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普權
袁老出身于評書世家,其大伯袁杰亭、二伯袁杰英和父親袁杰武是上世紀二三上年代評書界的大家,世稱“袁氏三杰”。自小耳濡目染評書藝術的袁闊成8歲隨父學藝,18歲正式登臺,承襲家風,青出于藍而又勝于藍。全國解放以后,他毅然脫下長衫走出書場,開創了說新書的先河。他以漂、俏、帥、脆的藝術風格,先后在電臺播出了《林海雪原》、《紅巖》、《烈火金剛》等16部新書。
北京城南有個陶然亭公園,每天早上,袁老都會手持年票隨著晨練的人們一起走進公園,在一片小樹林前,袁老開始晨練。袁老對我說,公園是塊寶地,在這兒活動一番,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大有好處。
袁老結合實際說:“說書過去是在書場,現在更多的是在電臺和電視節目中,無論是過去的書場,還是現在的電視,演員常出現一個亮相,這個亮相要精神,要有架勢,還要有符合人物的要求,可在廣播中聽眾看不到這些,還誤以為你是忘了詞愣在那兒啦,可見亮相是頗需演員功力的,我堅持鍛煉的目的就是為了在說書中抓住一個‘魂字,用生動的語言來亮相,從而讓聽眾對書中人物形象有一個了解?!?/p>
說書的人要記書架子,書梁子、書膽、書扣,這些都是鍛煉大腦的,什么都記不住不行,記錯了也不行,祖沖之寫《本草綱目》,李時珍發明數學圓周率,關云長使的方天畫戟、呂本先用的青龍偃月刀,這樣說豈不全亂套了……所以說,記憶力是說書人一項與眾不同的能力,需要強化,就像土地需要人們精心耕作一樣。
袁老說,除了練,吃也是很重要的,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的需要也發生了變化。生活中的衰老已告別了白酒,但是,家里餐桌上如有了馓子、麻花、咸鴨蛋、豆腐干等下酒菜,袁老仍要喝些‘加飯、‘善釀、‘女兒紅,類的黃酒過把癮。說到這里,袁老著重說,不過!我在說書前是絕不飲酒的,那樣一則對觀眾不夠尊重,二則頭腦容易過度興奮,對說書沒好處。
袁老怕抽煙引起咳嗽而影響說書的效果,早就下狠心戒了煙,但飯量大,至今沒減少。他舉了一個例子說明這一點。他說,三年困難時期,糧食奇缺,一次說《三國演義》時說到張飛站在當陽橋頭、大聲退兵的段子,由于長期腹饑難捱,精氣神不夠,這一聲說得不漂亮、沒底氣,雖然觀眾沒說什么,但他自己的心里覺得很內疚,也感到無奈。他說。人是鐵飯是鋼啊!作為說書演員,我得把身體當地種,我不敷衍它,它也就不糊弄我。這樣,我才有精力去說好書呀。我蒙它,它就蒙我,最終蒙得觀眾不買賬。
袁老的“把身體當地種”是一句多么樸素而生動的比喻,他說出了對身體的愛和對身體的期盼,只有愛惜這塊土地,給它陽光、給它養料、給它所需要的一切。這塊土地才能是健康的,才能助你成功。
(編輯王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