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解讀龜鱉的奧秘（一）

編者按：龜鱉是我國傳統的美食補品，其不但有很高的食用價值，還有很高的文化價值、觀賞價值和研究價值，所以龜鱉已成為我國民眾越來越喜愛的特種動物，市場上的消費量也隨著我國民眾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而逐年增加。但因龜鱉品種繁多，加之養殖戶和消費者對龜鱉的文化，特別是龜鱉的由來、龜鱉的長壽奧秘和龜鱉的營養價值及一些養殖消費知識等越來越感興趣，紛紛來信來電詢問，為此，本刊記者專訪了我國著名龜鱉專家趙春光老師，并將采訪內容分成不同主題分期刊出，供廣大龜鱉愛好者參考。

記者：趙老師，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經常會聽到諸如龜、鱉、王八、甲魚等的叫法，但它們到底是不是一種動物呢？許多讀者和消費者都有這樣的疑問，請您給我們具體解釋一下好嗎？

趙春光：從動物分類學上講，龜鱉隸屬脊索動物門，脊椎動物亞門，爬行綱，龜鱉目，龜鱉目又分側頸龜亞目和曲頸龜亞目。目前全世界現存龜鱉種類有13科89屬270種左右，

其中龜有側頸龜亞目中的射頸龜科、側頸龜科和曲頸龜亞目中的泥龜科、鱷龜科、龜科、淡水龜科、動胸龜科、陸龜科、平胸龜科、海龜科、棱皮龜科和兩爪龜科，共有75屬247個種。鱉是曲頸龜亞目中的鱉科，共有14個屬22個種。

我國的龜鱉均屬曲頸龜亞目，共有6科22屬36種左右，其中龜有5科18屬32種左右，分別為：平胸龜科平胸龜屬的平胸龜；淡水龜科烏龜屬的烏龜、大頭烏龜、黑頸烏龜；擬水龜屬的黃喉擬水龜、艾氏擬水龜、臘戍擬水龜；眼斑龜屬的四眼斑龜、擬眼斑龜、眼斑龜；閉殼龜屬的金頭閉殼龜、周氏閉殼龜、百色閉殼龜、云南閉殼龜、三線閉殼龜、潘氏閉殼龜；花龜屬的中華花龜、缺頜花龜、菲氏花龜；盒龜屬的黃緣盒龜、黃頜盒龜；鋸緣龜屬的鋸緣龜；地龜屬的地龜；棱皮龜科棱皮龜屬的棱皮龜；海龜科海龜屬的綠海龜；麗龜屬的麗龜；玳瑁屬的玳瑁；蠵龜屬的蠵龜；陸龜科印支陸龜屬的緬甸陸龜；凹甲陸龜屬的凹甲陸龜和陸龜屬的四爪陸龜。

我國的鱉科有4個屬4個種，即華鱉屬的中華鱉、山瑞屬的山瑞鱉、黿屬的黿和斑鱉屬的斑鱉，建國后我國一些學者又發現一些鱉的新種，如湖南的小鱉與砂鱉，但因一直存在爭議故還不能確定。而甲魚、王八則是鱉的別名，如廣東叫鱉為水魚、江浙地區叫甲魚、北方地區叫王八，也有一些地方叫圓魚、團魚等等。我國鱉科中以華鱉屬中的中華鱉群體最大，分布于我國各地，由于我國地域廣闊，東西南北氣候差距很大，所以不同地域的生態環境和所在地域棲息生長的中華鱉也有形態和生長習性的差異，故又形成了中華鱉不同地域的品系，經過多年的考察研究，我把他們分為中華鱉北方品系（北鱉）、中華鱉黃河品系、中華鱉太湖品系（江南花鱉）、中華鱉西南品系（黃沙鱉）、中華鱉洞庭湖品系（湘鱉）、中華鱉鄱陽湖品系（江西鱉）、中華鱉臺灣品系、中華鱉日本品系（引進后經過馴養的品系）。

記者：那么怎樣從外形上區分龜和鱉的不同呢？

趙春光：龜鱉在外型上的區別有以下幾點：一是鱉的鼻孔向前延伸呈管狀，龜的鼻孔不呈管狀，較鈍；二是鱉的背甲表面覆蓋一層膠質膜狀的皮膚，龜的背甲是堅硬的盾甲，有的還有盾片；三是鱉的背部中后緣是肉質狀的裙邊，而龜沒有裙邊；四是鱉的四肢表面有皮膚，龜沒有皮膚，而是大小不一的小鱗片；五是鱉的腳趾間有用來在水中游泳的蹼，而龜只有水棲龜類和半水棲龜類有蹼，陸棲龜類則無蹼。但它們最明顯的區別還在于裙邊的有無。

記者：趙老師，大家都知道龜鱉有著悠久的歷史，請您談一下龜和鱉的起源吧！

趙春光：龜鱉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遠古的生物之一，早在兩億年前的晚三疊紀，它們就在地球上繁衍生息，且家庭興旺，種族多樣。目前所知最早的龜化石是距今兩億年前的晚三疊紀原顎龜化石，也就是說，原顎龜是龜鱉類動物的祖先，原顎龜原產德國，后在泰國北部也有發現，中國尚未發現原顎龜類的報道。原顎龜類的牙齒已失，軀體已有甲殼保護，但它們的頭部還不能縮入甲殼內。海龜類最早出現于距今一億年前的白堊紀，一直延續至今。但我國至今尚未有發現海龜類化石的記錄。陸龜類最早出現于距今四千萬年前的始新世，該龜類從始新世開始，一直很繁盛。我國最早報道的陸龜類代表是產自河南浙川距今四千萬年前的浙川中國厚龜。可是到距今一百萬年前，陸龜類驟然衰落，僅有少數種類延續至今。到中生代晚期，從原顎龜類發展了兩個類群——側頸龜類和曲頸龜類，并延續到現代，與現生的種類無太大差別。鱉類是從早期的原始龜類演變進化而來的。鱉類化石最早出現于距今一億年前的白堊紀，以古鱉為代表。

記者：原來龜鱉的歷史這么悠久呢，真不愧是最遠古的生物之一。趙老師，在民間自古就有“千年王八萬年龜”的說法，這個說法對嗎？那么它們到底能活多少年，目前是用什么方法來測算龜鱉的實際年齡的？

趙春光：和一般動物相比，龜鱉確實比較長壽，但能否活到千年甚至萬年，還無據可考，但多年來，已有許多較大的龜鱉在江河水庫中被發現。也有人提出了兩種鑒定龜鱉年齡的方法：一種是通過背甲切片后用高倍電子顯微鏡觀察其同心環的數量來確定龜鱉的年齡，計算方法是實測同心環的數量加1；另一種方法是按龜鱉在自然環境中每年自然增重100～150克計，然后把捕獲龜鱉當時的實際重量除以100～150克，即為年齡。但這兩種方法的準確度遭到了大家的質疑，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能像觀察魚類的魚鱗和樹木的年輪一樣可準確測算年齡的方法。而如今發現的龜鱉，其年齡大多還是由年長的老人進行估算的，如《都市快報》2008年3月25日報道，浙江省諸暨市酈家村村民酈千里在浦陽江捕到一只體長55厘米，重11.5公斤的老甲魚，據本村一個90多歲的老人估測，這只老甲魚年齡已超過500歲。

記者：看來龜鱉真的是動物中的“長壽將軍”啊，那趙老師能給我們分析一下它們長壽的奧秘嗎？

趙春光：關于龜鱉長壽的奧秘，據有關專家和學者分析，主要有以下幾個因素：

一是龜鱉具有極強的適應惡劣環境的能力。如龜鱉的體表有獨特的角質硬殼保護，當其遇到敵害時，頭尾和四肢均能很快縮入殼內，起到保護身體免受外界傷害的作用；

二是龜鱉屬“變溫動物”，無恒定體溫，身體隨環境溫度的變化而變化，不能在過低或過高的溫度下正常生活，當遇到此種情況時，它們會把新陳代謝降到極限水平，減少自身貯藏能量的消耗，以渡過惡劣的天氣。所以在天然條件下，甲魚一生中覓食、生長、繁殖的正常生活時間是不多的，大部分時間都處于冬眠、夏眠等休眠狀態；

三是龜鱉的生長與行動都十分緩慢且性情溫馴，但感覺敏銳，調控能力強，生理耗氧與耗能較低，同時對氣候、水文、方位等環境變化十分敏銳，對呼吸、營養即耗氧量、能量消耗等有很強的適應調控能力；

四是龜鱉是與恐龍同時代的古老爬行動物，目前所知最早的化石記錄是距今兩億年前，其經歷了數億年的漫長演化過程，尤其是經歷了恐龍等大量古生物遭遇徹底滅絕的地球大災難后，龜鱉竟然幸存下來并能繁衍至今，這是龜鱉長壽的遺傳基礎；

五是據科學家研究發現，在人和動物的細胞中，有一種關于細胞分裂的時鐘，它限制了細胞繁殖的代次及其生存的年限。人的胚肺纖維細胞，在體外培養到50代時，就再難以往下延續了，而龜鱉可以達到110代，這說明龜鱉細胞繁殖代數的多少，同龜鱉的壽命長短有密切的關系。

記者：原來龜鱉長壽還真有自己的一套，那為什么說它們是冷血動物呢？

趙春光：冷血動物是人們對一些變溫動物的通俗理解，如魚、蛙、蛇和龜鱉等。人們之所以稱它們是變溫動物，是因為這些動物的機體沒有對應外部氣候溫度變化的調節功能，它們的行為功能受外部氣候環境的影響很大，如龜鱉在氣溫降到15度時就會減少活動和新陳代謝，當環境溫度低于15度后就進入休眠狀態。當然，它們的血液溫度也會隨著環境溫度的降低而降低，也就成了人們口中所謂的冷血動物。

記者：趙老師，聽說龜鱉是聾啞動物，是嗎？為什么？

趙春光：龜鱉類動物一般聽不見聲音，也不會發聲鳴叫。這是因為龜鱉類動物沒有外耳，只有中耳和內耳，最外面是鼓膜，鼓膜內是鼓室，所以龜鱉類動物對空氣傳播的聲音反應較遲鈍，但卻對地面傳導的震動較敏感。所以在養殖環境中震動會影響龜鱉的生活，特別是刺激性強的震動會直接影響龜鱉的正常吃食和產卵。龜鱉類動物的聲門在口腔后膜壁鼓突起，聲門后面有一對上皮粘膜褶，不能發聲也不成聲帶，因此，龜鱉類動物就不能發聲，有時能聽到龜鱉發出的噓噓聲，是龜鱉受驚嚇后氣體通過呼吸道發出的聲音，并不是龜鱉的叫聲。

記者：我國的龜鱉文化很悠久，能給我們具體介紹一下嗎？

趙春光：說起我國的龜鱉文化確實是歷史悠久，它自進入中國文化領域后就被人們視為長壽吉祥物，但它與同時期的龍、鳳和麒麟不同，龍、鳳和麒麟是人們的意想物，而龜鱉是既能見其形，又能觀其動的實際存在的動物。所以，龜鱉因其壽命長、形態奇異而被我國先民視為祥物崇拜，且作為智慧的化身與巫術、占卜相連，并在龜鱉的甲骨中鐫刻文字、從而使龜鱉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并加以神化、人格化后與文化結緣，逐步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人文風習，這就是我國從古到今的龜鱉文化。我國的龜鱉文化始于夏，興于殷，盛于漢唐，衰于元明，在近三千年的歷史文化長河中經歷了由自然物到神明化、貴族化、藝術化、恥辱化、大眾化的過程，由此可見，我國的龜鱉文化確實是個博大精深的文化課題。到目前，以龜鱉為題材的故事、器物、繪畫等數不勝數，特別是以龜鱉為原料的美食文化更是興盛不衰。

記者：趙老師，您在各地考察時肯定也會收集很多流傳在我國民間的以龜鱉為題材的民間故事吧，能給我們介紹幾個嗎？

趙春光：可以，下面我就把近年來到各地考察時根據當地民間傳說整理而成的幾個故事介紹給大家。

（一）烏龜小丈夫

烏龜性情溫順，穩健，雜食，穴居，很少和其他動物發生爭執，特別是烏龜的家庭群族也較和睦，而這與作為男子漢的雄龜個頭小有很大的關系。

相傳雄烏龜原來是東海龍宮中的侍衛大將，其不但個頭高大而且氣宇昂然。由于他有堅硬的外甲，所以作戰時常打勝仗。一次因保護東海龍王出游有功，龍王便賜予金甲。金甲披身后，雄龜便自詡是“金龜”，是宮中的“偉丈夫”，每天出門挺胸昂頭、目空一切，并整天花天酒地、尋花問柳，夫人龜姬看在眼里愁在心頭，但因懼其個頭高大而很少與之論理。一日，金龜大將和朋友喝完酒后獨自到宮內花園閑游，見一群漂亮的蚌女在園中戲玩，龜將一看淫性大發，沖過去就要無理。眾蚌女群起而攻之，并用鋒利的蚌殼與其斗爭，有的夾住他的腳，有的夾住他的甲，此時正好蟹將也路過此地，就與蚌女們一起把醉熏熏的龜將五花大綁地推到龍王處告狀。此時龜姬也正與龍王哭訴，龍王見醉熏熏龜將勃然大怒，撤其金甲和大將職務，還命其今后見到女族須把頭縮回。久而久之，烏龜的后代也成了縮頭烏龜，而失去金甲的雄龜體背比雌龜還烏黑，以后就得了個縮頭黑烏龜的名。盡管后來因其忠誠勤奮又官至丞相，但雄龜因久被壓制，個頭也越來越小，到現在，一般同齡的雄龜都要小雌龜許多，成了烏龜小丈夫。

（二）金錢歸來

相傳兩廣交界地住有一對年近五十的老夫妻，老夫妻勤奮節儉家中富足，且為人和善，常幫人于急難之時，深得鄉鄰敬重。遺憾的是膝下無子，每等日斜家中便感覺冷清，為此二老常嘆無福。一日，一場暴雨后天邊掛虹，二老突然發現有兩只背披紅光的龜爬于門前伸頸張望，二老捧起二龜放到桌上仔細端詳，只見龜背上的甲片酷似錢幣，三條黑色條紋又很象穿錢幣的線，真是越看越喜歡，于是就把二龜收養。奇怪的是二龜并不怕人，倒是常伸出頭頸聽二老敘說，有時還點一下頭似懂人意，高興的二老再也不為無子發愁嘆氣了，而二龜也在二老的精心喂養下越來越大。三年后的一天晚上，熟睡的老漢突然被惡夢驚醒，發現有兩個蒙面盜賊背著自家金錢袋正要越窗逃跑，老漢大喊有賊，此時只見紅光一閃，那背錢袋的盜賊被腳下一物滑倒，甩開金錢袋重重的摔在地上。等老漢挑燈看時，金錢袋已甩到墻角，盜賊越窗逃跑，而一龜已被當時滑倒的盜賊踏碎背甲，鼻管出血死亡，等老漢再找另一只龜時也不知去向。天亮后二老四處尋找再無著落，二老拿著金錢袋痛哭著喊道：龜啊龜，沒有你們哪有這些金錢，你們才是我們的金錢寶貝啊，你們何時能再來啊？

第二年七月的一天，也是一場暴雨后天邊掛虹，二老突然發現門前一團紅色，只見一個體色艷麗的大龜領著一群小龜在門口張望，二老喜出望外，同時喊出：金錢歸來了，金錢歸來了！更叫二老驚喜的是，從龜歸來后二老晚年得子后裔興旺。從此以后，當地人們把這種龜叫金錢龜、福龜，并把它當作神龜供養。直到現在，兩廣和港澳地區凡是家道較好的人家都會在家中養幾只金錢龜以示吉祥富足。

（三）常回家看看

這是一個雨霧蒙蒙的傍晚，徽州丁姓家門口一只大龜往里張望，正好被姚姓鄰居看到，隨即敲開了丁家大門，大喊你家的大龜回家來了。

丁家長者丁同侖老人聞聲，趕緊走出門，只見大龜正伸出頭睜開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呢。老人驚喜地蹲下身子，輕輕地把大龜抱回家。

大龜身長約34厘米，身寬約25厘米，重約3.8千克，背部呈古銅色，肚子長滿青苔，頭部呈金黃色，腹部龜殼上的“圩丁丁同庚”等字樣清晰可辨。

這大龜與丁家的奇緣還得從解放前說起。1922年，丁同侖老人的哥哥丁同庚7歲，一天從集市上買回一只僅巴掌大且渾身是傷的小龜，但洗干凈后見和普通龜沒什么不同，它身棕黃色，背上有三條黑紋，在光下看時十分艷麗（后據考是黃喉擬水龜）。丁同庚把它養在家里，喂它雞蛋白、豬肝等食物。

一個多月后，烏龜身上的傷痊愈了。丁同庚就在它腹部殼上刻上了村名和自己的名字，然后把龜帶到一里路外的中派河的一座橋邊放生了。

第二年春天，一只龜突然爬進了丁同庚家，他抱起龜一看，腹殼上刻有自己的名字，原來是去年放生的那只龜。丁同庚非常高興，像招待客人一樣，把這只龜留在家里過了幾天，然后又把它送到村前的大壩里。

從那以后，除特殊年景外，龜幾乎每年春天都回來一趟，而小龜也長成了大龜，以后再見就叫它大龜了，而每次回來，不是雨天就是霧天。當時丁同庚雖然比較窮，平時很節約，可每次大龜一回來，他卻買豬肝、雞蛋等較貴的東西給它吃，并喜歡抱著它，跟它說好多好多的話。

大龜離開丁同庚是在1965年春天。那一次，大龜回來后，丁同庚喂它雞蛋，它不吃：喂它豬肝，它也不吃。為了讓它尋生，丁同庚只好抱著它來到村子前面不遠的壩放它回去。來到水邊，丁同庚放了掛鞭炮，為它送行。

此后的十年時間里，大龜一直沒有沒有回來，有人對丁同庚老人說：“你的大龜肯定被人吃了。”丁同庚一聽，難過得流下眼淚。此后一到下雨天，老人便到壩邊等候，還叫家里人留心大龜是不是回來了。

老人臨終前還把弟弟丁同侖和兒子丁文侖叫到跟前說：“大龜10年沒回來了，但它肯定會回來的，我走了，你們可要善待有靈性的大龜啊！”60歲的丁同庚老人帶著遺憾和牽掛離開了人世。且不說這么多年來大龜是怎樣度過的，但是它怎樣在24年后找到了丁家就是一個讓人費解的謎，它到底是怎樣識途的呢？

這些年來，大龜每次回來都在春天，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大龜在這個本屬冬眠的季節回到了丁家。家人抱它時，它顯得很溫順，“生人”抱它，它就四爪亂抓。

記者給它拍照時，叫它把頭伸出來，它不理：丁同侖老人讓它把頭伸出來給記者看看，它便老老實實地伸出頭來。

一般來說，龜身上都有異味，丁同侖老人把龜抱到記者跟前，讓記者聞它的爪子，卻有股透香撲鼻而來，引得邊上的幾個人也湊上去聞，不知為什么，有靈性的大烏龜身上能釋放出來香味。

1999年1月26日太陽要落山時，丁同侖和賀中勛兩人用小木桶把大龜拎到離家300來米的丁大壩，把烏龜放到水里，放了一掛鞭炮為它送行，可它就是不愿走遠，丁同侖說：“你不愿就回來吧！”大龜掉轉頭，爬到了丁同侖的腳下，老人只好把大龜抱回來了家。

隔日再次送它時，聞訊趕來的1000多群眾一齊拍手歡送，可大龜還是在水面上翹著頭，不想走。丁同侖把它抱回家的時候，大龜把頭伸出老長，顯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丁家決定多養一段時間再放它走。到了第二年春天3月的一天早上，大龜出乎異常地在門口爬行，老人知道龜想回大自然中去了，于是給它買了一塊大豬肝，讓它吃個飽，大龜吃飽后徑自爬出門外朝村邊的溪口方向而去，此時丁同侖老人默默地念道，大龜啊，以后常回家，常回家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