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中旬,外國老專家伊莎白·柯魯克被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授予榮譽博士學位,并在維多利亞大學做了精彩的演講。
此次加拿大之行期間,維多利亞大學為老校友伊莎白舉行了歡迎晚宴,并組織了研討會和招待會,中國駐多倫多總領事朱桃英和她的先生霍明武,以及中國國際人才交流協會駐多倫多的總代表劉永志也應邀參加了上述活動,對此,伊莎白感到尤為高興。此外,北京外國語大學教師張劍代表北外與維多利亞大學和多倫多大學的代表商定開展一系列卓有意義的互換合作項目。
伊莎白在加拿大期間,四川發生了災難性的大地震。維多利亞大學校長Norman Jewison、副校長Paul Gooch和伊莎白一起給中國駐多倫多總領事發了一份慰問電,對在這場地震中遇難的人們表示沉痛的哀悼,對中國政府和人民在面對巨大災難時做出的快速、高效地反應表示由衷的欽佩。
回到中國后,伊莎白寫信給國家外國專家局副局長李兵,向國家外國專家局對她赴加拿大接受榮譽博士學位之行所給予的大力支持表達了感謝。并感謝劉永志在加拿大對她的關心和照顧。伊莎白認為此行既推動了中加學術交流,又促進了兩國間的友誼,因此是非常成功的。
最后,伊莎白在信中表達了對四川地震的悲痛心情,她說:“我曾經居住了近一年的四川藏族聚居村——雜谷腦鎮,緊鄰此次四川大地震的震中,聽說它已經徹底地坍塌了。我至今還保留著1939年和1976年在那個村子拍攝的照片,我決定將它們制作成影集,贈送給理縣政府作為紀念。”
赴加拿大之前,伊莎白還到北京培黎職業學院,轉交了溫家寶總理給培黎學生的親筆回信和為培黎書寫的校訓。2007—2008學年,363名培黎學生第一次獲得了國家獎學金、國家勵志獎學金和國家助學金,培黎學生在感謝信中表達了這些民辦高校學生對國家資助的感激之情。這封感謝信正是在外國老專家伊莎白的幫助下,通過國家外國專家局的外國專家建言渠道送到了溫家寶總理的手中。外國老專家伊莎白還多次建言,大力發展職業教育。
外國老專家伊莎白·柯魯克非常關心中國的農村和教育。1940年,受中華基督教聯合會委派,在重慶璧山縣興隆鄉(現為大興鎮)做社會調查,幫助當地農民成立鹽業合作社。至今,伊莎白回訪大興鎮10余次,并與好友——美國東北大學歷史系教授柯淋清,一起設立“伊柯專項基金”,用于資助大興鎮的貧困學生,已資助10余名貧困孩子,其中3個考上了大學。
此外,伊莎白還與丈夫柯魯克撰寫了《十里店——中國一個村莊的革命》、《十里店——中國一個村莊的群眾運動》等書,記載了十里店,一個中國北方普通的村莊,在抗日戰爭和建國初期的土地改革中的真實歷史。
伊莎白女士在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的演說詞(節選)
徐 進譯
很多人問我為什么選擇在中國生活,以下就是整個來龍去脈:1 938年秋天,我來到中國,從事人類學研究。此時,四川已不再是中國的一個窮鄉僻壤,而成為了抗日戰爭的“大后方”,國民黨政府遷都重慶,大批學校、社團和James Yen(注:此處指晏陽初)等著名改革家也來到了這里。隨之而來的就是農村改革。中華基督教聯合會是一個由中國基督徒和外國傳教士組成的團體,它提出基督教在中國農村不發展的原因是教會未能觸及和有效地解決貧困問題,因此,它決定設立一個項目,研究農村教堂能夠采取哪些措施幫助貧困人口,我獲邀參加該項目的研究。
我們選擇了興隆鄉的教堂作為實驗點。項目組最初只有四個人——三個年輕的中國女大學畢業生,包括一名護士、一名教師、一名社會學家,和我本人。我們住在教堂,從事的第一項任務是為當地農村提供醫療和教育服務,我本人負責一所幼兒園的運作,但是我的主要工作是與上文提到的那位社會學家于希冀(音譯)一起,對村子里的1 500多戶人家逐一做經濟情況調查。經過初步調研,我們決定成立一個鹽業合作社,以減輕鹽價過高給農民們帶來的生活負擔。幸運的是,晏陽初的鄉村建設學會緊鄰我們住的教堂,因此我們雇傭了他們的兩位專家,他們在當地做了大量宣傳工作,并提供相關培訓。當農民們得知合作社有教會背景,而不是個人成立的,他們紛紛要求加入,合作社得到了高度評價。然而,幾個月之后,我們發現鹽業合作社又被以前的鹽販子接管了,他聯合其他的地主,鼓動佃戶加入合作社,而佃戶們入股的錢實際上都是鹽販子提供的。這個合作社很快就解散了,所有的股份都被退還。令我們失望的是,我們甚至沒有機會糾正錯誤,因為我們的項目由于缺少資金而停滯了。
在興隆鄉的這一年使我認識到人民的苦難是多么深重,但是對我個人而言,這是非常快樂的一段時光。盡管我不是中國人,但是項目組的其他組員們卻把我當作“自己人”。
1947年秋天,我們(指伊莎白與丈夫柯魯克)重返中國。
我們原本計劃只在中國停留一年,但是,中國共產黨的一位領導人邀請我們留在中國,為新中國培養外語人才,因此,我們決定再待一年。1948年夏天,我們成為了外語學校(北京外國語大學前身)的教師。我們不僅參與教學工作,還參加政治學習以及毛澤東時代的其它運動。至此,我們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中國革命的旁觀者,而是親身參與者了。我們屬于這里,因此我們選擇永遠留在中國。
1949年,我們的學校遷到了北京,逐漸發展成為今天的北京外國語大學。
在這里,我還想再補充一些我們在毛澤東時代——1 948年至1 978年任教的經歷。在這30年中,我們學校最重要的一項政策是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相結合,工人階級和知識分子相融合。老師們和學生們常常會用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與農民共同勞動,幫助他們播種,撿豆子或西紅柿,種花生等等。而且我們每年都會離開學校一周,幫助農民秋收。
1 978年,鄧小平推動中國政府實施改革開放,我們學校也將培養重點放在了教研和學術方面,北外英語系幾乎每位老師都有機會被派往國外攻讀碩士學位,學校還聘用了許多外教,他們對北外的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許多我們學校的老師都成為了所在領域的權威。我們為學校在過去30年來的發展以及它為中國的快速崛起所做出的貢獻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