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破解農信社改革的九大難題

我國農村信用社自1951年成立以來，體制幾經更迭，發展幾起幾落，飽受風雨滄桑，歷經鳳凰涅磐，由小變大，由弱變強，正在真正成為支持“三農”和縣域經濟的金融主力軍。但在曲折的發展歷程、復雜的現實難題和難以擺脫的路徑依賴之下，如何走出一條符合農村信用社實際并實現其全面協調可持續的改革發展之路，始終是一個需要不斷探索的重大課題。

改革須破解“九大難題”

退之不能，進之不易。既然農村信用社長期以來在支持“三農”和縣域經濟中的成績不可低估、作用不可替代、功能不可缺失，那么在國家越來越重視加大對“三農”投入、推進城鄉統籌發展的情況下，農村信用社必須進一步做大做強做優，不能停滯，更不能消失；而相當多的農村信用社因大量問題和困難纏身而難以為繼。如何找到一條殺出重圍、謀求生存發展之路？在這種背景下，2003年8月，國務院有關機構在深入調研、反復論證基礎之上，率先在江西、浙江、山東、貴州、吉林、重慶、陜西、江蘇8個省市啟動了深化農村信用社改革試點工作，2004年在試點基礎上又向全國其他各省市全面推開。

在這一歷史背景下，新一輪農村信用社改革必須面臨的重大課題是：第一，農村信用社的產權改革在財務無法重組、債務沒有徹底清算的前提下，在農村信用社存在種種現實問題和干部、員工以及事實上都無法打散重來的情況下，如何有實質性的推進？如何在先天不足而又后天不良的環境下，逐步建立起產權清晰、權責明確、政企分開、管理科學的現代企業制度？第二，在法人治理機制不健全、內部人控制仍然是突出問題、而政策引導和扶持不可缺失、省級政府風險責任無法解除的情況下，必須加強對農村信用社的行業管理，需要較強勢的行業管理機構。然而這種管理的強化又可能導致企業自主權的喪失和市場化進步的阻礙，形成管理機構的自身利益導向。如何使行業管理在彌補缺陷時，又成為市場化、股份化的推動力量？第三，農信社改革的最終目標是農村信用社的綜合實力增強、為農服務加強和風險控制水平提高，因而加快發展始終是改革的目標和解決存在的各種復雜問題的手段。然而農村信用社所面臨的客戶多具弱勢群體特征，分散、小規模、信息不對稱、抵質押不充足成為這類客戶的金融需求特色，同時商業化、盈利性目標與實際承擔的社會責任也存在著內在沖突。任何改革、管理不最終落實到客戶服務水平提高的效果上，都不能言最終的成功。如何針對服務對象特點，建立起有效的經營戰略和業務發展模式，走出一條快速、健康、可持續發展之路？第四，農村信用社風險控制是一個最復雜的系統工程。任何單項努力都可能顧此失彼。在管理基礎極其薄弱、資產質量低下、財務信息極不規范、員工素質不相適應的條件下，既要治標，扼制住案件高發勢頭，又要治本，建立起風險控制長效機制；既要遵循銀行風險控制的一般規律，又要切合農村信用社客戶服務的實際，如何具體去有效作為？第五，規范化建設是農村信用社管理創新的重要使命，在規制建設基礎上建立起并落實好各項業務和管理流程是農村信用社規范化建設的治本工程。江西為此奮斗了幾個年頭，其中的阻力和問題難以盡言。如何對業務流程進行系統性再造，建立起符合科學管理要求又能有效服務客戶的管理流程，并確保自上而下的執行力？第六，長期以來，業務手段的落后、服務產品品牌缺失是農村信用社缺乏競爭力的最大問題之一。以信息技術推廣應用為主要內容的手段創新勢在必行。在財力、員工素質、網點分散、客戶面廣的實際情況下，手段創新實際是員工素質、管理流程、客戶服務、思想觀念等各方面脫胎換骨的變革。如何最有效利用現代金融信息技術發展成果，發揮后發優勢，走出有自身特色的農村信用社信息化之路？第七，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下，黨的建設必須在企業發展中得到加強，發揮起政治核心作用。然而這一作用與現代企業的法人治理如何結合并融為一體，使之最有效地促進企業發展和提升科學管理水平，則是多年來未破解的難題。如何在農村信用社改革中破解黨的建設與科學管理結合的難題，創新出一條企業黨建之路？第八，企業的發展靠每個員工積極作為，風險靠每個員工自覺防范。改革的成效也在于是否把員工的積極性與創造性充分發掘出來，形成企業發展的活力和內在動力。因此，以績效評價制度、員工制度、干部制度和分配制度為重點的管理機制，始終是企業管理的重點和難點問題。如何通過改革，形成科學管理的內在機制？第九，成功的企業，內在地依賴企業文化“內鑄動力，外樹形象”。在企業管理中，如果價值觀偏離或道德失范，制度就形同虛設，執行力就大打折扣。如何建立起能長期地支撐起農村信用社實現“三大使命”（推進規范化、提升競爭力、做出新貢獻）的精神動力和外在形象，是確保企業長期成功的根本問題。農村信用社如何建立起具有鮮明企業特色、具有時代特征、能扎根于員工心中的企業文化？

實踐探索深化改革、科學發展之路

探索農村信用社產權改革之路。把農村信用社改革為符合現代企業制度本質要求的現代銀行企業，市場化、股份制應該成為農村信用社堅定不移的方向。面對縣市農村信用社產權改革中因歷史包袱未徹底清算、產權制度存在先天不足等導致普遍存在產權明晰難、委托代理機制建立難等難題和困惑，在廣泛研究國內外成功企業法人治理結構的基礎上，從農村信用社實際出發，我們提出縣級農村信用社產權改革、法人治理不能從狹義上去片面理解從而照搬照抄某些專家或書本上早己不合時宜的所謂的固定治理模式，導致“形似”而“神不似”，而是要積極借鑒國內外現代企業有效的、復雜的、多樣化的法人治理形態，從廣義法人治理機制上去科學理解企業法人治理問題，從而真正把握建立治理機制的本質要求：不僅僅是形成一種制衡關系，更重要的是能實現科學決策；不僅僅是追求股東利益的最大化，而是要追求股東、客戶、企業員工、社區等各利益相關者利益的最大化。法人治理機制千差萬別，只要能確保科學決策、高效執行和有效管控風險就是好的治理機制，也才能最終實現股東的利益。因此，要十分重視、因地制宜地實施決策、執行和監督機制的建設。在改革中，要廣義地理解銀行機構資本的含義，十分重視信用資源對于銀行企業的意義，充分發揮各類資本在創造價值中的作用，從而主動借助資本市場去實現銀行機構的資本增值，加快股份制改造，化解歷史難題。

探索農村信用社規范有效的行業管理機制。為了求解農村信用社到底要不要行業管理、到底需要什么樣的行業管理等被一些專家學者爭論不休的問題，在深入研究分析法人單位產權制度、治理結構、風險狀況和現實需要的基礎上，我們認為，要充分理解國務院形成管理體制改革方案的理據：在法人單位治理機制存在先天不足、管理基礎相對薄弱、對接開放金融市場存在種種缺陷、省級政府對信用社風險責任不能解除的情況下，省級行業管理和服務不但不能削弱，而且必須加強、必須規范、必須有效。從法理上分析，省級行業管理機構履職有三大權力來源：一是基于法人單位出于共同利益共同制定的《章程》基礎上的自律性行業管理權；二是基于省級政府管理并承擔最終風險責任而依法授權的行政性行業管理權；三是基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體制下黨在企業中發揮政治核心作用的組織性行業管理權。每種權力都有著具體產生方式并規范出其運行范圍。自律性行業管理權主要是解決法人共同利益訴求問題；行政性行業管理主要解決政府政策目標傳導機制問題；而組織性權威則是保證科學決策和執行的力量。管理體制應該按照國務院改革方案，從農村信用社內在需求出發，根據運行過程中出現的問題不斷完善，從而進一步優化行業管理，強化對法人單位的服務。管理的原則是：遵照章程、民主管理，根據授權、依法管理，建立規范、科學管理，系統黨建、相輔相成。同時，因地制宜，分類指導。通過行業管理，引導法人治理機制的形成，推動產權改革取得正向成果。重點是要著力打造區域性行業管理和服務平臺，以彌補農村信用社分散小法人對接金融大市場的諸多缺陷。對于眾說紛紜并從未停止過的農村信用社體制改革問題特別是省級機構改革問題，我認為必須遵循“怎么有利于農村信用社發展就怎么改”的原則，不應過多地陷入模式之爭、形式之爭；只要有利于農村信用社發展，至于省級機構怎么改、叫什么都不重要。在討論省級聯社改革走向時，省級聯社改革必須首先明確并有利于實現農村信用社持續、快速、健康發展的目的，必須符合農村信用社改革發展的內在需求，以彌補企業法人治理和對接金融市場過程中的種種缺陷，決不能簡單地為省級聯社找出路。在對全省統一法人、金融控股公司、聯合服務公司、聯合銀行等改革模式進行利弊分析的基礎上，現階段把省級聯社改組為省縣二級法人、具有管理服務型特征的省級聯合銀行比較可行，然后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強化其服務和經營職能，逐步與各成員行社建立緊密的資產聯系，既有效提升省級機構服務成員行社和較大項目的能力，又始終保持基層單位服務三農和縣域經濟的自主性、靈活性等優勢，全面加快農村信用社向現代化、正規化的銀行機構過渡。

形成科學的發展戰略和經營方略。加快發展、優化增量是解決歷史包袱和其他困難的唯一途徑。而要把握住發展的機遇，農村信用社必須盡快從以機構為中心、以產品為中心轉變到以客戶為中心上來。要把以客戶為中心的理念作為一種系統創新的要求，使管理者經營理念、經營者經營策略、產品服務創新戰略、管理組織架構、機構網點布局、業務操作流程、考核獎懲制度、員工隊伍素質、網絡技術支持、企業文化建設等各方面都必須與以客戶為中心的理念相適應。農村信用社要落實以客戶為中心的理念，必須十分重視客戶關系管理，適應客戶需求，堅持隨需而變，大力推行全員客戶經理制度和綜合客戶經理制度，積極主動做好識別客戶、評價客戶、維護客戶、拓展客戶等工作，努力在農村信用社與客戶之間建立起“信用為本、合作共贏”的關系。必須大力推行適合農村信用社多層次客戶需求的“雙層經營模式”，一層是在廣大基層信用社網點發展適應農村社區大量非正規金融需求的小額信貸業務模式，通過嚴格績效掛鉤、與基層組織互動，解決千家萬戶農戶和社區居民小額、分散的非正規化金融需求，繼續保持和發揮農村信用社自主、靈活經營的傳統優勢；另一層是在縣級法人本部積極發展適應農業產業化和縣域經濟發展需要的較大數額貸款的業務模式，通過嚴格按照現代銀行正規化的流程操作，努力做強縣本級服務較大項目的能力。必須大力實施與經濟社會文化互動發展的戰略，推動農村信用社的業務品牌建設，逐步形成具有核心競爭力的優勢。努力把農村信用社打造成服務縣域的主力銀行、立足社區的零售銀行和農民喜愛的鄉村銀行機構；努力把農村信用社業務發展與政府經濟發展戰略、農村社區信用建設、分散經濟組織化、政府社區基層組織和支持“三農”及經濟社會發展的各項優惠政策互動，從而在區域經濟蓬勃發展中最大限度地尋求和抓住各種業務發展機會，實現自身業務與區域經濟良性互動發展。必須高度重視創新發展各類“信用共同體貸款模式”，充分發掘并組織與信貸項目相關的各利益相關者和信用資源，建立“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的信用共同體，為其各成員獲得信貸支持建立有效的聯保機制和風險分散機制，破解中小企業、個體工商戶、產業經營戶等薄弱經濟實體因缺乏抵押擔保物導致與現代金融企業信貸條件對接難的問題，走出一條綜合利用信用資源為核心的農村金融創新之路。

走出農村信用社的信息化之路。在追求安全性、先進性、適應性和經濟性的原則下，加快推進農村信用社信息化建設，形成系統的網絡技術架構、業務應用架構、安全運行模式和技術組織管理架構并逐項予以落實，努力把現代網絡技術基礎上成熟的電子銀行技術與農村信用社特殊的條件、特殊的需求、特殊的組織架構、特殊的管理模式有機結合起來。建立以客戶為中心的業務信息系統，打造全省數據大集中、與全國銀行現代支付系統網絡聯通、具有強大的各類交易、結算和管理功能并與各類通訊網絡相聯接的最安全、有效、便捷的業務網絡系統，讓農民充分享受到與城市居民同等便利的現代金融服務，以金融信息化推進城鄉一體化。同時，建立以價值創造為中心的管理信息系統，使農村信用社有效的客戶管理、風險管理、財務管理、組織行為管理等建立在強大的信息技術基礎之上，從根本上破解制約農村信用社業務發展、客戶服務和風險管理的瓶頸問題。

探索農村信用社全面風險管理之路。針對農村信用社長期以來風險管理薄弱特別是操作風險高居、案件頻發等難題，積極引進現代銀行的全面風險管理理念，我們結合農村信用社實際，提出了包括“三個維度（即業務流程、組織層級、控制工具）、五個層次（即完善企業法人治理機構、科學的內部控制、有效的行業管理、依法的外部監管和黨組織的監督保證）、十項機制（即以全面實施操作流程為重點的規范化業務操作機制；以完善會計委派制度、優化各項后臺管理為重點的事中、事后監督機制；以“1104工程”應用為主，應用核心業務系統、信貸管理信息系統等成果的非現場風險監測評價機制；以強化稽核總隊、大隊和法人單位內審職能建設為重點的現場監督檢查機制；以政銀、銀企互動、建立信用共同體等方式為主要內容的業務風險分散機制；以責任追究、違紀處罰、扣分、零容忍規則、經濟賠償制度、風險金制度為主的處罰機制；以小額信貸等重點產品標準化模式操作為主要內容的業務質量控制機制；以資質認證上崗、嚴格績效掛鉤，并強化培訓提升的人力資源管理機制；以信貸管理、財務管理、客戶服務系統建設為主要內容的借助信息化手段的科學管理機制；以黨的建設融入法人治理機制之中、充分發揮黨組織在決策、科學管理中的有效作用的黨建機制）”為主要內容的全面風險管理體系。旨在把風險當作一種資源，變被動防范風險為主動管理風險，寓風險管理于積極發展之中；把風險管理作為一種日常行為，在所有經營管理活動中時時處處都體現防范風險的要求，而不是事后附加的一種管理行為；把風險管理作為一種組織責任，使風險管理責任落實到各高級管理層、各經營層、各個部門、各個崗位等各個層級；把風險管理作為一種企業文化，形成每個員工自覺管理風險的強大道德環境和合規文化氛圍。同時，從干部員工管理機制、道德文化環境、預警預報機制、制度規范建設、法律保障、監督獎懲等方面，系統建立起風險管理的措施、方法和技術手段。

將農村信用社逐步打造成流程銀行。在系統的規制（制度、規范和標準）建設的基礎上，針對各種業務行為形成標準流程。優化員工配置，使之能適應流程管理之崗位素質要求；落實崗位責權，以明確風險管理責任和績效掛鉤辦法；嚴格流程監督，落實有效獎懲。為解決農村信用社長期以來管理基礎薄弱、制度規范不落實、業務操作不規范、管理隨意性較大等問題，我們借鑒現代企業流程化管理經驗，按照“以制度規范為依據，以客戶信息為支撐，以業務流程為基礎，崗位對應流程設，管理要素跟著崗位走，最終實現信息化”的總體思路，本著“對內優化、對外簡化”的原則，對農村信用社各項業務操作和管理行為展開了全面的流程再造，并通過全員培訓、崗位資質認證、崗位競聘、風險點提示、明確崗位責權、監督關口前移等各種措施推進流程落實。流程化管理正在成為推進規范管理、防范操作風險和案件發生的治本之策。

形成并弘揚農村信用社的企業文化。改革、發展和科學管理，不僅要有好思路，更要有一支具有理解力、執行力和創造力的團隊。我們要視現有的干部員工為企業最可貴的資源，通過各種方式促使價值認同并提升員工的道德、文化和業務素質。為了激發每個員工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內鑄精神動力，外樹企業品牌，營造農村信用社有效開展各項業務、嚴格各項管理、熱忱每項服務、防范道德風險的強大的道德環境和文化氛圍，汲取現代金融企業先進文化素養、總結發掘農村信用社數十年精神財富，我們提煉出以“敬業”為核心價值觀、以“勤奮、忠誠、嚴謹、開拓”為四維的企業精神，形成了包括戰略文化、精神文化、規制文化、行為文化、形象文化五個層面的系統企業文化體系，使之成為農村信用社各級管理者有效管理企業并逐步走向成功的大思路。在此基礎上，采取各種弘揚和落實措施，使企業文化真正成為各級員工普遍認同的共同價值觀和推動企業發展的強大精神力量。

建立企業黨建新機制。為了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下公有制企業的黨建工作新思路，使黨的組織成為企業經營管理中的重要資源、發揮政治核心作用、并與企業法人治理機制有機相融，我們積極汲取中國黨建理論之精髓，結合農村信用社實際，提出了“把黨的建設融入企業法人治理機制之中”的理念及系統思路，充分發揮黨組織在企業發展戰略、管理方略上的決策作用，在弘揚先進企業文化、鑄造企業精神上的主導作用，在培養干部、優化人力資源配置上的保障作用，在防范風險特別是各級干部道德風險上的監督作用，從而把黨的思想建設與企業文化建設、黨的組織建設與人力資源配置、黨的作風建設與加強風險監督、黨的能力建設與提高決策力、領導力和執行力結合起來。通過發揮黨組織的“四個作用”、實現“四個結合”，有效克服了黨的建設與法人治理“兩張皮”現象，初步探索出具有公有制企業特點的黨建工作機制和方法。

建立農村信用社充滿競爭活力和發展動力的內部管理機制。在組織產權改革的同時，要更加重視展開系統的管理創新，因為產權改革并不能取代或等同于管理創新，而后者則是決定企業成敗的關鍵。江西省聯社成立后，從解決阻礙農村信用社發展的突出難題入手，全面展開了業務、管理、手段、文化四個方面和“十二大創新工程”建設，在績效考評、薪酬設計、干部管理、員工管理、有效激勵、充分約束等方面探索建立起一系列有效的管理機制。我們借鑒現代商業銀行績效考核經驗，引進“平衡計分卡”考評辦法，從財務目標、客戶與市場、管理與流程、組織與創新四個方面，不斷規范對法人單位的績效考評；建立了“基本薪酬+績效薪酬+獎金”的結構薪酬制度，并按照職位差別、崗位差別、勞動量差別相應確定等級系數、崗位系數和績效系數，適度拉開收入分配差距，破除了農村信用社長期以來沿用計劃經濟體制下國有企業和行政機關工資體系中存在的“吃大鍋飯”和“平均主義”；全面推行了全員勞動合同制、定員定崗定責、崗位公開競聘、崗位資質認證、新員工公開招聘、員工末位淘汰等制度，正在解決長期以來農村信用社員工易進難出、青黃不接、近親繁殖、素質低下等問題；建立干部任期考核、異地交流、公開競聘、末位淘汰、后備干部培養等制度，解決長期以來農村信用社高級管理人員能上不能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等問題；建立了“當期績效決定薪酬、長期績效決定升遷、道德風險一票否決”的激勵機制，通過企業年金、職務激勵、教育培訓、考察療養、職業生涯培養等多種方式，鼓勵員工積極主動作為、自覺發展企業的長遠利益；建立員工違規處罰辦法、20條“禁令”、輕微違規扣分辦法、違規追責制度、案件損失責任賠償制度、干部10條“高壓線”等處罰體系，形成了對員工有效的監督約束機制。

按傳統的理論思維，相當多的農村信用社在困境中只有一個解決方案：破產退市。然而，由于農村信用社不可替代的經濟社會功能，管理者必須從實際出發尋求其生存和發展的解決方案。第一步：解決生存問題。展開若干對策，包括省級政府管理和國家政策支持；引入多方支持，融入區域發展，靠增量化解存量的問題。第二步：探求發展之路。建立起服務三農和自身可持續發展的一系列體制、機制，增強內在活力，實現強身健體。初步的改革實踐探索，使農村信用社在業務發展、支農服務、經營效益、規范管理、風險管控等各個方面都發生了顯著變化并形成了一整套系統的改革發展思路，也是我國農村信用社深化改革幾年來取得顯著成果的一個縮影。改革四年多來，我國農村合作金融機構總體上進入歷史上最好最快的發展時期。據統計數據顯示，2004年至2007年底，我國農村合作金融機構資產總額從2.2萬億元增至5.6萬億元，存款從2萬億元增至4.6萬億元，貸款從1.4萬億元增至3.1萬億元，不良貸款率從37%降至21%，農戶貸款余額從4237億元增至11618億元，農戶貸款覆蓋面從28.6%增至32.8%，貸款農戶數達7817萬戶，受惠農民超過3億。

（作者系江西省農村信用社聯合社黨委書記、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