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伶俐,乖巧可人的李玲原本應該有著美好的前途。然而,當她的父母雙雙沉溺于股市拼殺之后,那種溫馨的親情便被“炒”得蕩然無存。處于青春叛逆期的花季少女便把父母對她的冷落化作了滿腔的怨恨,進而伺機懷著賭氣和報復的心理一步一步走向墮落的深淵……
清純愛女: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今年18歲的花季少女李玲出生在湖北省棗陽市一個富有的家庭。精明的父親李大明大學畢業后,不甘心拿那兩個死工資,工作不到3年便下海經商了。如今,李大明在當地經營著一家規模不小的建材店,母親劉翠云則在棗陽市一家大型超市擔任主管。

2005年,李玲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棗陽市一所重點高級中學,此時的李玲也早已由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出落成一位婷婷玉立的花季少女了。學習成績的優秀和生就漂亮容貌的李玲更是深深地吸引著高中校園那些處于青春期的男孩們。
在眾多暗戀她的男孩子中,大多都不敢直接向李玲表明心跡。然而,身為副班長的高強還是沒能抵抗住李玲的魅力,莽莽撞撞地闖進了她的生活。那天周末,高強叫住了正欲回家的李玲:“晚上能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嗎?”看著高強充滿期盼的眼神,想到平時在工作中又是搭檔,為人真誠的李玲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宴會結束后,高強執意要送李玲回家。
到了李玲家后,兩人禮貌地道別。臨走時,高強把一本學習資料塞到了李玲的手里:“這是我爸爸從襄樊買的,我特意讓他給你也帶了一本!”說完,高強轉身便跑了。晚上,李玲打開那本書,一封疊得很精致的信從書本中滑落了下來。李玲打開了信,看著信中那火熱的字眼,臉不由得紅了。
懂事的李玲心里清楚,作為高中生談戀愛不僅學校不允許,更會耽誤學習,所以壓根她就沒往這方面想過,然而她卻又不好意思當面拒絕高強。正是由于她的羞澀卻讓高強錯誤地理解成了默默接受。以后的日子里,高強有事兒沒事兒地總愛找李玲,有時還會在朋友同學面前胡吹亂侃說,李玲是他的女朋友,誰也不要和他搶!
這話終于傳到了李玲的耳朵里。李玲決定找高強好好地談一談。那次談話,李玲婉轉地拒絕了高強,并勸誡他現在正處于緊張的學習階段,不要考慮那些事兒。可已深深暗戀著她的高強怎么聽得進去呢?高強仍然死纏爛打地追求李玲,給李玲寫情書,送花,邀請她看電影。
束手無策的李玲被糾纏得一塌糊涂,上課老是走神,成績也下降了不少。她思想再三,決定從母親那里尋求幫助。可當李玲把這些事兒悄悄地告訴母親后,正在學習炒股知識的母親聽后卻淡淡地說:“那么多人,他怎么沒有追求別人呢?好好地檢查一下自己!”李玲流下了委屈而又痛苦的淚水。
回到學校后,性格一向開朗活潑的李玲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不再與外界交流勾通,學校組織的各種活動也不怎么參加了,常常在課堂上呆呆地望著窗外。同學們都說,李玲變了,變得好像不再是以前的李玲了。
終成股奴:“炒”冷的親情埋禍根
2005年年底,生意規模逐漸擴大起來的李大明日益富足起來。手頭寬裕的李大明在妻子的游說下,兩人一起在新年剛過就正式加入了炒股大軍,成了名符其實的職業“股奴”。
就這樣,兩口子一門心思地鉆進了股市,成天想的都是股票。唯獨他們誰也沒想起在痛苦中掙扎的李玲。2006年9月,李玲讀高二。為選擇學文科還是理科的問題,李玲拿不定主意。于是,她先是征求了班主任老師的意見。隨后,還是放心不下的她猶豫著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當時正被股市套牢的李大明正急得焦頭爛額,便不耐煩地說:“你自己的事兒自己拿主意!”放下電話,李玲的心里涌起一種難以言狀的痛楚。
9月份月假,李玲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了那個不再溫暖的家。一直等到晚上11點多,父親和母親才從外面回來。李玲多想和父母聊聊天呀,談談自己在學校遇到的煩心事兒,談談自己對未來的打算。可他們剛到家,好像全然沒看到坐在沙發上等待他們的女兒一樣就一頭鉆進了書房,上網看他們的股票。看著這一切,李玲失望地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開學那天,李玲對正準備出門的父親說:“爸,現在學習挺緊張的,我想住在學校里,這樣學習起來方便一些!”李大明聽女兒說這話,頭也不回,淡淡地說了一句:“那好呀!你就住到學校里去吧!”聽著父親在手機中和朋友們聊著股市的漲跌,李玲不禁懷念起小時候了。
由于劉翠云身體的原因,和李大明結婚后的頭幾年,一直沒有孩子。經過多次輾轉求醫,直到1989年,才有了李玲。對于這遲來的小生命,一家人自然是疼愛有加。特別是劉翠云和李大明更是把她視若珍寶,每天上學都要把她送到門口,有時課間劉翠云還要跑到學校去看幾眼。到了周末,兩個人準會帶李玲去公園游玩,去麥當勞吃肯德雞,去溜冰場溜冰。而這一切,都已成為遠去的記憶。
2006年十一長假,在股市里小賺了一把的劉翠云破天荒地和丈夫開著轎車到學校接李玲。他們準備利用假期帶女兒到大連去游玩,這對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父母在一起吃頓飯的李玲來說無疑是件天大的喜事兒。可就在李玲收拾好東西等待著出發的前一夜,父親和母親卻因為股票的事兒吵得不可開交,甚至還動手打了起來。到大連游玩的計劃自然落了空。
看著冷冷清清的家,孤獨無依的李玲不禁痛哭失聲。正好這時高強打來了電話,約她出去看電影。這一次,李玲沒有拒絕。她好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心中的苦悶啊!那天晚上,他們先是在逛街,然后吃了燒烤,接著他們一起走進了電影院。看完電影,已是晚上10點多了。喝了不少紅酒的李玲在高強巧舌如簧的勸說下,想著毫無溫暖的家和母親那冷冰冰的話語,便心一橫,提著高強為她買的許多禮物賭氣地走進了一家賓館。
那天晚上,兩顆年輕躁動的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整整一個十一假期,李玲和高強成天纏綿在一起。她要放縱一時的快樂去麻醉那顆受傷的心。然而,她卻不知,有時候放縱卻是一把雙刃劍,不僅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傷害,更會給親人帶來無法彌補的傷痛。
斷指示悔:無法喚醒蛻變愛女
十一假期結束,李玲剛回到學校,便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電話中,母親呵斥著李玲:“放假你跑到哪兒去了?怎么還把手機關掉了?”聽著這遲來的責問,李玲苦苦地一笑:“你們還知道有個女兒嗎?”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劉翠云以為女兒因為到大連游玩的事兒還在生氣呢,便沒把女兒的話放在心上,繼續著她的股市大戰。而此時,她和老公的關系也因為那次的吵鬧而日益緊張。李玲呢,自從那次和高強在賓館里激情過后,成天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思想,不思進取,學習上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高二上學期期末考試,李玲的成績一下子滑落到了班里的第五十八名。
2007年3月開學不久,他們的風言風語終于傳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正在為他們成績下降而找不到原因的班主任核實后沒有直接找他們談話,而是立即通知了劉翠云和高強的父母。如果此時劉翠云和李大明能夠暫且放下兩人的感情矛盾和股票,靜下心來找女兒談談,或許事情的結局會是另一番樣子。可他們并沒有這樣做,劉翠云從班主任那里了解了那些情況下,只是極其粗暴地訓斥了女兒一番,還說了一些極其難聽的話。正是這些傷害了女兒的話讓李玲不僅沒有悔改的意識,反而在對父母冷落她的報復的快感中加快了蛻變的步伐。她要讓父母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2007年10月中旬的一天晚上自習后,李玲和高強還有他的兩位朋友便偷著從學校里跑出去在外面聚會。吃過晚飯,他們便去唱歌。唱完歌已是晚上11點多了,無法進入學校寢室的他們便開了一個房間,擠到了一起。不一會兒,不勝酒力的高強便昏沉沉地睡著了。在酒精的作用下,那兩位男生看李玲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絲曖昧。他們倆苦苦地哀求著李玲,早已不再“純潔”的李玲看著他們渴盼的眼神,慢慢地脫掉了衣服。
第二天凌晨5時,出現在賓館房間門口的劉翠云和李大明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癱了下去。回到家,劉翠云看著當年那個聰明伶俐,乖巧懂事的女兒如今墮落到如此地步,痛心疾首之余,從來沒對女兒動過手的她高高地揚起了巴掌。
憋積在心中對父母的那份怨恨終于在李玲的心里爆發了,她慟哭著發泄著對他們的不滿。劉翠云聽著聽著,不由得掉下了后悔的淚水。突然,她站起身沖進了廚房拿來菜刀,跪在了女兒的面前:“玲玲兒,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對不起你!從今天開始,媽媽向你保證,我再也不炒股了……”隨著一聲尖叫,劉翠云的左手頓時鮮血淋漓,小拇指也落在了桌子上。
李玲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動不動。接著,她看著母親一聲苦笑:“您不覺得這一切都來得太遲了嗎?”來得太遲,是啊!的確來得太遲了!這句話如一記重錘,敲響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也久久地回蕩在劉翠云和李大明的耳邊……(責編/馬沖沖 ma-ch-ch@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