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畫令人驚,不如令人喜,令人喜,不如令人思。
觀寫意花鳥畫家王文東先生的作品就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撲面而來。引人沉思在我的孤獨之外,別有一種孤獨,與其間的居者,我的孤境是,嘈雜的鬧市,我的靜默竟是紛亂的喧聲。他用既自然流暢又夸張率真的手法來表現景物的精神與自己心靈相挈合后產生出的意象:風情怪詭樸而古,元氣淋漓淡有神。藝術的背后乃是哲學,其背后必然是高的哲學,藝術向高深發展必然向高層面的哲學延伸。這需要用藝術家自己的思想閱歷文化等修養來鋪墊。王先生曾在十三朝古都的洛陽文物部門工作數年,館藏文物極其豐富,由此他得以和許許多多曾經深藏地下而今又重見天日的遠古時代的器物朝夕相處,并細心研究揣摩它們,博古以通今,他學而廣,思而深,學而不泥,思而不僵。時間的低語通過他的心靈化作了無聲的音樂,無字的詩歌在宣紙上低徊,引領著我們的心靈在靜默中領悟日與夜的秘密。
空山無人,水流花開。他的畫深邃空靈飄逸儒雅,能著墨處黑如太陰雷雨垂,空曠處若桃花潭水深千尺。遠觀其勢,近觀其質,他的畫動則活潑喧騰,靜則安詳幽深。用筆用墨于率意中見法度。韻味純古。
宗白華說:萬物皆從空虛中來,向空虛中去,所以紙上的空白是中國畫真正的畫底,因為中國畫底的空白在畫的整個意境上并不是真空,乃是宇宙靈氣往來生命流動之處。王先生出生于山村鄉野的懷抱,生于斯,長于斯,深山絕壑中之山花野卉,亂草叢皇高下欹斜,縱橫離亂,其姿致之天然荒率,其意趣之清奇純雅,其品質之高華絕俗,在他童年的記憶里閃著永恒的光澤我獨自在曠野里或在橋梁邊或在剩有幾簇殘花的藤蔓的村籬邊仰望,那時天際的每一個光亮都為我生著意義,我飲咽它們的美如同音樂,奇妙的韻味通流到內臟與百骸,坦然的我承受這天賜不覺得虛怯與羞慚。
藝術是生命的最高使命和生命本來的形而上活動。用真誠的個性敏銳地感受事物,是畫家進行藝術創作時的重要精神活動。童年的記憶刻骨銘心,在以后的歲月中,他利用一切機會回歸到家鄉的山澗幽徑重溫童年的樂趣,用心靈與一花一草一山一石對語。聆聽它們的快樂與憂傷。幾十年來他更是習摹大量的名師古跡,從徐渭,八大山人,石濤到吳昌碩,齊白石,李苦禪,他都心摹手追,得其神髓,并牢記齊白石的名言:似我者死,學我者生。中得心源外師造化,終于創作出了妙悟神合心手皆暢形韻俱佳風格獨異的作品。他的畫具有深厚的傳統底蘊,又有一種穿透時空的清新典雅,可賞可游可居,是現代人尋覓的寧靜心靈家園,也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是值得收藏的妙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