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世紀西方,科學和宗教是勢不兩立、水火不容的。但是自從文藝復興以后,這種對立開始出現緩解。一些教會學校開設了科學課程,不管他們開設這些課程出于什么目的,最終使得宗教人士也開始思索起什么是真理來。在這群“反叛”者中,孟德爾也是其中一個,他是一名修士,更是一名科學家,他的遺傳學理論開創了遺傳學的新時代,對達爾文提出的進化論是一個重要的實驗支持,而進化論的提出則徹底推翻了上帝創造世界的說法。
在奧地利摩拉維亞市一個叫海欽道夫的小村莊,藍色的多瑙河就從村子前面流過,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一派美麗的田園風光,當地人自豪地稱它為“多瑙河之花”。1822年7月22日,“多瑙河之花”又迎來了一個新成員,他就是孟德爾。這個村的村民們愛好園藝,對果樹的嫁接、栽培等系列技術更是十分在行。孟德爾從小就喜歡花草樹木,這極大地豐富了他對植物學的感性認識,也奠定了他以后從事植物遺傳學的基礎。
村子里有一個小學校,孟德爾七歲的時候進入這個學校學習。小學畢業后,孟德爾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萊比尼克初級中學,一年后轉入特里堡中學。海欽道夫的村民雖然果樹種得不錯,但那時水果不值錢,政府的稅收又重,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孟德爾家也不例外。家里沒錢供孟德爾在學校食堂吃飯,父母就經常從20多英里外的家鄉給他送去奶油和面包。有時候家里也缺吃,不能及時給他送來吃的,孟德爾只好餓著肚子上課。后來為了維持自己的正常學習,他在中學附近找了份家教的工作來掙錢糊口。
在中學快上完的時候,一場意外的災難降臨到了孟德爾那個貧窮的家庭,父親在一次勞動時被突然倒下的大樹砸傷,完全喪失了勞動能力,全家人的生活開始陷入絕境。孟德爾不得不回到家里,挑起了一家的重擔。失去了學習機會的孟德爾十分苦悶,妹妹特麗西亞不忍心看見哥哥愁眉不展的樣子,毅然變賣了自己的嫁妝,使得哥哥能夠進入大學學習。上大學之后,過度貧困的生活使得孟德爾的健康狀況瀕于崩潰的邊緣。
為了擺脫生存困境,孟德爾只好另謀出路。1843年,他的物理學教授弗朗茨建議他去布爾諾的奧古斯汀修道院,并熱心為他寫了推薦信。孟德爾并不喜歡修道院,因為到了那里不得不把大量時間花在學習和研究他所不喜歡的宗教教義上,但他也明白,像他這樣的窮學生,只有進修道院才能解決吃飯問題,唯有生存問題得以解決之后,才能談得上繼續進行學業,才能去從事自己愛好的事業。
就這樣,孟德爾進入了奧古斯汀修道院。十分幸運的是,這個時代的寬松氣氛使得奧古斯汀修道院并不只是宗教圣地,更是摩拉維亞地區的學術中心。修道院院長納普就十分重視各種人才尤其是科學人才的培養,他一心打破傳統,規定修道院的青年修士必須進修數理化和哲學課程,學成之后還必須到大學或中學授課。
在奧古斯汀修道院,孟德爾如饑似渴地接受著科學知識的熏陶,一場不幸成了他人生和事業的大幸。當時修道院有幾個當地最有名的學者,他們是克納謝爾、布雷瑞克和迪博爾。孟德爾做了克納謝爾的主要助手,學得了許多植物學的知識,克納謝爾淵博的學識和富有反抗精神的性格對孟德爾有很大的影響,而且他最初的植物學實驗就是在克納謝爾的指導下完成的。
1848年,孟德爾在修道院的學業完成,被任命為教區牧師,職責是安撫醫院的病人。孟德爾卻不能勝任這種工作,病人痛苦萬狀的表現使他感到很恐怖。富有同情心的納普校長沒有勉強他,就派他到一所學校任代課教師。孟德爾的教課水平雖然深得同學稱贊,卻在一年后的教師資格考試中失敗,原因是他沒有受過全面的大學教育。這次失敗雖然使他失去了教師的工作,卻使他有機會邁向科學的殿堂。好心的納普校長又送他到維也納大學學習物理學。
在維也納大學,孟德爾有幸讀到一本重要著作《植物學基礎》,書中詳細介紹了德國植物學家蓋爾特納的雜交工作,這本書直接促成了他對豌豆雜交的研究,當時他對其中豌豆雜交和豌豆相對性狀的章節尤其關注,有的已經在他擬出的實驗計劃中體現了出來。
從維也納大學畢業之后,由于身體原因,孟德爾的教師資格考試依然沒有通過,他只好繼續擔任一名代課教師,講授物理學和博物學。在教課之余,孟德爾開始了他在維也納大學定下的實驗計劃——豌豆品種雜交實驗。當時他進行這一實驗也不完全是出于興趣和愛好,一方面,受翁格爾教授的啟發,他想解決植物形態和花色等性狀如何傳遞的問題,另一方面是受納普校長的指示尋求植物遺傳的法則。
孟德爾年輕時候吃苦耐勞的精神和淡泊名利的品質在這項研究中發揮了作用,因為植物雜交實驗不可能一兩年見成效,而且工作十分細致繁瑣。孟德爾堅持了8年,處理了成千上萬棵植株,研究了3萬多顆種子。功夫不負苦心人,孟德爾獲得了他預期中的實驗結果,發現了植物性狀的遺傳規律——分離規律和自由組合規律。這是遺傳學中最基本、最重要的規律,后來發現的許多遺傳學規律都是在它們的基礎上產生并建立起來的,它猶如一盞明燈,照亮了近代遺傳學發展的前途。
編輯/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