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的比喻由本體和喻體兩部分構成,有明喻和暗喻之分。在英語中,比喻的運用可以凸現美的意象,讓抽象的概念與含義形象化;使語言更為凝煉,富有意蘊;賦予無生命的事物以靈性和人格。由于東西方文化傳統、價值觀念、生活方式、思維特點不同,英漢比喻具有明顯差異。
一、英語比喻的類型與組成
比喻是英語中常見的修辭方法,它是將兩個不同性質的事物,取其相同之處進行比較,將平直的語言賦予審美意義,是最富有詩意的語言形式之一,是語言的信息功能和美學功能的有機結合。運用比喻是創造一種非形象性語言所不具備的感染力。
比喻有明喻和暗喻之分。明喻simile:A simile is a figure of speech in which two quite different things are compared because they appear to be similar in at least one characteristic…similes are as a rule introduced by “like” or“as”(A New Book of Knowledge);暗喻metaphor:A figure of speech in which one thing is described in terms of another,A comparison is usually implict,whereas in simile it is eplicit:(A dictionary of Literary Terms)。
由此可見,明喻是將兩個完全不同的事物進行比較,它們至少應在某一點上相似,一般用like、as引導。暗喻則是將一種事物比為另一事物,暗示其相似之處。暗喻的比較通常是含蓄的。
例如彭斯的詩:O,my luve is like a red,red rose/That is nealy sprung in June /…my luve is like amelody/That is sweetly played in the tune。luve=love被直接比喻為a red rose,找出“我的愛人”與“一朵六月里迎風初開的紅玫瑰”、“一支和諧的樂曲”之間的相似之處,構成明喻。一個漂亮的女人、一朵鮮花和一支和諧的樂曲之間的共同之處是它們的美和稱心如意的性質;它們都是美好的事物。這里并不是玫瑰般的雙頰使那女人像玫瑰,也不是那甜美的聲音使她像優美的旋律。她之所以像玫瑰是在其價值上,而不是在顏色、肌膚或結構上。
比喻的構成必須具備兩個成分、兩個條件。兩個成分為本體(被比喻的事物)和喻體(用來作比的事物或現象)。兩個條件一是兩種事物(本體、喻體)應完全不同,即分屬不同性質的事物;二是兩者之間必須有相似之處。例如:The walls were white washed as white as milk。(Dickens,David Copperfield)此句中本體喻體分別是“the walls”和“milk”,兩者顯系不同性質的事物;本體和喻體間的相似之處是“white”。
二、英語比喻的特點與運用
1.表現美的功能。比喻被稱為“詩的語言”(poetic diction),是語言的信息功能和美學功能的有機結合。比喻的美是一種內蘊美,運用能指與所指之間曲折聯系的方法,以調動聽、讀者的聯想、想像等心理活動。比喻將本體和喻體這兩種表面上沒有什么聯系的對象進行比較,引起審美主體—聽、讀者的聯想、思索和品味,以獲得美的享受。
例如:My heart is like singing bird/Whose nest is in a watered shoot/My heart is like an apple tree/Whose boughs are bent with thick-set fruit…(我的心像一只歌唱的小鳥,鳥窩在一支澆了水的嫩枝上;我的心像一棵蘋果樹,樹枝上果實累累。)
在這里作者將my heart比作singing bird和apple tree,是明喻;鳥兒歌聲婉轉清脆,是要唱出人心中的喜悅;蘋果樹果實累累,是心中承載不下的滿足與快樂。簡單的比喻、豐富的聯想,使無形的心思生動形象化了,而此情予以具體形象化后,把抽象的思情變成優美的畫面,更使人與作者的情感產生共鳴,感受到“激情之美”。
2.使抽象的概念或含義具有具體形象,使語言具有直觀性和生動性。例如:the pain of separation這一比喻,pain在這里并不指人們所熟悉的肉體上的“痛苦”。但把離別時的心情喻為“某種肉體上的痛苦”,就自然使離別的痛苦這一抽象感覺具體化、形象化,增強了表達效果。又如英國詩人wilfred Owen在“An them for Doomed Youth”這一詩中寫道:What passing-bells for these who die as cattle/Only the monstrous anger of the guns.為了渲染戰場上的野蠻屠殺,抒發詩人對這場非正義戰爭的悲憤心情。更激起了人們對那些發動戰爭的邪惡勢力的痛恨,調動了人們的思維,開拓了想象的空間。
3.比喻語言凝煉,表達出豐富意蘊。莎士比亞的悲劇Macbeth中有這樣一段話:“Out,out brief candle,life’s but a walking shadow,a poor player .That struts and frets his hour upon the stage. And then is heard no more”。“熄滅了吧,熄滅了吧,短促的燭光!人生不過是一個行走的影子,一個在舞臺上指手劃腳的拙劣的伶人,登場片刻,就在無聲無息中悄然退下”。像莎士比亞在麥克白的獨白中寫的那樣,可以把生命比做蠟燭。生命之所以像蠟燭在于生命未燃燒時與熄滅后都是黑暗的;在于生命存在時,便發光,有光彩;還在于生命的脆弱,她隨時隨地都可能被消滅,就像跳動的燭光隨時會被冷風吹滅一樣。把生命比喻成蠟燭,還在于生命不能再生,只會逐漸耗盡,無論是國王還是平民百姓,都不能逃脫這種悲劇的結局。
4.使無生命的事物具有生命,從而造成某種意象或抒發某種感情。如“The night crawled slowly like a wounded snake”。“夜漫漫長,令人焦急”。把夜比做受傷了的蛇(a wounded snake),蛇,本是令人視之生厭的動物,一條受傷的蛇緩慢地蠕動,更令人在心理和生理上產生悸動不安的感覺。詩人為了盡可能生動形象地表達這種心情,運用了比喻,不多費筆墨,就將作者惴惴不安的心理狀態真切地再現出來了。
5.使不具有人性的事物賦有人類的特征。如John Dnne在The sun Rising一詩中把太陽比喻成一個“不守規矩的,繁忙的老愚人”。賦予太陽以人格。Busy old fool,unruly sun,/Why dost thou thus,/Through windows and through curtains call on us?作者運用了擬人化比喻,詩中的太陽鮮明、逼真,富有表現力。
三、英漢比喻的差異
語言是文化的組成部分,同時也是文化的載體。東西方文化的差異,造成了英漢比喻的差異。在英語里能引起美感的比喻直譯到漢語中卻往往平淡無奇,不知所云,甚至會引起歧義和誤解。例如:to die like a dog,如將它直譯為“像狗那樣死”,就難以領略其中的生動、形象和簡潔。在西方人的生活中,狗是他們的寵物,寵物的死無疑是令人悲傷的事,所以譯為“慘死”更恰當些。之所以譯法不同是由于東西方文化讀者的聯想和感覺不同。因此,人們生活習俗的差異造成了聯想不同。
又如英語中“as merry as a cricket”,像蟋蟀一樣快樂。在英美文學作品中,蟋蟀大多給人帶來寧靜、舒適甚至幸福之感,而中國人聽見蟋蟀叫是不會那么高興的。
東西方不同的思維方式,也使比喻產生的表達效果不一樣。英語側重個體、邏輯,不注重主體,善用抽象法;而漢語側重整體、直覺,重主體,形象具體。心里想的不一樣,產生的效果也不會一樣。如“Even with the most educated and the most liberate,the king’s English slips and slides in conversation”。譯為“甚至最有教養和最有文化的人,談話中也有打絆兒、說錯話的時候”。slip滑跤和slide滑倒比喻講話中“說錯”,仿佛可以因字見景,想象一個正經嚴肅的人在談話中時不時犯錯誤的可笑樣。但漢語讀者并不習慣這樣思維,假如譯成“標準英語在談話中滑倒摔跤”,不但難以領悟其中真味,還會貽笑大方。
除此之外,由于民族文化的差異,使不同的審美主體在審美活動中對某些對象表現出特有的偏愛,具有不同的審美情趣。如:“Mary and her mother are as like as two peas”。瑪麗和她媽媽長相非常相似。中國讀者不明白為什么把人比為豌豆,因為豌豆是那樣小得讓人看不上眼,似有貶低之嫌,但在西方人看來,豌豆小巧玲瓏,碧綠晶瑩,在視覺上給人以審美愉悅。因此,這句話充滿贊賞的意味,在英語中它能給人逼真、形象的感覺。因此,不同民族生活習俗的差異、思維差異、審美情趣差異都是造成英漢比喻差異的因素。
(作者單位:鹽城衛生職業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