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塔風姿

古塔多半與佛寺為鄰或共生。江南多佛寺，唐代杜牧詩云：“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因此也多各式各樣的塔，如南京靈谷寺的靈谷塔，鎮江金山寺的慈壽塔等。

“塔”源于印度，名為“塔婆”或“浮圖”，專門為存放佛骨而建。大多呈半圓形，譯義應為墳或靈廟。這種建筑藝術于東漢末年隨佛教傳入中國。到中國后，經過建筑師的奇思妙想，將其改造成下寬上窄的寶塔形，成為中國式的塔。中國最古老的塔建于公元250年前后的三國時期，已有1700多年的歷史。

我收藏一枚有古塔圖形的雨花石，古塔正中而立，氣宇軒昂，紫羅蘭迷漫著神秘的色彩，耳邊猶聞寺廟中的晨鐘暮鼓。這使我想起山西五臺山塔院寺的古塔。我曾于2003年秋天，隨江蘇省作家采風團上過五臺山，參觀過塔院寺，目睹過這座古塔的風姿。

塔院寺中有兩座古塔，一是釋迦牟尼舍利塔，一是文殊發塔。寺以塔名，頗為得體。寺中古塔拔地而起，令人神往。人們把它看作五臺山的標志。它建于公元1301年，高7⒌3米，塔頂懸掛著252個銅鈴，山風吹過，丁當作響，清音繚繞。塔內供奉釋迦牟尼一枚舍利子。所謂舍利子，即其遺體焚化后結成珠狀的東西。所以這座塔為佛祖真身舍利塔。在塔的圍廊內，置有鐵皮制作的法輪120個，為圓桶形，轉動自如，作誦經用，又名轉經筒。在塔院寺的方丈院內，有毛澤東、周恩來和任弼時等同志路過五臺山時的居室，當地叫“路居紀念館”。居室內陳列著當年的床鋪和桌凳等。1948年4月8日，毛澤東等同志從黃河岸邊冒著雪后的寒風，越過鴻門巖天險，于傍晚時分來到了塔院寺，住宿在方丈院。次日清晨，毛澤東由地方干部陪同參觀十方堂。當來到文殊殿時，幾個喇嘛正在整理殘缺不全的佛經。毛澤東指著凌亂的佛經十分惋惜地說：“這么好的文物被糟蹋成這個樣子，實在可惜。”他囑咐地方干部要抓緊寺院的修復工作，加強文物的保護管理，待全國解放后向人民群眾開放展出。周恩來同志當得知陪同參觀的周官同志是中共北岳區委派駐五臺山從事統戰工作的干部時，十分關切地問：“五臺山上有哪些民族？”回答：“蒙族、藏族和漢族的宗教人士較多。”周恩來說：“藏、蒙同胞有畜牧的習慣，愛吃奶食，五臺山水草豐茂，發展畜牧業很有條件，可以買些奶牛。”

毛澤東一行離開五臺山后，繞道石嘴鎮，東上長城嶺，出龍泉關，于5月26日到達河北平山縣西柏坡，部署和指揮了翻天覆地的解放戰爭。

一座古塔，引發出多少動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