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關鍵期兩次思想解放的歷史比較與當代訴求

[摘要] 解放思想是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大法寶，改革開放闊步前進的30年，正是不斷解放思想的30年。通過對改革開放關鍵時期兩次解放的歷史背景、過程形式、主題內容進行比較發現，當中的許多寶貴經驗和規律為新時期繼續推進思想解放，豐富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提供了有益的借鑒。

[關鍵詞] 解放思想 改革開放 比較 訴求

黨的十七大報告明確指出：解放思想是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大法寶，在新的發展階段必須繼續解放思想。去年年底，廣東省委書記汪洋發表講話，要求廣東以新一輪思想解放推動新一輪發展。今年1月5日，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施芝鴻發表了一篇題為《黨的十七大與新起點上新的思想解放》的文章。作為“一大法寶”的解放思想是黨的思想路線的本質要求，是實現實事求是的前提條件，是我黨改革開放30年來寶貴的精神財富。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前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上鄧小平曾經說過：“解放思想、開動腦筋，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首先是解放思想。只有思想解放了，我們才能正確的以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為指導，解決過去的遺留問題，解決新出現的一系列新問題”。①可以說，改革開放闊步前進的30年，也就是不斷解放思想的30年。其中有兩次大的思想解放運動因為處于改革開放關鍵的轉折期，影響尤為顯著。一個是以1978年真理標準討論和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為標志的思想解放，另一個是以1992年鄧小平南方談話和黨的十四大為標志的思想解放。這兩次思想解放運動與我們廣泛變革的時代息息相關，與我們所從事的全新的偉大事業緊密相連。那么，到底思想解放的本質和規律是什么?對中國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歷史進程已經產生并將繼續產生什么樣的作用與影響?為了在當前新一輪思想解放的大潮中，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繼續大膽探索、開拓前進，我們有必要對改革開放關鍵時期的兩次思想解放進行比較研究，以期探尋其中的規律，總結有益的經驗，為新時期新階段繼續推進思想解放，豐富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有價值的啟不。

一、改革開放關鍵期兩次思想解放的歷史比較

1．歷史背景之比較

歷史上任何一次思想解放，都與一定的時代有關，與特定的國際、國內形勢相聯系。改革轉折時期的思想解放尤其如此。第一次思想解放以十年“文革”和兩年徘徊為背景?！拔母铩笔?，極“左”盛行，個人崇拜和個人專斷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國民經濟遭到嚴重破壞，瀕于崩潰的邊緣。1976年10月，“四人幫”被粉碎，全黨、全國人民一片歡騰，人們在冷靜的思索中，熱切地企盼我們黨能徹底糾正“左”的錯誤。然而，當時主持中央工作的主要負責同志卻繼續堅持“左”的錯誤，提出了“兩個凡是”的口號(“凡是毛主席作出的決定，我們都堅決擁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這就給糾“左”制造了嚴重的障礙，在黨內外群眾的思想中引起了新的思想混亂。

第二次思想解放以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國際、國內的嚴重政治風波為背景。1989年年內發生了“六四”政治風波，搞資產階級自由化的人要否定社會主義，否定共產黨的領導。國際上出現了東歐劇變、蘇聯解體，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遭受了嚴重挫折。在這種形勢下，右助長“左”，“左”右相通，“左”的思想出現回潮。例如，把改革開放說成是引進和發展資本主義，認為和平演變的主要危險來自經濟領域，等等，改革開放邁不開步子，人們的思想認識出現了疑慮和困惑。

由此可見，實際上思想解放都是在歷史發展的重大關頭提出來的。第一次是在“文革”結束以后，中國向何處去的時候發生的。第二次是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國際、國內政治風波的沖擊下，社會主義中國怎么辦的時候發生的。它們都涉及一個當代中國社會主義的發展道路和前進方向的選擇問題。

2．過程形式之比較

歷史上任何一次思想解放都有其各自的發展過程，這些過程既有個性，又有共性，共性寓于個性之中。第一次思想解放，以真理標準問題的大討論為啟動源。1978年5月12日《光明日報》以特邀評論員的名義發表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文章，以此為導火線引發了全國的大討論，討論的范圍從思想界擴展到政界，從上層波及到下層，各地區、各行業、各單位都不同程度地卷入了這場大討論，從5月到12月，經過大半年時間的討論，各種思想觀點的交鋒，到12月中旬全黨的思想逐漸得到統一，全黨、全國人民普遍接受了一次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教育，這就為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奠定了堅實的思想理論基礎。第二次思想解放，以鄧小平同志巡視南方發表重要談話為啟動源，1992年年初鄧小平同志先后巡視了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發表了重要談話。3月底4月初，中央以2號文件的形式將談話內容向全黨作了傳達，各級黨組織按照黨中央的部署和要求，開始學習貫徹談話精神。經過大半年時間全黨和全國人民對鄧小平南方談話的學習貫徹，為黨的十四大的勝利召開奠定了深厚的思想理論基礎。

從這兩次思想解放的過程看，它們都經過了一段時間(長的7個多月)的發動、醞釀、準備過程。沒有一定時間的發動、醞釀、準備，就形成不了高潮，也就不可能達到提高認識、統一思想的目的。兩次都有其各自的不同表現形式。第一次思想解放，以理論界的學理之爭為發軔，不久參與者向更大的范圍擴展，討論問題的政治性質逐漸明朗和公開化，在討論受到壓制、圍攻之時，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一大批無產階級革命家挺身而出，支持討論，使討論免遭夭折。然后，討論漸成星火燎原之勢。第二次思想解放，則以黨的領袖們的談話和講話形式為發軔，黨中央下發文件或通知，組織全黨和全國人民學習貫徹。黨的領袖的談話和講話對澄清人們的混亂思想和理論是非產生了巨大作用。通過學習、宣傳、貫徹、落實，人們從各自的實際出發，創造性地開展工作，思想認識漸趨統一。

3．主題內容之比較

改革開放轉折時期思想解放各有具體的時代內容，第一次思想解放，沖破的是“兩個凡是”的思想束縛，告別了“個人崇拜”；第二次思想解放，沖破的是發展市場經濟問題上“姓資姓社”的思想束縛，告別了“體制崇拜”。從兩次思想解放的主題和基本內容來看，是圍繞著“一個尋找”、“一個關鍵”、“三個解放”來進行的，我們可以從中提煉出三點基本啟示。

“一個尋找”，就是尋找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建設道路。新中國建立以后，我們黨一直在努力尋找一條適合我國國情的社會主義道路，雖然從1949年至1966年長達17年的時間里，由于黨的正確領導和全國各族人民的奮發努力，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取得了偉大的勝利，但是，從1957年以后，黨的指導思想發生了“左”的失誤，從1957年到1978年，“左”的思想在黨內的統治長達20多年，十年動亂，更是極“左”，把黨和國家推向了絕境。因此，可以說，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前，在尋找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中，有探索，但是，是不成功的，沒有找到一條正確的道路。只是到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我們才真正找到并不斷拓展、開辟了這樣一條道路。當然，“失敗乃成功之母”，遭受挫折的經驗教訓，促使了我們的思考和覺醒。

“一個關鍵”，就是關鍵問題是搞清楚“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鄧小平多次強調：必須搞清楚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個基本問題?！拔覀兊慕涷灲逃栍性S多條，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搞清楚這個問題”②“不解放思想不行，甚至于包括什么叫社會主義這個問題也要解放思想”。③“社會主義是什么，馬克思主義是什么，過去我們并沒有完全搞清楚”。④改革開放的過程，是思想解放的過程，思想解放的過程是我們逐漸搞清楚這個關鍵問題的過程。正是在總結正反兩方面經驗教訓的基礎上，鄧小平反映了人民的利益和時代的要求，廓清了不合乎時代進步和社會發展規律的模糊觀念，擺脫了長期以來拘泥于具體模式而忽視社會主義本質的錯誤傾向，明確提出了“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發展太慢也不是社會主義，平均主義不是社會主義，兩極分化也不是社會主義；僵化封閉不能發展社會主義，照搬外國也不能發展社會主義；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沒有法制也沒有社會主義；不重視物質文明搞不好社會主義，不重視精神文明也搞不好社會主義”⑤等一系列新的思想理論觀點，新時期的思想解放始終是圍繞著這樣一些問題而進行。

“三個解放”，就是把人們的思想從將馬克思主義教條化、蘇聯模式固定化、自己的錯誤實踐經驗的極端化中解放出來。過去和現在束縛我們思想的東西主要來自三個方面：一是對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某些個別論斷的教條式理解和附加到馬克思主義名下的某些錯誤論點；二是斯大林創造的蘇聯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的管理模式；三是我們自己在錯誤理論指導下導致的錯誤實踐所創造出來的理論與經驗。新時期思想的解放，要求繼續從以上三個方面實現突破，使我們的思想認識隨著時代、實踐和科學的發展而發展，創造新思想、新理論，以新的思想、理論觀點繼承和發展馬克思主義，使我們的思想觀念、思維方式、價值取向、行為方式、精神狀態來一個根本性的改造和變革。

概括地說，第一次思想大解放主要解決了方向和道路問題，即堅持社會主義方向，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通過改革開放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第二次思想大解放在進一步深化關于方向、道路認識的基礎上，著重解決了姓“社”姓“資”問題，推動了經濟體制的根本變革，所有制結構理論上重點突破，取得了對姓“公”姓“私”問題的新認識。可見，轉折時期的兩次思想大解放是一個前后緊密聯系、承前啟后的邏輯發展過程。由此可以得出三點啟示：1.思想大解放是一個從整體認識的突破到具體認識的深化的遞進過程，沒有對總體(社會主義中國發展的方向和道路)認識的突破也就不可能有對具體途徑和方法(體制改革、公有制實現形式及分配方式等)的新認識，前一次思想解放既為后一次思想解放準備條件，又向后一次思想解放提出新要求和新目標。2.由于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身的艱巨性和國際環境的復雜性，每一次思想解放都必須以對前一次思想解放的成果的確認為前提和基礎，并以此確定自己的突破方位和深度。3.每一次思想解放都深化了我們對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規律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本質的認識，從而使我黨一方面運用不斷增強的駕馭經濟社會發展規律的能力，為社會主義本質目標的實現創造條件；另一方面基于對社會主義本質的正確認識，調整和改進掌握和利用規律的方式和手段，促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全面發展。

二、解放思想的當代訴求

進入新世紀新階段，隨著經濟體制深刻變革、社會結構深刻變動、利益格局深刻調整、思想觀念深刻變化，我國經濟社會呈現出一系列的階段性特征。它表明，我國已進入發展的關鍵時期、改革的攻堅時期和社會矛盾的凸顯時期。我國既有巨大的發展空間，也承受著來自人口資源環境等方面的巨大壓力；我國發展既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機遇，又面臨著嚴峻的挑戰。改革又迎來了新一輪的關鍵期，改革開放需要思想解放，科學發展更需要解放思想。那么，與前兩次思想大解放相比，新世紀新階段解放思想將會有哪些不同呢?總結起來有三個方面：

第一，前面兩次偏重于意識形態的論證，這一次偏重的是利益格局的調整。第一、第二次思想解放，主要是和毛澤東的晚年錯誤劃清界線，不能完全按照毛澤東晚年講的辦，要走出新路，所以這個思想一解決，國家馬上走上改革開放，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農村分田到戶、鄉鎮企業發展的新路。第二次是姓資姓社的討論，市場經濟不是一定姓資，社會主義也可以干，迷霧破除后，證券市場、資本市場馬上發展起來了，而今天我們要解決的發展理念就是要解決利益格局的調整，這個任務比前兩次更艱巨。

第二，如果說前面兩次思想解放都是還利于民的話，那么這一次在還利于民的同時更偏重的是還權于民。一是要讓民間組織有權利，二是要使政府還原成一個法治、服務型的政府，更深一步的政治體制改革更是還權于民的過程。還利于民和還權于民并舉，新一輪的思想解放更多是從規制上完善還權于民的機制與制度建設。

第三，前兩次是思想層面的問題，這次更偏重于制度創新，或者叫規制建設。比起前兩次，現在要推動改革進一步發展，解決發展中的矛盾和困擾，著力點已不是思想層面，更重要的是規制建設。從政治體制改革來講，十七大提出來新一輪思想解放政治體制改革應該分幾步走，首先是從政府的行政管理體制開始改革，真正從以經濟為主體轉變為以服務為主體，政府的四大職能是經濟調節、市場監管、社會管理、公共服務。08年的“大部制”改革已經邁出了可喜的一步。

歷史的比較與現實的分析使我們能更加清晰地面對未來，哪些是我們應該繼承的，哪些有待我們進一步深化和發展，第三次思想解放必須而且能夠作出有力地回答。這同樣也表明了我們新世紀新階段思想解放的主要任務和基本特征。

第一，新世紀新階段解放思想的首要任務是不斷豐富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如前所述，每一次思想解放都必須以對前一次思想解放的成果的確認為前提和基礎，前兩次思想解放的最大成果在于產生了我黨歷史上的重要指導思想：鄧小平理論與“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應該說，鄧小平理論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開端，提出了首要的基本理論命題，初步構筑了理論框架，積累了寶貴的經驗，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叭齻€代表”重要思想是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根據國內外形勢和黨的歷史方位的新變化，加深了對首要的基本理論命題的認識并進一步提出“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的問題，實現了黨的指導思想的又一次與時俱進，以此為標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進一步發展。然而解放思想是常提常新的事情，黨的十六大以來，正是在解放思想的條件下，我們又取得了新世紀新階段的新成就，以科學發展觀為標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進一步完善。黨的十七大報告明確指出，新時期以來，我們取得的一切成績和進步的根本原因，歸結起來就是：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集中到一點，就是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是一個不斷發展的開放的理論體系，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不斷深化，新世紀新階段思想解放的首要任務就是不斷的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不斷的豐富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

第二，新世紀新階段解放思想的核心問題在于不斷深化對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規律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本質的認識。如前所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規律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本質是辨證統一的，把握發展規律，增強駕馭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有利于深化對社會主義本質的認識；基于對社會主義本質的深化，能夠幫助我們調整和改進掌握和利用規律的方式和手段，進一步加強對發展規律的探索。一般地說，社會主義是前無古人的空前偉大而艱巨的事業，它決定了推進這一事業的理論和實踐必然具有無比突出的改革創新性。特殊地說，中國更是在各種客觀歷史條件幾乎不具備的情況下走上社會主義道路的，每走出一步都必然凝聚著艱辛的努力和巨大的創造性，都是“突出重圍”。比較明顯的表現在三個“繞不開”和三大挑戰中。從三個“繞不開”來看，一是和資本主義長期共存繞不開。二是搞市場經濟繞不開。三是社會主義國家的改革開放繞不開。從三大挑戰來看，一是社會主義的多樣化問題。二是階段性社會矛盾的爆發和長期穩定發展的問題。三是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關系問題。三個“繞不開”預示著新世紀新時期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規律的認識任重而道遠；三大挑戰中預示著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本質的深化需要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付出艱苦卓越的努力。新世紀新階段思想解放的重要性將會表現更加突出，我們今天突出解放思想，就是要求全黨保持鄧小平所一再希望的那樣一種精神狀態，一是開動腦筋、勤于思考、破除迷信、振奮精神，二是認準方向、敢干敢闖、勇于探索、允許試驗(包括允許失敗)，三是尊重實踐、善于總結、敢于走新路、不走大彎路。應該說，這樣一種精神狀態，是我們今天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根本思想。

第三，新世紀新階段解放思想應成為我黨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常態。從改革開放轉折時期的兩大思想解放來看，它們都身處歷史關鍵時期，都離不開我黨政治精英人物們的大力推動。然而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是一個永遠不會完結的過程。只要實踐在繼續、在發展，就存在思想和實際，客觀和主觀是否相符合的問題，就需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處于新時期、新階段的我們，旗幟已經樹立，道路已經選擇，解放思想應轉化為黨和政府各級官員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常態。這是由新世紀新階段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所決定的。我們今天所面臨的矛盾具有以下特點：一是新。許多矛盾不僅是我們從未遇到過的，甚至也是全球性問題，如環境生態問題、人類持久和平問題、消滅貧困和實現社會公平問題、人自身的價值依托和精神出路問題等，都沒有任何現成的經驗可供借鑒，必須更多地總結我們自身的實踐經驗進行探索，并更為廣泛地借鑒世界各國的探索。這就必須繼續解放思想、改革創新。二是深。所有的重大矛盾都是深層次的矛盾，不僅不易突破，而且具有敏感性和尖銳性，關系到改革開放的全局，關系到某些根本性的利益調整，如有序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問題、更為有效地預防和懲治腐敗問題等，不僅關系到我們黨的執政地位，更關系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前途，需要高瞻遠矚和偉大氣魄。這就必須繼續解放思想、推進改革。三是雜。我們必須解決的矛盾大量是積壓式、交叉式矛盾，是由于我國現代史的跳躍式推進，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用不到三十年的時間走過了發達國家約一百年的發展過程，使得在西方發達國家以“歷時性”方式呈現的矛盾在我國以“共時性”方式突現，使矛盾具有了集約化的特點，如早期工業、中期工業和新興工業三個階段的產業并存，中等發達、初步發展和欠發達的區域并存，以及“未強先大”、“未富先老”、“未發(資源)先枯”等奇特現象，都需要高度智慧和大局觀念。這就必須繼續解放思想、綜合改革。所有這些機遇和挑戰，都要求我們必須真正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把進一步解放思想作為工作思維的常態擺在突出的位置。

第四，新世紀新階段解放思想過程中衡量和判斷是非的標準應是“以人為本”。回顧前兩次的思想解放，人們不禁思索：思想解放的本質是什么?就是要突破主要的思想障礙，樹立了一個新的判斷是非的標準，這也是歷史上每一次思想解放的共同點。那么，今天要樹立什么衡量是非標準的權威呢?我認為，就是要樹立以人為本的思想權威?；仡櫄v史，第一次思想解放樹立了實踐標準，第二次樹立了生產力標準，今天要樹立以人為本的標準。我們要用新的發展理念、發展模式來破解我們當前面臨的發展難題。胡錦濤同志曾指出，相信誰、依靠誰、為了誰，是否始終站在最廣大人民的立場上，是區分唯物史觀和唯心史觀的分水嶺，也是判斷馬克思主義政黨的試金石。新世紀新階段解放思想應堅持“以人為本”，以維護最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為出發點和歸宿。這是由我們國家的社會主義性質決定的，也是由領導現代化建設的中國共產黨的性質決定的。

(1)科學發展觀的核心追求與解放思想的目標歸宿內在統一。以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為本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原則和最高價值追求。以人為本的“人”就是指人民群眾，這里的“本”就是根本宗旨，它集中體現了我們黨在以解放思想促科學發展、和諧發展目標上所持的根本立場。

(2)解放思想的源泉來自人民，解放思想的目的是為了人民，解放思想的成果應歸人民共享。改革開放30年，每一次思想解放都來源于普通群眾，而且必需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普遍認同和擁護才能得以貫徹實施。大到真理標準問題的大討論小到安徽鳳陽小崗村發起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充分說明，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是解放思想的主力軍?！皣幻駨姟庇肋h是我們解放思想所不懈追求的遠大目標。

(3)新世紀新階段為了更好的維護和實現“以人為本”的價值追求，需要我們進一步開動腦筋、解放思想，實現從“經濟人”走向“和諧人”。從1949年到1979年改革開放前30年，全國的人民變成政治人，大家都在搞階級斗爭，講“政治”；1979年改革開放以后到2008年30年，我們把政治人變為經濟人，人人關心自己的經濟利益，關注投資創造社會財富。相對于第一個30年，這已是一個歷史的進步、社會的進步。但是經濟人也帶來一個問題，搞經濟主義、個人主義、享受主義，浮躁急躁的情緒，激烈競爭的心態造成國人的精神問題眾多。物質主義的社會環境追求以物為本，單純追求GDP、追求高享受、不斷攀比，心浮氣躁。回到眼前，第三次思想大解放的目標就是要把原來的“經濟人”轉化為“和諧人”，使人在追求物質生活的同時也要追求精神生活；在追求物質的同時，精神層面能夠平衡。這樣人和人之間取得和諧，人和自然間也取得和諧，人和自我間也能夠取得和諧。這就是馬克思提出來的人的自由的全面的發展。這也就是黨的十七大提出來的口號?？梢哉f，真正的解放思想，推動新的科學發展觀，推動以政治體制改革為重點的經濟體制改革、政治體制改革、文化體制改革、社會體制改革，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實現以人為本的目標，真正使每個人都成為全面自由發展的“和諧人”。

[注釋]

①③《鄧小平文選》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41、312頁。

②④《鄧小平文選》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16、137頁。

⑤《江澤民文選》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21頁。

（責任編輯/李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