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是中國社會進步的第一推動力

摘 要：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是中國農民的偉大創造，它創新了農村集體經濟的經營體制，促進了我國農村經濟的大發展和農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農村改革的成功經驗為以城市為重點的我國經濟體制改革，提供了有益的啟示和借鑒。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實施，又為深化農村改革創造了條件，奠定了基礎，積累了經驗。家庭聯產承包經營責任制的偉大實踐和成功經驗，為形成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作出了杰出的貢獻，創新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集體合作理論，具有重大的理論指導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

關鍵詞：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成功經驗；歷史功績

中圖分類號：F321.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605（2008）11-0007-05

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作出改革開放的歷史性決策，安徽、四川等地農民率先實行包產到戶的改革，并以磅礴之勢推向全國。黨尊重農民首創精神，領導廣大農民譜寫了改革發展的壯麗史詩。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指出：“農村改革發展的偉大實踐，極大地調動了億萬農民的積極性，極大地解放和發展了農村社會生產力，極大地改善了廣大農民物質文化生活。”回顧30年來農村改革的偉大成就，對于進一步深化農村改革發展，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一、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創新農村集體經濟經營體制，激活了農村微觀經營的主體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是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是中國農民經過20多年艱辛探索，并付出巨大代價創造出來的集體經濟經營體制。

（一）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確立，徹底改變過去“大鍋飯”的體制，解決了人民公社制的弊端

人民公社建立初期實行公社一級經營體制，出現干部瞎指揮、強迫命令，大刮“一平二調”共產風，挫傷了廣大農民生產積極性；黨中央覺察問題后，對農村關系作了調整，實行隊（大隊）為基礎的二級所有，但問題依然存在，農民收入不但沒有提高，反而下降。為此，1961年9月，黨的八屆九中全會作出決定，農村人民公社實行隊（小隊）為基礎、三級所有的體制。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體制，劃小了經營核算單位，對緩解農村矛盾，調動農民積極性，克服困難，發展生產，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但人民公社存在的根本問題并沒有解決。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從根本上解決了人民公社存在的嚴重弊端。

1.把經營權從所有制中分離出來，村（隊）作為發包單位，農民作為經營承包人，簽訂承包合同，責任明確，解決了干活大呼隆、出工不出力、出力不出活的問題，提高了生產效率。

2.克服了平均主義、吃大鍋飯的問題，充分調動起農民生產積極性。承包合同規定，交夠國家（農業稅），留足集體（公積金），剩下全歸自己，使農民覺得過去干活為別人，現在為自己干，干的越多收入就越大，激發了農民空前高漲的生產積極性，促進了農業生產的發展。

3.有利于農民增加投入，擴大再生產。由于承包經營30年不變，使農民吃了定心丸，生產積極性更高。為獲得更多更好的收成，農民舍得投入，改良土壤，增添農具，興修水利，實行科學種田，農業生產產量逐年提高，收入有了明顯的上升。農民對聯產承包責任制表現出了極大的熱忱和衷心的擁護。

（二）促進了農村產業結構調整和農業生產的發展

1.農業生產得到快速發展。從1981年黨中央決定在農村推行聯產承包責任制改革以來，只用了3年時間，“農村面貌一新”，90%的農民解決了溫飽，“能夠穿得比較好，居住情況有了很大的改善”［1］。農村改革的成功，解決了新中國成立以來，黨和政府想要解決而沒有解決的全國人民溫飽問題。尤其是糧食安全的有效解決，這是最大的民生問題。我國糧食畝產從過去的800斤左右，到2007年的1300—1500斤；糧食總產量1978年6095億斤，1996年糧食產量突破萬億斤大關，達到10090.8億斤，1998年更增加到10426億斤。20年間，我國糧食產量幾乎翻了一番，我國用只占世界9%左右的耕地，解決了占世界20%人口的吃飯問題，對世界解決糧食安全作出了重大貢獻。這就是實施聯產承包責任制后創造出來的歷史性奇跡。

2.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把農民從舊體制的禁錮中解放出來，使鄉鎮企業“異軍突起”和農民工進城，進而推進了中國農村工業化和城鎮化的歷史進程。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鄉鎮工業迅速崛起，每年以百分之二十幾的速度發展，解決了農村50%剩余勞動力的出路問題，成為我國農村經濟重要組成部分。鄧小平對鄉鎮企業的發展，給予了高度的評價，稱之“異軍突起”，是“農村改革中，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最大收獲”。［2］在一、二、三產業中，農業產業所占比重日益下降，二、三產業逐漸上升為主體產業。尤其是鄉鎮企業，已成為農村全面建設小康、推進農村城鎮化進程、農民致富的主渠道。鄉鎮企業創造了中國特色的工業化道路，吸引了2億多優質勞動力從農業中轉移出來，支撐了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據有關部門統計，我國鄉鎮企業30年間共反哺農業資金超過4000億元。

3.促進農業內部產業結構的調整。在過去，農業生產中以糧食生產為主體。聯產承包責任制實施后，農民有了經營自主權，副業和經濟作物得到迅速發展，相當多的地方已成為主導產業，成為農民致富的又一渠道。

4.促進城市經濟的發展和城市人民生活水平的改善。由于農業生產力的提高，向城市提供充足的農副產品，滿足了城市居民對農副產品的需求，農村改革只用了五六年時間，就結束實行長達30多年的憑票證供應的時代。它繁榮了城市經濟，擴大了城市下崗人員就業，提高了城市人民的生活和健康水平。

二、推進我國以城市為重點的全面的經濟體制改革

中國的改革是從農村開始的。農村改革的成功，有力地證明了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確定的改革開放路線、方針的正確，增強了全黨全國人民堅持走改革開放道路的信心和決心。農村改革的成功經驗為以城市為重點的經濟體制改革提供了有益的啟示和借鑒，使我國的經濟體制改革有序、健康、平穩推進，避免了許多彎路和因失誤造成的社會震蕩。鄧小平多次對農村改革成功經驗和對推進以城市為重點的全面經濟體制改革的重大影響和意義作了精辟的論述。他指出：“改革首先從農村開始的，農村見了成效，我們才有勇氣進行城市改革”。［3］又說“農村改革的成功增加了我們的信心；我們把農村改革的經驗運用到城市，進行以城市為重點的全面經濟體制改革”［4］；“農村改革的內容總的來說就是搞責任制，拋棄吃大鍋飯的辦法，調動農民的積極性”［5］。他強調：“工業有工業的特點，農業有農業的特點，具體經驗不能搬用，但基本原則是搞責任制”［6］。農村改革為全國經濟體制的改革提供的主要經驗是：

1.劃小核算單位，實行承包責任制，搞活經濟。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后，農村經濟很快就出現活力和生機。這個基本經驗，對城市經濟體制改革也完全適用。新中國成立后，我國建立起高度集中統一的計劃經濟體制，這種體制在鞏固新生革命政權、恢復和發展國民經濟、建設社會主義中發揮過重要作用。但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這種體制的弊端和問題越來越凸顯出來，嚴重地阻礙我國生產力的發展。這種體制最大的弊端是：國家對企業統得過死，企業沒有自主權，企業職工沒有積極性，嚴重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根據農村改革的經驗，在企業內部，劃小經營核算單位，即把生產任務由廠承包給車間，車間分包給班組或個人，明確責、權、利。在企業外部，政府對企業實行放權，解決國家對企業統得過多過死，政企職責不分、條塊分割問題。調動企業和廣大職工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發展生產力，搞活企業。1984年10月，黨中央發布《中共中央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決定》指出“企業有權選擇靈活多樣的經營方式”，“使企業真正成為相對獨立的經濟實體”。1985年9月，國務院批轉《國家經委、國家體改委關于增強大中型國營工業企業活力若干問題的暫行規定》，規定中明確提出：“企業內部要實行分級分權管理。按照不同行業、不同產品的情況，允許企業在統一管理的前提下，合理劃小內部核算單位。對有條件的車間、分廠可以實行相對獨立的經營，賦予相應的自主權。”《決定》和《暫行決定》的公布，博得了企業和職工的廣泛贊同和擁護，紛紛劃小核算單位，實行分級經營，工業企業改革即在全國迅速鋪開。

2.實行按勞分配、多勞多得的分配制度。把農村改革的成功經驗運用到城市企業，就是改變企業中存在的干與不干一個樣、干多干少一個樣、干好干壞一個樣，企業吃國家的“大鍋飯”、職工吃企業的“大鍋飯”的分配辦法，改為按勞動者的勞動數量、質量和效益的分配辦法。使職工的切身利益與工作成果密切聯系起來。同時職工體驗到自己所付出的勞動是在耕“自己的田”，多勞多得超產獎勵，真正得到了實惠。這樣，職工的勞動積極性和勤儉節約精神就自然而然地被充分挖掘和發揮出來。

3.走市場化經營道路，發展商品經濟。聯產承包經營責任制成功的關鍵，是打破過去與市場隔絕的封閉狀態，走向市場。首先，打破了計劃經濟體制統得過死的問題。農民有了對勞動產品自主支配權，允許到市場出售，市場商品增多，市場繁榮，整個農村活起來。企業自主經營集中體現在打破計劃、壟斷，根據市場需要進行生產，改變經營方向，研發新產品，企業就有了生存、發展的活力和空間；其次，通過市場配置資源。農村改革使農民對自己的勞動力有了自主支配權，既可以從事農業，也可以從事副業，又可以當工人，亦工亦農，這樣可以人盡其力，為社會作出更大的貢獻。企業因根據市場需要選人用人，合理地配置資源，進行優化組合，原料的采購、產品的銷售都通過市場進行運作，取得最佳的經濟效益。這樣使企業的市場化道路越走越寬，企業的經濟效益越來越好。

三、為向集體經濟高層次經營體制轉換奠定了基礎

任何一種勞動關系、經營體制是和一定的生產力水平相適應的，當生產力發展水平超過它所能容納的程度或范圍，便成為阻力，需要對原有的勞動關系、經營體制進行改革創新。包產到戶的聯產承包責任制是低層次的集體經濟的經營體制，是符合當時中國農村生產力發展水平的。經過30年的發展，農村生產力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現在的任務是全面建設現代化新農村，靠單干種地難于致富。安徽鳳陽縣小崗村黨支部書記沈潔說：“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要富裕必須走集體合作之路。”他表示，“紀念改革開放最好的方式就是繼續深化改革，通過走集體合作之路，讓大家的腰包鼓起來。”

鄧小平在總結我國農村改革經驗時，高瞻遠矚地提出關于中國社會主義農業改革與發展“兩個飛躍”的光輝思想。1990年3月3日，鄧小平在《國際形勢和經濟問題》的談話中指出：“中國社會主義農業的改革與發展，從長遠的觀點看，要有兩個飛躍。第一個飛躍，是廢除人民公社，實行家庭聯產承包為主的責任制。這是一個很大的前進，要長期堅持不變。第二個飛躍，是適應科學種田和生產社會化的需要，發展適度規模經營，發展集體經濟。這是又一個很大的前進，當然這是很長的過程。”［7］1992年7月，鄧小平在審閱黨的十四大報告稿時，重申了這個思想，并指出：“要提高機械化程度，利用科學技術發展成果，一家一戶是做不到的。特別是高科技成果的應用。有的要超過村的界線，甚至超過區的界線。僅靠雙手勞動，僅是一家一戶的耕作，不向集體化集約化經濟發展，農業現代化的實現是不可能的。就是再過一百年二百年，最終還是要走這條路。”鄧小平關于“兩個飛躍”的戰略思想，既充分肯定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歷史性貢獻，又指出我國農村改革和發展的本質要求是向集體化集約化經濟發展，最終實現農業現代化。

（一）家庭聯產承包經營責任制的缺陷和不足

1.耕作方式落后，手工作業，勞動生產效率低。小作坊式的一家一戶的承包經營，不利于發揮農業機械化大作業的優勢，束縛了農村經濟的進一步發展。要改變這種現狀，就必須推進農村生產方式的進一步改革。把分散經營、小作坊式的生產方式轉變為規模經營，充分發揮農業機械化生產優勢，為農業現代化的發展創造條件。

2.規模小，成本高，增收難。一家一戶的生產經營，規模狹小，耕種、收割、銷售樣樣要管，不僅費工費時，而且效率很低。

3.勞動力素質低。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推行后，由于農活有限，土地不多，很多青年農民外出打工掙錢，一些不能外出的老人和婦女，留守種田。他們大多文化程度不高，甚至是文盲，難于掌握現代科學技術，因此，農村推行科學種田難度很大。

4.駕馭市場本領低，抵御風險能力弱。一家一戶的田園經濟，既無法擴大再生產，又不能很好地規避自然風險、市場風險和政策風險造成的損失。一旦發生了上述風險，將給單干農民帶來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

（二）為農業第二步發展奠定了思想和制度創新基礎

1.確立了改革發展與時俱進的理念。建設現代化新農村，必須走集約化、現代化之路，這不僅使農民的生產方式、經營方式、生活方式發生很大的變化，而且一家一戶承包的土地將要進行流轉，實施規模經營。這一切難度非常大，惟有變，才有希望。30年前發生在中國大地上的大包干的價值，就是確立變革、探索和開拓的新思維。黨的十七大提出的全面建設小康的任務十分艱巨，需要解決的深層次矛盾和問題還很多。這就需要在新形勢下繼續弘揚大包干精神，與時俱進、勇于創新的精神，把農村改革和發展推進到一個新的階段。這將推動著人們思想觀念的又一次解放。

2.聯產承包責任制在實踐中孕育著新制度的誕生。聯產承包責任制和各項農村政策的推行，打破了我國農業生產長期停滯不前的局面，促進農業從自給半自給的自然經濟向著較大規模的商品生產轉化，從傳統農業向著現代農業轉化。同時，鞏固和發展了集體經濟。承包經營的農民在生產經營中，需要集體經濟的農機、技術推廣、良種站、水利等部門的全方位的服務，而且是高水平、高質量的服務。這就促使這些農服部門不斷改革和創新服務方式，提高管理水平，加大投入，改進技術裝備，以適應現代化新農村建設的需要，而集體經濟在服務中又得到發展。在這過程中，我國農民又創造了許多適應現代化要求的新的經營形式，主要有：種田大戶、農民專業合作社、農業股份公司和農業產業化經營等形式。這些新機制最大的特點：一是市場化運作規模經營，便于機械化耕作；二是增強興修水利和抗風險的能力，確保農業旱澇保收；三是增加農民收入。農民不僅從種田中得到收效，還可以從農產品加工增值和市場流通盈利中得到收益；四是有利于實行科學種田，向科技要產量、要效益，從而提高勞動生產率和促進農村經濟的全面發展。這些新的經營形式和體制，是實現鄧小平提出的農村發展第二步飛躍任務的最佳經營體制，它能滿足更高層次、更高水平生產力發展要求。盡管目前這些經營體制還處于初創階段，但它代表了我國農村繼續改革的方向。

（三）著力解決土地流轉

1.堅持走市場化道路。新的集體合作之路是一種市場化的道路，與30年前集體經濟體制的內涵完全不一樣。它的本質區別是，在堅持聯產承包責任制長期不變的前提下，農民以土地使用權、勞力和技術入股方式加入專業合作化、農業股份公司和農業產業化經營，農民取得使用權入股分紅和勞動報酬。土地流轉是深化農村改革的關鍵，只有土地流轉，才能出現使土地向種田大戶、專業合作社和農業股份公司集中，形成規模經營、集約化生產，農業產業化經營才能得到快速發展。土地流轉的核心，就是將土地使用權從土地承包經營權中分離出來，正確處理好土地所有權、承包權、使用權三者利益關系。最近，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我國推進農村改革發展重大問題的決定》，其改革焦點之一就是通過土地流轉等政策手段，適度“整合”被承包到戶的土地，允許農民以轉包、出租、互換、轉讓、股份合作等形式流轉土地承包經營權，發展多種形式的適度規模經營，推進現代化新農村建設的步伐。

2.提高農民收入。走集體合作之路，一定要解決好兩個難題：一是集體化必須能產生更多的收入，農民手中惟一的資源是承包的土地，在深化農村改革的同時，一定要保護好農民的利益。農民失去土地使用權、經營權，如果不能得到及時安置，就喪失了生存權，那就變成流民，就會發生災難性問題，影響和諧社會的建設；二是不能損害農民的利益，農民要得到更多的實惠。改革開放30年來，我國農村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農民生活水平有了較大幅度的提高。但跟我國經濟增長速度相比，增收的幅度還不很大。因此，在深化農村改革的新階段，要更多地關注農民生活的改善，使之與經濟發展速度同步前進。否則，農村改革毀于一旦，其結果是誰也不愿看到的。所以，對農民入股的土地作價一定要合理，必須有保值、增值的保障機制。對土地流轉后的農民要及時安排好就業。

3.充分發揮農民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積極性。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必須調動農民的積極性。農民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主體，農村穩定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基礎；農業發展，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根本。鄧小平在1980年5月31日同中央負責工作人員說：“我們總的方向是發展集體經濟。實行包產到戶的地方，經濟的主體現在也還是生產隊。這些地方將來會怎么樣呢？可以肯定，只要生產發展了，農村的社會分工和商品經濟發展了，低水平的集體化就會發展到高水平的集體化，集體經濟不鞏固的也會鞏固起來。關鍵是發展生產力，要在這方面為集體化的進一步發展創造條件。”［8］當前，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要進一步深化農村改革，加大對農業的投入，提高農業生產機械化水平；強化服務，實現管理的現代化；大力發展多種經營，壯大農村商品經濟；增加農民收入，使農民盡快地富裕起來。這些問題得到有效解決，分散經營的低水平的集體化，就向高水平的集體化、集約化經營方向發展。這種轉變，不是自上而下靠行政命令的，而是生產發展本身的必然要求。

四、家庭聯產承包經營責任制是對馬克思主義關于集體合作理論的重大創新和發展

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偉大實踐和成功經驗，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為開辟中國式社會主義道路，形成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作出了杰出的貢獻。

（一）家庭聯產承包經營責任制是一種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它解決了解放生產力后如何發展生產，建立集體經濟后如何鞏固和發展集體經濟這個國際共運長期沒有解決的根本問題。傳統的社會主義理論，把公有制和計劃經濟作為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社會主義本質特征之一。我們黨在領導人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中，一直以此為指導思想，建立起純而又純的公有制和計劃經濟高度集中統一的人民公社體制。這種體制最大弊端是農民付出的勞動與利益所得沒有聯系，是大呼隆的集體經營方式，嚴重挫傷農民生產積極性，窒息了農業生產力的發展，最終導致集體經濟的低效率、低效益。不僅農村經濟日趨萎縮，整個國民經濟的發展也受到嚴重的影響。而公有制和計劃經濟作為社會主義本質特征的理論，長期禁錮人們的思想，即使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確立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作出改革開放重大決策之后的一段時間內，仍有許多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也成為農村改革突破的難點。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確立，把承包經營權從所有權中分離出來，徹底打破了公有制和計劃經濟一統天下的局面，建立起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的經營體制。這種體制既保持了公有制性質，又使農民獲得生產經營權。這次分權是中國農村土地制度的又一次革命，它使農民獲得了自主經營權、勞動成果的支配權，極大地調動了廣大農民生產積極性、創造性，搞活了農村經濟，促進生產力的快速發展，解決了農民溫飽問題，徹底打破農村經濟長期停滯不前的局面，使農村經濟得到蓬勃發展，農村集體經濟也隨之得到鞏固和發展。

（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實踐，向人們揭示了一條真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必須從本國的國情出發，起自己的路，才能成功。鄧小平指出：“無論是革命還是建設，都要注意學習和借鑒外國經驗，但是，照抄照搬別國經驗、別國模式，從來不能得到成功。”［9］中國是一個人口眾多、貧窮落后的農業大國，如何建設社會主義，是一個前無古人的偉大事業，沒有任何現成的經驗可借鑒，只能以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為指導，按照中國國情進行探索，不唯書，不唯上，只唯實，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標準，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在實踐中檢驗真理，修正錯誤，作出新的理論概括，指導我們的工作，才能取得預期的效果。上世紀五十年代，我國在社會主義改造中建立起來的農村集體經濟，雖有自己的特色，但基本上照抄照搬蘇聯集體農莊的模式，只不過公有化程度更高，計劃性更強，這嚴重脫離了中國的國情，脫離了我國農村生產力的發展水平，脫離了農民覺悟水平。因而，不可能成為推動農村經濟發展的動力。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是突破了教條主義、“兩個凡是”束縛之后，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農村實際情況相結合創造出來的中國式農村集體經濟經營體制，與當時我國農村生產力水平相適應，從而極大地調動了農民生產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推動了農村生產力的快速發展。今后，我國社會主義建設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但只要堅持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膽實踐、勇于創新，就會少犯錯誤，不斷地取得勝利。

（三）改革創新、與時俱進是深化農村改革，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蓬勃發展的根本動力。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靈魂，就是不斷解放思想，改革創新，實事求是，與時俱進。“包產到戶”是中國社會進步、民族經濟全面振興的第一推動力，在“包產到戶”這第一推動力的帶動下，中國農村實現了一系列改革創新，使農村面貌發生了跨越式的巨變，農民生活有了明顯的改善。農村改革的成功經驗，推動了以城市為重點的全面經濟體制改革，初步建立起充滿活力和生機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使我國經濟發展走上又好又快發展的軌道，極大地增強了我國的實力。

改革創新是馬克思主義的精髓，是事物發展的力量所在。它要求我們不斷地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這是因為實踐沒有止境，改革創新也沒有止境。我們要突破前人，后人也會突破我們。我們要把握發展規律，以實踐來檢驗一切，自覺地把認識從那些不合時宜的觀念、做法、體制中解放出來，從主觀主義和形而上學的桎梏中解放出來，用發展著的馬克思主義指導新的實踐。同時，在市場經濟不斷發展的今天，家庭聯產承包經營責任制也面臨許多困惑和難題：如何破解小生產與大市場的矛盾，如何鞏固和發展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問題，如何實現以土地流轉來推進規模經營和農民增效雙贏的目標等。這些難題的解決，在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找不到現成的答案。只有依靠不斷地深化改革發展，創新體制來解決。只有這樣，才能使我國農村經營體制日益完善和成熟，不斷地推進農村經濟的全面發展，從根本上解決制約我國全面實現小康和農村現代化的“三農”問題。

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公報對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成功經驗和杰出貢獻，做了深刻的總結和高度評價。公報指出：農村改革的偉大實踐，為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經濟制度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進行了創造性的探索，為實現人民生活從溫飽不足到總體小康的歷史性跨越、對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作出了巨大貢獻，為戰勝各種困難和風險、保持社會大局的穩定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為成功開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積累了寶貴的經驗。可見，長期堅持完善和創新是時代賦予我們的歷史重任，它對建成中國式社會主義社會并向更高目標前進具有重大的理論指導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

參考文獻：

［1］［2］［3］［4］［5］［6］［7］［8］［9］鄧小平. 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78、130、138-138、117、29、355、315、2.

責任編輯：浩 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