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的號碼
《昆明日報》用4個整版公布了從市委書記、市長到5區、1市、8縣及市直各部門黨政領導班子成員的聯系電話,同時詳細刊登了各領導的職務分工情況。這一專刊“在市民中引起強烈反響,報紙很快就被一搶而空”。為使更多市民獲得這一信息,“專刊進行了再版印刷。全市各報刊亭都有銷售”。
身處不同話語體系的官民之間,封鎖線重重,隔膜已久。普通公民,即使想在電話中聆聽一下官員教誨,也會被一些人視為機密而拒絕公開號碼。
昆明此舉,視之為施政者的恩賜也好,社會形勢所迫也好,畢竟為公民和公仆之間架設了一條溝通的渠道。要是電話那頭,真有人來認真地解答公民反映的問題,那這一搞得轟轟烈烈的舉措,也算有些成效。
哪里是故鄉
糾纏在這個小女孩身上的漫長跨國官司,7年后終于結束。當年,麻煩纏身的父母,將剛出生數月的賀梅寄養在一對美國夫婦家里,不料一年后,對方卻以他們“遺棄”為由,要求獲得孩子撫養權。
敗訴、上訴、申訴,一年年過去,當時的初生嬰兒,在美國夫婦的撫養下長成了漂亮小姑娘。媒體不無欣喜地報道,夫妻倆帶著孩子,“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而同時刊發的一張母親教女兒張貼中國傳統窗花的圖片,看來別有深意。人們似乎已經意識到,對這個出生于彼、長大于彼的女孩來說,法律的判定,并不能立即讓她從感情上生出對“祖國”的認同。
1500元錢的重量
這是個化名。目前能知道的惟一信息是他的地址:武漢市漢口江岸區三陽路太平街8號。日前,他把一張1500元錢的匯款單寄向報社,揭開一份19年來深藏的愧疚。
這份愧疚一直壓在他母親心頭。19年前,一筆由“程斌”寄給“喬永霞”(或叫喬云霞)的匯款,因找不到人退回時,身為郵遞員的母親因為家庭貧困,偷偷截留。
盡管她有許多可以諒解自己的理由,但這并未幫助她擺脫重壓。如今,當年的女郵遞員離世,這份重壓傳遞到兒女身上。當她“病入膏盲,言語斷續且吃力”,仍要求孩子,有能力時,一定要還這筆錢。
時光飛快流逝,1500元貶值很多,但這筆錢清楚記錄著,一個因貧窮而蒙灰的靈魂的掙扎。
手不若柔荑
這個即將代表阿根廷參加國際超級模特大賽的女孩,容顏美麗,笑容燦爛,但遺憾的是,她的手卻不是一雙纖纖玉手。
這種缺憾把人們帶進這個少女曾經的生活:她曾是一個在富人區街道上撿垃圾的女工,與成千上萬有著同樣遭遇的人們一起,每當入夜,便光著雙手,在垃圾堆里翻撿生活。
柔軟的手在這樣的歲月里留下疤痕,但這為她增色。因為憑借這些疤痕,她希望說服人們關注底層人的生活,最起碼,送他們一副手套。對她來說,比治愈這些疤痕更重要的,是抹平這個國家窮人和富人間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