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鄉羊莊是一個坐落在山東滕州東南方向的小鎮,這里四面環山,物華天寶,在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北辛文化遺址的東部邊緣,離科圣墨子故里五公里。先賢們曾經在這塊熱土上演繹過許多可歌可泣流芳千古的故事,創造出燦爛輝煌的古代文明。每一座山都有一段 動人的傳說,每一條河都有一些美麗的故事。
小河彎彎曲曲穿村而過,在村莊西南方向的拐彎處坐落著一個小山包,它既像一只汲水的神龜忠誠地守護著村莊;又似一只匍匐的金蟾為鄉親們聚集著財富。就是在這似像非像,朦朦朧朧之中增添了不少神秘和遐想。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座小山包雖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名不在典籍,史不在經傳,但是在我心中卻揮之不去,魂牽夢縈。山上有個貓兒洞,據說和墨子家后的老貓洞相連。鄉親們傳說:春秋末戰國初的思想家、學者,墨家學派的創始人墨子的外祖父家住在圣山腳下小河旁的羊莊,是當地有名的工匠。兒時的墨子經常在山上河邊玩耍。他出身平民生性聰慧,勤奮好學,擅長工巧和制作,他曾制作成“木鳶”多次在圣山上試飛,最后終于成功,三天三夜飛在天空沒有掉下來。或許是因為墨子的緣故吧!后人就給與這個小山包一個神圣的名字——圣山。
兒時的我是伴隨著山水長大的。村中的河,河邊的山,山水相應,傳遞著山的神圣,水的經典;美麗的故事,動人的傳說,給我增添了不少的樂趣和豐富的遐想。上學和參加工作離開家鄉后,曾兩次回鄉尋夢。第一次是剛參加工作不久的一九七六年深秋的一天,我懷著眷戀之情回到了故鄉,在鄰居大哥的陪同下沿河而行,看到的是滿目的荒涼。泉水不再噴涌,小河已經干涸。山上更是滿目創傷,由于采石造成的魚鱗坑滿山皆是,失去了當年綠草成蔭、綠樹滿山的景色。心情非常壓抑,走到半山腰,再也控制不住憂傷的心情,撥頭而回。自此雖然多次在棗木高速路上乘車路過,對家鄉的山不敢正目而視。
再一次回鄉登山尋夢,是過了三十年后的二零零六年初春的一天,早就聽鄉親們說改革開放后家鄉已今非昔比,當地政府和鄉親們在生活富裕的同時注重了對環境的治理和保護,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積極性空前高漲,又勾起了我回家鄉看看的念頭。回鄉的前一夜就激動不已,浮想聯翩,輾轉難以入睡,一大早就起來驅車來到故鄉。下車后急忙沿著兒時經常游水爬山的路線緩緩而行,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確實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岸柳吐翠,杏花含蕊,春風拂面。小河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和活力,河水嘩嘩、鵝鴨成群。山腳下莊稼郁郁蔥蔥,預示著又是一個豐收年。山上的魚鱗坑已經被填平,種植了果樹和經濟作物。那高高矮矮的大小樹木呈現出層層疊疊的綠;滿樹的杏花、桃花點綴的是滿山遍野的紅。整個上午的時間,我在山上和山下流連、徘徊,仰望、思索,沉醉于亦真亦幻之中,極力尋覓著先賢們的仙蹤神影。仿佛看到他們歡呼雀躍的形象;似曾聽到他們奔走呼號的響聲!我如癡如醉閉著眼睛感悟“水是有靈性的,山是有生命的”。先賢們如果在天有靈也必然會感到欣慰。家鄉恢復了在我心中的神圣,家鄉的山,我心中眷戀的山!神圣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