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哥倫比亞與普林斯頓三所名校掠影

2008年6月我應美國漢學者吳應銑先生邀請，到美國活動了近20天，參觀了心儀已久的斯坦福(Stan-ford University)、哥倫比亞(Columbia University)和普林斯頓(Princeton University)三所大學。訪問的原因不僅是這三所學校同哈佛大學齊名，均為享譽國際一流的大學，更主要的是其中胡佛研究所、東亞研究中心(所)是西方著名的研究中共黨史、中國現代史的中心之一，我去那兒掏一下中共黨史、中國現代史史料的寶。

胡佛研究所

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是全球知名智庫，為斯坦福大學的一個重要科研機構。斯坦福大學在美國第一流大學中算是最年輕的一所綜合性大學，創辦于1891年10月，1920年還被人戲稱為“鄉村大學”。它位于美國西海岸加利福利亞州斯坦福市，與著名的觀光城市舊金山為鄰，有著8000多英畝土地，環境十分美麗幽靜，其建筑頗有特色，所有的房屋一律黃磚紅瓦，具有濃郁的17世紀西班牙的傳道堂式。大學騰飛于20世紀50年代，得益于斯坦福研究園區和“硅谷”。如果說，哈佛與耶魯大學代表著美國傳統的人文精神，那么，斯坦福大學則是21世紀科技精神的象征。

胡佛研究所在斯坦福大學主建筑左側，標志性建筑是胡佛塔。塔高285米，登塔頂可俯瞰校園。胡佛塔是為了紀念Herbert Hoover(赫伯特·胡佛)先生。他是斯坦福大學的第一屆畢業生，后曾當選美國總統，退休后捐贈胡佛研究所。該所成立于1919年，是西方研究亞洲，尤其中國數一數二的科研機構。在近90年的歷史中，收集檔案6000多萬種，其中關于中國方面的所有檔案加起來超過42公里長。它以珍藏民國史料為傲，根據該中心與中國國民黨達成的協議，中國國民黨黨史館將該館庋藏的數百萬檔案資料交由胡佛研究中心以數字縮微膠片形式予以復制保存，并于2006年3月正式向公眾開放查閱。胡佛研究所的另一個庋藏亮點就是保存了十分詳盡的蔣宋孔陳四大家族檔案。四大家族在中國現代史上具有不可撼動的歷史地位，研究這段歷史是無法繞過他們的。他們與中國共產黨有著幾十年的恩恩怨怨，經歷了合作、內戰錯綜復雜的關系，因此利用這批歷史資料也是拓寬中共黨史的新窗口。

宋子文是國民黨的核心人物，死后其家屬將他的檔案存放在胡佛中心，提出在宋美齡在世時不能公布。2008年5月該中心終于撩開了它神秘的面紗，宋檔共66盒，約3萬件先期供人查閱。

2006年春，胡佛研究所再次被中外媒體所聚焦。3月31日該所發布新聞，將對外公布備受世人關注的蔣介石日記手稿本，第一批是蔣氏1917年至1931年期間的日記；第二年繼續開放1932年至1945年部分。

在中國現代史研究中，恐怕沒有一個名人的日記象蔣介石日記那樣，搞得如此復雜。其原因與蔣氏本人有密切的關系，也與蔣氏日記曾以多種形式出現密不可分。據楊天石先生考證，蔣氏日記有手稿本、仿抄本、類抄本和引錄本等多種類型。所謂手稿本應該是原生態。但不盡然，上面有蔣氏的修改。至于什么時候修改，無法辨認。也就是說有的是當時的修改，有的可能是若干年后的修改，這部分就有掩飾的成分。所謂仿抄本是抗日戰爭時期，蔣氏為了防止遺失，讓秘書俞國華抄存，其內容、格式與手稿本一模一樣。仿抄本少量在大陸保存，解放后，曾有研究者利用。所謂類抄本是蔣介石的老師和秘書毛思誠根據蔣介石的日記與來往函電、文稿編輯了《民國十五年以前之蔣介石先生》，并仿照《曾文正公日記類抄》的體例，將蔣以上的日記分類摘抄，統名為《蔣介石日記類抄》。這個類抄本，雖然依據蔣氏日記，但有些地方作了修飾與加工，需要去偽存真。所謂引錄本是與蔣介石關系密切的人，或者是由蔣介石授意。或者是根據蔣氏的日記、文稿等編輯成年譜長編性的著作。主要有《民國十五年以前之蔣介石先生》、《史略稿本》、《總統蔣公大事長編初稿》、《蔣總統密錄》等。這些著作陸續在海外出版，并為學界作為權威資料所引用。實際情況是，引錄本并不是日記，不少地方編者根據后來的政治環境作了改動，甚至所列蔣氏的“日記”，竟與原始日記相差甚遠，將蔣氏日記搞得復雜主要是這些引錄本的出現。

蔣氏日記因蔣氏在中國現代史上具有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其價值自不待言。通過日記揭開了中國現代史上的某些謎團，如西安事變、蔣氏的內心世界等。有些因日記的公布，披露了鮮為人知的密聞，改寫了部分歷史。在國內對蔣氏日記研究最力者首推楊天石先生，他的《找尋真實的蔣介石——蔣介石日記解讀》(香港三聯書店2008年3月版)就是他近年研究這方面的最新成果。

我是沖著蔣介石1938年10月5日日記而去胡佛研究所的。2002年我在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所”作訪問學者時。看到了毛澤東1938年9月29日致蔣介石的信，內容十分熱情，在這兩位對中國現代歷史具有超級影響的人物交往中，十分鮮見。大陸學界長期不知道有這封信，而臺灣學界是作為論證中共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是隱蔽“道”(馬克思主義)的原則，而只是施展“術”(手段、權謀)的一個例證。由此“毛澤東陰謀說”長期主宰臺灣學界，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蔣介石。1956年蔣介石出版的《蘇俄在中國》一書中，首次披露了他對此信的評論：“毛澤東這封親筆手書的措詞，開口‘兩黨長期合作’，閉口是‘中華民族統一團結’完全不是共黨素來口吻，反使我產生疑慮”。“于是我知道這是中共企圖第二次大規模滲透本黨的陰謀。我們根據民國十三年到十六年的慘痛經驗。是不能再上當了。”蔣介石晚年政治秘書秦孝儀編纂的《蔣公大事長編初稿》又增加了共產國際的內容：“是日(5日)‘中共’首要毛澤東派周恩來攜其親筆函一件。由延安來漢面呈，函中強調國共團結之意，詞甚恭順。先是‘中共’駐漢人員忽于7月杪全部離漢赴陜，出席所謂中央六次全會，及至9月杪歐局緊迫，而中日謀和共同防共之謠言，又甚囂塵上，遂大起恐慌，恐我放棄武漢，或與日媾和，乃命其駐華使節，以60師裝備500架飛機相助示意，復命‘中共’向政府表示合作，因此周恩來不待其大會結束，即奉毛澤東之命，兼程返漢，上書表示恭順，共產國際之居心，可以概見矣。”

我對蔣氏以上披露的“日記”一開始就有疑問，倒不是說蔣氏對中共、蘇聯沒有警惕之心，而是蔣氏“日記”與實際情況很不協調。當時對蔣介石最大的威脅不是中共、蘇聯。而是日本帝國主義。日本侵略者在軍事上正逼近武漢，在政治上加緊迫國民黨投降，其條件是蔣介石下野。由親日派取而代之。國難當頭，國際上唯_給我國抗戰經濟軍事援助的是蘇聯。蔣介石為了抗日，也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唯一的選擇就是在國際上聯蘇制日，在國內聯共抗戰。在這樣的背景下，他怎么可能如“日記”那樣憎恨中共與蘇聯呢?

我在胡佛研究所終于打開了蔣介石的日記。果然，10月5日，即蔣介石見到周恩來的第二天的日記，根本沒有寫到信，那關于信發的議論當然也就成了天方夜譚。在日記中，蔣介石寫到周有二處，一處是蘇俄因歐洲局勢緊迫，“命令”周回漢，“表示合作，恩來不待其大會f指中共六屆六中全會，筆者注)開完而即回漢矣”。一處是周恩來提出修改三青團團章的提議。僅此而矣。到了上個世紀50年代，蔣介石敗退臺灣，為了交待國民黨是如何失去大陸的，由鄂人陶希圣代筆寫了《蘇俄在中國》，將“日記”演繹成了毛澤東的信是中共耍陰謀的例證。這是一個包括寫日記本人在內的國民黨人士為了政治需要篡改歷史的典型案例。它提醒人們在利用蔣介石日記時必須小心謹慎。

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研究所

哥倫比亞大學(以下簡稱哥大)東亞研究所(East Asian Institute，Columbia University)成立于1919年，位于大都市紐約市中心。(Columbia University 420 West118th Street New York NY10027)，是西方最負有盛名的研究漢學和當代中國研究基地之一，夏德(Ffidfich Hirthl、卡特Whomas Francis Caner)、傅路特(L.C.Goodrichl、韋慕庭(WilburC.Martin)、狄百瑞(Wm.Theodore de Barv)、黎安友、呂曉波等，都對中國歷史文化研究方面有很深的造詣，是西方學界享有很高威望的學者。該所培養的所謂中國通不少成了華盛頓智庫的成員，對美國歷屆決策者制定對華政策具有影響力。但潮起潮落，隨著中國熱的興起，美國各大學開設漢學專業，越來越多中國通的涌現，該所的優勢逐年下降。

東亞研究所的研究對象是日本、朝鮮、韓國、俄羅斯(亞洲部分)、蒙古、中國大陸與臺灣等東亞國家與地區的歷史、社會與現狀。其中中國古代歷史與當代中國研究是重中之重。東亞研究所并不是一個實體院系，而是與東亞問題有關的院系的聯合體，是一個跨學科的近現代東亞問題教學、研究中心，授課老師來自相關的院系，研究生亦同。東亞研究所還是國際上研究東亞的重鎮，它經常邀請來自北美、歐洲、日本與中國大陸、香港和臺灣地區的專家學者舉辦中國問題研討會，形成了研究中國問題的人事網絡與論壇。

哥大的東亞圖書館是美國久負盛名的東亞圖書與資料的寶庫，猶以中文藏書豐富而名滿天下，現有中文圖書40余萬冊，據有關文獻報道，其家譜藏量為全美第一。1960年以來，美國教育部將哥倫比亞大學定為國家東亞資料信息中心。

該所在中國近現代史研究方面格外引人注目，這與韋慕庭(WilburC.Martin)教授有密切的關系。韋慕庭與哈佛大學的費正清(John K·Fairbank)是美國研究中國近現代史并駕齊驅的領袖，但國內學人對他了解很有限，不少人只知費正清，而不知韋慕庭。韋慕庭(1908—1997)與美國第一代中國通一樣，來自傳教士的家庭，其童年與少年是隨父親在中國度過的。曾獲得哥大博士學位。二戰期間三度來華，1947年回到母校從事中國近代史教學與研究，其著作等身，成為與費正清齊名的美國研究中國的大師。在他的培養下。哥大研究中國近現代史的人才輩出，臺灣地區著名學者李云漢、蔣永敬、陳鵬仁、張朋園、周陽山等皆是他的門生。2006年10月11日，在湖北大學與臺北國父紀念館聯合主辦“孫中山與中國現代化學術研討會”時，韋慕庭的高足蔣永敬、陳鵬仁、周陽山、徐乃力(加拿大)、吳應銑(美國)等5位教授聚首湖北大學，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緣，我立即按下了快門，留下了永恒的記憶。

韋幕庭對中共黨史有極大的熱情，雖然從意識形態方面他與共產主義格格不入，但這并不妨礙他對中共黨史的濃厚興趣，特別是對《共產主義運動在中國》的考證、整理與訂正成績斐然。中共一大沒有留下任何中文資料，盡管蘇聯共產黨于1957年將有關中共創建史極少俄文、英文資料送還給中共中央，但它們一直作為高度機密而不為人知，因此中共一大研究的資料十分稀貴。《共產主義運動在中國》是中共一大代表陳公博于1924年在哥大撰寫的碩士論文，“論文提供了關于20年代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一些新資料，主要是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和第二次代表大會的幾個長期不為人知的文件，以及他個人的會議和結合這些文件所作的論述”，是罕見的第一手資料，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1960年陳公博的碩士論文被發現時，人們對其作者、論文的價值還幾乎一無所知，韋慕庭對其考證探索，撰寫了長篇緒言，使《共產主義運動在中國》成為海外研究中國共產黨早期運動的權威資料之一。

該所在這方面的另一個杰出成就就是現代意義上的口述歷史(Oral hisfiry)庫的建立。哥大在上個世紀40年代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現代口述歷史研究處，以后刊發《國際口述歷史學刊》，成立了美國口述歷史學會。極大地推動口述歷史學科的建設。迄今為止哥大收藏6000多份錄音回憶，其中60萬頁已經繕打成文字史料，每年約有2500多學人使用這些記錄，并出版了大量的口述歷史書籍，使哥大成為世界公認的口述歷史重鎮。口述歷史是檔案文獻史料的重要補充，它又不同于回憶錄。回憶錄是當事人的親歷、親見、親聞，應該有很高的史料價值。但由于各種復雜的原因，不少回憶錄的真實性是打了折扣的。口述歷史是口述者(受訪人)與記錄者(訪談人)共同完成的成果。記錄者不是一般書記員，而是具有相當水準的史學專業人員，他們也不是有聞必錄，而是將口述者的回憶與相關史實核對，去偽存真，整理成文，因此可信度相當高，與單純回憶錄的史學價值有了很大的提升。

哥大在韋慕庭與何廉(Franklin L.Ho)教授的帶領下，從1958年開始，有計劃地對旅美的中國軍政要人進行訪談，并將觸角伸向臺灣。陸續作口述歷史的有李宗仁、胡適、蔣廷黻、李漢魂、李璜、左舜生、顧維鈞、孔祥熙、陳光甫、陳立夫、張發奎、黃郛夫人等。湖北藉的政治風云人物吳國楨、萬耀煌、何成溶亦列其中，為研究中國近現代史留下了一筆相當豐富的活資料。其中顧維鈞口述歷史的整理堪稱典范，前后用了17年(1960——1977)時間，花費了25萬美金，“完成了英文稿一萬一千頁，其內容涉及清末、北洋、抗戰、內戰”，以及國民政府撤臺后半個多世紀中國的外交、政治、軍事、經濟、文化各方面的史實，內容極其豐富，以《顧維鈞回憶錄》為名的煌煌巨著口碑載道，是研究近代中外關系史不可多得的原始資料。

20世紀末到21世紀初，哥大在這方面最亮麗的成果是庋藏張學良資料與口述歷史的保存。1996年張學良將自己的5000多件文物和資料全部贈送了東亞研究所，而口述歷史的進行則在此前。在民國史知名人物的口述歷史中，可能沒有一個人的口述歷史有張學良口述歷史那樣復雜，這與張學良奇特的經歷和他晚年獨特處境而形成的心理變化有關。張學良作過三個口述，第一次是從1989年開始對臺灣記者郭冠英作的，不完整，其成果主要反映在郭冠英著的《張學良側寫》(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1992年版)里。第二次是1990年與著名美籍華人學者唐德剛進行的歷史對話，可惜中途停止，留下了11盤錄音帶，精華以《張學良口述歷史首次曝光》的標題，在臺灣《聯合報》2001年10月30日上刊登。第三次是對哥大旅美學人張之宇姐妹進行的，從1991年開始，長達5年的采訪，共有145錄音盒，長達4837頁，共約96萬字。

張學良第三次口述歷史最系統，具有原創性，與張氏其它手稿等資料一并于2002年7月1日對外開放。據哥大提供的資料顯示，張氏“口述歷史”的內容不是按編年順序，很多情況下有一些重復，在同一談話中把幾個不同的主題混合在一起，總共有60多個不同的單元。大體上有7個方面的內容：第一部分是關于西安事變。第二部分是關于張氏家族、1931年張學良在“九一八”事變以前的主要經歷。第三部分是關于西安事變前后，張學良與中國地方軍閥、蔣介石、國民黨和中國共產黨的關系。第四部分是關于張的政治思想、哲學觀、個人信仰、個人所接受的教育：張到歐洲旅行后所受到的影響和被軟禁后的思想等。第五部分是關于張氏對近代中國發展的思考。第六部分是探討西安事變后，他的軟禁生活；他對蔣介石及國民黨其他高官，以及蔣經國等的看法。最后一部分是講他對自己家庭、個人愛好、與哥倫比亞大學學習現代中國歷史的學生在一起的情況等。

此外張之宇女士寫有《口述歷史之外——張學良是怎樣一個人》(歷史智庫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02年版)，可作張學良第三次口述歷史不可或缺的補充。

張學良跌宕起伏的一生，濃縮了中國近現代史，其口述歷史與史料澄清了一些歷史。揭開了一些歷史謎團，具有很高的史學價值。

普林斯頓大學東亞研究中心

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 Universitv)的歷史要長于美國建國史，是美國殖民時期第四所成立的高等教育學院，屬美國常青藤八大盟校之一。1746年在新澤西州的Eliza-beth創立，時稱“新澤西學院”(the College of New Jersey)。1756年搬遷到普林斯頓鎮，1896年正式更名為今名。

普林斯頓大學校址方圓2.4平方公里，風景十分優美，綠草成茵、古樹參天。其歐洲風格的建筑，散發出濃厚的貴族氣息。哥特式建筑比比皆是，與少量現代建筑、眾多的雕塑交相輝映，成為建筑博物館，讓來訪者駐足流連忘返。其中最古老的建筑Nassau Hall，為英王威廉三世命名為House Of Orange-Nassau，飽經滄桑。在1783年夏，大陸會議在這里舉行會議，決定普林斯頓為國家首都，普林斯頓的首都位置持續了4個月。獨立戰爭期間，學院許多建筑遭到破壞，然而Nassau Hall卻奇跡般地躲過了劫難。現在它是學校的行政大樓，是大學的標志性建筑。

普林斯頓大學是世界最著名的高等學府之一。也是最富有的大學之一：迄今為止已經收到了將近100億美元的捐款。其教學質量在世界上名列前茅，是許多精英學子神往的大學。

普林斯頓大學東亞研究中心(East Asian Studies，EAS，Princeton University)是美國研究中國歷史最具有實力的研究機構之一，其明清史研究獨領風騷。實力派學者余英時、畢德勝、韓書瑞等教授具有很高的學術聲譽。畢德勝領銜主編的《劍橋中國史》第9卷清朝卷(至1800年)，為國外研究明清史首選圖書之一。

普林斯頓大學的東亞圖書館是美國很有實力的圖書館，原來是加拿大的葛斯特圖書館，1937年后全部轉到普林斯頓大學。葛斯特圖書館有漢文藏書約100，000冊，有宋刊本7種，288余冊，明刊本110種，24，000冊。其中，醫書500種1，700冊，圍棋與棋譜500冊。學者王重民曾撰寫《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葛思德東方圖書館中文善本書志》(屈萬里重訂)，共70萬字，是對其館藏宋、元、明、清清朝近2，000部善本的著錄。現有中文圖書30萬冊以上。

東亞圖書館雖然是美國最古老的漢文圖書館。但1840—1949年的中國圖書與期刊并不多。我國開放以后，該館搜集了不少我國當代的圖書和期刊，武漢、湖北的文史資料、年鑒、地方志書等均可看到。《黨史天地》保存得較為完整，并裝訂成冊，開架供讀者使用。

該校網絡很發達，通過網絡輕而易舉查閱館藏的圖書與期刊，不過只有英文目錄，中文圖書和期刊一般用拼音，如果目錄英文與拼音不同字母則在網上永遠找不到所需資料。通過學校網站還可以進入“世界中國學論壇”網站，該網站全面收錄全球中國學研究主要機構近百家，其中國際組織3個，港澳臺2個，亞洲5個，大洋洲7個，歐洲33個，南北美洲50個，全世界著名的大學和科研組織基本網羅進去。根據資料共享的原則。通過網站可以查閱這些學校、組織和科研機構的有關中文圖書資料，十分方便。可惜我國沒有一所學校是網絡成員。我很羨慕參加了網絡的大學學生與教師，他們只要進入學校的網站，便可以輕而易舉查閱世界知名的105所大學和研究機構的中文資料。擁有了這些寶貴資料，再加上國內的資源，還有什么科研項目不能攻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