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那的熱情

蘇　珊

從小就知道古巴是社會主義國家，內心里把去古巴當作走親戚一樣。出發前做足了準備工作，希望對這個國家的認識能夠超越切·格瓦拉、雪茄和甘蔗。

黑豆飯見證殖民歷史

到古巴旅游的最佳季節應該是1月到5月，這段時間氣候宜人。我去的時候是烈日灼人的7月，天空被烤得都失去了藍色。因為天熱，哈瓦那街頭到處都是啤酒和飲料攤。最常見的飲料是在碎冰上澆紅色或黃色的果味汽水。雖然哈瓦那商店里的物資不夠豐富，街上也沒麥當勞一類的快餐店，但還是有不少體重可觀的人。這可能跟他們愛吃糖和油炸食品有關。我不止一次見到古巴人往咖啡里加幾乎跟咖啡一樣多的白糖。盡管飲食習慣不合乎國際潮流，但據聯合國統計，古巴人的平均壽命還是超過了77歲。

到哈瓦那之后，我四處打聽名氣最大的古巴美食，結果超過一半的人向我推薦黑豆飯。古巴盛產黑豆，這種黑豆飯是由黑豆、蒜、洋蔥、咸豬肉、火腿、小茴香、高湯等原料做成的。說起黑豆飯，不能不提到古巴的歷史。西班牙在1511年開始對古巴殖民統治。由于過度剝削，當時原住民幾乎滅絕，勞動力極度短缺，于是殖民地政府開始從非洲大規模進口奴隸。這款黑白相間的美食正是古巴數百年殖民歷史的見證：據說黑豆代表非洲奴隸，而白米飯則代表西班牙殖民者。歷史上的奴隸和殖民者相互敵對沖突，而如今餐桌上的黑豆和米飯卻如此美味地融合在一起。

古巴小伙太直白

時代是不同了。游走在哈瓦那城里，看到歲數大些的人，我就問他知不知道毛澤東，結果發現知道的人很少，倒是不少人一聽我從中國來都興奮地大叫：“奧運會、奧運會！”

后來我發現，中文、武術、針灸等在古巴都頗受歡迎。在哈瓦那的小胡同里我遇到過一個古巴武術教練，盛情邀請我去他的武術培訓班。還有一次在市中心廣場休息，剛坐下就有人用中文說“你好”。好親切??！以為他鄉遇國人，抬頭一看，是個古巴小伙。他自我介紹叫李小龍，在哈瓦那大學讀書，自幼練散打、陳氏太極，居然還看過《黃帝內經》，會推拿按摩！我們聊得很投機，起身告辭時，他熱切地盯著我，很直率地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想想對他的好感遠沒到以身相許的程度，我特誠懇地說：“非常感謝，不過你不太適合我……”

在古巴的日子里，這樣的經歷不止一次，對這種直白大方的示好，大可一笑了之。不過面對帥氣逼人的古巴小伙，能鎮定自若地說“不”也需要一定功力。

“五分錢酒館”里找到海明威

在哈瓦那最有名的美國人是誰？毫無疑問是海明威。這位傳奇的美國作家在古巴度過了一生中1/3的時光。在創作《喪鐘為誰而鳴》時，海明威經常到哈瓦那大教堂廣場旁的“五分錢酒館”喝他鐘愛的朗姆酒。現在，許多訪問古巴的外國政要都不忘到此一游。許多酒吧都忌諱顧客在墻上亂涂亂畫，而這里卻隨你涂鴉，因此小酒館的墻壁上布滿了顧客的簽名和留言，其中不乏世界級名人的墨寶。

我到“五分錢酒館”時，不足10平方米的一樓房間已經塞滿了世界各國游客，不同的語言此起彼伏，很多人都在虔誠地仰望墻上的照片?？吹經]有中文字樣，我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在吧臺正中央最顯眼的位置，是海明威的留言，上面寫著：“我的‘莫希托在‘五分錢酒館，我的‘達伊基里在‘小佛羅里達餐廳?！彼^“莫希托”和“達伊基里”，是用朗姆酒調制的兩款雞尾酒。而“莫希托”是海明威自己的獨創，慕名來喝的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