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清明三天假期的第一天,北京百望山后山的平地上,游人如織,苗順斌300米的風箏線很快就放到了頭,看著風箏在半空中放穩,苗順斌順手將線盤交給女友王櫻,開始和同來的游人講起放風箏的技巧。平地上,還有一些人在踢毽子,打羽毛球,或者徑直躺在草地上。
除了臨畢業那年的“五一”,大學期間,苗順斌一直將頭扎在學業里。之前那些“五一”,不過是些拎著錢在新東方、新航道等語言培訓學校排隊的日子。“哪都是人擠人,真是折騰”,出去玩的朋友們曾對苗這樣說。
上一個“五一”,苗順斌選擇了獨自騎車旅行:從北京到天津,游玩幾天,再折轉回來。如果當時時間充裕,他真想騎到廣州、深圳去。說話間,苗順斌正拽著線盤,耐心地指導一個胖乎乎的孩子,“等到風箏飛過山頂,你要做的,就是緊緊拽住這個線盤,別讓風箏飛跑了。”
“今年跑不遠了,頂多去趟郊區。”苗順斌出門遠行的計劃徹底被國家假日調整打亂了(“五一黃金周”改為“黃金72小時”)。平常周末,苗順斌自個兒在家睡一天,另一天才陪陪女友,吃飯、逛街,“休息時間總是不夠”。如今“黃金周”給打散了,“五一”變成只比周末多一天,“可能要多睡一天了。”
假日調整倒是樂壞了苗順斌所在的公司。去年“五一”后,苗順斌從天津騎車回到單位,明顯感覺狀態大不如前,“心玩野了,不可能一下子調整過來。現在五一變三天,心還沒變野,就要回單位。”
苗順斌大學期間的學術夢最終沒能戰勝他口中的“浮躁社會”,“讀完博士又能去哪工作”?研究生畢業后,苗順斌如愿找到了份好工作,“想早些把自己賣了,可真把自己賣了后才發現生活不是那么回事,所有事情都被工作牽絆著,沒了自己的生活”。
苗順斌嘴里的“生活”其實很簡單,“運動、學習,每天不要很辛苦”,只是這些想法大多是一廂情愿。苗順斌現在下班回到家就已接近八點,“連做飯做菜的心思都沒有,還提什么運動、學習?”
“五一”、“十一”、“年假”是苗順斌每年的盼頭。苗順斌認為國家這趟經濟列車越開越快,老百姓的弦也是越繃越緊,“時間長了總是要疲憊的。”
天越發灰蒙蒙,“許是要下雨了。”苗順斌收緊風箏線,推車準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