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煒
史煒
1960年生,教授級高工,國家發改委體改所產業研究室主任。主要從事宏觀經濟、產業政策、企業改制、商業流通研究。出版個人專著7部,論文300余篇,分別擔任50余項課題研究負責人。近年來研究工作重點集中在電信產業,由其領導的“中國電信業發展研究小組”研究業績突出。
“我們今天面對的已不再是前兩年的談體制問題,論機制問題,或是一些學者們罵大街的時候。現在需要的是去做、去干。”
跟以往不一樣,2008年北京通信展開幕式很平淡,我想可能是因為電信行業真的發展到了飽和期。但第3天時,突然人流涌至,變得非常熱鬧,尤其是中國移動的展臺,在40多家TD聯盟企業的簇擁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后來才聽說,原來是各省中國移動分公司的人來了!
在論壇峰會上,聽大唐移動的副總在上面激情四射的“演說”,我就覺得這一天應該是TD的時間。本來我不想講TD了,因為它現在已經不需要講,而是需要踏踏實實地做的時候了。我現在就是TD的用戶,手里兩臺手機,原來我喜歡打電話的時候用TD手機,接電話的時候用GSM手機,但后來我發現,更多的時候還是要用GSM和CDMA的手機打電話。
我不是說TD不好,其實它更像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現在很弱小,還沒有滿月。這個時候,你在臺上說他將是未來的企業家、科學家,那是瞎扯。所以,今天我們要考慮的是怎樣讓他長大,怎樣讓他滿月。現在不是夸TD的時候,因此我對前面大唐移動副總的發言感到非常的無奈和憤怒。站在這個地方貶低別的系統,夸自己的系統,這不是老王賣瓜的問題,而是不科學的態度。
我們今天談產業發展的時候,必須講究科學性。中國要真正推進TD產業,必須把浮華、浮躁的東西去掉,建立一種真正的產業推進,這種產業推進需要一套真正的科學發展觀、科學發展體系。
從這次電信展的感受來說,感覺不像預期那么好,一些著名跨國企業沒有來,其實這很正常。中國電信業從改革時間來算,從1984年到現在,經歷了20多年;從改革開放算的話,到現在已經整整30年。最近很多部委都在作改革30年的回顧,但如果我們僅從時點上來看,電信業存在著很多問題,包括重組的問題,合并的問題。
如果從30年的跨度來看,我非常欣賞國家統計局總經濟師姚總的講法,他用很生活化的語言,大跨度地描述30年來我國電信業的變化。30年前,記得家里第一次裝電話的時候,準備了好煙好酒求著電信局的人,花上5500元初裝費,還等上幾個月。現在我要裝一部電話,打個電話,網通就給裝上了,還為你提供各種服務。
從這個跨度判斷,30年來中國的通信產業已經獲得了超高速的發展。到今天,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已經不是簡單的搞不搞3G,或者重組的問題。我國電信業有一點像國際經濟一樣,正進行全新的調整,而這次調整的結果,跟國家的宏觀經濟是一樣的。我相信這一輪的全球性金融危機包括由此引發的全球性的實體經濟的危機,將帶來很大的變化,就是中國經濟結構的調整。
調整的第一波,是使中國沿海傳統的以簡單產品出口的加工業和制造業面臨一次徹底的洗牌,經濟會從傳統的工業向新興的工業轉變,而通信產業在這輪調整中肯定是要真正地實現以信息化推進工業化的轉變。
要實現以信息化推進工業化,唯一的可能就是工業化已發展到經濟的高度科學化水平,同時,在一輪有效的經濟調整中,完成了傳統工業的升級和轉型。只有如此,才可能使信息化融入工業化之中,并成為工業化在較高等級上進一步提升的動力、
什么是信息化?什么是信息產業?用什么樣的方式推進?產業的動力、渠道、機制是什么?這恰恰是我們今天發展信息產業重要的前提。考察這一變遷過程,遠比指責信息化不足更加重要。我們今天面對的已經不再是前兩年的談體制問題,論機制問題,或是一些學者們罵大街的時候。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去做、去干。我的感觸是,在今天這樣一個科技高速發展的時代,電信業的明天仍留給了我們龐大的想象空間。
中國已經是一個電信大國,那么要變成強國的依據是什么?不是說想變成電信強國就是電信強國了,有了3G就是強國了嗎?有了LTE就是強國嗎?有了9億或者13億的電話用戶就是強國了嗎?我認為,關鍵是取決于未來中國電信業如何利用龐大的消費市場和排在世界前幾位的運營體系,成為全球電信市場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