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農村狀況、農民自身素質、鄉鎮企業、產業發展以及城市狀況五個角度出發,運用“推拉”理論和托達羅模型對陜西省農村剩余勞動力向非農產業轉移進行區域性描述分析,即利用榆林、渭南和安康三地區的相關數據對影響轉移的因素進行對比和分析,并據此提出陜西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一些政策性建議。
關鍵詞:農村剩余勞動力;勞動力轉移;推拉理論;影響因素
中圖分類號:F304.6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08)09-0029-02
勞動力從傳統的農業部門轉移到新興的非農產業部門,是解決農村剩余勞動力的一個有效途徑[1],也是實現經濟增長和農村致富的重要手段。
對于陜西省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研究,已有一些學者開始關注。如:萇花榮[2]、李仙娥[3]、于斌[4]、史明霞[5]。但是,深入分析轉移影響因素區域性差異的相關文獻較為鮮見。
一、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區域性差異現狀
陜西省地處西北,經濟發展相對滯后,農業人口眾多,地區經濟差異較大,相對發達的關中地區與極端落后的陜南陜北的貧困地區形成鮮明的對比,其中陜南、陜北貧困地區農村勞動力占全省40%左右, 這些地區交通不便, 經濟發展極其緩慢, 農民收入極低, 鄉鎮企業比較分散, 難以形成集聚效應。相關研究表明,經濟差異必然導致勞動力轉移的區域差異[6],因此,陜西省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必然呈現出區域性特征。選取分別處于陜北、關中和陜南的榆林、渭南和安康三個地級市(含城鄉)2000—2006年相關統計數據來分析陜西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的地區性差異。

2000年~2006年,三地區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數量增長顯著,渭南市的年末輸出勞動力人數從2000年的5.9萬人,增長到2006年的71.8萬,增長約12倍;榆林市2006年已增至50.1萬,增長1.7倍;安康市2006年達到46.7萬,增長2.5倍。但從轉移總量來看,榆林市七年間共轉移勞動力245.37萬人,高于安康市和渭南市。
二、轉移影響因素的數據描述分析
(一)農村狀況
如表1所示,2000年~2006年,渭南市、榆林市和安康市的機械總動力及農民人均收入都呈上升趨勢。具體來說,渭南市機械總動力數量最大,約是榆林市的2倍,安康市的4.5倍。就增長速度而言,榆林市的機械總動力增速最大,達44.25%;渭南市和安康市次之,分別為28.35%、27.97%。這一趨勢恰好與三地區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總量趨勢相吻合。這說明,農業機械化的發展和勞均耕地面積的減少必然導致農村經濟對農村勞動力吸收能力的減弱,從而促使剩余勞動力向非農產業轉移。
(二)農民自身素質
2000—2006年,三地區小學及以下文化人口比重最高,均占總人數一半以上;而高中及以上文化人口比重相對較小。但從受教育時間來看,整體教育水平處于持續改善的過程中。其表現是小學及以下文化人口比重持續、顯著的降低,與此同時,初、高中及以上文化人口比重明顯上升。其中,渭南的初、高中以上文化比重已從2000年的34.48%上升至53.88%,二者之和已占到所有受教育人數的一半以上,是三個地區中初、高中及以上教育程度最高的地區。這一點與渭南市七年間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增幅最為顯著一致。從而得出以下結論:受教育時間越長者,勞動力的轉移量越大,換句話說,城鎮拉力對勞動轉移的影響越大。
(三)鄉鎮企業狀況
三地區鄉鎮企業的發展規模逐年擴大,2000—2006年企業個數和固定資產總值都增長顯著,企業個數的增加率分別為4.89%、17.61%和14.41%;從業人員占農村勞動力的比重也相應地增加0.20%、3.75%和2.27%。其中,渭南市的三項指標遠遠高于其他兩市,說明渭南市鄉鎮企業的發展基礎最佳;2000—2006年,安康市的鄉鎮企業平均個數高于榆林市63.63個百分點,但其固定資產總值的平均值卻僅是榆林市的54.60%,說明安康市鄉鎮企業的規模較小,導致其吸收的鄉村從業人員比重低于榆林市平均2.64個百分點,從而降低了安康地區對勞動力的吸納能力,促使農村剩余勞動力向外轉移。

(四)遷出地各產業狀況
2000—2006年,三地區第二產業比重總體呈上升趨勢,其中,榆林市的發展最為顯著,至2006年第二產業比重已達68.18%,占三產業比重的一半以上,但是,其吸收鄉村勞動力的比重僅為13.92%。究其原因,筆者發現,現代工業技術的進步,新技術在工業的采用需要大量有文化、高勞動技能、能夠適應技術密集型產業發展結構趨勢的新型人才,但是榆林市具有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人數比重七年間平均為10.5%,這就不難解釋榆林市鄉村從業人數與其第二產業比重不成比例的原因。
總體來看,三地區第二、三產業的發展對農村從業人員吸收力度不夠,七年間平均吸收從業人員比重分別為10.7%、14%、17.4%,而吸收能力的不足推動了三地區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向外轉移。
(五)遷入地城市狀況
根據陜西省社會和勞動保障廳統計,陜西勞務輸出主要流向長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華北、西北等省、市,因此本文選擇西安市、北京市、上海市、廣州市四個市作為陜西勞動力的遷入地城市,并選取這四個城市以下六個指標的平均值來反映城市“拉力”對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影響。
從表2可知,三地區與遷入地城市間的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在2000—2006年日益擴大,與此對應,三地區農民遷移量隨之增加,這印證了城鄉收入差距是農民向城鎮轉移的主要原因的論點,而這也是托達羅絕對收入差距假說的基本觀點。進一步分析可以得出,農民向城鎮轉移的目的性根據不同地區的經濟差異而有所差別。總體來看,三地區的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大,也就是說城鄉二元經濟特征明顯,因而對于這些地區的農民而言,他們外出的主要目的是生活型動機,即提高家庭生活質量,維持生活及生存的需要,這是三地區農民向外轉移的共同特點。
三、結論及政策性建議
綜上分析得出,城鄉之間巨大的收入差距是導致三地區農村剩余人口向城鎮轉移的重要原因,而要縮小差距,就必須做出適當的調整與改革。由此得出如下建議:
1.從渭南市提高農民教育水平的顯著影響來看,在推進農村勞動力轉移的進程中,加強農村基礎文化教育是根本。實證分析發現,較低的文化水平和職業技能,以及盲目的流動性使農民的非農就業具有暫時性、多以體力勞動為主的特點。因此,仍需加大三地區農民的文化素質教育,加強對成年農民的職業技術培訓,提高農民的勞動技能以適應就業轉移的需要。
2.現代技術的發展與應用是農村勞動力轉移的首要動因。榆林市機械總動力的增速與其勞動力轉移量成正比這一實證顯示,新技術在農業的采用必然推動農民從原始的低效率的農業勞作中解放出來,從而有利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同理,工業技術進步必然促進城鎮經濟的迅速發展,而發展的城鎮經濟必然對鄉村剩余勞動力形成更大的需求,從而促進勞動力向城鎮轉移。因而要加大科研投入,加快科技轉換和應用,完善技術交易市場,以促進經濟的進步。
3.從另一角度分析得出,解決農村勞動力流動,緩解城市就業壓力的重點應放在本地區城鎮的發展上來,即大力提高鄉鎮企業的發展數量和規模,因地制宜地建立本地區的優勢產業,提升產業發展對農村從業人員的吸收力度,促進本地區經濟的發展和農民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從根本上消除城鄉差距的日益擴大,加快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步伐。
參考文獻:
[1] 費景漢,拉尼斯.勞動剩余經濟的發展[M]中譯本.北京:華夏出版社,1989.
[2] 萇花榮,杜小軍,羅亞萍. 陜西省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障礙因素分析[J].西安政治學院學報,2004,(8):77-80.
[3] 李仙娥,楊勇.農村剩余勞動力遷移與城鄉收入差距的相關關系分析——以陜西為例[J].生產力研究,2006,(12):28-49.
[4] 于斌. 陜西農村貧困問題的統計研究[J].統計觀察,2006,(10):86-87.
[5] 史明霞,張安萍,孫衛南.陜西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制約因素及對策建議[J].西北人口,2007,(3):84-87.
[6] 鐘秋萍. 農村勞動力非農就業的性別差異——山西、江蘇、河北、四川四省不同地區的比較[D].北京:中國農業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6.
[責任編輯吳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