表達自己情感的記錄。心理學家羅杰·布朗表示:“這就像從外太空看到SOS求救信號一樣神奇。”
但懷疑論者堅持瓦肖和其它涉足于試驗的靈長類動物并不會像人類一樣產生有思想、有歸納性和不由自主的語言。它們所謂的語言是不斷重復、說對了就有獎勵這樣的方式下才有的產物。但是證據顯示,這種說法并不正確。黑猩猩瓦肖在見到照看自己的人時會比劃出:“抱抱我”、“喂我些食物”、“給我穿衣服”、“請你出去”“把門打開”等手勢。有一次,它看到自己水杯里有個小娃娃,便比劃:“我喝的水里有個小孩子。”完全像嬰兒在牙牙學語。它還富于觀察,比如,它喜歡看別人穿的鞋,如果有一天誰穿了雙新鞋,它就會饒有興趣地好好觀察一番。
從大猩猩身上,我們得知它們擁有和人類相似的感知和語言能力,但僅憑這點來說服持有懷疑論點的人是不夠的。再拿鸚鵡為例,它們的腦子還沒有核桃大卻有著超強的模仿人類語言的能力,而且能夠字正腔圓、惟妙惟肖。阿歷克斯的認知能力和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無異。它能明白“在場”和“缺席”的概念;是個玩騙人游戲的高手;常常在實驗室里哄騙和指使其它鸚鵡。有一次,佩帕博格博士三周都沒有到實驗室來了,阿歷克斯再次看到她,就用后背對著她說:“過來!”在阿歷克斯死去的那個晚上,佩帕博格把它放入籠中,它對博士說:“你會一切都好,明天見!我愛你!”
大猩猩瓦肖和鸚鵡阿歷克斯都不是在它們各自物種中罕見的“天才動物”。只不過它們被人類的語言武裝了起來,換個方位想,它們開拓了人類的視野,讓我們也認識到自然界許多物種也有使用語言的能力。在它們的故事中,我們仿佛看到了在千百萬年前自己的祖先,站在地球上某個湖邊,看到一群有翅膀的生物浮過水面,興高采烈地比劃或咿咿呀呀地用一種特殊的語言叫著:“快看,水!”“快看,鳥!”
[編譯自美國《紐約時報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