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春節

春節是中國人的一個情感大結，也是中國人最重視的傳統大節。是一個最能喚起民族文化自覺意識和認同的節日。

當時代的場景變換之后，春節特定的文化、目的、符號、儀式、情緒都有待于我們重新的發現，中國人需要重新尋找有些稀薄了的年味……

我國一項調查顯示：95.1%的居民認為春節很重要。

曾經的新年

文 → 葛文潮（紐約）

這些年的新年是越過越“地味”了，“地味”是日本漢字，形容不起眼到極點，就像踩在腳下的大地一樣。

小時候在上海，對公歷年的新年記憶，只剩下單位門口高懸的兩個大紅燈籠，一個燈籠貼個“元”字，一個燈籠貼個“旦”字，兩個元旦燈籠在沉寂的夜中發出昏暗的燈光，除夕之夜越發寂寥了。元旦的寂寥和春節的熱鬧一直讓我對新年有一種錯位的感覺，而這種錯位的感覺直到農歷除夕夜的鞭炮響起，隨著硝煙的彌散而消失，真正有跨入新年的實感。

在日本的時候，最怕的就是正月，也就是新年。日本的新年一到，本來摩肩接踵的街道一下子人影全無，疑似鬼街，大小商店一律關門，宿舍的食堂也關門，不過有方便面和面包供應，但也不能一連幾天三頓都吃方便面和面包啊，這種東西吃得再多，也沒有飽的感覺，單調的食物將游子的落寞沉到深淵，唯一能一解寂寞的就是志村堅的“蠢殿下”之搞笑劇，富士臺的“秘技紅白對抗”。

1997年香港回歸前的除夕是在尖沙咀度過的，這是我特意安排的，從上海入境，再飛到深圳，從深圳到香港，從香港回東京，想在去美國之前再看看沒有回歸的香港。在著名的重慶大廈旁邊一座大樓找了個單間，一個晚上20港元，房間雖小五臟俱全，一臺9寸電視吊在墻角上，淋浴和床就是一布之隔，床倒是打個滾也不會跌下來，但要在床之外的空間里正步走肯定會把腳踢歪，好在就是找個地方睡覺，白天誰會呆在房間里。

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香港瞎逛，買了個行李箱，年輕的店員為了展示箱子的牢固程度，在箱子上縱身狂跳，如此暴力的推銷還真是第一次見，經他暴力摧殘過的箱子如今依然使用，十年過去了，不知道跑了多少碼頭，依然堅固無比，再用十年也沒有問題。在尖沙咀的一個小巷終于一嘗夙愿，吃到了烤乳豬，雖然那時剛吃過晚飯，但還是再買了一份?？吹胶芏鄷r髦的年輕人在彌敦道上快步跑向海邊，警察們站在街頭談笑，煙花四散的光影中，看到周星馳的老搭檔黃某戴著鴨舌帽匆匆走過，這是我到如今唯一一次路上邂逅名人，香港真是個彈丸之地。回到小旅館，幾個印巴人在煮咖喱，走廊里彌漫著咖喱香味。走進自己的單間，打開電視，是曾志偉的“無敵獎門人”，聽不懂講什么，吃著烤乳豬，被電視里的笑聲感染著，1997年的除夕夜就是這么過的，早上起來打開電視，說香港這年冬天特別寒冷，凍死了流浪漢，那天晚上我也幾次被冷醒。

1998年開始，年年新年在紐約過。入鄉隨俗，春節是不大過了，過的是公歷新年，反正都是年，我也就把它當中國年來過。第一年到紐約的時候，四處出擊，只要有聚會都不會錯過，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參加聚會，在一個聚會中得知每年紐約的新年在中城的中央車站有售一種聯票，是曼哈頓一些機構舉辦的除夕活動，可以憑票參加這些活動。除夕那天早早趕到中央車站，果然有聯票出售，買了一張，按照指引手冊的指示，先去了一幢樓里，那里已經很多人了，原來是教跳舞的，我也混在里面學了幾個舞蹈，后又趕到下一個地點，也是教舞蹈，這次是教SALSA，來來回回跳了好多遍，真正是濫竽充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跳什么，后又趕到哥大的一個小教堂，這次是一個古典音樂會，音樂會結束后，再趕到萊辛頓街的一個教會，這次是爵士演奏，聽完后再趕到5大道的一個古老教會，那里的節目卻已結束，正在那躊躇的時候，被一個中年亞裔男子搭訕，原來也是上海人。

他說你一個人啊，

我說是啊，

女朋友有嗎？

沒有。

男朋友呢？

！

沒有女朋友也可以有男朋友的呀。

啊，沒有這個愛好！總算明白他指什么了，他約我去時代廣場看彩球掉下來，反正有個伴也好，就和他一起去了，但是還沒走到時代廣場，就被警察擋住了，所有進時代廣場的路全部被封，一些人舉著啤酒瓶在木馬前起哄，警察也不理，轉了好幾條街，就是找不到鉆進時代廣場的空子，在兜兜轉轉之間，里面傳來一片歡呼，看到零星的紙絮，聽到煙花的響聲，其他什么都沒看到，1998年的新年就是這么迎來的。

之后還有一次和時代廣場的彩球近距離接觸，那一年正好朋友從東京來，在時代廣場43街朋友的餐館定了位子，餐館走出去右轉就到百老匯大街，本來想吃完飯走出去就能看到彩球掉下來，可現實總是殘酷的，就在百老匯的路口被警察擋住，彩球咫尺之遙，就是什么也看不見，被聳入云霄的摩天大樓擋住了，那年看到了一束煙花火光，在火光中飄緲的煙霧，和雪花般的紙屑，還被人澆了一肩膀啤酒。

今年是彩球落下的第一百次，紐約的這種迎新儀式進入第一百個年頭，有一百萬人到時代廣場迎接新年。11點45分打開電視，看到彩球落下，看到好些人拿著戒指跪下來求婚，看到被求婚的女人用手蒙著臉，看到幸福的人噙著幸福的淚，看到人們擁吻在一起，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感動。噼噼啪啪聲響起，窗外曼哈頓方向的天空被煙花染紅，天際綻放出一朵朵絢麗的火花。

當下豐富的物質供應大大壓縮了“忙年”的過程，客觀上減緩了物質上從積累到釋放，心理上從期待到滿足的強度。

年味

文 → 周林

記得兒時過年最快樂的是除夕夜的那一段時光。

年夜飯過后，母親把借來的小石磨放在凳上，抓把晶瑩剔透經水泡過的糯米放進洞里，再加兩匙水，轉動磨盤，頓時白花花的糯米就變成水淋淋的面粉從磨盤下鋪綻開來。然后，母親就吩咐我跟妹妹兩人分工炮制“水磨粉”。她又在屋里的煤爐上炒起花生、瓜子、地瓜干……一會兒，屋里就香氣撲鼻，溫暖如春。

等布袋里的“水磨粉”有一大塊的時候，母親就叫我們停工，吃炒貨，而她自己則用力擠干布袋里水分取出一團雪白的糯米粉，然后開始包豆沙湯團。當湯圓在鍋內翻滾起來的時候，屋子里又變得熱氣騰騰。

這時候夜越來越深。那些年，市面上爆竹很少，但還是能夠聽到外面零星的爆竹響，等到收音機里新年的笛音響起，母親趕緊招呼全家每人吃一碗，說吃了湯圓全家才算團圓。盡管此時我跟妹妹早已眼皮發酸，但不知為什么就有一股精神，能一直支撐到新年來臨，吃好母親親手包制的湯圓才沉沉地睡去。

這其實就是母親精心安排的全家守歲活動，雖然沒有多大的新意，但卻是通過全家一起“動”，在物質相對貧乏的年代里，把對來年生活的憧憬同美滋滋地吃一回滑爽細膩的水磨湯圓揉合在一起，讓人什么時候想起都感覺特別的有“年味”和溫暖。

時至今日，物質的豐富有目共睹。父母親漸老，水磨粉什么的超市里全有得買，但是小時候守歲時的那種興奮期盼溫馨卻在腦子里根深蒂固起來。于是，這幾年每到過年時節，我會買些“?！弊趾蜔艋\之類的小玩意掛貼在家里，讓自己的小家有一點“年味”。到了除夕之夜，等中央電視臺聯歡會新年的鐘聲敲響之際，我也會跑到廚房里下幾個從超市里買來的豆沙湯圓，盛好放在桌上，叫上妻子、兒子一起吃。也不知為什么，就覺得圓滿的生活還是需要眼前這股騰騰的熱氣來映襯。

然后整個新年里，姐弟妹三人帶上父母一天輪流到一家團聚吃飯。我們都堅持自己動手，一來可以翻些新花樣展示才藝；二來可以多呆些時候，圍著年老還健康的父母談天說地。仔細想想，把吃穿住同對理想生活的企盼結合起來，這是中國人獨有的精神方式，也是特有的年俗方式，我們概莫能外。孩子們自然更是興奮，平時缺的就是同伴，早早地就電話聯絡，迫不及待獨自先行，玩的雖然還是電腦游戲，表兄表妹的感情卻在交往中加深，而他們的快樂特別能感染大人，把全家的歡樂氣氛給烘托出來。

很奇怪，平日里三家也聚，但都覺得不如在新年里聚有意味。也許是大街小巷特有的氛圍，營造了一種其樂融融的環境，似乎什么事都可以擱在來年去安排考慮。所以連著幾天，總是一家忙碌兩家閑，忙的心甘情愿，閑的徹底放松。而飯桌上天南地北閑聊一番，親情就在這種看似很俗的“年味”中不知不覺地得到滋潤和加深，一年累積下來的辛勞似乎都可以在這幾天里拋掉。也因此這幾年春節“輪流”聚會吃飯成為我們兄妹間雷打不動的保留節目。

團聚是中國人最神往的人間景像。人情味，給年味以濃濃的生活韻味，這也是中國人最深的年味。

據解放日報消息，上海七成白領過年花費兩千至六千元。

上海牌辣椒紅

文 → 李志春

一月、二月，上海的街頭到處是紅色。元旦剛過，蘭蔻便悄無聲息地在梅龍鎮廣場底樓大廳鋪開陣勢，艷麗的大紅唇色為即將到來的節日伏筆引線。商家們為著一波新的行情蠢蠢欲動，人群則隨著商家鑄起的新的陣勢隨波逐流。一輪接著一輪的“紅色浪潮”與“消費激情”在摩拳擦掌中漸達高潮。

大打見紅

“五折、三折瘋狂大減價，是最赤裸裸的血血紅了，”蘇先生說，“前兩天給女朋友買衣服，跑VERO MODE一看，嘿，居然也打五折，店員還振振有詞，我們牌子平時不參加節日打折活動的，每年兩次公司安排打折，千萬別錯過。”也難怪，往年直到年前商家才有動靜，而今年店家早早地亮出了自己的“紅牌”，能打折的盡量打折，不能打的換個法子打。而讓人搞不明白是，我們究竟是沉浸在元旦的喜悅中，還是提前預訂了春節的樂子。

花開梅紅

江女士正坐著6路公車下班回家，車停在了控江路內江路，我們下了車?！拔液芟矚g掛在樹上的彩燈，紅色的燈光讓我充滿幻想。”我放眼望去，從內江路開始一直到軍工路，這長長的一段，整齊劃一的掛著紅夾白夾橙的燈光，暖暖的如同燭光般奪目，愜意而不刺眼?！巴砩铣酝觑埡屠瞎黄鸪鰜砩⒉?，挽著他的手臂，真的就像過節一樣，好幸福?！苯康哪樕戏路饡灣隽思t暈，就像晚飯后的她，在一串綿延燈光下，如癡、迷醉?！盎春Ｂ飞弦灿羞@樣的燈光，不過我更喜歡自己家這兒的，安靜而體貼，淮海路上的太吵，走那你都不會感受到燈光的舒適，看多了還眼花，還是自家門前的好。”邊聽著江女士的話，邊走在那段如同紅梅花開的路上，茂密的梧桐交織著通亮的紅梅，突然，我想起了“來福士”前的紅辣椒，還有“梅龍鎮”的紅鞭炮，沒人會去想它們的真假，而他們卻是盛開在節日里，扎根在每個與它們擦肩而過的人的心中。

流量飆紅

“過年了，回家了，我們來了，我們又必須走了……”方先生有些感慨，來滬打工又是一年光景，“如今買個火車票絕對讓你碰破頭皮！我提前十天去買到武昌的K123，居然告訴我只有站票。從這過去要花18個小時，這就意味著我要站至少20個小時，因為你還得提前出門??！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為了回家啊，一年就那么幾天長假了！”方先生越說越激動，如同今年客流飆紅的返鄉人流。也許方先生是對的，長假變少了，而對家的思念卻更深了，春節了，回家了，我們來了，我們又必須得走了，沒有選擇的余地，因為思念是青色藤蔓上開出的白色小花，縱然糾葛也依然清晰明亮。而這也就構成了今年無可奈何的“紅色客流”。

熱情漲紅

話題還得從12月15日說起，那天上海國際農展中心門前就擠滿了參加江西農產品的市民，走進展會就聽見：“臍橙來一箱”、“南豐蜜桔來兩簍”、“大禾年糕來兩盒”……詢價聲、要貨聲響成一片，匯成了激情高昂的交響曲。

“現在快要歲末年初了，我們也該開始準備起自己的年貨了啊……”劉大爺笑得合不攏嘴。原來人家是來買年貨的，看了劉大爺，我們再看看那一對。“我們倆專程從虹口區開車來的，平時沒空，所以和她商量好利用今天周六的時間趕來買年貨。”聽著這對夫妻的話，讓我有些好笑，離過年還有一個半月的時候，真不知他們急個什么勁，而且還跑農展會來，真是出了奇了，可接下來的話讓我有些郁悶了。

“你還不懂啊，現在趕農展會是潮流！你能在這些地方買到許多價格便宜、質量上乘和平時買不到的食品，過年么更要買這種東西咧，好讓親戚們看看我們有多么會過日子！……”

現在我可是明白了，因為物價上漲，所以我們要搶便宜的；因為歡聚一堂，所以我們要弄有面子的。這每天擁擠在食品商店與大賣場的人們，漲紅的是對過節的熱情和期待。

春節，真的就在眼前了。

在年味漸濃的季節，在上海過年的新上海人，他們的年是怎么過的？

想念煙火味

文 → 梅朵

從衛生間的窗子望出去，對面的樓房人家，家家窗前掛著香腸、臘肉等預備過年的吃食?；赝约呵謇涞母C，兩室兩廳，每天只在臥室和衛生間出沒，除了累積的塵埃，蕩然無存半點煙火味。

未離家時，每到舊歷冬月，母親就開始準備年貨。從最先灌制的香腸，到抹上五香粉的牛肉干，每一串物什都充滿了對過年的誘惑。那時，雖然生活清貧，然而在母親勤勞雙手的操持下，卻過得簡單、溫暖。而今眼前，房子里堆滿了現代家具家電，卻是空的，空的冰箱，冷的灶臺，更別提香腸、臘肉等為著過年要籌備的吃食了。

常有朋友在進餐時電話：吃了嗎？熟識的，我回應：吃了餅干、水果；反之則搪塞過去。不是不想把一個人的生活過精致，而是向往過精致生活的心靈被現實磨蝕。數月前，有大群朋友來訪，我下廚做得一桌菜肴奉上。朋友雙胞胎女兒大快朵頤。許久之后還在她們老媽跟前念叨：李阿姨做的泡椒墨魚仔真好吃。聽之，得意笑過后涌出無限凄涼。我本是一個懂得烹調人間煙火味的平凡女子，無奈不識懂我之人？所以，雖有巧手，也有飲米，卻不肯隨意將就侍候。

昨天電話給家里，老爹絮叨：你媽在樓頂晾曬香腸、牛肉干，過幾天就給你帶過去。呵呵，無論多遠，無論身在何處，母親總把煙火的味道彌漫，讓我活在人間。

一座孤城

文 → 茅茅

前兩天，在出租車上遇到了這么一個司機，聽我操一口普通話，他問我：“你也快回去了吧?！蔽覜]吭聲。司機師傅說，“又到過年啦，據說今年過年，光流動人口就有600萬離開上海，再加上上海戶口的新上海人，怎么著也得有1000萬，我們又沒生意做啦。”

這讓我想起了十年前大四寒假的時候，那時還是學生的我，在大年初六早晨就回到了上海。那是我第一次這么早回來。原本火車站回學校的路，車多人多，路口多，沒走幾步就是一個紅燈。但是那天，我坐在942路公交車上，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每個路口，無論大小，紅綠燈都成了擺設，只有一個黃燈孤零零的一直閃爍。車就像開在高架上一樣，快得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打的。

看過一部小說——《一座孤城》，不知道那座城里是否也有上海的影子。也許對于很多在這里出生這里長大的人來說，上海還是熱鬧的。但對我而言，要體會20多年來，那種熟悉的親切的過年氣氛，還是要回去的。沒有鄉音、親戚朋友、寒冷的大雪，壓根兒就沒過年的感覺。

上海永遠是那個樣子，太多的高架，太多的high-rise，太多的taxi和人流。我討厭地鐵里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冷漠，這個龐大的city釋放出成噸的壓抑，也可以將人吞沒……

年夜飯和CCTV春晚自然是春節的主題，雖然這幾年過年，全家分美國、上海和太原三地過，但有了網絡，也可以變得熱鬧很多，而且嘮嗑中，夾雜了英語、中文、日文、老家話、上海話，很多平時不太熟悉和一知半解的詞匯都可以得到糾正和解釋。顯然，全球化是一件好事，而且聊到深處，就發展這個永恒的命題。美國那邊的論調是，美國人所向往的地方是遠東，是china，未來也在中國，令我們這些在國內打混的中國公民大為受用。

短信自然是要發很多的，否則對不起那一條條不同人但似曾相識的段子的情誼，一條也就1毛，要是一毛不拔，是要被人罵的。

春節，大抵就是這么過的，在震耳欲聾連綿不絕的鞭炮聲中，一年就這么結束了，中國大地上，無不如此。

過年了，總要做點什么留個紀念。如果時間和銀子還算充分，也可以走遠點，去找找那些曾經的年味記憶。

春節在別處

文 → 承杰

第一站：甘肅金塔

節目：西北民俗里過大年

甘肅金塔的民間節日飲食是中華大家庭中的一個派系。當地人沿襲傳統習俗，每逢節日以小麥、大米為主制作花樣繁多的食品。去金塔，“吃”出個別有滋味的新年。

“壯包面”是臘月三十的晚飯，表示一年中最后的一次壯身飯，意味長命百歲?！澳觑垺睘槌跻坏脑獙殻溩樱?，初二的皮條（拉條子）也叫“連湯捋面”，即細水長流之意，初三的瑪瑙，又稱“麻什子”飯。初三過后，在金塔縣羊井子灣鄉盛行“請年茶”活動，主要飯食是“清茶”、粉皮子、炒菜及油炸面食。去金塔，必經嘉峪關。冬季的嘉峪關在白雪皚皚的祁連山襯托下，另有一番肅殺的威嚴。若覺得天寒地凍，不妨來碗漂著淡黃色桂花的西北醪糟蛋，猶如西北人的淳樸敦厚，暖透心腸。

適合人群：暴食群

第二站：云南大理

節目：“風花雪月”里找樂子

在大理過一個別樣的新年，白天你可以租自行車，然后沿洱海西側的田間馬路，一路騎行。途中可以繞三塔寺看看，然后穿行于洱海附近白族人的村落，偶爾駐足，放下所有的心事，找個當地人聊聊各自的家常。

騎車走過洱海西岸，下一個白天就有必要乘船游一游洱海，并且在“海”上從遠處欣賞“蒼山雪”。洱海對面的“挖色鎮”，是趕墟的地方。這里每月逢五、逢十的日子，都有白族人的墟市，周游其間，那些充滿民族情調的日常用品，已然就是一種景致了。入夜，如果還有精神的話，不妨到古城里的咖啡館、小酒吧坐坐，單身一族沒準還會有些艷遇。

適合人群：小資族

第三站：西藏拉薩

節目：都市化里的傳統作業

雖然拉薩越來越都市化，德克士炸雞都開在了大昭寺廣場的入口，當地開店的北京人和老外也因冬日的寒冷客人少大多關門歇業，但藏歷新年期間的拉薩絕不會讓你失望，更符合你對西藏的美好想象。

藏歷新年是藏族最隆重熱烈的傳統節日，又適逢冬天農閑，牧區的老百姓會萬里迢迢到大昭寺朝佛，不乏一步一磕走了幾個月才到的，虔誠得讓人感動?！奥逅_扎西德勒”就是新年好，學會這句藏語，再加上滿臉笑容，即使語言不通，你很快就會與牧區的百姓相處融洽。

最好能找個機會到當地老鄉的家里跟他們一起過個藏歷新年。除夕夜，全家老小圍坐在一起吃一頓例行的“古突”。大年初一，成千上萬的人都涌向大昭寺、哲蚌寺、色拉寺和布達拉宮等地，朝佛、祈禱，迎接藏歷新年第一天的到來。

適合人群：背包客

第四站：香港迪士尼

節目：跨時代新篇章

走進迪士尼，將會與你最喜愛的迪士尼朋友會面，如米奇老鼠、唐老鴨、木蘭等等；你還會發現中世紀的古堡、銀河系的山脈、會伐木和飛翔的大象、機械人、宇宙飛船、浮游星體、太空浮標，以及會說話的蛇和愛唱歌的熊等等，一切都似曾相識，令你深感親切。

適合人群：兒童及年輕人

編輯手記

回到春節，就回到自己的內心

文 → 何菲

春節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有特殊的意義。在整個中國的人們都在為了親情奔波流動的日子里，春節作為我們這個古老民族的集體記憶恒久綿長。

兒時那些穿新衣，戴新帽，噼里啪啦放鞭炮的興奮之情，早已隨著時間遠去，有人說年味正在遠離我們，只有無憂無慮的孩子才能體會到年味的香甜。其實，這是一種成長的遺憾，而并非春節留給我們每個人的真正含義。

每個人對春節都有著溫暖樸素的回憶和美好的憧憬。我們都想回到春節，不管以何種形式。

回到春節，就是回到自己的內心，去尋找真正屬于自己的快樂。這種快樂沒有指數，但在喜慶氣氛與和諧生活中自然而然地得到體現。春節是全民族的，因此這種快樂也是全民族的?；氐酱汗?，也是回到我們的社會責任。中華民族是一個重親情、重禮儀的民族，我們不但屬于自己，也屬于一個家庭，屬于一個社會?；氐酱汗潱€是回到我們民族原初的文化啟蒙。曾經記憶中為了祛除兇獸的夜晚，成為了全民族的溫情回歸。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記得在祖先走出刀耕火種的年代，為我們留下的豐厚文化遺存。

每年春節，我們都在“回家”，我們不但在漫長的旅程上回家，也在回到自己的內心，回到自己的責任，回到我們民族溫暖的文化懷抱之中。這樣一種美好的感覺，使我們即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清晰的聽到春天的腳步，正在向我們堅定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