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吁醫療器具
合理科學地循環使用
胡大一
(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心臟中心 主任)
醫療器具,尤其是價格昂貴的消耗品的合理復用,將大幅度降低醫療成本,使更多經費困難的人獲救,并且有益于減少醫療垃圾,推動環保經濟和節約型社會的建立。期望醫療器具合理復用這一利國利民的舉措,能早日合法化、公開化。
最近,筆者接待了一位老區醫院的院長,她講到治療先天性心臟病兒童的費用,如何從目前每例治療費3萬元至4萬元,控制到不超過1萬元,而且醫院還可以很好發展的設想,其中一個重要措施,是重復使用相關的醫療器具。
實際上,心血管治療使用的導管與相關配件中95%以上可以安全有效地多次重復使用,消毒和復用時器具的功能質控都不存在技術問題。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心血管診療器具除從以往允許復用,到現在改為一次性使用外,筆者未看到器具材料、制作工藝、質控標準有任何實質性改變。同時,據不完全統計,在早期醫療管理規定允許器具復用時,也就是這些手術技術尚處于發展早期,醫生的經驗也還較少的時期,手術操作的并發癥與感染率,也不高于近年來醫生經驗更豐富狀況下,器具一次性使用的危險。同時,同一時期對比不同醫院復用和一次使用,也未發現復用器具存在感染和并發癥的風險。
今天,發達國家都在大力推動全面復用,我們尚處在醫療資源匱乏、城市農村醫療資源分配極不均衡的狀況下,為什么不能下大力氣推動這一進程?為什么不能讓許多老區和貧困地區一直在復用的“地下”狀態走到地上,名正言順、光明正大地讓更多患者及早獲治?
要做到這一點,首先,政府相關管理部門可以積極制定和推動復用的管理規范,組織相關學術機構制定消毒和質控標準(包括消毒、感染控制和相關臨床學會的組建),同時建立負責復用的企業網絡,生產企業也應從公眾利益和長遠利益出發。醫院和廣大臨床醫生是支持器具合理復用的,我們期望醫療器具合理復用這一利國利民的舉措,能早日合法化、公開化。合理節約醫療資源,推動這一進程在今天的中國,勢在必行。
為下流社會辯護
李銀河
(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學研究所 研究員)
最近看到報上就瀏覽黃色網站應不應罰款的事情辯論:有一個人因為瀏覽和下載了黃色網站上的一段色情內容被警察發現罰了款。
對這個案子多數人的意見是不該罰款,也就是說,公民有權瀏覽黃色網站。網上黃色網站多如牛毛,全世界幾十億網民天天都在瀏覽,都在下載,如果每人都要罰款,一個是罰不過來——全世界所有的警察都不用干別的了,就這一項工作就超過他們365天的工作量;二是每人罰一塊錢就是幾十億,此案罰了1000多塊,如果嚴格按照這個標準執行,國家僅此一項罰款收入應當超過國民生產總值數倍。由此可見這項處置措施的不當和荒謬絕倫。
我的痛苦在于,我總是不得不為下流社會的一些基本權利辯護,內心很是厭惡。
在一個社會中,下流社會的人們比較重物質,重肉體;上流社會的人則比較重精神,重靈魂。下流社會的人們的基本追求不外食與色這兩種東西,而上流社會比較節制,比較溫文爾雅,比較禁欲,至少不那么直露。
話說回來,下流社會的人也是人,他想滿足他那點可憐的欲望,就像那個從網上下載黃色錄像的人,國家憑什么去罰他款?關鍵的問題是:他有權利。憲法是保證他自由閱讀各色圖書和瀏覽各色網站的權利的,這就是公民的人身自由權利,公民的性權利。這是一個重大的原則問題,我不能不為他辯護。按照憲法精神,一個現代的中國人民共和國公民擁有在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之下滿足個人各種感官欲望的權利。這個事件的性質說極端一點就像一個男人走在大街上偷偷欣賞一個漂亮姑娘一樣,如果這也要罰款,我建議不如把所有愛偷看的人的眼睛都挖了更直接有效一些。
我提倡上流社會的格調,重精神,節制欲望,八榮八恥,五講四美三熱愛;但是我有時不得不為下流社會的人們的愛好辯護,因為他們也是人,也有他們的權利。希望大家不要因此誤解我,以為我在提倡那些下流的愛好,也不要用罵我來標榜自己的高尚。尤其是不少罵我的人內心也有這些下流的欲望,只不過比較善于掩飾或者壓抑而已。
中國足協
該從“退賽門”覺醒
劉云雷
(中國政法大學法大律師事務所 律師)
我已很久不看足球比賽了。但近期鬧得沸沸揚揚的“退賽門”事件再次吸引了我?!巴速愰T”事件像一塊磚頭扔進了中國足球這個臭水溝中。
“退賽門”事件的導火索是,中國足協對武漢光谷隊的李瑋峰作出停止中超聯賽比賽8場,罰款人民幣8000元。
而根據《行政處罰法》,中國足協是沒有處罰權的。中國足協的法律依據(協會章程)不屬于廣義和狹義的法律概念,根據《立法法》,足協也不具有“立法”的主體資格。
但中國足協還要一個法律規定:“會員協會、注冊俱樂部及其成員,應保證不得將他們與本會、其他會員協會、會員俱樂部及其成員的業內爭議提交法院,而只能向本會的仲裁委員會提出申訴?!边@個規定的意思就是我打你,你不能不服,你不服也行但不能到法院告我,只能找我兒子投訴。
其實,在現實的法律規定下,武漢光谷還是可以通過法律來尋求司法救濟的:一、足協章程的效力是不能和法律相提并論的,更不能違反法律的規定。二、如果足協的“處罰”是一個行政行為,依據《行政訴訟法》,武漢光谷的訴權是能夠得到保障并且不被剝奪的。三、如果足協的“處罰”不是一個行政行為,武漢光谷起訴足協只要符合《民事訴訟法》第108條規定的條件,法院就應該受理。
《民事訴訟法》第111條的仲裁條款,有兩個限制條件:1、合格的仲裁機構;2、約定仲裁機構的目的是申請仲裁。
首先,我認為協會仲裁條款中的“仲裁委員會” 是足協的一個下屬機構,不符合我國法律對仲裁機構的規定,并且其與協會的關系不能保證真正公正。
其次,約定仲裁機構的目的是申請仲裁,并且法律規定的仲裁機構的功能也是仲裁,而足協的“法律”及和俱樂部簽訂的合約顯示的是足協仲裁委員會的功能只是“申訴”,不具備仲裁的功能。因此,我認為這不屬于仲裁條款,即使是仲裁條款也因為違反法律和約定不明確而不能發生效力。武漢光谷是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的。
宋丹丹
為啥不愿上春晚?
司愛武
(著名時事評論員)
“我還是那句話,我絕對不會去。當然,如果你用槍逼著我,不去就給我判刑拉我坐牢,那我還會考慮考慮?!痹诮邮苊襟w采訪談到2009年春晚時,宋丹丹如此堅決地回答。
此言一出,立即遭到了網友的“炮轟”。對此,筆者不敢茍同,盡管宋丹丹這一做法有些孤傲的意思,可筆者想思考的問題是,現在有那么多人哭爹叫娘擠破頭皮想在春晚露個小臉,可宋丹丹為啥避之不及呢?
不可否認,做為一道文化大餐,自1983年以來,一年一度的春晚確實給中國的老百姓增添了不少樂趣和喜慶??墒墙陙淼拇和韰s遭到越來越多人的非議和質疑,就連專家學者也按捺不住,今年年初凌滄洲、裴鈺等五位學者就聯手推出了《新春節文化宣言》,公開反對春節聯歡晚會這種電視偽民俗。
民間的聲音或許是偏頗的,同時更是微弱的,根本“不值得”引起央視的重視。但春晚正逐步淪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卻是不爭的事實。
首先是形式的老化,每年都是老套的歌舞相聲加小品,翻來覆去缺乏創新,即便有改進也是新瓶裝老酒、換湯不換藥。其次是人員的老化,年年都是那幾個老面孔在那里扭來扭去,比如蔡明和郭達的年復一年矯揉造作就實在讓人從心理上難以承受。再次是節目的老化,按說春晚的節目都應該讓人耳目一新、過目不忘,可現在你在春晚聽到的歌曲也許一兩年前就聽過了,本來就早已聽得耳朵生繭了,你春晚再搬出來唱唱跳跳的,誰受得了這番折磨?
不管你是否承認,春晚的政治、教化功能近年來愈加明顯,一些節目明顯是在為某些集團利益顯功擺好,抬轎子、吹喇叭、唱高調的節目也不在少數。
還有就是春晚的商業意味太濃整來整去春晚越來越像“電視購物”。
春晚被社會詬病不是一天兩天了,質疑之聲一天比一天高,可春晚的節目卻越來一年比一年更濫,一個好杏和一堆爛杏放在一起不是一種榮光,而是一種丟份兒。如果春晚再“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僅宋丹丹,恐怕要臉面的王丹丹、張丹丹、趙丹丹們早晚也會“珍惜聲名、遠離春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