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立: 生于臺北市,現任時報周刊社的社長,也寫旅游散文和小說,曾出版《匈奴》、《鳥人一族》、《一口咬定意大利》等書。

大前提:我們都同意女人難搞,可是沒女人,我們也難活下去。
于是我們做男人的得思考,如何在有限的容忍范圍內,和女人和平且快樂地相處下去。對此我思考了幾十年,終于在一本書里看到。這本小說是墨西哥作家豪爾赫·博爾比( Jorge Volpi)寫的,叫《尋找克林索》,里面提出一條任何男人都應該謹記于心的定理:
男人要對女人隨時報告行蹤,如果忘了,而且回家看到一張像掛了鐵面具般的臉時,男人必須明白,他得面對三個基本問題,因為女人馬上會冷冷地問:“你去哪兒了?”、“為什么去?”、“和誰去?”
哈,有道理吧,女人一定都這樣問,她們不會直接跳問“和誰去?”,而是按照我們抓麻雀的方式進行,先撒把米將麻雀引誘到地面來,再撒更多的米,讓麻雀一步步走向我們設定的地點。
所以女人先問:”你去哪兒了?”此時大部分的男人都會回答,和同事下班去喝兩杯酒。問題出現,既然對象是同事,為什么要喝酒?你們這些死男人湊在一起喝酒怎么可能有好事,或者,怎么可能只喝酒?女人接著再問:“為什么去?”男人會很誠懇回答,有些公事得再討論一下,明天早上得向老總報告。女人對此很少有意見,不過她們隱隱覺得其中有詐,因為男人口中老是同事來同事去,為何不把同事的名字說出來呢?她們再問”和誰去?”喔,到了這里有些男人不耐煩了,隨口說不就是小張唄,你見過他,個子小小的,禿了半個頭,見人總鬼頭鬼腦的。
圓滿回答了女人的問題嗎?當然沒有,錯就錯在沒有事先報告,接著再錯在沒一開始就說出小張的名字,還錯在其實女人根本不記得有個什么叫小張的同事,何況姓張的有八千萬,哪個是小張?
女人不直接跳到第三個問題,因為她們在抓麻雀。男人對此,最簡單的破解之道便是我們直接回答第三個問題,例如我就會說:剛才被小張拉了去談公事,請我喝了兩杯酒,他還叫我帶盒蛋黃酥餅回來給你,說這家的餅特脆特酥。
這時女人大致上會摘下面具,接過蛋黃酥餅說,以后晚回來先打電話,免得我擔心。
你們看,男人是兒子、是孫子、是他媽的三歲小孩子,走在路上會給人拐了,進了餐廳會給人騙了,在外面太陽曬太久會餿了。
小說里再提出第二個定律。作者引用愛因斯坦的公式:A=X┼Y┼Z。其中A代表成功,X代表工作,Y代表運氣,也就是說成功是由工作和運氣累積而成的。那么還有個Z呢?愛因斯坦詭異地笑了笑說:Z代表緊閉你那張臭嘴。
我們做男人,很努力地工作,見著女人便夸美,遇到節日便送禮,看電影先去排隊買票,見到未來丈母娘300公尺外立正敬禮。這樣不夠,還得來點運氣。
至于Z,最最重要。當男人把蛋黃酥餅交到女人手上后,理應趕緊去洗澡、去洗衣服、去洗碗,至少去刷牙也好,但經常男人會坐下一松領帶的說,小張最近艷福不淺唷,他認識個什么茱麗的女人,裙子短到屁股旁。(你什么時候見過茱麗?)茱麗下班來找小張,跟我們也喝了兩杯酒。(剛才不是說你和小張喝了兩杯,茱麗來了又兩杯,不是四杯嗎?)茱麗還帶個她的同事來,叫什么瑪麗的,怎么全是麗。(這瑪麗也穿短裙?也陪你們喝兩杯?)
叫你去洗澡,不聽,現在一整盒蛋黃酥全砸在你們頭上了。做男人呀,閉上你們那張大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