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冰
好長時間了。我總?cè)滩蛔∮糜魫灥难酃饪此@個被稱為我丈夫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把鞋子一正一反甩在鞋柜旁,看過的報紙滿地都是,脫下的衣服亂扔在沙發(fā)上,老不沖馬桶,還反過來責怪我總忘記把馬桶蓋掀上去……看著這個不管怎么整理都亂槽槽的家。我沮喪不已。
去女友家玩,用完馬桶后習慣性地掀起馬桶圈,一旁的女友幽幽地說。不用掀。反正沒男人用。我愣住了,手懸在那里好一會兒才放下,心中波瀾起伏。女友剛離婚,用她的話說。這個家從此省事了。語氣凄然,透著一絲失落。
那天回到家,看著洗手間里蓋子朝上的馬桶,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異樣的溫暖。
朋友想租房,去房東家簽合同,順便叫上我。房東是個精致風韻的中年女子,家中整潔講究,一塵不染,每樣?xùn)|西都放在最恰當?shù)奈恢谩L舨怀鼋z毫毛病。可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屋里隱隱散發(fā)著孤寂,叫人想退縮。
出來后,朋友第一句話便是,她家里肯定沒男人。我一愣,她立刻說,你不覺得她家太干凈太精致嗎?隨行的另一個朋友是女房東的同事,果然,她告訴我們,女房東早已離婚,幾年前來她家時不是這樣子,雖然沒有現(xiàn)在整潔精致,但很溫馨舒適。
回到家,老公正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雙腿蹺得老高,報紙鋪展一地,拖鞋左右正反地撇在地上,西裝耷拉在椅背上。我第一次什么也沒說,把他的西服掛起來。蹲下一張張拾起報紙。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滿臉疑惑地問,你今天怎么了?說著站起來,撿起襪子扔到洗衣機里,又將功贖罪地拿出了拖把。我想阻止他,告訴他今晚我樂意看這個“草窩”。但終究什么也沒說,只是在心里獨自幸福著。
原來,在我們生活中,有些溫暖和快樂肯定與男人有關(guān)。
(李亞南摘自《北京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