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章的詩《回鄉偶書》中的第一首,被選在人教版小學語文課本第三冊上。該詩讀起來朗朗上口,節奏感強,生活氣息濃郁,不經意間還會把你引入它的詩情畫意之中,讓你有身臨其境之感。
然而。如果我們以現在的生活經驗和詩的意境去規范它的合理性的話。我以為該詩有兩處欠妥的地方需要斟酌。其一,從詩的整體思路來說,它主要是以歲月、家鄉的變化來反襯詩人對故鄉眷戀不變的情懷。第一句“少小離家老大回”,說的是詩人年輕時離開了家鄉,年老之時又回到家鄉的情景,同時從歲月滄桑的變化中也能尋覓出詩人家鄉發生變化的痕跡;第二句“鄉音無改鬢毛衰”,講的是詩人盡管鬢發已經斑白了,但他卻始終沒有改變鄉音,這又是為什么呢?這就突出反映了中國人的“葉落歸根”的傳統思想觀念,那可是千變萬變而對家鄉摯愛的那份情感不能變的啊!因此,本人認為這一句才是它的詩眼所在。第三句“兒童相見不相識”,講的是一個漂泊在外幾十年的老者辭官回鄉,村里的小孩子看見了不相識的情景。然而詩人離家時,村里的那些小孩子尚未出生,如今初次見面了要是能認識詩人的話,那不成了一樁怪事了。因此,我認為這一句對于詩的整體思路來說,有點過于平淡。既然說是以變述說不變,那就不妨假設是與詩人童年時的小伙伴見面,居然還認不出自己,那豈不就更有情趣了嗎?其二,農村里的小孩子多頑皮,畢竟他們大多沒有接受過私塾教育,而對于初次見面的一個老者,怎會出口以“客”待之呢?客,其意要么是主人對外來人的尊稱,要么是久居外地的人的自稱。按現在的小孩子遇見老者的反應該是怎樣的呢?我想,不外乎是“老爺爺”或“老頭”地喊著,若是這么“客人長、客人短”地叫著,豈不怪怪的。由此我想,詩人之所以用孩子來調侃,無非是想用他們的童真來增加見面時的情趣罷了,但這樣反倒適得其反,破壞了以不變應萬變的整體構思。如果我們把詩中的第三句改為“童叟相見不相識”,以小孩子跟隨在村上老者的身后,并學著大人們“笑問客從何處來”的話,豈不更有趣、更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