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前我國深化農村金融改革,國家宏觀調控和行業監管部門對農村金融的監管和服務弱化問題日益突出。一方面中央銀行對農村金融的服務職能弱化,農村金融生態環境建設工作還不深入。另一方面新型農村金融市場的規范競爭秩序有待形成,農村金融機構先進供需矛盾亟待解決等。突破監管與服務困局,構建與農村金融發展相適應的金融監管體系,對有效防范金融風險,具有深遠的意義。
構建統一協調、分工負責的農村金融監管運行體系。結合農村金融市場發展趨勢,亟待做好以下三方面工作:
探索針對農村金融發展實際的差別監管模式和風險監控體系。一是在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中西部地區,結合金融業建立與現階段經濟發展和金融監管水平相適應的分業監管體系。二是在金融創新水平和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東部沿海地區,適應金融由分業經營向混業經營發展的形勢,積極探索混業監管模式。三是盡快建立有效的風險識別和監控系統。
構建針對農村金融體系的多元監管服務體系。一是賦予地方政府部分監管權,參與金融機構從準入、運營到退出的全程監管,并承擔一定的風險化解責任和監管成本。二是人民銀行根據履行央行職責需要,行使對農村金融機構的監管權。三是金融機構要按照分業監管原則,加強對農村金融機構的監督管理。四是加快建立存款保險類機構,構建完整的農村金融監督體系。
構建以政府為主導的金融監管協作體系。實行分業監管模式,賦予政府對各監管機構的統一協調權,以金融監管聯席會議制度等形式,確保農村金融監管的暢通和有效。
構建農村金融市場穩健發展的外部服務支撐體系。結合當前農村金融發展中存在的問題。針對農村金融的服務體系建立應做好四個方面工作:
充分發揮“窗口指導”和工具引導作用,構建穩步推進農村金融改革的服務體系。一是基層人民銀行應協同銀監部門做好央行專向票據對付考核工作。二是加大對“三農”的信貸支持力度。三是加快農村信貸產品創新,豐富農村金融產品。
加快農村資金流通,構建面向農村中小金融機構的支持結算服務體系。一是直接吸收農村金融機構加入大額支付系統。二是將農村金融機構納入同城票據交換系統,確保同城清算資金及時到帳。三是推行支付結算代理制。
發揮政策主導作用,加快農村信用體系建設。一是推進司法機關依法行政,有效保護債權人的經濟利益。二是建立覆蓋全部企業和個人的誠信數據庫,實現社會信用信息資源共享,降低金融機構的信貸成本。三是建立和完善社會信用的正向激勵和逆向懲戒機制。四是積極發展政府擔保、龍頭企業擔保等多種形式的擔保機制。有效解決農戶和中小企業貸款擔保難問題。
構建金融風險防范體系。培育多元化的農村金融市場。嚴把農村金融機構“準入關”,健全農村金融內部風險防范機制。一是金融監管部門應確保新型農村金融機構法人治理、資本充足率、內控制度等各項指標符合要求。二是可以在全國同類新型農村金融機構中幫助農村金融機構建立起涵蓋信貸、結算、儲蓄、現金、保衛等方面的風險點內控制度。三是建立對村鎮銀行等中小金融機構的輔導制度,促使農村金融機構盡快形成內控制度健全、風險控制和運作良好的經營機制。
建立農村金融機構風險保障補償機制。要建立農村金融機構存款準備金管理制度。一旦農村金融機構發生風險,經批準可以動用其存款準備金。要積極探索建立存款保險制度。根據我國國情,在現行金融體系中,應設立由人民銀行主導,財政部、各商業銀行、股份制商業銀行、城鄉信用社和其他各類存款性金融機構作為主體共同出資的存款保險機構。
培育多元化競爭性的農村金融市場。農村金融機構要依據各自農村市場定位,落實改革政策,增加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加工企業和農業小企業發展的信貸業務,增加開辦農業綜合開發項目等中長期貸款業務。組建各類農村信用擔保機構,滿足農村借貸主體差異化融資業務需求,對健全的農村金融市場體系形成全方位支持。
我國糧食增產的空間在哪里 陳海鵬
近年來,我國糧食生產呈現下降趨勢,盡管去年有所回升。但依然沒有恢復到歷史最高水平。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糧食產量下降?農民們將優良種子、化肥、農膜、除草劑、殺蟲劑、轉基因和灌溉措施等等現代農業技術都用上了,為什么產來能夠反而下降?這顯然是技術以外的因素在作怪。“谷賤傷農”,農民不愿意種地是最關鍵的。在技術層面上,強調現代技術,忽略傳統的有機肥養地技術也是重要原因。
筆者認為,運用新技術促進糧食增產的空間已經不大。以品種改良為例,我國每年都審定新品種,而且新品種出臺的條件是單產在原有基礎上提高10%左右,這樣的話,我國玉米、小麥等單產早應當超噸了,因為上世紀70年代末,這兩種作物的產量就達500千克/畝左右。30多年過去,我國糧食平均產量還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徘徊。其原因是,育種專家的糧食產量是理論產量,要求一定的條件才能實現;甚至為了提高試驗田里的產量、應對驗收而不惜一切代價。這樣的品種到了大田里,那些優越條件沒有了,實際產量自然也就達不到理論產量了。
我國糧食增產的潛力到底在哪里呢?我們的看法是:一在秸稈里;二在土壤中;三在草原和林下生態空間里;四在政策層面上。試分析之。
第一,秸稈中“包含”巨大的糧食資源。我國每年產生的秸稈量達6~7億噸,60%以上的秸稈被閑置浪贊或在田間直接焚燒。目前秸稈用來養殖的部分約占25%,如果將被燒掉的部分,用一定的技術手段將其中的25%成功轉化為飼料,再加上原來的25%,就可養活20億頭標準羊單位,或者4億頭牛。這意味著,中國人群中平均每3人就可享有1頭牛。再按照40%的保守屠宰率,以及“500克肉等于2.5千克糧”(扣除養殖過程中需要的1千克糧后為1.5千克糧)推算,等于從秸稈里得到1.91億噸糧食,等于糧食總量在2004年的基礎上增產41%。因此,從燒掉的秸稈中“奪糧”,才是最大的糧食增產計劃。
第二,向改良后的土壤要糧。盡管我國有18億畝農田,實際上高產穩產田占不到1/3,如果提升中低產田,增產空間也是巨大的。改良土壤最好的辦法是用有機肥養地(輔助必要的灌溉措施)。如將全國50%的秸稈利用起來,可增加牛糞32.8~38.3億噸。這些肥料均為有機肥,折合2835~3310萬噸硫酸銨。如果我們堅持不懈地用有機肥養地,減少化肥用量,則一些溫帶和濕潤地區的鹽堿地、丘陵地帶等中低產田可變為高產田或中產田,這樣,我國糧食生產的壓力就大為減小了。理論上,只有城市人群消費的糧食中的元素不能還田,而牲畜和農村人口的糞便是能夠還田的,這樣每年需要補充的化肥量完全可在現有的基礎上降低50%。目前我國農民每公頃耕地的肥料投入比歐洲農民多花208元,但是糧食生產能力只相當于歐洲國家的60~70%。由于不合理施肥,國家每年的浪費性化肥投入高達1400億元。事實上,中國農民使用的化肥中,60%左右沒有利用并對環境造成危害,概與土壤沒有有機肥、土壤漏肥有關。
第三,換種思路向草原“要糧”。我國每年有112億噸糧食是作為飼料消耗的,其中雞是耗糧大戶。筆者的試驗表明,飼養4000只雞比200頭牛消耗的糧食都多,而前者的體重只有后者的1/20。如果將雞從農區“牢籠里”釋放到草原、林下等有天然食物(昆蟲、草籽、樹籽、草葉等)的地方,則可以實現從雞嘴里“奪糧”。就按最保守的“生態殃及可節約1/3糧食”計算,全國僅從雞嘴里就可“奪食”329億千克,相當于全國糧食產量在現有基礎上增產6.8%。
第四,糧食增產政策是關鍵。上世紀70年代末,中國成功解決了吃飯問題,重要原因是聯產承包政策釋放了農民的種糧積極性。現在,農民不愿意種地,有的地方該種植三季稻的,現在農民只種一季夠自己吃的就進城打工去了。在這樣嚴酷的現實面前,培養再高產的品種也是徒勞。
今后,解決我國糧食增產問題,生態學家必須高調介入。生態學的解決方案是環境友好型的,它可能在起初效果緩慢,然而,一旦進入了良性循環階段,我國糧食增產的潛力就根本提高了。由于經濟杠桿的驅動作用,農民種糧的積極性將再次調動起來。