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者之二:
經歷5年的城鄉一體化改革,成都在農村金融體制、土地制度等領域進行了大膽探索,為今天再度升溫的農村改革提供了借鑒。
十七屆三中全會提出,2020年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一體化機制基本建立的目標。對于城鄉一體化,成都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早在2003年,成都就率先啟動了城鄉一體化的實踐探索。2007年6月,國務院正式批準成都市設立全國統籌城鄉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從“試驗區”建設的實踐看,成都在農村金融體制、農村土地制度等重要領域,已經進行了突破性的改革探索。
金融突破
針對農村金融抑制矛盾仍然突出的現實,成都主要從四個方面展開了深化農村金融體制改革的探索:
第一,進一步改革農村信用社。通過增資擴股行動,成都市農村信用社增強了借貸實力,改善了內部治理結構和管理機制。在進一步加快改革、轉換機制基礎上,擴大小額貸款和信用聯保規模,加大信用社服務聯網和業務拓展等創新力度,增強了對成都“三農”的金融服務功能。
第二,放寬農村金融市場準入。成都市從機構種類、資本限制等方面,大幅度放寬農村金融機構的準入政策。村鎮銀行、貸款公司、農村資金互助社等一些運行機制靈活的新型金融機構開始成立,農村非正規金融的創新活動得到了明確的政策支持。
第三,成立政策性投資公司。成都市政府先后出資成立了農業發展投資公司、小城鎮建設投資公司等政策性投資(擔保)公司,成都各區縣也在陸續成立類似的公司與之對接。主要通過“打捆”使用財政支農資金和其他涉農資金,對“三農”給予貸款貼息、委托貸款、等多種方式的融資支持。
第四,逐步擴大農業保險試點。成都市充分利用中央財政的政策性農業保險保費補貼,促使政策性農險支持范圍由傳統糧食作物擴大至優勢特色產業。同時,還引進了農險經營較為成功的法國安盟保險公司,保險范圍覆蓋了農民家庭財產、牲畜養殖等基本生產生活資料、農民工和農村第三產業人員的醫療等方面。
土地創新
成都小規模、分散化的農戶經營是現代農業發展面臨的必須突破的制度困局,其改革探索主要包括如下四個方面:
首先,以土地整理項目為契機推動土地流轉。成都市將土地整理項目與農村土地流轉有機整合,以土地整理為契機來推進土地的大范圍流轉,滿足農業項目對土地的規模化經營的需要。有的地方借此將土地承包經營權虛擬為股份,成立土地股份合作社等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組織來統一管理和經營土地,從而實現農地的大規模流轉。
其次,設立土地承包流轉服務中心。為了解決農村土地承包流轉中介機構空缺的問題,2006年3月14日,成都市農村土地承包流轉服務中心正式掛牌成立,具體負責全市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指導和服務工作。同時,在(市)縣農業部門和鄉鎮政府設立土地承包流轉服務中心,具體負責土地承包和土地流轉監督管理,收集發布農村土地流轉信息,指導農戶和業主簽訂流轉合同,加強土地承包和土地流轉檔案管理,監督土地流轉合同的履行情況。
再者,制定優惠政策激勵土地流轉。按照產業布局規劃,2005年起連續3年以上規模經營土地面積達l 000畝以上的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成都市政府給予一次性資金獎勵。同時鼓勵和扶持農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開展土地規模經營。農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從事種養業規模經營和農業基礎設施建設,可納入農業綜合開發項目優先支持。在土地規模經營中生產銷售的農產品,按農民自產、自銷、自用對待;興辦的經濟實體,享受與民營企業同等的優惠政策。
最后,啟動農村土地產權制度改革。規范的土地流轉必須以明晰的產權制度為基礎。由此,成都市從兩個方面啟動了農村土地產權制度的改革進程,一是對農戶承包地和宅基地重新確權頒證,二是以此為基礎建立農村產權交易中心,促進農村承包地和集體建設用地能夠以市場需求為指向在更大范圍規范流轉。
除此之外,成都市在行政管理體制、城鄉戶籍制度和城鄉社會保障制度等重要領域也進行了具有積極意義的改革探索。
未來探討
在未來的統籌城鄉“試驗區”建設中,成都市還需要在更進一步深化改革。
第一、有別于深圳等“老特區”,成都城鄉統籌試點難以依賴國家的資金傾斜和政策優惠,只能主要依靠深化體制機制改革,所以必須在先期改革探索基礎上,針對重大瓶頸性問題深化改革。
第二、成都市已有的改革探索仍然主要集中在經濟改革領域,而政治體制改革相對滯后,主要表現為政府機構重組和職能轉換方面,總體上還缺乏實質性突破。
第三、成都市可能實現的重大改革突破將集中于農村土地制度創新,改革的基本指向是通過農村耕地和集體建設用地市場化流轉,實現農村集體土地資本化,改革進程面臨政治風險和地方利益格局調整,因此必須高度重視改革過程的規范性和改革風險的可控性。
農戶承包地和宅基地重新確權頒證,并以此為基礎建立農村產權交易中心,以市場為導向擴大土地流轉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